李小婉这下有了心理准备,弟弟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那些羞人的问题和答案岂是自己能够想到的?索性哼道:“你们男子害怕什么,我怎会知晓?你这哑谜我肯定猜不出,不跟你打赌了,你这是故意刁难姐姐!哎,都跟你说了不猜了,你还动手动脚!”
“那我告诉姐姐,可好?”
“不听不听,你就会作弄我!”
展天朝李小婉晶莹如玉的小耳唇上吹了口仙气,挤眉弄眼道:“男人最怕女人说,我——还——要,嘿嘿,摆明了要榨干我们嘛!”
“你这登徒子,不要再说了,啊,天天,慢些——”李小婉面红耳赤,小手捂住耳朵不想再听展天满口荤话,却见展天突然虎吼一声,将自己压在身下,鸳鸯帐内,一片顿时春光旖旎,男人的喘息声,女子的呻吟声,仿佛世间最美的交响乐,其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天刚微微亮,展天便蹑手蹑脚起床,小心翼翼的穿好衣裳,拿起苏巧彤塞给自己的包裹,挎在肩头,满面柔情的看看正在熟睡,嘴角还挂着一丝甜甜笑容的李小婉,俯下身来,轻轻一吻小声道:“姐姐,天天走了,好好照顾自己,等着我回来!”言罢大步朝门外走去,一脸坚毅,不再回头。
李小婉缓缓睁开杏眼,出神的望着房门,小手捂住樱唇,泪珠簌簌流下,轻泣道:“天天,请原谅姐姐不敢醒过来,姐姐怕睁开眼,便会想跟你一起走,呜呜——”
上路时辰很早,展天也并未让夫人和苏巧彤给自己送行,本来就是极其隐蔽之事,自然要低调谨慎。当金陵百姓还在熟睡之际,展天和高挺带着十几个火头军军士早已纵马奔波在前往安徽的路上,黄尘古道,莽莽苍原,十几骑战马背对朝霞扬蹄飞奔。
“高大哥,咱们这是前往何地?以这般速度怕是很快便能进入安徽境内吧?”展天灌了口凉水,抹了抹汗问道。
高挺微拉缰绳,放缓马速笑道:“江苏本就与安徽毗邻,出了金陵往西一百多里便是安徽滁州,咱们便先去那里!”
照这般速度,日落时分便能赶到滁州,那就是在乱军的地盘上了,万事皆须小心谨慎,况且还要追踪何鼎粮队的下落,更是难上加难。展天微皱眉头,心中盘算着该当如何行事。
高挺以为他担心安危,笑道:“展兄弟莫要在意,虽是进入安徽境内,但大部分地盘还是在我大楚朝廷手中,乱军贼子只敢龟缩在合肥城内上蹿下跳,在其他地域都是躲躲藏藏,窝囊的很!”
高挺所言不假,如若整个安徽都沦落在乱军贼子手中,恐怕他们早就揭竿而起了,哪会像现在这般谨慎懦弱?
展天微笑道:“小弟可没打算要去和乱军主力死磕,那是王大人该做的事情,我们把何鼎的粮米抢回来即可,没了粮食看这帮孙子能蹦跶几天!高大哥,你估计何鼎这几日会走多远?”
高挺粗眉紧蹙,沉吟片刻道:“老哥我也就是瞎猜,展兄弟权当参考吧!运送粮米不比咱们骑马赶路,尤其他们做贼心虚,不敢走官道,乡间小路崎岖不平,几日下来能走一百五十余里,已经是极限了!”
那就是说何鼎极有可能刚过滁州,在速度上根本不能和自己抗衡,怕是费尽心机使了不少花招才骗过陈子琪的搜索,自己要更加谨慎才是,展天心里琢磨道。
“高大哥,你了解太子么?”展天突然没头没脑的蹦出一句。
高挺吓了一跳,急忙瞅瞅左右军士,见无人注意,才凑到展天跟前压低声音谨慎道:“展兄弟,你怎能说出这般话来?太子乃国之储君,岂是你我可以随意评头品足的?即便了解也不能乱说,若是被人告发,随便找个大不敬的借口就能砍了你我!这都是老哥行走宫中多年积累的经验,不该说的话一个字不说,不该听的事什么也没听见,不该看的东西权当没看见,这都是宫中侍卫必背的守则!”
高挺好意提醒,展天心中清楚,这个时代没有言论自由,文字yu便和家常便饭一样,失言口误不是避免杀头的借口。
展天微微一笑,却故意提高嗓门对身旁的火头军将士道:“兄弟们,那个傅鸿说他是太子的人,他欺压我们,便是太子故意刁难我们!大家都是热血男儿,纵马驰骋疆场乃是为国效力,为民祈福!侍奉皇上报效朝廷,也说得过去,但怎么算都不是为了他太子!他却派个傅鸿狐假虎威狗仗人势,随意践踏兄弟们的拳拳报国之心,是可忍孰不可忍?明面上忍辱负重顾全大局也就算了,难道背地里我们抱怨几句还不成么?今天我展某人便和高大哥探讨一下太子的是非,若是哪位兄弟觉得我展天大不敬,直接去京城东宫告发领赏好了,在下决不会阻拦!”
众将士见展天如此坦诚相待,顿时如炸了窝般七嘴八舌的表决心,誓死拥护展将军,有的干脆大呼道:“太子算哪根葱?老子只认得展将军,将军指到哪,卑职就砍到哪,那狗屁太子若是不服,大家便是废了他,让展将军坐坐那位置,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众将士哈哈大笑,皆是拍掌叫好,仿佛展天当上了太子一般。展天心中感动,这些兄弟虽出生草根,但为人朴实坦诚,你对他好,他即便将性命托付给你也丝毫不会犹豫,这便是战友真情,铁打一般坚固!老子这顿鞭子能换来这么多生死弟兄,的确值的很!
高挺目瞪口呆,旋即竖起大拇指,交口称赞道:“展兄弟的人品,当真是没的说,老高我除了敬佩还是敬佩,难怪你敢口无遮拦,原来是有恃无恐啊!老哥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历朝历代皇室都对武将极为忌惮,一个不小心便会江山易主,睡觉想睡安稳都难啊!”
展天挤眉弄眼笑道:“高大哥莫要瞎说,小弟对皇上可是忠贞得很,我这人怕死的要命,看见血就头晕,怎会去做谋反这种遗臭万年大逆不道之事?高大哥若是不信,直接拿着我的人头去向皇上请赏就是了!”
高挺顿时脸色惨白,慌忙摆手苦笑道:“展兄弟就不要拿老哥我寻开心了,若是敢对你动手,你这些兄弟早就把我大卸八块了!再说,老哥我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么?当年混迹江湖的时候,也是素有侠义美名的,跟多少侠女那都是滚打过的交情!”
展天哈哈大笑道:“高大哥勿怪,你是什么脾性,小弟怎会不知?旅途枯燥,开开玩笑,放松身心嘛!此处又没有窑子,你不是说精满则溢么?小弟好心,怕你憋坏了!”
高挺抹了把冷汗,难怪皇上如此看重展兄弟,光这脸皮,就抵得上一座城墙,原以为自己已经很不要脸了,今天才发现还有天生就没脸的!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自己乃井底之蛙,还需多找窑姐继续修行才是!
“当今太子乃是皇叔的长孙,名讳楚铮,也是先皇唯一的嫡亲侄孙,皇室下一代的男丁中,只有太子和平王世子长大成人!大楚的江山自然不会有第三者争夺!”高挺收起猥琐的笑容,正色道。最后一句很隐晦的提及二者的关系,只是没有说破而已,展天是聪明人,话外音焉能听不出?
平王的势力便是安徽乱军,在登州时楚庆又勾搭东瀛倭寇,高挺一直待在王旦身边,对背后猫腻自然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