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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然一觉醒来,天已近午,铅云低垂,苍白的太阳嵌在厚厚的云层间,阳光迤逦歪斜的从云层间射下来,很有些凄凉,筱飞燕幽幽的叹了一声。
“湄子,饿了吧?”沈睿柔声说。
朝沈睿递来的面包瞥了一眼,筱飞燕毫无食欲:“不想吃。”
“那就再睡一会儿。”
“睡不着。”筱飞燕干巴巴的说。
“养足精神吧。我保证你会觉得来这一趟值。据史料记载,白莲教地宫相当于三个故宫的面积,规模宏大,设计奇特,不仅奇器珍怪徙藏满之,还有大量的道法奇书。”
嗤的笑一声,筱飞燕慵懒的说:“拉倒吧!地摊上道法奇书十块钱三本,你想要多少,我买了送你。”
“你舍得花钱买东西给我?”
听到那浓浓的调侃意味,筱飞燕怎么不明白沈睿是想缓解自己的失望情绪,以免被后排的亡命之徒看出异常,撇了撇嘴,非常理直气壮的说:“当然是我买单,你付钱啊。”
“你还真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啊。”
“叫化子买东西送阔少,那不叫大方,叫傻,而且是傻得不冒气的那种。”
“我说,拜金女,你就不能含蓄点?”
“错,我顶多就算是捞金女,本姑娘才不是那种为了钱就把自己卖了的女人。我警告你,要是不像你所保证的这一趟来得值,你可得付精神损失费。”
“真是服了你。”沈睿摇头失笑道。
歪过头,看到意态悠闲的沈睿,筱飞燕忽然不忿他的悠闲自得,很有些恶作剧的嚷道:“可是我真的不想去那个坟墓!”
“哦,宝贝儿,别使性子。”沈睿捧着她的脸,满是烟味的嘴覆上她噙着一抹浅笑的唇。
拼命的摇着头,却无法挣脱,心忽然有些慌乱,筱飞燕下意识的一口咬下,咸咸的血腥味盖过了烟草的气味,她的情绪奇迹般的平静下来,没有再挣扎。
放开她,目色痴迷的望着那清纯如小鹿般的眼神,沈睿咝咝的吸了两口凉气,轻笑道:“真是山里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泪水,悄然滑落。
想起,钟奇以前也说过同样的话,只是他耐性不好,那么说纯是指责,而不是像沈睿这样带着浓浓的宠溺意味,让人心窝里暖融融的。只是,心里更明白他在作戏给那帮亡命之徒看,是当不得真的。头垂到胸前,筱飞燕低低的说:“对不起,一时情绪失控。”
“唔,天要下红雨了。”仍然带着调侃的意味,沈睿心头却有着淡淡的失落。难道自己假戏真作,真的喜欢这个像雨像雾又像风的女人?
道士居然这时又幽了一默:“到前面旅店里再卿卿我我吧,不然我们看着眼馋啊。”
这帮歹徒之中,筱飞燕最怕的就是道士,听他开玩笑,心反而提了起来。同时想到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尽一切办法保住小命,重生一回,她可不想再稀里糊涂的送命。至于感情的事,得靠边站了先。
下午一点半的时候,车子停在一家路边简易旅店前,黑色的奥迪居然已经先期而至。在他们下车的时候,奥迪驶离了这家旅店。
简易旅店的设施简陋得可以,砖墙瓦盖,瓦是黑瓦,墙壁上连白石灰都没有粉刷过,屋中摆着三张方桌,每旧四条长凳,屋子东北角搁一只缺脚的火炉,炉子上黑古隆冬的水壶里正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儿,一只老猫偎在火炉子旁酣睡。
屋子里没人,正中的桌子上杯碗俱全,中间摆了十个扣碗,诱人的菜香散发出来,让一直食欲缺缺的筱飞燕也不由得吸了吸鼻子。道士当先在上首入座,沈睿在他的示意下带着筱飞燕在右侧坐下,雷军跟另两个同伙也各自坐下。
他们坐定后,屋的后门里进来一个带大耳帽的侏儒,个头勉强及桌子高,他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壶酒。
“酒就不要了,上饭吧,吃了还要赶路。”道士摆摆手说。
“今儿夜里有大雪下,走不了。喝两杯暖暖身子吧。”侏儒不慌不忙的把酒壶搁到道士面前的桌子上。
按筱飞燕的想法,道士应该猛的一拍桌子,然后一巴掌把侏儒打飞,再威风凛凛的大声喝骂几句,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道士居然什么都没说,笑眯眯的点点头,而雷军则马上把酒壶抓在手里,先给道士把杯子斟满,然后再把大家的酒杯都给满上。
伸手在桌子底下把沈睿的腿掐了一把,筱飞燕在上面写:这侏儒有古怪。沈睿握住她的手,拉了上来,把酒杯塞到她的手里,笑道:“喝点酒,去去寒吧。”
雷军冲口而出:“沈律师,你这可不像是跟她闹翻了哦?你是不是故意让她经过那条巷子,好让我把她抓走的。”本来在笑的道士脸沉了下来,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就是这一瞥,让他吓得面色大变,吭吭哧哧的解释:“老大,我当时是去看有没有条子,碰巧她经过,觉得她可疑,就把她给抓进去。”
“你这精虫上脑的家伙转什么念头,老大不清楚?还要狡辩!”沈睿很突兀的开了个玩笑,侏儒在旁边吃吃的笑了,道士居然也跟着笑了。他又笑道:“说实话,我最要感激的就是你老黑鸭,要不是你把她逮到,天涯海角我都不知道该上哪儿找她去。她身上背了个贪污的案子,又不肯舍财免灾,我本来准备出点钱帮她把事情了结,可找了她好些天都没见人影儿。”
“说得你多大方!”筱飞燕忿忿然说。
“我对你还不够大方啊?做人得讲良心。”
“良心?你沈大律师还好意思提这茬,我都替你脸红啊。”
“我怎么不好意思了?”
“首先这律师,就是吃完被告吃原告,有人把律师比作吸血虫,我个人认为很有道理。其次,你又不缺钱,每次让你买点礼物,总有得舌头嚼,也不嫌累得慌。”愤愤然把筷子拍在桌上,筱飞燕使性子的说:“吃饱了。”
感到这妞完全没有被人胁持的觉悟,道士对筱飞燕的戒心也由此降到了最低点。他端着酒杯朝沈睿呵呵的笑着,瞧着像是个温厚长者,实际上三角眼中闪着算计的光,别说沈睿明白他对自己有所图谋,就连筱飞燕也好奇沈睿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他这样看重。
借着筱飞燕发小姐脾气,沈睿问过道士今晚在要此住一宿,就拥着她随侏儒去了右边最顶头的客房。
,,,,:“你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为什么不在收费站把他们一网打尽?”
干咽了一下口水,沈睿压低声音答道:“主犯还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