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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又起争端

有程长风这个师父在,自然没有徒弟骑马师父步行的道理。向德全把马让与程长风,却被程长风拒绝,于是只好陪着程长风与陈逸云步行。

程长风将装着火石的包袱交给向德全挂在马上,随即又把陈逸云向便宜徒弟介绍了一番,这个便宜徒弟嘴上叫着师父,心里却苦翻了天,哪里想到这个乳臭未干的俊秀小道士竟也成了自己的师叔,自己这辈分,还真是低得没话说。

一见程长风身边少了一个重要的人,向德全有心开口询问,又怕引起师父误会,毕竟自己犯有“前科”,而且这位便宜师父也曾怀疑过自己的拜师动机,因此虽然很是关心小白的动向,却又怕引起师父的误会和不满,只得强行忍住。

每当想起那位天资绰约,美艳无双的师娘,向德全心中便充满柔情蜜意,所有的烦恼忧愁都一扫而空,如果能每天都见上师娘一面,这一辈子,似乎也不太难过。

沙家商行,地处长安朱雀街东段,十多个商号铺子连成一片,全是沙河帮的产业,由于沙河帮帮主沙通天与秦王关系特殊,得秦王照拂,在生意上,整个长安城几乎无人敢与其比肩,其经营的范围极广,涉足的产业极多,钱庄绸缎布匹当铺几乎样样都有涉猎,不过其收入的最大宗买卖,是盐。

盐铁买卖自古以来便是暴利行业,朝廷对这两项买卖控制极严,不过朝中有人,那又另当别论。

到了沙家商行总店门前,向老大显得极为兴奋,伸手往里一指道:“就是这里,这里就是负责调度整个长安城各处分店商号的总店,总店的负责人是刘大掌柜......”

程长风才懒得去理会什么刘大掌柜李大掌柜,只是随意抬头看了一眼“沙家商行”这块金子大招牌,便跟着向德全举步入内。

十多个账房先生正神情专注地把算盘打得稀里哗啦,对几人的突然出现毫无所觉。

向德全叫住一个正埋头苦干的帐房道:“李掌柜,你可知道大小姐现在何处?”

这李掌柜头也不抬,只是随口道:“大小姐好像就在内院,才从王府回来。”也不理会向德全,继续手中活计。

向德全满脸惊喜之色,忙转身对程长风道:“师父,小雁儿就在内院,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她吧!”

程长风阴阴一笑道:“理该如此。”

向德全引着程长风与陈逸云穿过前厅柜台径直往内院行去。这内院看来并不是沙家头面人物的常驻之地,建筑没有什么出彩之处,只是一个普通的四合院子,院中几棵老槐郁郁葱葱,与外面喧嚣的朱雀街相比,显得很是安宁祥和。

才到院中,向老大便迫不及待扯开破锣嗓子高喊起来:“大小姐,大小姐你在么?”

话音刚落,门开,一个穿着鹅黄衫的玲珑倩影便飘然而出。

少女惊叫道:“向大哥!”

向老大望着小雁儿,只顾嘿嘿傻笑。

小雁儿忽觉有异,眼神越过向老大,在程长风身上略作停留,便移向了程长风身旁的陈逸云,仔细打量了一番,继而作恍然大悟状,对正冷冷望着自己似乎来意不善的程长风开心笑道:“哦!你还是不笨嘛,也知道找帮手了。”

程长风嘴角艰难挤出一丝笑意,淡淡道:“我一个人就够了,何需帮手?”

小雁儿娇笑道:“就算你找到帮手又如何?派不上用场的,人家又不跟你打。”

“但我想跟你打。”程长风淡淡道。

小雁儿“噗哧”一声,“你这小牛鼻子好不知羞,既然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真是好本事,你要打便来打吧,人家就站在这里,保证不还手。”

小雁儿来了这么一出,程长风倍觉尴尬,就连身旁的陈逸云也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就因为心中有怒,一时口误,弄得现在进退两难。

程长风一脸怒容,小雁儿笑颜如花,二人就这样相互对视着,互不示弱。

陈逸云陪立在旁,也感到异常尴尬,人家可是这里的主人,自己与长风师兄只能算是这里的客人,如今长风师兄丝毫没有作为客人的觉悟,而主人似乎也没有作为主人应有的热情,客人与主人之间反倒火药味十足,唉!这个长风师兄还真是......真是岂有此理,一个大男人居然和人家一个姑娘斗气,这是何苦来由。

陈逸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陪着程长风在这里干耗着。

向德全知道二人素有恩怨,怕师父和大小姐又起争端,赶紧赔笑道:“小雁儿,我......我准备为师父在这里安排一个住处,你看......”

小雁儿笑道:“好啊!尊重授业恩师乃是做人的本分,理该如此。问题是,向大哥,你叫你师父住在这里,那我住什么地方去?”

“我打算就在这院中打理出一间屋子来......”向德全道。

小雁儿惊道:“什么?向大哥你脑袋被驴踢了么?你难道不知男女有别?你是存心气我不是?”

向老大哑口无言。

程长风自然听出小雁儿话中之刺,不过自己也只是随口敷衍了一下向老大,哪里会真个住在这里,就算自己脸皮再厚,也丢不起这人,受不了这气不是?

程长风淡淡道:“这倒不必,我此次前来,只是想讨回我的东西而已,至于我们的帐,以后再算。”

小雁儿嘻嘻一笑道:“小牛鼻子,我欠你什么东西了?”

程长风脸上怒色乍现,随即隐去,换上一副笑脸道:“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小雁儿,别逼我发火。”

“问题是人家根本没欠你什么东西呀!你以为你找了一个帮手来就可以随意欺负人家么?告诉你,在这长安城可不是任你行凶作恶的地方,最好把你那一套收起来,否则,本姑娘也不是好惹的。”

程长风怒意更甚,心知这丫头若不狠狠教训一顿,要想让他屈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让她屈服的唯一办法,就是暴力!

对此,程长风并不乏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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