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山寨碉楼旁一处房屋,墙壁都用石头垒砌,顶部一如其他人家都用谷草遮盖虽算不上山寨最好的屋舍,却也比大多人的坚固许多。
厨房也如其他人家一般生气炊烟。这个时辰应该是在做晚饭。可是如果走进就会问道一股浓烈的药香味!显然这不是在做饭而是在熬药。
一名身形佝偻,一身麻衣的妇人正坐在炉火边。此刻她眼神黯淡的望着陶罐中已经沸腾的药水。视乎想着什么事情,尽管汤药已经熬至翻滚。可妇人仍是浑然未觉。
“娘亲,我回来了“秦风走进厨房,放下肩上的角兔,对妇人唤到。
“大娘,刘三来看你了“刘三也紧随着秦风走进了厨房。
妇人这才缓过神来。转过头看着秦风,黯淡的眼神回复了些许神彩,但脸色仍显得憔悴。虽不觉得已到病入膏肓的地步。但显然这样的病情也不是一朝一夕之间的事情了。
“风儿回来了,小三也来了。快屋里坐,大娘给你们做晚饭”妇人艰难的站起来说道
“娘亲,你快去休息。你看我今天抓了这么多角兔,收获不小。三哥也带了一笼猪心给您补身体。晚饭就让风儿来做就是”看着母亲越显憔悴的样子,秦风忙上前扶住妇人。
“大娘,您好好休息吧,晚饭我来做就行”这时刘三上前一口把做饭的任务包揽了下来,
“那好吧,一会你也留下来一起吃饭吧”妇人见二人也都是半大的孩子了,自己身体也确实觉得有点乏困了!就不再推辞。
“三哥你先弄着,一会我就过来帮忙。”秦风一边上前扶着母亲回房,一边说道道。
”好勒,你来不来我也能做好“说着从怀里摸出一种植物根茎在手上颠了颠,又笑到“小风你待会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好东西”
“嗯”秦风应了一声就扶着母亲往里屋走去。秦风扶着母亲,感觉母亲的身体越来越重,秦风的眉头也渐渐锁紧。看来母亲的情况越来越差了。想到深处,秦风眼中也多了一丝慌乱。安顿了母亲后秦风才往厨房走去。
秦风来到厨房一声不吭,拿起灶台的石刀径直向角落的角兔走去。扒开网笼便抓住一只角兔的脖颈,角兔也许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原本萎靡的神情一扫而空,在秦风的手中四脚乱蹬,做着无谓的挣扎。
秦风提着角兔往劈材的木桩上一摁,手中石刀快速的插进角兔的脖颈,手腕一拧硬将角兔脖子上的刀伤拉出了一个血洞。角兔猛的在秦风手中挣扎,鲜血顺着石刀染红秦风衣服和手臂。秦风却浑然不觉。眼中满是怨愤的神色。直到角兔慢慢的不再动弹,才把按住角兔的手松开。
“那个,那个小风你怎么了”刘三愕然的看着秦风做完了这一切,手中捏着还在清理的野猪心脏。
”母亲的病越加严重了,角兔的角已经对她的病情完全没有了效果。我好恨我自己。如果我够强壮,强壮到他们说的那种可以捕猎山中凶兽的地步,也许就可以进深山找到救治母亲的良药,就不会让她这么辛苦的煎熬了“秦风双眼微微含泪,低声喊道。
刘三看到秦风这个样子,眉头一皱,关切道”你看看这个,我刚就准备给你看的“说着刘三拿着一块植物根茎道秦风眼前。
秦风接过刘三递过来的根茎,放在眼前。一会儿眉头紧皱,一会放在鼻尖闻了闻。最后更是颇为兴奋的扯掉根茎的一个细须放到嘴里嚼了起来。然后眼神又迅速的黯淡了下去。
“这是好像是止枯草的根,看来起码有五十年左右的火候了?”秦风淡淡的说道。
“那到底算不算好东西啊“刘三急切的问道。这可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那头野猪口中抢下,当时若不是他阿爹出手块。这块根茎怕已进了那野猪腹中了。
“你原是想把这个送个我吗?”秦风看着刘三问道
“是啊!我看这东西和其他东西不同,你以前不是说物以稀为贵嘛。我估摸着既然不常见,可能对大娘能有些用处。就拿来给你看看“刘三仍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秦风道。
“三哥,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是收回去吧,此根晒干研磨成粉,内伤可去血化瘀,外伤可立马止血,加速伤口愈合。对于猎户来说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良药。但是对于母亲的病情来说确是夺命毒药。母亲肺火攻心,年长日久已成顽疾。此物燥热只会加重母亲病情。三哥的情谊,小弟铭记在心“秦风见刘三焦躁的神情,就知道如果不给他解释的清楚些,恐怕他是要急的立马抓耳挠腮的。
“原来是个没有用的玩意,那你说说你需要什么样的东西救大娘。下次进山我就去给你寻来”刘三听后随意的把根茎放进了怀里。
“三哥有心了,恐怕这次还是要我自己出去寻找才行”秦风打断道
“你一个人吗?去哪里寻?你一个人去深山,那完全是在找死啊。我爹他绝对不会同意的。你知道我们那么多好手都只敢在外围打猎”刘三视乎预感到了秦风的决定,立马站起来说道。
“嘘,小声点,要让我母亲听到。别怪我不认你这个三哥了”秦风看到刘三失控的嗓门,立马又把他拉下来蹲到自己身边道。
刘三立马眼珠转了转,说道”好吧!先做饭,明天再议“说着便起身继续忙活去了
秦风也提起刚宰杀的角兔,用石刀把独角剥落下来。然后放在药盅捣碎研磨,显然是在帮母亲调制药粉。两人一时无话,各怀心事的忙碌起来。
刘三直到帮秦风做好晚饭,又一起照顾秦风的母亲吃过药后才回去。临走时又一再叮嘱秦风明天再一起商议进山之事。又得到秦风再三保证后才离开。
待刘三走后,秦风坐在母亲床头借着兽油灯,看着母亲被病痛折磨的日渐枯槁的面容眉头又紧了起来。从记事起他就和母亲生活在了这个山寨。母亲一直被病痛折磨,平时也很少出门走动。
至于父亲他却从来没有印象,只知道父亲是人们口中的大英雄,救了全寨人的性命。正因为如此全山寨的人都对他们孤儿寡母颇为照顾。
至于父亲其他的事情,却没有人对他提起。幼时追问母亲,母亲却是一字不言,到了夜间默默哭泣。山寨的人也只叹道“你只要记住他是我们山寨的大英雄就好”
渐渐的灯火如豆,秦风挑了挑灯芯,房间又明亮了一点。听着母亲粗重的呼吸,虽不能体会母亲此时的痛苦,可是母子连心。秦风此刻心中也是隐隐作痛。拂顺母亲额头一缕凌乱的发丝,秦风一手捏灭了油灯,回道自己的房间休息!显然心中已经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