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盛夏时节的正午时分,太阳高高的挂在中天,路边的树木在热浪的侵袭之下也变得无精打采。
二狗子是这青石镇的一名乞丐,此时他正垂头丧气的走在大街上,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的,“大狗你这个狗娘养的,我呸,这大热天的让我出来乞讨,自己却躲在破庙里凉快,这大街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要真能讨到东西,才是见鬼了呢。”
而二狗子这时恰好经过梁府,他看了看紧闭的大门,突然停住了口中的咒骂:“既然你在破庙休息,那我就到这破落府中去。”虽说这梁家曾经一夜之间被灭门,而梁府也被人们认为是一处凶宅,平常要是谁家的孩子哭闹了,大人就会吓唬说将他丢到梁府去,让小鬼好好管教一下他,孩子立马就不哭不闹了。但这二狗子生来胆大,对于鬼神之说一贯是嗤之以鼻。
二狗子看了看周围,一颗大树正好长在梁府围墙之外,而一只分出的树杈正好伸到了梁府中,对于爬树,二狗子是非常擅长的,他蹭蹭蹭几下爬到树上,然后顺着那只树杈顺利的进入梁府中。
当他看到梁府那一排排的房屋后,心中不禁感叹这梁府看来还真是有钱啊,这么多的房子,就让本大爷好好挑一下,看看今天在哪间房中休息。
而当二狗子转了一圈,走到一间房屋前时,却看到了令人惊异的景象,肉眼看见的丝丝白气从身前房屋紧闭的门窗中冒出,墙根处有一层白霜凝结在上面,当他靠近这房屋三丈之内时,顿时感到丝丝凉意袭来,而越是靠近房屋温度越低。
二狗子抬头看了看空中的烈阳,又看了看身前的异象,这一幕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认知,而造成这一切的缘由一定是在这房屋中,他吞了一口口水,心中有些后悔来到这梁府了,但强烈的好奇心最终还是战胜了心中的恐惧,他壮了壮胆,一咬牙推开了身前的屋门。
而当他看到屋内的景象时,不禁长大了的嘴巴,呆立在原地。
在房屋中,只见一个人影以一种古怪的姿势坐在床上,人影全身被层层黑雾笼罩着,透过雾气,可以看到人影双手挥舞间,掐出一个又一个纷繁复杂的法决,而且人影双手的动作越来越快,法决也越来越复杂,只见双手舞动间,在空中留下一串串的残影。
就在此时,人影突然“呔”的大喝一声,一道红芒在黑雾中亮起,而周围的黑雾像是受到召唤一般,向那红芒涌去,片刻之后,所有的黑雾就万流归宗般的尽数被那红芒吸收。
当所有的雾气消失之后,漏出了人影的真面目,此人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但是在额前却裂开了一条缝隙,一颗血红的眼珠在其中转动不已,阵阵的红芒从中发出。
二狗子看到这妖异的一幕,只觉得浑身冰凉,两腿发软,他想大口喊叫,但脖子却像是被人紧紧掐住了一般,只是发出一些“咿咿呀呀”的声音,最后两眼朝上一翻,晕倒在了地上。
人影额前红光一闪,鲜红的血目慢慢闭合起来,最后消失不见,仿佛刚才的红芒以及血目都是幻觉一般。紧闭的双目慢慢的睁开,此人正是在梁府修炼了一月有余的封江寒。
说起来,封江寒一开始并没有打算久居此地修炼,但是当他开始修炼这无名法决时,却发现一旦开始炼化精血,就不能停止,否则就会落个真气逆行,灵海破碎的下场。
骑虎难下的封江寒只得静下心来炼化精血,今天他终于是有惊无险的将九幽精血尽数炼化,自己额前的血目就是炼化精血之后形成的。
而在自己收功之际,却被这意外闯入之人瞧个正着,还把对方吓晕在地。
当二狗子醒来之时,已是傍晚时分,他看着空空如也的房屋,突然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逃离了梁府,自此之后再也不敢踏入梁府半步,就算是平常乞讨之时,也离这梁府远远地。
封江寒在一处人迹罕至的荒原中健步如飞的移动着,这是他离开梁府的第三天了,估计再有十天他就能回到黄烨宗,虽然他可以使用飞行术来赶路,但是那法术对现在的他来说,法力的消耗还是太大,估计飞行半个时辰就得休息一下恢复法力。而给自己拍一个轻身符,倒是一种省时省力的赶路方式。
但正在赶路的封江寒突然停住了脚步,他感到了一些不对劲,但具体在哪里却又说不出来。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正发出强烈的白光,照的他的双眼有些眩晕。
对了,是太阳,今天的太阳同往常不太一样,虽然现在天气炎热,但对于像封江寒这样的修士来说,却并不会让他感到不适,但今天的阳光照在身上却让他有种火辣辣的感觉,而且光线也越来越明亮,他向四周看了看,好像是周围的阳光都聚集到了自己身边一样。
封江寒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这里面有鬼,难道是自己被别人盯上了,进入了对方设好的陷阱。”他可不认为这一现象是自然形成的,自然想到了有人在背后暗算自己。
正当封江寒观察周围的动静时,突然“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双手急忙从胸前掏出一样被黑布包裹的东西,他手忙脚乱的打开黑布,里面是一个灰色的葫芦,他把这葫芦在左右手之间来回的倒换着,仿佛它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一般。
原来这葫芦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滚烫起来,而且温度越来越高,正当他的双手无法忍受这高温,想将其扔出去时,葫芦突然从他的手中挣脱,飞到了他头顶上方一丈处,缓缓的转动着。
就在这时,铺天盖地的白光涌进了封江寒的双眼,他只觉得双眼一花,两行热泪就从眼眶中流出,封江寒急忙紧闭双目,想用双手揉一下被刺痛的眼睛,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禁锢在了原地,不能动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