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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天仙配

洁子和马俊打完电话,她心里反而增添了几分沉重,脑海里浮现起了马俊第一天送她来上学的情景。

校友餐厅中午

“4年,你等得了吗?”洁子假笑着说。

马俊却相信了洁子的话,便幸福地回答到:“不说4年,就是10年我都能等,只要你愿意。”

看着丰盛的菜,洁子却没有丝毫的味口。此刻,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上大学是每个学生的一个梦想,现在既然已到了这优美的校园里,有着爱她的人相伴,洁子应该高兴才对。

“要是今天爸爸在这儿,该多好!”泪珠在洁子的眼眶里晃动着。

“洁,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才对。看!多么美好的环境!”马俊轻轻拭去洁子脸上的泪水。

“自己的生活?”洁子苦笑着问自己,“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上高中,说真的,我甚至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些话对于只上过高中的马俊来讲,有些过于沉重,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他只知道,洁子依然无法摆脱家庭变故的阴影,心里很想帮她解脱却无从帮起。

两人沉默着,马俊点燃一根烟。

“马俊哥,你对我好我很清楚,可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哥哥,这辈子我都不打算把自己嫁出去。”洁子看着马俊认真的说,“公司里那么的女孩子喜欢你,你别再挑了,我一直等着吃你的喜糖呢!”

“这么多年来,要结婚的话早接了,身边的那些女孩子,我对她们没半点感觉,她们都太假了,这些年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洁,我是认真的。”

“我对自己的婚姻没有一点希望,谁和我在一起都一定不会幸福的,所以我只想单身。”

“若是爸爸回来了呢?”

“你不用逗我了,如果爸爸真的回来了,婚姻的事,我会听爸爸的。”

听洁子这样说,马俊决定要找到洁子的爸爸!为了洁子的幸福,也为了自己的爱情。

坐在返校的车上,看着窗外连绵起伏的远山,清澈的河流,舒林沉重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下来。这次回家才短短一天,但所遇到的事情却是那样的特别。他在思考着一个问题:现在的人们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怎会落到这般田地?他有种写些东西的冲动,好让人们好好地珍惜生活。他很喜欢自己的这种状态:沉浸于自己的思考之中。

舒林回到学校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校园里人很少,静悄悄的路上,他不禁又想起了江婷,就在树荫下的双杠中间,江婷曾陶醉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多么美好的夜晚!多么甜蜜的爱情啊!可现在说没有就没有了。他忽然之间似乎有几分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家庭婚变。自己的爱情也不正是这种现象的缩影吗?想到这里,舒林对自己的将来却变得愈来愈有信心。他想他不会和那些人一样。他一定会有自己幸福的家庭生活,这次的经历完全改变了舒林对婚姻的看法。

再次想起江婷来,他不再伤感,与他们的痛苦相比,自己的失恋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江婷的选择无可非议,一边是触手可及的幸福,一边是摸不着的等待。是谁都会和江婷做同样的选择。这一刻,舒林精神上算是解脱了,他不再会怨恨江婷,他甚至于还想为她的美好生活而由衷的祝福。那甜蜜的回忆不再苦涩。他能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再不能回到过去了。

走到男生宿舍楼前,舒林被一个声音叫住,他回头一看,洁子正站在树影里向他挥手,手里拿着一张信封。

“我都找了你整整一个下午,生怕你晚上不回来。”话语中洁子有着掩饰不住的快乐。

“什么事?”与洁子脸上的兴奋相比舒林的平静显得有几分的冷漠。

“你猜里面是什么?”

“我猜不出来。”他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他能肯定那里面一定不会是什么。

“一定不是情书。”舒林接着说道。

洁子听到情书两个字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起了放在自己枕头低下的几封情书,不知怎么交给舒林。感觉舒林总是拒她于千里之外。

舒林打开信封,意外地发现里面竟是五百块钱。他满脸的迷惑,洁子却快乐地冲他直笑。

“下午我一直找你就是为这事,我们的展览办的很成功,九个糸的评比中,我们是第一名。特别是你的那篇<<大学生烟酒何时了?>>,很有启发性、代表性,受到省里来的人的好评,并想转载到各大校园媒体。

舒林只是愣愣地听着,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微笑。

洁子看到舒林脸上的微笑,心里很是甜蜜,这是他们俩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来舒林的第一次笑。

“这下可把中文糸气坏了,他们这次办的展览很糟糕,全校第一大糸,竟然是这个样子。以后的每次展览都会评出前三名,第一名奖五百,第二名奖三百,第三名奖一百。中午吃饭的时候,校团委主席没找到你,便把钱给我让我转交给你。”

舒林抽出二百块打算给洁子,但他又有些犹豫,他觉得他多拿一百有些不好,于是,他便将信封里的三百块连信封一起递给了洁子。

洁子接过信封同样满脸的不解,忙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校团委主席给你的。”

“展览是由我们俩一起办的,你是新手,表现很出色,因此这三百无是分给你的。”

“不好!这钱我不要!”洁子又将信封递还给舒林。

“我不可能全收的,至少有你一半的功劳!”舒林解释道。

“我想我还是不能拿,我是来跟你学习的,要不,就算我的学费,好吗?”洁子推让起来。

“更不行!”舒林坚决地回答道,“想我当初来实习的时候也从没出过费用啊,你赶快拿着。”

“那好,我只要一百,剩余的充公好了。”

“充什么公?”舒林反问道。

“如果以后办展览需要些什么,就在里面取。”

“用不着,学校有专门的经费。”

“那好,就算我把钱存到你那里了。”洁子硬是把钱塞到舒林手里,“快!要锁门了,以后我要是用钱的话就找你。”说完洁子就跑远了。

舒林没辙,也只能如此了,他没能理会洁子的用心,心里还在嘀咕:我为什么要帮你保管?不过舒林拿着钱,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这是他除拿过一次稿费外再次挣到的钱。

洁子的出现是舒林没有意料到的,洁子闯进自己的生活,不知道是好事,还是件坏事,但他预感到自己再不能平静地生活了。

舒林一进宿舍,便受到了热烈的吹捧,室友们已经准备好庆贺的架势,就等舒林的奖金了。

舒林随即掏出来一百:“就一百!”

“一百就够了!”林云接过钱便出去了。

“你回家也不给我们说一声,害得人家小师妹找你那么辛苦,下午到宿舍就来了两趟。”

“我走得早,不想吵醒你们,她怎么会知道我回家了?”

“呆子!你都没有看出来?”阿健笑道,“她对你有意思!”

“什么意思?我们只是一起在编辑部而已。”

“工作上的事?”

“那么晚了还在树下卿卿我我,你别再掩耳盗铃了,这又没什么。”

“我说没有就真的没有,有的话我还骗你们?”老实的舒林有几分生气了,声音也大了起来,兄弟们知道舒林的意思,室友们只是想戏弄戏弄舒林,开心而已,没想到舒林的认真。

一会功夫,寝室里便围满了人,林云带着酒和一些小菜回来了。斟满酒,林云说道:“舒林为我们糸争了光,这第一杯敬俺们呆哥,干!”

“这第二杯嘛……”林云缓了缓说,“你们说我们的小师妹怎么样啊?”

“标致!”

“还能写善画,这和我们的呆哥真是什么配来着?”

“天仙配!”

“好,就为这个天仙配,干!”

他们快乐的淋漓尽致,但舒林只是将快乐放在心底。然后慢慢的又变得有几分苦涩,没有人注意到舒林脸上勉强的笑容。

此刻,他脑子里想起了刚刚站在树下面的洁子,他和江婷也常在这棵树下,一想起这棵树,舒林又想到自己被江婷戏弄的情景:洁白的雪、过往的人群,和江婷的欢笑,她的衣服,她的呼吸……一一再现,依然那么清晰。回想起过去,舒林心里不知是甜蜜还是种酸楚,那一刻,舒林的心里在流泪。

等同学们都陆续回到了寝室,舒林也躺在了床上,静静地闭着眼,但却毫无睡意。

有人说治疗失恋的最好方法是开始另一段感情。这一点,显然不适合舒林。否则,洁子的出现不会让他如此不安。江婷在他心里的记忆太美好了,除非他不去想,远离一切感情纠葛,可洁子的出现,让他想起江婷的次数明显地增加了。

现在洁子的世界一下子变得精彩多了,尽管舒林一直对她以冷漠相待,但现在至少让舒林知道了自己,想起他们一起办展览时的情景,洁子每次想起来脸上就会情不自禁地微笑。她每天入睡前就会期待新的一天。在新的一天里她便会有机会和舒林相处,洁子现在有了幸福的感觉。日子也就变得有滋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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