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秦逸陷入了惨无人道的艰苦训练,两个老头把他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轮番折磨。
早晨,寒潭雾气未散,霜花未化。
“小子,出手要快,出剑要稳,角度要刁。剑是兵器中最具毅力的,若是没有一种执着和坚忍,又怎么可能将剑的招式运用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潭边火老头手里挥舞着一柄软剑,剑光霍霍,如银蛇舞动。
眼看着软剑剑尖颤抖,一剑刺向了自己的腰部,眨眼间剑身一横,剑尖忽转,竟然转向了另外一侧的背后袭来,秦逸大汗,慌忙一剑自腋下反手刺出,堪堪挡住。
在火老头的教导下,秦逸用剑的方法颇为奇特,左手运剑,没有削,没有截,只有刺。剑尖永远只有一个方向——向前刺,运用全身的力量向一个方向刺去。他能向前刺,向后刺,向左右刺,也能往臂下刺,往胯下刺,从耳旁刺,取决于对手的攻势,这完全和任何一家门派的剑法都不同。
本来秦逸以为自己的左手快剑已经够快够无常的了,往往出人意料,常常会让人难以防御。今日一见着老头出神入化的软剑,才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无常。火老头的剑法不仅无常,简直就是不正常,一柄软剑在手,跳跃腾挪间,软剑如同一条没有骨头的灵蛇,吐着猩红的毒舌,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明明看着他剑走中路,行至半途,剑尖一软,急转偏锋,端是神鬼莫测,无孔不入,逼迫得秦逸手忙脚乱,手中的剑招更是没有了常法,脖子腋下胯下,什么体位都得尝试几遍,累得浑身大汗。
待他被折磨得几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太长老又笑嘻嘻地走了过来,给他服下温养筋脉的丹药,等他回复些气力,才带着他往石洞丹房走去。
炼药师,是一个极为神秘的行业,他们能练出种种治伤救命,辅助提升修炼实力的神奇丹药。任何入了品级的炼药师,身份极为尊贵,被各大势力恭为上宾,极力拉拢。
炼制丹药,需要三个基本条件:药材、火种和灵魂操控力。药材是炼制丹药必须的基本材料,火种是炼制丹药的火焰,而灵魂操控力则是炼制丹药时掌握火候的关键。
太长老作为秦家唯一的一位入了品级的炼药师,虽然他脾气极为古怪,但在家族里的地位尊贵无比,无人能出其右。
秦逸虽然对炼制丹药不是很上心,但他却是个机灵人,这老头手里的宝贝不少,为了自己的炼药大计,马屁还是得拍的。
进了丹房,秦逸慌忙为他搬来一把凳子,请他老人家安坐,然后又端了杯热茶送到他手上,末了还意犹未尽地找来一把煽火的蒲扇,规规矩矩地站在太长老身后轻轻扇着,极尽殷勤之能事。脸色正经无比,神情端注,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嬉皮捣蛋的模样?
这小子脸皮极厚,悟性不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太长老感叹不已,悠然自得地享受着他的服侍,忍不住好意提醒了他一句:“小子,现在是早晨,寒潭又冷,你这扇子扇得是不是过于凉爽了一点?”
“不碍事,不碍事,太长老老当益壮,阳火旺盛,这点小小的凉风,正好祛火。”秦逸大言不惭地恭维道。
太长老也不与他计较,满脸认真道:“炼制丹药,火种十分重要。越是纯净的火种,炼出的丹药药力越纯效果更好。普通炼药师用炭火炼药,药效清淡且成功率极低。我这地火也算是一种极为珍贵的火种,但也参杂了不少地气,还是不能发挥我的炼药水平。掌握火候是成药的关键,必须要有强大而精准的灵魂操控力,有时候火候稍微重点,整炉丹药都会化为灰烬,而火候不到,则药效得不到有效提炼,也算是前功尽弃。”
“丹药在合成之前,必须提炼出各种药材的精华。这就是传说中蒙汗药的主药,你就试着提炼吧。”太长老丢给他一个袋子,脸色古怪无比。
这老头真是同道中人哪,秦逸大喜,拿这玩意去坑害别人有点缺德,不过用来防身最好不过,只要服用此药,便会立即晕倒,长睡不起,要色要财随我高兴,不过有好处不拿是笨蛋,财色兼收才符合我做人的原则。
太长老的惜若性命的精铜药炉被秦逸烧坏之后,不知道又从哪里弄来了一尊药鼎,通体呈暗红之色,毫光闪动,绘画着美轮美奂的兽纹,栩栩如生,犹如活物,一看就不是凡品。
秦逸兴致勃勃地将一些洋金花投进药鼎,把指尖的金黄色火焰灌入药鼎,还来不及控制,火焰便是扑腾而上,转瞬间便是化成了漆黑的灰烬。
“温度高了。”太长老看他一眼,提醒道:“要用心控制你火焰的大小和温度的分布。”
秦逸抹了一把冷汗,平日见这老头蒙汗药按斤给,轮到自己亲手来炼制的时候,才发现这花朵药材过于脆弱,并不是那么容易提炼成功的。
秦逸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药鼎,施展凝金术的精要,控制着体内的阳火,全神贯注的熔烧,略微有些泛黑的脸上,密布着汗珠,长时间的炼药,也是一件极其耗神的工作。他目前的修为,仅靠体内那些炙热的阳火催动,能坚持不懈的坚持一个时辰的功夫,已经是他的极限。足足烧毁了四炉洋金花之后,他终于有了些感悟,再次投进一次药材后,他脸庞凝重,灵魂操控力紧紧跟随着火焰跟进,以九阳之火慢慢提炼着药中精华,一点点淡白色粉末终于出现在鼎底部。
这小子的悟性比我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太长老长叹一声:“你小子也只有在提炼这些歪门邪道的药材的时候,才能爆发出超人一等的悟性。”
“谢谢太长老夸奖。”秦逸嘿嘿一笑,看着那点盗贼们惯用的神奇药末,虽然疲累无比,神情却是十分得意。
这小子脸皮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难道听不出来我这是在损你么?太长老彻底无语了。
秦逸突然觉得铸剑和炼药有许多共通之处。比如火老头有次在饭后开讲他那惊天地泣鬼神的铸剑传说,口沫横飞神采飞扬地说到传说中才有人骨炼剑术时,太长老说他在炼制极难熔炼的金石类药物时投以磷土石灰,铁汁不下时也可用此法。火老头十分惊奇,这么机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你知道的太多了,幸亏我们很熟,不然我都忍不住要杀人灭口了,并且厚颜无耻地说这正是他多年前的伟大发现。
下午时间,秦逸将火老头借来的宝剑细细擦拭一番,用心感受剑中所含的灵性。
“铸剑,是需要悟性的,很多东西别人教不来,需要自己用心体会。”火老头如是说。
这日,秦逸正在修炼,火老头抱着一个女子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急道:“小子,快些来帮帮手!”
难道这老头出去劫色了?人老心不老,佩服,佩服。秦逸看得好笑,站起身来,对着他嘿嘿一笑,道:“了解了解,你一大把年纪了,悠着点,别闪了腰,我这就出去外边看看风景。”
火老头见他脸上的表情,也知道这小子现在肯定是一肚子的龌龊,急道:“别胡说八道,那老小子呢?叫他快点出来,这小丫头受了伤,得马上救治。”
“太长老出去采药去了。”秦逸凑了过来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变了,苦涩道:“怎么又是我这小姨子?”
秦逸叹息一声,我这小姨子也也太能折腾了,老子到那里她就跟到哪里,难道是看上了我的英俊潇洒?不过想想也就有些胆寒,自从遇上了这小妞,自己的日子都没有好过。
“那可怎么办?”火老头苦着一张脸将小丫头放在地上,为难道:“这小丫头屁股上受了伤,还中了毒,幸好我已经及时封住了她血脉。”
那是臀部好不好?叫你平时不多读书。秦逸鄙视了火老头一番,男人的臀部才叫屁股,女人的应该叫俏臀。
“我看看受了什么伤?”秦逸拨开她衣襟下摆,一个小巧的翘臀展现在眼前,看得他眼睛都发直了,口水流了满地,心里十分惊奇,这小姨子年纪不大,发育得还真不错,也不知道弹性错不错,手感好不好。
“小子,我可郑重警告你,你小子别打她主意,这丫头身份极为特殊,你可惹不起。”火老头见他色迷迷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把这小丫头带到这里来,还不成了羊入虎口,骨头都不剩了。
“老头,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千万不要贬低我的品位。上天怜见,我的人品真的那么差吗?还没长成的小姑娘我也要祸害?”秦逸满脸正气道:“再说了,我这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趁人之危呢?”
相信你才见鬼了。火老头把他的话直接当做了耳边风,忐忑道:“小子,你不是个半吊子的炼药师么?你能不能先帮她治治?”
“这样不太好吧?太长老还没有来得及教我认药炼丹,我对病科药理也是一知半解,我看我们还是等太长老回来吧。”秦逸面色为难,眼睛在她身上扫荡一番,只见小丫头屁股上插着一只细竹袖箭,只露出一小截,顿时大快人心,你也有这么一天,叫你扎我屁股,苍天啊大地啊,是哪位天使大姐为我出的这口气啊。
这种袖箭属于机射类暗器,筒内装有弹簧,内置机关,将筒绑缚在手臂上,一按机括,筒内细竹削成的小箭便激射而出,取准容易,力道又猛,甚是阴毒难防。细竹带有竹毒,看来这小姨子屁股上定然得留下疤痕了。
“那你去看看另外一个丫头怎么样了。”火老头瞪了他一眼道:“我方才隐隐听见山坳里有人打斗,当时见这小丫头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中毒颇深,也没有来得及过去查看。”
“还有一个?”秦逸大吃一惊。
(还有一个是谁已经不重要,重要的票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