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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打鸟

秦逸雄赳赳气昂昂地挽上铁弓,腰里斜跨着超长的重剑,在府里东瞧西看,模样十分嚣张。

少爷大清早兴致大发,要在秦府里打鸟。此事意义重大,影响深远。婉儿小丫头手里提着一壶白羽箭,跟在他身后,十分兴奋:“哇,少爷要学习射箭了,好棒啊。”

杜飞闻得消息赶了过来,只见少爷拇指上套着个硕大的铁扳指,十分惹眼,左手拇指扣住了弓弦,用食指和中指压住拇指,手里漆黑的长弓已经拉成了满弦,搭着支长箭,正四下乱瞄,顿时吓了一大跳,惊道:“少爷,你这是在做什么?”

“也没什么。”秦逸淡淡笑道:“昨日刚铸成这铁弓,想试试它的威力,正好无聊,就在府里射上几箭,打上几只小鸟什么的。”

少爷亲自操弓箭射鸟!杜飞惊得满身都是大汗,少爷从小到大连弓都没有摸过,那铁家伙拉得这么满,要是箭射没出去,少爷人先射出去了,作为少爷的贴身侍卫,他就百死莫辞了。他战战兢兢道:“少爷,你可悠着点,别叫弓弦伤了手。”

“放心,我生来就是射箭的高手,百发百中,从来没有射偏在墙上。”秦逸嘿嘿一笑,道:“杜大哥,你帮我拿着这剑。”

“是,少爷。”杜飞接过那重剑,除了比普通长剑长一些,分量重了一些,倒也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他将重剑往肩膀上一扛,小心地伺候着。

“少爷,快,那边有只公鸡。”婉儿突然指着一丛芭蕉,兴奋得满脸通红。

“咦,果然是个大家伙,胆敢私自从厨房逃脱,格杀勿论!”秦逸拉开弓弦,对着杜飞龇牙一笑:“杜大哥,兄弟们每日当值也挺辛苦的,这鸡就犒劳你们了,你是喜欢吃烧的还是烤的?”

杜飞见那羽箭带着幽幽寒光,在他眼前四下乱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少爷不小心松了手,自己就惨了。他吓得一缩脖子,急忙摆手道:“少爷府中打鸟,为兄弟们加餐,甭管是烧是烤,传将出去都是一段体恤下属的佳话,少爷,你手可要扣紧了,别老对着我……”

他话未说完,秦逸已经一箭射了出去,将一棵碗口大的芭蕉树拦腰射穿,扯了个大洞,芭蕉树哗啦啦倒了下来。公鸡吓得惊叫几声,魂飞魄散的四处逃窜。

“这……”杜飞抹了把冷汗,骇然看着少爷手里的黑色长弓,这还是弓箭么?这玩意杀伤力太大了吧?

秦逸气定神闲地看着那芭蕉倒下,嘿嘿得意道:“杜大哥,你看我射得怎么样?”

“高,实在是高!”杜飞一竖大拇指,赞叹不已:“我杜飞长这么大,见人射了无数次,从来没有见过像少爷射的这么准的,简直就是百步穿杨。少爷请看,一般牛角弓射中芭蕉,顶多就是贯穿而已,而少爷却将它活生生射倒,足见势大力急,威力非凡。从这切口来看,少爷这箭将这芭蕉扯开一个大洞后,势尤未竭,继续向前飞行,哎呀,前面那小子,快些将你腿上的箭拔出来送还少爷……”

“少……少爷,你射伤人了。”婉儿张大嘴巴,花容失色。

“不会吧?”秦逸也是大吃一惊,打鸟打出人命来,这玩笑可开大了。他急忙绕过蕉丛,只见长箭颤巍巍地插在一个小厮的胯下。那小厮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双脚颤抖,靠在墙上不敢动弹。

“你没事吧?”秦逸惊奇地问道。

“少……少爷,没……没事!”那小厮追着公鸡出来,却被横空飞来一箭钉在墙上,吓得差点尿裤子了,也不敢打扰他好事,战战兢兢地道:“我只是脚有点发软。”

“孬种!”杜飞一把将他胯间的长箭拔了出来,挥舞着手里的大剑,怒道:“少爷箭法如神,自有分寸,岂会射中你皮肉?你着急个鸟。滚!在前面开路,少爷打鸟,闲杂人等一律回避,别打扰了少爷兴致。”

果然没事?那小厮吓出一身冷汗,休整了一下,等心不那么跳了,腿也不那么软了,这才跳了起来,急忙在前面疏散人群:“少爷打鸟,闲人回避。少爷箭法高超,专射小鸟,女的关好门窗,男的捂好鸡鸡,没事不要出来乱看,否则后果自负。

“少爷真是箭法高超,英明神武,若是我就没有那份眼力,落在我手里,那小子就得断子绝孙了。”杜飞佩服得五体投地。

“神武个屁啊。”秦逸见他马屁乱拍,心里好笑,道:“方才我是想射那公鸡的屁股,谁想到风太大眯了眼,出现了偏差,连根鸡毛也没有射着。看来一日不射手生,以后得多射射才好。”

两人正说着话,远处行来一个逗鸟的师爷,嘴里吹着口哨,手里提着一笼八哥,依依呀呀地乱叫。

杜飞大喜,对着那师爷大叫道:“那玩鸟的家伙,你过来,少爷正要射鸟,你就送了笼过来,很有前途,少爷会记住你的好处的。”

“射……不得,射不得啊,少爷。”那师爷见三少爷已经将长箭对准了鸟笼,吓得脸色煞白,急道:“这是大长老豢养的鸟。”

大长老那老家伙的老鸟?我射的就是你!秦逸大喜,手指一松,蓬的一声弓弦响,长箭擦着鸟笼飞过,射入路边的小树,插入半尺有余,看得杜飞咋舌不已,惊道:“少爷,你可要瞄准一些,可别乱射,万一射到小姐丫环就可要出人命了!”

那逗鸟的师爷吓得怪叫一声,提着鸟笼撒腿就跑。

“这家伙跑得到快,我还想着让他把鸟放在额头试试准头呢。”秦逸神情十分遗憾。

“干什么?何人在此喧哗?”一队秦府护卫听得动静,急匆匆赶了过来,长刀出鞘,如临大敌。

杜飞眼睛一眯,他作为族长亲自指定保护少爷的高手,哪里把这群护卫看在眼里,手里长剑一挥,嚓嚓一阵轻响,护卫手里长刀自刀尖被齐齐削掉了一地。

那队护卫只见眼前剑光闪动,也分不清是出剑还是收剑,手里就一轻,长刀被削掉半截,齐齐惊骇地看着他手了重剑,目瞪口呆。秦府护卫的长刀是特别订制的,刀背经过加厚处理,刀刃夹以精铁锻造,锋利无比,劈砍一般刀剑,少有损伤,现下被一剑斩断了刀尖,可见此剑是何等锋利。

“少……少爷,这是什么神兵利器?”杜飞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他原先只想唬唬人,没想到一下子真的将长刀削断,顿时自己被吓住了。

“一柄破剑而已!”秦逸嘿嘿一笑道:“你若是喜欢,送你好了。”

“谢谢少爷!谢谢少爷!”杜飞这厮根本不知道脸皮是怎么回事,毫不客气占为己有,将长剑挥舞几下,趾高气扬道:“你们在前面开路,少爷打鸟,不得惊扰!”

那队护卫惊于他剑威,战战兢兢地在前头开路。还未走出几步,就见几个人怒气冲冲地迎面而来。

“大长老,就是他们,三少爷要打你的鸟!”先前那逗鸟的师爷站在族长和几位长老旁边,神情悲苦。三少爷风头正劲,自己不敢得罪。大长老位高权重,自己更是惹不起,夹在中间简直要他老命了。

“打大长老的鸟?”秦族长和几位长老神情一阵古怪,差点神经错乱了。先前他们正在开会商议家族大事,听得动静赶了过来,心里还在奇怪,这小子又在折腾什么?搞了半天是想打大长老的鸟?

“胡闹!”秦族长哭笑不得,道:“儿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打鸟这种小孩子家的游戏就别参合了,你若是想打猎让杜飞叫些人到后山去玩就是。”

“咦?这箭怎么可能扎得这么深?”二长老首先发现了插在树上的羽箭,骇了一大跳,吃惊地看了看秦逸手里的铁弓,艰难地咋咋嘴。

“小三子,把你那射鸟的家伙给我瞧瞧。”四长老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铁弓,在手里挥动几下,又拉了拉弓弦,啧啧赞叹一番,问道:“三长老,你平日里主持府里弓箭坊,对弓箭甚是了解,你瞧瞧这玩意儿怎么样?”

三长老将铁弓仔细品鉴了一番,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眼睛里亮起一道奇光,点头道:“好弓!十石强弓,射程五十丈,比牛角弓多出一倍,最为难得的是这轮状省力装置,可叫普通拉开四五石弓的人轻易拉弓满弦,鞘头利刃可作近身搏战之利器。好弓!好弓!平生未见!”

弓箭专家三长老都如此赞赏有加,秦族长顿时来了兴致,对着那师爷喝道:“将那鸟笼放远一些,我也来射射鸟!”

大长老差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心里哀叹,族长出手,我那可怜的老鸟是保不住了。

几个老家伙轮番射了几箭,那鸟笼内鸟毛乱飞,连细竹编制的鸟笼也被强悍的羽箭撕成了碎片,大长老的鸟算是彻底没了。

“这是什么?”秦族长突然看见了地上的断刀尖,转眼盯着杜飞手里的长剑,阴测测地哼道:“杜飞,你小子哪里弄来的剑,给我看看。”

族长嘴里虽然客气,杜飞还没有想好要不要答应,手里一轻,长剑已经到了族长手里。

“……”杜飞张大嘴巴,满脸哀怨地看着族长,以族长的品性,多半是要不回来了。

“咦?好家伙!”秦族长挥动长剑,只见一片剑光闪动,如同雪花乱舞,看得人目眩神迷。

几位家族领导人物又围着重剑挥砍一阵,相互看了一眼,四长老呵呵笑道:“小三子,你小子折腾了半天,就是想让我们看看这铁弓的厉害之处?”

秦族长笑眯眯地看着秦逸道:“儿子,这两样东西是谁给你拿来显摆的?”

“显摆?”秦逸脸都不红一下,满脸正经道:“爹你说笑了,这种破铜烂铁,我师父手里多的是,我不过是手痒拿来玩玩而已。”

这也叫破铜烂铁?几位长老听得满脸悲愤,恨不得冲过来踹他几脚,让这没见识的小子长长见识,这就叫神器好不好?

这么说这种好东西在有很多了?秦族长眼冒绿光,如同看见了无数了春宫画册在眼前晃动,急道:“儿子,你师父在哪?能不能给我引见引见,我要和他当面谈一笔大生意!”

秦逸眨眨眼睛,道:“师父说,若是秦家有兴趣,可以今晚到丽春院一叙。”

“高人啊!”秦族长仰天长叹:“未卜先知,连见面的地方都那么不同凡响。由此高人相助,真是上天关照我秦家!”

秦族长和四位长老商议一会,联合下了秦府最高级别的封口令:三少爷打鸟之事,事关秦家机密,泄露者家法伺候,格杀勿论!

末了,秦族长一拍脑袋:“儿子,你马上去丽春院订一桌酒席,不要最好,只要最贵!咱们可不能怠慢了高人!”

(对于传说中的丽春院,文中提了很多次,想来书友们都向往已久,咱们送送推荐投投票,下章就可以带大家瞻仰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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