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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钢母原铁

火老头自持高人风范,严词拒绝了秦族长邀请自己留宿丽春院的的一番好意,带着秦逸出门而去。

“唉,看来我还是过于正直,不适合当奸商。”出得门来,火老头摇头晃脑,模样甚是端正。

这老头得了便宜还卖乖,脸皮也不比我薄多少。秦逸苦笑道:“老头,你白白从秦家拿走了五成利润,不是讹我父亲吧?”

“我那是为你挣些家业。”火老头大义凛然道:“到时候你小子可要记得用这些银子给我孙女准备点厚实的嫁妆。当然,若是你舍不得这银子,将我那孙女娶了去,我也不介意。”

不是吧?秦逸吃惊地张大嘴巴,原来这老头在打我主意。秦逸战战兢兢地问道:“老头,你那孙女长得什么个模样?”

“貌美如花,温柔娴静。”火老头得意地一笑:“我那儿媳可是号称北原上的格桑花,生出的女儿会差?”

龙生龙凤生凤,可万一龙凤颠倒,你孙女长得像你儿子,那就惨了。秦逸忍不住打了寒战。

经过长廊时,秦逸见前面拐角处有个熟悉的身影闪过,顿时一愣:“胡僧?”我日,淫贼逛妓院,这是什么世道?

“怎么了?”火老头见他面带惊异,奇道。

“没什么,好像看见了熟人。”秦逸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淡淡地说道。这家伙敢暗算我娘子,连小姨子都不放过,下回遇上得召集人马乱剑分尸。

杜飞满脸喜色迎面而来,老远就高喊着,手中挥舞着金色拜贴,甚是惹眼:“少爷,好消息,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

“杜大哥,什么好消息?”秦逸奇道。

“少爷,两位花魁听你一席论剑惊为天人,心生仰慕,邀少爷入内室一叙。少爷出马,美人尽收,连那花魁都沦陷了,佩服佩服!你可是这姐妹花魁相邀的第一位入幕之宾,少爷睡花魁的伟大梦想就要实现了。”杜飞满脸红光,羡慕不已。

花魁相邀,盛情难却,秦逸心中暗许,还未曾说话,旁边的火老头阴恻恻地道:“小子,那姐妹花魁不简单啊!年纪轻轻就有了四层修为,手中的长剑更是一柄六品剑器,传闻此剑从未沾过血腥,早年为青莲宗镇宗之宝,也不知怎么流落到了这两个小丫头手里。你最好离这两个丫头远一些为妙。”

我日,这老头分明是在捣乱,坏我好事。秦逸鄙视了他一番,你这老头分明是嫉妒。

火老头见他面带遗憾,笑道:“秦家铁弓使用的铁料还未准备妥当,我已准备了原矿给你练练手。男人事业为重,不可沉溺于酒色,嘿嘿!”

想想自己现在的情景,能看不能吃,到时候关键时刻不举反而让人瞧不起,还是不去为妙。秦逸满脸正气道:“杜大哥,你还是帮我回了吧。花魁就了不起么?叫我来我就来,多没面子啊。”

“少爷果然坚挺,美色不能淫。”杜飞佩服不已,随即为难道:“少爷,那花魁可说了,若是少爷不去,她姐妹就要卷了行李投奔少爷你了。”

“什么!”秦逸惊叫一声,冷汗滚滚而下,威胁,这分明是威胁,要是让宣城的男人知道两个花魁如此下作,不乱刀砍死自己才怪。

“女人的话也可以相信的么?小子,你若想活得愉快些,就千万不要指望女人对你说真话。”火老头哼了一声:“走,回去让我看看你小子有什么长进没有。”

铁匠铺后院,火老已经筑起一个冶炼炉,周围堆满了漆黑的原矿。炉内炭火通红,冒着丝青紫色的火焰,炙得人脸生疼欲裂。

“小子,在你我出门之前,得为你秦家准备些锻造铁弓的特殊材料,若是没有这种材质,铁弓也只是一堆废铁。”火老头指着满院子里的原矿,嘿嘿笑道:“为了你秦家,你小子不会偷懒吧?”

“家族兴亡,子孙有责。为了秦家,我还敢偷什么懒?”秦逸大义凛然,瞧了那原矿一眼,吃吃问道:“这是什么矿?看着怪眼生的。”

“小子,今日就让你长长见识。这种矿中参杂着许多不知名的矿质,是炼制钢母原铁的主要原矿。也是锻造盘腰剑的主要材质了。古来盘腰软剑,并不是用回火降低剑身的硬度达到的,而是用精铁混合钢母锻打,千锤百炼后的盘腰软剑,刚柔并济,可折成浑圆而不伤剑身,放开立即恢复原状。铁弓的铸造,关键是在于弓臂的弹性和拉力。秦家铁弓正是利用了这种弹性,在弓臂里加入少量钢母,增加其威力。”火老头缓缓解释道:“关键是这种钢母原矿极难熔炼,价值不菲,所以世上硬剑不少,软剑却少,正是世间铁匠铸剑师不能提炼得精纯的钢母所造成的。”

“难道我们可以凭借异火就可以将其炼出?”秦逸心里一动,好奇道。

“对,也不对。“火老头点点头,又摇摇头,脸上露出一种得意之极的神色:“钢母矿极耐高温,世间普通炭火不能冶炼,可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我通过研究,发现在冶炼时加入其伴生的褐土,以异火催化,即可得钢母原铁。”

”还是老头你高明。”秦逸佩服不已,这老头果然有几分本事,笑道:“老头你老当益壮,术业专精,我帮着打个下手就可以了。”

火老头哼道:“小子,做任何事都不能一步登天,必须按步就班,急不得。做为一名铸剑师,要从打铁开始,一步一步来,千万别给老子耍滑头。”

这老头真能吹,打铁都上升到做人的高度了。秦逸无奈地翻了翻白眼,道:“老头,咱们有没有一来就搞这么高难度的啊?你看我对火焰掌控还不是很熟,倒时候提炼的不精纯,坏了铸弓大计,可就砸了你老的名头了。”

“没关系,看到没有,正因为你火候不到,我才特意为你量身打造了这炉子,到时候也可省些气力。”火老头嘿嘿笑道:“再说了,你提炼出的必须通过本大师检测合格才能通过,否则统统回炉重新冶炼,小子,你可要知道,二次回炉时,的内部已经烧结坚硬,可比直接用原矿提炼难上百倍,嘿嘿!”

我日,这回被这老头算计狠了。秦逸艰难地吞了口口水:“老头,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磨刀不误砍柴工,你还是先熟悉一下这炉子吧。看到那个火口没有,将你左手按在火口上把九阳之火缓缓灌入。”火老头指挥道。

点了点头,秦逸触摸着火口,眼眸微闭,调动起体内的炙热,一团金黄色的光芒跳跃而出,通过火口强行推入了火炉里面。

“砰”的一声异响,火星飞舞,炉子量原来青紫色的火焰顿时突兀地腾起老高,火焰边缘已经被染成了金灿灿的黄色,如同实质般不断翻腾燃烧。

这小子玩火玩得越来越娴熟了。火老头满意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此时的火焰温度还不足以烧熔原矿中杂质,并且火焰波动太大,你要将其压缩,控制住火焰的躁动。”

秦逸依言稳住心神,仔细观察着炉火,慢慢掌控着火焰的大小。足足用了半盏茶功夫,炉火才呈现出纯粹的金黄色,火焰骤然安静下来,如同流淌的水幕,缓缓摇摇晃晃,将小院照得一片金黄,明显比先前更具持久性和掌控性了。

火老头手一勾,将一块原矿和一块褐土丢进炉火里,沉声道:“用心观察其中变化,随时掌握好温度。”

那原矿和伴生的褐土在高温里一相遇,褐土便缓缓化作一团漆黑的黏稠液体,附着在原矿上,嗤嗤作响。随后,原矿上开始冒出丝丝黑烟,那液体尽数往矿上烧出的孔洞钻去。

矿石如同受到了压缩般,自中心开始急剧缩小,表层开始瓦解,一层层剥落,最终形成拳头大小一团不规则金属,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最后成型时温度高了,纯度不高,铸造铁弓也勉强够了。”火老头用长钳将夹出,往墙角一丢,笑道:“第一次就成功了,不错,不错。”

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经验,接下来的冶炼也就顺利了许多。

火老头慢慢地往炉火里添着黑炭加着原矿,由原来的一块,加到二块…三块…

长时间掌控火焰,也是极为伤神费力的事情,一个时辰后,秦逸的手开始发抖,脸上布满了汗珠。

“好了,先休息一会吧。”火老头见他摇摇晃晃,差点累昏了,却依然在咬牙坚持,好心提醒道。

秦逸这才慢慢撤出火焰,身体突然一阵摇晃。先前聚精会神,还没有觉得什么?现在身心一放松,立刻感到浑身的气力就像被抽干了一般,头痛欲裂,两眼发黑。他往地上一躺,连一根小姆指都不想动了。

火老头脸上带着赞赏,看着墙角一堆他的劳动成果,十分满意。

那里胡乱放着数块,由最初颜色怪异的不规则铁块,慢慢成为精光闪烁的椭圆形铁蛋,可见其中的进步甚是可观。

秦逸在冰冷的地上躺了一会,突然感到体内似乎隐约有几条暖洋洋的热流回转,从手上经脉逆行,向着气海汇聚。他心里一喜,默默地感受着那些热流,身上也有了些力气。

“小子,这时候修炼,可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火老头也感到了他身上的微弱变化,看了他一眼,急声催促道。

秦逸懒洋洋地哼了哼,被火老头一把提了起来,只得盘腿坐下,闭目修炼。

不知过了多久,秦逸蓦然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金色异芒,脸上神采奕奕,已没有了先前的疲惫。他伸展了一番手脚,身体里出现那丝热流似乎浑厚了不少。

“小子,偿到了这苦尽甘来的好处了吧?”火老头嘿嘿一笑:“咱们接着炼,等这些原矿炼完,你小子的修为和对火焰的理解也应该大有不同了。”

秦逸哀嚎一声,经过方才的痛苦,他终于明白,这老头先前将铸剑师说得何等伟大,看似风光无限,只有等自己亲自尝试时,才知道其中的艰辛。

秦逸在为秦家铁弓苦炼原矿之时,秦族长大手一挥,也终于有了动作。

“嘿嘿,陆家,看老子这次怎么坑死你!”秦族长一声令下,调集了家族所能动用的资金,开始大肆收购制弓六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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