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餐饭，林暮雪可谓是吃的食不知味，每一口都形同嚼蜡，让她觉得难以下咽。
萧成风往她碗里夹了几次菜，都被她用筷子挑了出来，她不想被人利用，更不会配合任何人演戏。
如果可以，她真的恨不得立刻就起身离开，离开这群虚伪到只剩下欺骗和利益的人。
萧成风见她闹起了脾气，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却也没说什么，任由她在一旁发泄着心里的情绪。
“最近t公司研发了一款纯武侠大型网络游戏，据说反响不错……”
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褚禹笙主动找了话题，聊起了当下很火的一款网游，还有知名导演最新上映的一部电影。
陆离似乎对这些话题也非常感兴趣，三人很快就像认识多年的朋友，开启了融洽的聊天模式。只是萧成风和陆离的目光，会偶尔不经意地同时落到林暮雪身上。
相对于他们的相谈甚欢，林暮雪就显得完全不在同个画风里，她就像个找他们拼桌的食客，互不相识，互不相容。
她就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专注地拿着手里的筷子，对着碗里的几块牛肉一阵猛戳乱戳，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
戳着戳着，手肘不小心碰撞到了桌上的玻璃杯，打翻了喝到一半的椰汁。她来不及避开，椰汁已顺着碎花桌布流到了她的裙子上。
萧成风快速拿起手边的餐巾递给她，带着几分责备:“吃饭还像个孩子似的，跟碗叫什么劲？”
“暮雪。”
陆离也拿起一张餐巾递了过来。
林暮雪望着眼前同时伸向自己的餐巾，抬起的手顿了顿，随即她无声地冷笑了一下，淡漠的目光快速从这两张餐巾上扫过，伸手朝桌上精美的盒子里抽了几张纸巾，低头擦拭着裙子上的液体。
褚禹笙看着眼前的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口打起了圆场:“陆总，让您见笑了，我们家林秘书进餐的时候，偶尔会调皮一下。”
“这么多年，我早已习惯了，我倒是觉得，是让褚博士和萧总见笑了。”
陆离语气柔和，脸上还带着笑意，他并未打算隐瞒自己和林暮雪的关系，颇有几分反客为主的意味。
林暮雪仍旧低头擦拭着自己的裙子，对周围的谈话内容选择性失聪。
此刻，她只想将裙子上的椰汁擦干，可粘稠的汁液已渗透那层雪纺布，沾湿了她的大腿，哪怕她抽掉半盒纸巾，也无济于事。
“非常抱歉，我去趟洗手间，失陪了。”
她快速起身离开，像一摊死水般穿过一张张餐桌，任由周边的激情鼎沸，也掀不起她丝毫波澜。
看着餐厅里其他客人都是有说有笑，场面温馨和谐，林暮雪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格格不入，甚至是大煞风景。
从洗手间出来，林暮雪迎面遇到了萧成风，他正双手插在裤袋里，阴沉地站在她面前。
“萧总。”
林暮雪与他打了声招呼，抬脚从他身边走过。
擦肩而过时，萧成风突然抓住她的手臂：“不是你想的那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