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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家之路(1)

经过几天几夜无休止的狂风暴雪之后,满天阴霾逐渐散去,风停雪霁,快到拂晓时分了。

黎明前的新州东门外。绵延数百里的太平江,穿行于两岸高耸的丛山峡谷间,当它进入新州地面后,在靠近县城的地方,突然拐个大弯,满载着来自高山密林的松脂和野花的芳香,绕着城墙兜了个大圈子,尔后逶迤而去,潺潺流向远方。站在江边码头,举目四顾,映人眼帘的田野、村庄和群山,灰蒙蒙,空寂无人,不闻鸟语,更无鸡鸣犬吠,死一般地沉寂,静得有点出奇,有点怪怪的味道。寂静中,唯有脚下的太平江,汹涌的浪花一个接着一个,不停地拍打着岸边的峭石,发出“哗啦啦,哗啦啦”的巨响。比人头还高的苇草,沿着江岸蔓延伸展,一眼望不到边际。白雪似的芦花早已凋零,剩下光秃秃的苇秆,在无风的冰天雪地中瑟瑟缩缩颤抖着。

谢木春小心翼翼地带领着刘阿林和肖素芳,来到阒无人迹的江边码头。这是事先商定与刘向阳和宋抗日汇合的地点。可是,谢木春朝四周望了又望,始终不见刘向阳他们的影子。这时,一弯残月已经没入云遮雾绕的远山背后,东方天际逐渐露出曚昽的曙色,看样子距离天亮已经不远了。“刘老师怎么还没来呢?”肖素芳有些着急,不安地望着谢木春。

“几点钟了?”谢木春反问。

肖素芳抬腕看看表,“六点十分。”

“快来了,快来了。”谢木春话是这么说,心中却有几分不安。

他们说话的时候,从新州县城东大门通往江边码头的乡间小道上,出现了三个黑糊糊的人影。透过拂晓前地上反射的微弱的雪光,不难辨认出来人正是“关帝会”的罗老大,后面踩着他的脚印跟来的,是刘向阳和宋抗日。三人前前后后拉开一点距离,轻手轻脚朝着太平江码头方向走去。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事件,不被突如其来的特务识破身份,他们刻意乔装打扮了一番。罗老大原本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民,靠的是天生的本色,无须乔装打扮,只要换身乡民衣着,再有一张破旧竹笠就足够了。

倒是刘向阳和宋抗日在化妆上煞费一番苦心,精心打扮了一番。现在,远远看去像是换了两个人,多少有了点以假乱真的味道。刘向阳一身地道的农民装束,连原先准备好的柳条藤箱也忍痛割爱,换上蓝底白花土布做的包袱挂在肩头,外加一把破布伞袋套着的油纸伞,脚蹬粗麻编织的旧草鞋,乍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勉强也能说得过去,确有几分乡间出远门跑单帮的土商人模样。真正苦了的是宋抗日,尽管她同样经过精心装扮,穿的是通常农妇宽大、臃肿、补丁迭补丁的旧棉袄,脚上同样穿着粗麻草鞋,可是,让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也不像乡间女子。所幸的是,此时曙色朦胧,雾气弥漫,能见度极差,三五十步外只能依稀看见她的大致模样,许多破绽全被掩盖过去了。

在茫茫大雾中,他们来到一个三岔路口。走在前头带路的罗老大,突然迷失了方向,一时间分辨不清东南西北,只好驻足不前,睁大双眼观察周围的环境,希望透过浓重的雾气,找到有用的比照物,从而推断出所在的位置。他们站立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听见远处隐约响着江水拍打堤岸的声音。罗老大一下子活跃起来,果断地手指前方,对刘向阳咬耳说,“对了,对了,前面就是大洋村,那是一道坎啊,能不能跨过那道坎,就看我们这着棋怎么个走法了!”说罢,他从容地摘下腰间的竹酒筒,递给身边的刘向阳,“刘老弟.喝!天寒地冻,喝上两口,暖暖身子,好赶路。”

刘向阳摇摇头,轻轻推开他的手,“不,不喝。”

“清规戒律!不喝就拉倒!”罗大哥直捅捅的脾气不会讲俗套,仰头“咕噜噜”猛喝两口,抹抹嘴巴,说声“走”,领着刘向阳他们继续前进。

“村口有哨卡?”走了一程,刘向阳隐约感到有些异样,小小村口闪烁着几许忽明忽灭的灯光。他低声说:“还有狗叫呢。”

“有,村口有自卫队的哨卡。你们看见没有,亮着灯光的地方就是哨卡。”罗老大轻车熟路,不急不忙地指点说。“平常日子,哨卡里只有三五个扛枪的,那是做做样子,当个摆设,只要不去惊动他们就没有关系,可以畅通无阻。不过,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头,楼上楼下全亮着灯光呀。”

“是啊,何止三五个扛枪的呀。”刘向阳嗅出了异常的气味,有点不安。

“对,有情况。”罗老大看了又看,突然惊讶地叫道,“看,今天哨卡增兵了,门口还停着一辆破吉普,准是有当官的来了。”

“怎么办?”刘向阳问。

“走!我们不敲锣不打鼓,不跟他们玩硬的,怕什么!”罗老大沉吟片刻,摆摆手,果断地说,“他有神仙法我有鬼画符!脚下的路千百条,条条通京城!”

远处,村口方向有几点鬼火似的灯光闪闪烁烁,间或传来断断续续的犬吠声。

刘向阳和宋抗日紧跟着罗老大,蹑手蹑脚地继续往前赶……

一个钟头前,刘阿林他们离开彩云巷不久,肖府便发生了新情况:卖报队的蓝平平和两个小报童,心急火燎地突然来到肖府门口,急促地敲着大门:“嘭嘭嘭!嘭嘭嘭!”

刘满嫂听见有人敲门,而且敲得很重很急,感到好生奇怪,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她想,莫非刘阿林和肖素芳突然变卦,改变了主意?莫非特务找上门来抓人?她心头“扑通,扑通”乱跳,犹豫一下,试探着走去开门。

她刚走出房门,小妹披上棉衣,急急忙忙跟了出去。

蓝平平没有听见应答,把门敲得更急了。

过了一阵,院子里传出刘满嫂的脚步声,她疑惑不安地探问:“谁呀?大清早的,是谁敲门呀?”

“是我,”蓝平平急忙回话。“我是蓝平平呀。”

尽管刘满嫂和小妹蹑手蹑脚走过二进大厅,不愿惊动熟睡中的肖家人,最终还是瞒不过肖志明的耳朵。他心烦意乱,彻夜未眠,听见敲门声,匆匆披上皮袍,轻手轻脚走了出来。当然,他的行动并未引起刘满嫂和小妹的注意。

大门开处,刘满嫂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去。一点不假,来人正是蓝平平。她一把抓住蓝平平,问道,“小蓝,出事啦?”

蓝平平急不可耐地反问,“小妹人呢?”

跟在刘满嫂身后的小妹,突然挤出身去,应道,“伙计,我在这里!看你们急的,有急事啦?”

蓝平平不容分说,拉着小妹就跑,边跑边说,“小妹,刘姨,快,快,快到江边码头去!”

“到江边码头去?”刘满嫂愣怔一下,满头雾水,一边反手关门一边急切地追问,“去干什么呀?”

“是啊,伙计,去江边码头干什么呀?”小妹小跑着问。

“快走,快走,去了就知道。”蓝平平一想,凑过脸去,神秘兮兮地跟她耳语道,“根据可靠情报,刘老师和宋姨今天一早从江边码头上船,这一走怕是三年两载回不来了,我们快去送送他们!”

“真的?消息可靠?我哥呢?素芳姐呢?他们一块走吗?”小妹求证道。

“当然,当然还有阿林哥和肖小姐。”蓝平平证实道。

“妈,快走,迟了就开船了。”小妹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回头催促刘满嫂。

当然,这一切都没有逃出肖志明的视线。小妹他们前脚走出彩云巷,肖志明后脚叫醒肖太太,拉着她一起,不声不响跟了去。

晨雾缓缓消散,死一般寂静的大洋村变得清晰起来。当下,正是岁末年头,天寒地冻,村里人多半仍在沉沉酣睡中,几户早起的人家屋顶烟囱上开始升起一缕缕袅娜的炊烟,淡灰色的轻烟缠绕在无风的黑魃魃的竹林间。透过竹林,可以看见灯火阑珊的自卫队哨卡以及门口停着的破吉普。说它是哨卡,说白了,只是一座用黄土加石灰、竹筋夯成三层高的小土楼。此类土楼形状各异,或圆或方或菱形,五花八门,各式各样。那个年代,南方乡间此类“土碉堡”并不少见,大多为乡民自建,通常用来防匪自卫,保护一方乡民的。

哨卡门口,两个背枪的自卫队员冻得缩头缩脑,弓着身子,在结冰的黄泥地上不停地跺脚取暖。

哨卡三楼,桌上的玻璃风灯发出微弱的光,可以看见风尘仆仆、疲惫不堪的饶家兴和温富的身影。他们刚刚马不停蹄地连夜乘车从县城赶来,一屁股坐在破炭盆旁的板凳上,一边抱怨恶劣透顶的鬼天气,一边不断往冻得发僵的双手呵着热气。几个自卫队员忙进忙出,又是送茶送水又是往炭盆里加木炭,高高吊起的旧铜壶不断冒出水汽,“吱吱”响个不停。

“******,鬼天气!鞋子湿透不算,双脚都冻僵了。”温富脱下被泥泞路上的冰水浸透的旧棉鞋,放在炭盆边烘烘干,顺手抓起桌上的酒壶仰脸猛喝几口,再瞅了瞅窗外的天色,不耐烦地嘀咕道,“天快亮了,怎么还不见共党的影子?难道又扑空了?”

饶家兴没有回应,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壶,重重地放在桌上,不满地斥责道,“你们这些酒鬼!少喝两口不行?什么时候了,还灌迷魂汤!忘了前车之鉴,会误大事的!”

“是,是,太冷了,太冷了。”温富不好意思地“嘿嘿”苦笑着,搓搓双手,自言自语地解释说,“喝两口暖暖身子,提提神。”

“拿走!谁也不许喝!”饶家兴命令自卫队员把刚送来的酒壶拿走,接着问道,“今晚村口有情况?”

“报告,没有,一切正常。”自卫队员回答。

饶家兴皱了皱眉头,追问一声,“再说一遍,一点情况没有?”

“没有。”自卫队员把握十足地应道,“总座,你放心,我们几双眼睛瞪得大大,弟兄们在这里蹲了一夜,连个人影也不见。”

“******,异党分子滑得像泥鳅,两只手也抓它不住。他们会不会耍花招,突然变卦,有意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不走水路走旱路去了?”温富眼看天快亮,二三十号人马白蹲一夜,觉得十分窝囊,十分冤枉,只缘碍着饶家兴的颜面,尽管满腹牢骚,却不敢稍有表露,只好拐弯抹角,旁敲侧击,怪到共产党头上去了。

饶家兴对他的质疑反应冷漠,既不解释也不发火,压根儿不予理睬。他脸色严肃地把话题扯回到哨卡上来,语气生硬地问,“这里增派了多少人马?”

温富不敢含糊,回答说,“根据你的命令,昨天增派了一个小队。”

饶家兴站起身,看看表,反背双手,在屋子里从容地走来又走去,好像在等待着某个时刻的到来。

温富心中有数,饶家兴对他的无端猜疑了无兴趣,既然铁板钉钉,饶家兴认定了的事,谁也休想改变他的主意,弄不好还会惹来一顿臭骂。温富赶紧闭上嘴巴,不敢多嘴多舌,微闭双目,闷声不响,坐在一旁养神。

饶家兴瞅他一眼,不快地说,“坐在楼上干什么?下去!下去看看!”

“是。”温富不敢违命,连打几个哈欠,伸伸懒腰,磨磨蹭蹭下楼去了。

这时,行进在大洋村口附近齐腰高的杂草丛中的罗老大,突然止步不前,满有把握地指点着前方的矮树林,低声告诉刘向阳:“刘老弟,看见没有?树林后面的杂草坡上有条小路,从那条小路走可以绕开哨卡,很快就到江边码头了。这条小路,很少有人知道,哨卡里的特务也不容易发现。”

刘向阳和宋抗日点点头,猫着腰,跟随罗老大小心翼翼往前走。

走在野草没径的小路上,罗老大搓了搓冻得近于麻木的双手,摸出绑在腰带上的酒壶,仰起头大口大口连喝几口,心满意足地抹抹嘴巴,叮嘱刘向阳说,“注意,快到哨卡附近了。绕过哨卡就平安无事,后面的路很好走,可以顺顺当当赶到码头。”

刘向阳和宋抗日手牵着手,跟着罗老大,朝隐隐传来流水声的码头方向走去。

大洋村口哨卡楼下。胖得像猪一样的温富,轻一脚重一脚,踩着“叽叽嘎嘎”作响的破楼梯走下楼来。守在哨卡门口的自卫队员听见温富的脚步声,不敢懈怠,所有神经全都绷得紧紧,提心吊胆地东张张西望望,哪怕是风吹草动的沙沙声也让他心惊肉跳,吓掉半条命。

离哨卡不远处,野草没径的小道上,罗老大领着刘向阳和宋抗日,悄无声息地一个紧跟一个,朝着江水拍岸声的方向走去。

波谲云诡,世事无常。他们始料不及的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村口一带不知是谁家的狗,也不知缘何受惊,无端狂吠起来。一犬吠日,百犬吠声。更何况,那年头,草木皆兵,人心惶惶,大家的心都悬在半空过日子,哪怕是树上几根枯枝败叶被风刮落地上,也会引来一场后果不可想象的躁动。这回,顺理成章,不能例外。因了几声野狗无端的嗥叫,霎时引来村头村尾此起彼伏的犬吠声。守在哨卡门口的自卫队员顿时惊恐万状,仿佛大难临头、末日已到,为了壮胆,不管三七二十一,“哗啦啦”拉开枪栓,子弹顶上膛,色厉内荏地大声吆喝着,“站住!站住!不许动!”这一叫,非同小可,鬼知道是他们心慌眼花看走了眼,抑或是偶有过路野狗遭受惊吓,从他们眼前一晃溜过,把两个该死的自卫队员吓出一身冷汗,连打几个寒战,顾不得多想,“乒乒乓乓”胡乱开了几枪,继而拉开喉咙,拼命狂叫:“快来人啦!有人跑啦!有人跑啦!”

这还了得!原本只是胡乱猜测,凭空臆想,没料到假戏真做,一下子闹得天翻地覆,由此惹出的后续效应可想而知。刹那间,像是捅破了马蜂窝,村头村尾犬吠声连成一片,大狗小狗黄狗黑狗齐上阵,一浪高过一浪,不绝于耳。刚才还是静如一潭死水的大洋村,顷刻间乱得不可开交,如同天崩地陷、大祸从天而降一样。

“******,人呢?人在哪里?”温富慌慌张张冲出哨卡大门,提着手枪,厉声追问两个乱成一团的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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