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投射进来。似久违了的情人,紧紧相拥,低声呢喃,黑夜已经过去,黎明已经到来。今天是比赛的第一天,不知道大家怎么样了。
用过早膳就在各个院落之间晃荡,除了那么几个不到日晒三杆不起的,都已经精神抖擞的等待游戏的开始。
“咻。”走过南宫麟的院落,看见里面剑舞飞扬,还凌然有声。书上总有记载说某某将军闻鸡起舞,看来不假。
“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刚要离开就听南宫麟发出邀请。嘴角莞尔。迈步进入院落。
“来,喝口酒。”还没坐下,就看见一碗酒横在面前,眼角稍做抽搐。接过碗,抿了一口。“长得跟女人一样,喝酒也跟女人似的。哪有男人用抿的。”
不服气的看着南宫麟,说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我是女人!脖子一梗,一碗酒就见底了。还把碗翻过来,挑衅的看着南宫麟。
“果然好气魄。”南宫麟微笑着拍手。
“既然我已经喝了,那么……”手指指酒,没有再说下去。南宫麟没有多话,只到了一碗,一饮而尽。
“麟,果然好酒量。”正想借题发挥,指责南宫麟牛饮,一个非常不友好的人就出现了,就是朱雀国的皇帝陛下,尚晗熙。
“臣,南宫麟,参见皇上。”
“草民,任云翳,参见皇上。”
虽然不情不愿,但毕竟人家是老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没等到平身。只见一只手急速向我劈来。后仰,双手支撑起全身,双脚顺势朝来者踢去。抬头望去,才知道是咱们的皇帝陛下。思想僵在半空,脚已经收不住了。快踢到皇帝的时候,被人一掀,重心不稳。“轰。”身体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发生什么事了?噗……哈哈哈哈哈……翳,本公主纵使身份高贵,你也不用行如此大礼啊。哈哈哈哈……还用这么……这么搞笑的姿势。”被皇帝偷袭已经很郁闷了,又被南宫麟护驾心切打翻在地,还很不雅的趴在大地母亲的怀里,这也就算了,问什么要让尚攸苒看见?这下没脸见人了。老天爷,你不知道女人八卦的力量是最强大的吗?我的一世英名啊!
“大清早的,我还以为……”霓的声音。老天,我知道错了,不该埋怨你的。悲愤的继续装死。一双温柔而坚强的手扶起我,待我站稳,又轻轻的帮我拂掉身上的灰尘。
“还不向皇上道歉。跟南宫将军说谢谢。”天堂直坠地狱。
“谢谢。”撇撇嘴,声音小得连我自己也听不见。但要我道歉,不可能。
“大声点。”霓的声音不大,但我听得瞢了,心口隐隐作痛。身体转向门口,潇洒的甩甩头,大步流星走了。
“臣教弟无方,请皇上不要见怪。也请南宫将军多多海涵。”身后传来霓道歉的声音。渐行渐远。
回到自己的院落,还是很愤懑。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我道歉。上次是这样,这一次又是这样,一次次判我死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即使没有爱情,至少我是你的弟弟这一事实不会变吧。
手不自觉的捶上了墙,一遍又一遍。直到血从墙上慢慢的滴落。一滴,两滴……我这是在干什么?自嘲的笑笑,进了里屋。翻出药箱,开始自己上药。
看着雪白的纱布,回忆开始泛滥。
那是和俊安翻脸的那天早上。
“小曼,我……”不知道为什么,从前一天晚上开始就一直不安,辗转反侧。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俊平,你要说什么?”那天的小曼出奇的安静,娴雅。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我的下文。
“我……”和这个一起住了三年,有两年用来吵架的女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是我从俊安的身边抢过来的,记得那时很夸张,整个电梯铺满玫瑰,只为博美人一笑,然后手捧九十九朵玫瑰,请她做我的女朋友。女人总是容易感动的,她答应了。还记得俊安当时憎恨的表情。他喜欢小曼我是知道,甚至是他亲口对我说的,但是我不允许,不允许他喜欢别人。也许就是那时候开始,俊安开始憎恨我,然后展开了这一系列的报复。
“其实我不喜欢你。追你只是因为我喜欢俊安。”头低得很低,双手不安的揉搓。对于一个女人,最大的打击莫过于这个吧。安静的等待愤怒的降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我早就知道了。”惊愕的抬头,看见的是一张平静的出奇的脸。“还记得一年前那个晚上吗?”
茫然的摇摇头,除了俊安的事情。所有的都对我不重要。
“那天我去市场,买你最爱吃的草片鱼。准备做软熘草片鱼。虽然每次你回家都不怎么说话,甚至有时连我做的饭也不屑于碰,但我还是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注意我。在市场的时候,我碰到了一个半疯半癫的人,把我撞倒了。膝盖磨破了,我一瘸一拐的回到家,想找人哭诉,但是我知道。你没有那个时间。我躲在房间,自己抹眼泪。忍着痛上药。也许是天意,那天你回家很早。我听见你进门的声音,可是我不敢抱期望。虽然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了,但是回忆里总是吵架,好像还是我故意找茬的。”说道这里,小曼羞涩的笑了,“你急匆匆的放下公文包,说我怎么那么不小心。那时我哭了。你问我是不是痛了。我摇摇头,那时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多么希望那段时光可以延长。那天晚上你下厨了,我从来不知道你会做菜。你只是笑笑,说,小时候母亲不常在家。而你是哥哥,所以从小就练就了这么一身本事。我那时才发现,说爱你,但是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你。”
“我知道你晚上总是睡不安稳,好像在害怕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帮不了你。那天午夜醒来,看见你一个人站在阳台,对着月光吐着一圈圈的烟圈。你说过,那个烟圈像农家烟囱里出来的,所以你舍不得丢掉。我有听说过,直到五岁以前,你都是跟爷爷在农村过的。看着你寂寞的背影,我的心很痛。想走上前,轻轻拥住你,至少可以给你些许安慰。但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停下了,‘俊安,我喜欢你呢。是不是很变态?你一直以为爱你大哥其实一直对你存着不好的思想。我该拿你怎么办?’你低头,拨弄那忽明忽暗的烟头。眼泪瞬时溢满了眼眶,我忍着抽噎的声音,回到房间。那时的我真的很恨,恨你,恨俊安。女人是奇怪的,他不会恨他爱的男人,总是觉得自己的男人是没有错的。错的都是那些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本来想让你们兄弟永远失和。但那段我最难熬的时间里,你总是提前回家,做晚饭给我吃,陪我看无聊的肥皂剧。女人很容易被感动。渐渐的,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了,而你是那么可怜。至少我爱的人一直陪着我,而你连爱他都无法说出口。也许人的顿悟就是那么回事,我觉得自己很傻,男人要的是一个温暖的家。而我却做了相反的选择。从此以后我选择了默默守护。”小曼灿然的一笑,从来没觉得一个女人可以那么美丽。那种美丽无关长相。
“那你现在……”
“你知道吗,最残忍的莫过于在你的身边学会不爱你。你就可惜吧。这么好的女人已经不爱你了。”小曼说话的时候一派轻松,也许真的是我眼里只有俊安,没有发觉她眼里的闪烁与不安。
听到小曼的话,像是解放了一般。直到到公司,被人抓住领子揍。小曼割腕自杀了,留了一句话,原谅我最后的自私。至少我想和你一起走在黄泉路上。原来小曼早就知道了俊安他们的计划,知道那天我会有怎样的结局。但是我不恨,如果有来世,请让我爱你,而你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