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救他,你就得进阁楼。”奶奶说的开门见山。
“做什么?”略皱眉头,思瞅了一会儿。
“让那个魂魄出来。”
“危害人间?”失笑,调侃的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晃眼了,总觉得奶奶笑的阴阴的,怪怪的,让人很不舒服。
“茹涟,不妥。”奶奶刚要开口,就被人捷足先登了。一个留着小胡子,脸型消瘦,从见到他开始就一直保持沉默的看似中年却依旧俊朗的男人。能这么叫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和奶奶相匹配的爷爷。没记错的话,他的名字叫林。
眼睛飘向他。看着他踱步到奶奶的身边,窝在耳边,说着什么,听不真切。霓还在发抖,无法镇静。又把霓搂紧了一点,想让他就此停止颤抖,但事与愿违。
“就这么定了吧。我现在就去,有要特别注意的吗?”坚定而又急切,我是真的怕了,怕霓一直这样下去。
“没有。不过你只有两个时辰,自己把握好时间。鬼魂在最上层。”奶奶一手捂住爷爷的嘴,一手示意林大神医,要他过来帮我照看霓。霓的手死死的抓住我的衣服,任我们怎么扯也扯不下来。
拍拍霓的背,企图让他放松。但他只是一味的摇头,抓紧的手还是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吻上霓那颤抖的唇,在他的脖颈扎入涂有昏睡药物的针。霓的眼渐渐的闭上了,身体向下划去。打横抱起霓,交给了林大神医。
“把魂魄带出来就好了,您是这个意思吧?”背对着奶奶,望向屋外。
身后没有回答的声音,那就是默认。挑挑眉,最终还是没有问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走向那个骇人的阁楼。原本绾绾想一起来的,被爷爷拎了回去,像一只可怜的猫。
看着眼前的阁楼,说不害怕是假的。四周一片死寂,没有虫鸣,让人心惊胆战。我甚至在想,不论外面多明亮,里面也是透不到一丝光亮的。给自己打气,今天我是喝了酒的,胆子肯定比平时大。不论看到什么,就当是醉酒后的幻影好了。再次做了一个深呼吸。
通往阁楼的大门上布满了蜘蛛丝,门环早已锈迹斑斑。原本的锁,估计也是因为锈蚀严重,以至于现在只是象征性的挂在门上。没有感受到一丝风,门却在那里自顾自的摇摆,幅度不大。吱嘎吱嘎的声音像铁锤,敲击着心房。
伸手,推门,迈入阁楼内。不知道真的是风大,还是鬼魅作祟,门自己关了。还依稀听见了锁门的声音。世界陷入了黑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适应了几秒。再次睁开眼,眼睛已经有一点适应了。尽管还是不清楚,但大致的情况是可以猜测的。现在回想起来,真应该拿个火把什么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拿来照明的东西,莫名其妙的灭了,不是让自己更害怕。
残破不堪的家具安静的躺在一边,没有试图去触摸。估计碰到的时候,也就是家具成灰的时候。幔帐也好不到那里去,但它至少还在飘。几缕蚕丝,像是做着最后的挣扎。无风自飘,这座阁楼真的是藏着什么。
找到楼梯,抬脚的时候犹豫了。怕一踩上去就该下来了。还是一步一步的踏上去,谨小慎微。自己尝试过了,才知道楼梯会不会崩毁。背后总有奇怪的声音,感觉像是鬼魅在穿行。虽然好奇,却没有回头。始终记得爷爷说过的话,永远不要回头,不然你会后悔的。不明白回头会让我后悔什么,但是爷爷的话我从来也不违背。不是怕,是敬。
看似不高的阁楼,却总也走不完,总也看不到头。莫不是遇到鬼打墙了。古语有云,唯德欠者遇魅事。自嘲的笑笑,本就不是什么圣人。干脆闭上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良久,耳边传来了嬉戏的**之音。
眼皮互相问候的时间过了,一改刚才的阴暗,现在是亮堂的,甚至是刺眼的。一个妖冶的女人出现在视野。周围或按摩的,或递食的,应该都是所谓的男宠。她仰躺在睡塌上,睥睨的望向我,如同女王。纯丝透明的衣服贴在她的周身,让她的身体一览无余。傲人的双峰在那里一抖一抖的,似在召唤。撩人的双腿缠着一个男宠的腰,大腿根部大开,尽情的享受着服务。
微微一笑,冲那个女人,或者应该叫女鬼更确切一点,颔首。如果在没有见过太妃的放浪以前,我会惊讶的把自己的下颚延伸到地上。但现在,我连这种情绪也省了。
见我没有她所期待的反应。她挥挥手,兴味索然的叫那些男宠下去。女人并不穿衣服,只是自顾自的拿起旁边的酒,开始啜饮起来。眼神如鹰一般的攥住我。良久,才开口,“你不想要吗?”
“什么?如果是酒的话,我今天已经喝了很多了。如果是指你刚刚做的事情的话,我是同性恋,只对男人感冒。”站在那里,无所谓的回答。
女人的眼神变了,如果刚才是嬉戏的猎物,那么现在就是必杀的仇敌,“你知道来这里意味着什么吗?”
“不知道,亦不想知道。”
“那你来干什么?”女人将杯子狠狠的摔向地面。没听见碎裂的声音,杯子只是那么静静的消失了。
“把你带出去。”
“带出去?哈哈哈哈……你知道我为什么关在这里吗?就大言不惭的说要带我出去!”女人疯狂的大笑,起身,一步步的逼近我。
“不知道。也不关心。”无所谓的耸耸肩。
这一举动,似乎触怒了女人。女人抓着我双肩的手越收越紧,指甲嵌进肉里。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看也不屑。女人抬起头,不知道是凶狠还是愤怒,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我。在没有见到所谓的鬼以前,会害怕的不知所措。见了之后,就会觉得,也不过如此。有点小犯贱,不过也是人之常情。自己原谅自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