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在那里,等南宫麟说出发,但是整整一个下午,南宫麟连个屁也没放。最后看天晚了,他才慢悠悠的说,“天晚了啊,那就扎营,明天再赶路。”
虽说我不是很着急上路,但是面对南宫麟这样的做法,还是有点稍稍不爽,因为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坐在营火旁,烤着食物,眼睛盯着营火一动不动。忽然,眼前出现了一条烤好的鱼。转身看向霓,霓只是温柔的笑笑。
接过,想要继续发呆。但是我发现,做不到了,现在满脑子都是霓的笑容,比春天里那一抹最明媚的阳光还要耀眼。低头,郁闷的啃鱼。
四周都显得那么和谐。一阵音乐飘过来,南宫麟马上站起来,命令士兵拿东西堵住自己的耳朵。术萼也是在第一时间封住了我和霓的听觉。心照不宣的,他们陷入了高度备战状态,但是我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是继续我的啃鱼事业。霓老是说我是猫,因为我啃过的鱼,只会剩下一条完整的鱼骨,其他什么也没了。等我啃完鱼,再抬头的时候,发现士兵们眼睛布满血丝,拿着刀,在不要命的相互砍伐。雷,术萼和南宫麟则穿梭在他们中间,一个个的将他们打晕。雨则护在我们的身旁,闭着双眼。
无奈的摇摇头,他们打他们的,我吃我的。拿过霓手里半生的另一条鱼,又开始啃了。不过这次没有低头,而是望着森林的深处。我总觉得祸根在那里,是冲着我来的。但是我不能进去,这样的话,术萼他们到现在的努力就白费了。
胸前突然感觉到一阵痛楚,喷出了一口血。而且我发现,我的听力恢复了。眼前的森林开始扭曲,呈现出一系列的蛇神鬼怪,我不怕鬼,但是我从小就怕蛇,只要想想我都会觉得毛骨悚然。虽然我拼命的告诉自己,这是幻觉,但是心脏跳动的速度始终停不下来。
感觉有东西在触碰我的手臂,回过头。看见一条巨蟒,拼命的安慰自己,这是霓。看到的只是幻想,但是没用。用力的推开他,企图让他和我保持距离。但是他又栖了上来。开始倒退。我退一步,他进一步。害怕的感觉越来越真实,我不知道我的理性可以保持到什么时候。我觉得现在要是有一把刀在手,我会毫不犹豫的砍下去。
身后撞到了什么东西,回头,是另一条蛇,全身花斑,看似在笑,给我的感觉却更阴森恐怖。再也支持不住了,我感觉我的天地在崩塌,理性已经完全被掩埋。
我的心在发烫,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对着那条花斑蛇的肚子,就是一拳。它流血了。它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它的眼里带着怨,带着哀。我不知道它在想什么,有点心软,但是我不会放过它。因为我要活下去。准备再给它一拳的时候,被后面的那条蛇卷住了。感觉浑身凉凉的,身体在颤抖,不听使唤。闭上眼,用上全身的力气,把那条蛇甩出去,身体变得轻松。放眼望向那条刚刚缠住我的蛇,匍匐在那里,一动不动。它死了?!心如挂了千金重坠,绳子绞着心房,无法言喻的痛。
眼泪已经溢满了眼眶。把脸面向天,头高高的抬起,想要回收那些眼泪。但是没用,眼泪依旧顺着眼角溢出,爬满了脸庞。自裁的想法在脑海里形成,挥之不去。眼睛极力的搜索着周围,看有没有可以帮我自裁的东西。刀刃泛着白光,吸引着我,让我不自觉的走向它。贪婪的看着,慢慢的接近。拿到手了,心在雀跃,在鼓励我自裁。快到脖子了,只要轻轻的一下,我就可以实现愿望了。
刀锋划过脖颈,没有切断喉管,只是略微的让它出了点血,凉丝丝的。再一次,下定决心。一刀下去,眼前黑了,一切都与我无关了。嘴角的笑容很大,我不需要再背负了,我可以重新来过了。或者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我见到了爷爷,母亲,还有电,他们在对我笑,要我过去。我好开心,我可以和他们在一起了。但是有什么缠住了我,让我一步也不能动,甚至在倒退。拼命的挣扎,我不要离开他们,我要和他们在一起。
“不要!”
吼叫着起身,睁开眼。没有爷爷,没有母亲,也没有电,在我身边的是面容憔悴的霓,缓了一口气的雷,还有在不停的试着药的术萼。但是没看到雨。
“雨呢?”开口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你不知道那几天雨不舒服啊,你还那么狠狠的打她一拳。打就算了,还往肚子里打,害的她大出血。要不是术萼医术高明,你就要去阴间见他了。”雷说的尖酸刻薄,但是我知道他没有真的要责怪我的意思。
“那我去看看她。”说话间就要起身。不知道是没站稳还是身子虚,一下子就倒了下去。还好有霓搀着我,不然又要和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了。
雷不屑的挥挥手,“你这只病猫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术萼,我们走。也不知托哪只病猫的福,我们也好几天没睡了。”说话间,已经和术萼勾肩搭背出去了。
手抚上霓的脸,看他眼睛深陷,面容枯槁的样子,着实很舍不得。一把把他抱进了怀里,紧紧地。我很自私,是不是?在昏迷的时候,我只想到自己的解脱,一点也没有为霓想。如果我走了,他要怎么办。已经有一次了,他随我死。我还要这么辜负他吗?
放开霓,对上他的眼睛,认认真真的说,“从现在起,我会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让自己出事。我要看着你走,我才闭眼。所以你一定要早点死,因为我不想当老不死。”
霓看着我,并没有说话。
“我很残忍,是不是?”再次开腔。
霓摇摇头,在我的唇上轻轻的烙下一吻。“不,你是我见过的,最仁慈大的一个人。有时活着比死去更痛苦。你要我先死,只是不愿意看到我手那份失去挚爱的痛罢了,不是吗?”
头抵住霓的头。嘴角绽开了笑颜,眼角也涌现除了泪花。有爱人如此,此生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