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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天子集权 张飞杀人

公元一八九年,东汉中平六年冬十月,刘辨驱董卓出洛阳,又送走关东诸侯,于百官朝会殿举行朝议。此次朝议可称为扩大会议,因为很多品级不够的官员也列席了会议,如郭嘉、赵云等人。

朝会决定,改元初平,故中平六年即初平元年。

毕竟战事方歇,各州疲敝,当务之急是稳定,除了洛阳之外,还有刘辨控制下的青州、豫州、南阳、弘农、河东等地都以稳定为当务之急。

所以刘辨的动作,决不能伤筋动骨,只能在各方势力都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进行。

官职上面好办,毕竟何进、董卓两番杀戮,百官之职多有空缺。

遂加封皇甫嵩为车骑大将军,续领青州刺史,又以天子诏征辟北海管宁为青州治中,同乡邴原为青州别驾,北海孙乾为青州簿曹,令皇甫嵩携诏返回青州。

太傅卢植录尚书事,领豫州刺史,遣于禁等相助,与卢植一道往豫州赴任。豫州刺史本为孔胄,只是豫州早被孙坚攻取,随后孙坚得刘辨之诏,返回江东,做他的吴郡太守去了。于是刘辨便趁豫州无主,改封卢植为豫州刺史。

袁隗仍为司徒,增邑二千户。早前董卓为拉拢袁家,曾擢升袁隗为太尉,却又加封刘虞为大司马,简直是胡闹,因而刘辨不承认袁隗的太尉一职,为安抚袁隗,特为其增加食邑。又有皇甫嵩升任车骑大将军,太尉一职只有刘虞一人,这样才不至于一个官职数套班子,保证了官制的统一。

杨彪官职不变,仍为司空,增邑二千户。

曹操为光禄勋、荀彧为少府、荀攸仍为太常,刘备为宗正,贾诩为廷尉,俱封侯,其余文官亦各有封赏。引人注目的是,太常、少府、宗正、廷尉等九卿不再分别归属三公统辖,直接对天子负责。其中,少府下设尚书台,作为天子的秘书机关,由黄门侍郎负责联络,刘晔为黄门侍郎,又兼任将作大匠。

军队方面,重新完善中央军三层防卫,即禁卫军、宫卫军和城卫军。由于东汉南军实际上已如同虚设,刘辨干脆废止,故而城卫军干脆就由北军五校和北邙五营组成。宫卫军则由西园八校组成,禁卫军则仍由羽林郎、羽林左右骑、期门郎三部分组成。

先说禁卫军,由于此前,作为南军一部的羽林军如同虚设,其上官如五官、左、右中郎将等也近乎虚职,刘辨干脆重设。羽林郎仍选烈士子孙和良家子,教习五兵,人数扩大为五百人,统领为羽林前尉;羽林左右骑各一千人,统领分别为羽林左尉、羽林右尉;期门郎专习步战,人数二千五百人,统领为羽林后尉。四尉分别由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担任,俱归光禄勋统属,光禄勋以下添设羽林左、右校尉,分管羽林四部,分别以典韦、许褚任之。光禄勋只听命于天子,不再对太尉负责,其余公卿、王侯以及宦官均不得染指羽林军。

其次是宫卫军,西园八校由于上军校尉蹇硕、左校尉赵融已死,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公孙瓒、助军右校尉徐晃又在外郡,只有典军校尉曹操、助军左校尉黄忠和右校尉鲍信在京。袁绍、公孙瓒自愿外放,弃西园校尉之职,刘辨遂加封袁绍为镇北将军,公孙瓒为平北将军,又有曹操升任光禄勋,于是校尉之职又空缺更多。于是新的西园八校尉分别为:上军校尉黄忠、中军校尉徐晃、下军校尉张颌,典军校尉鲍信,助军左校尉于禁、助军右校尉乐进、左校尉文聘、右校尉李严。八校保持没校五千人马的编制,在外地的徐晃、于禁、乐进等自行募兵训练,其余在京师的则从诸侯联军内挑选的勇士中选拔部曲。又以戏忠为卫尉、郭嘉为执金吾,宫卫军隶属卫尉、执金吾管辖。二人亦直接听命于天子,太尉亦不再节制。

最后城卫军,北军五校中,步兵校尉由鲍忠担任,屯骑校尉由关羽担任,越骑校尉由张绣担任,长水校尉由张飞暂代,射声校尉由吕虔担任。每营一万五千人,共七万五千人马,归属北军中候统领,北军中候由满宠暂代,亦只对天子负责。至于北邙五营,统领不变,编制亦不再扩大,各营统领按营名赐予校尉之职,如赵云即为白马校尉,张辽即为狼骑校尉。北邙五营本不在常规军制之列,自然只归天子统属。

北军五校、西园八校、北邙五营按顺序遴选精锐,如北军中的精锐和战功卓著者升调至西园军中,西园军中精锐和战功卓著者则升调至北邙军中。故而,北邙军最精,北军最弱,然而操练方法一般无二,因此,北军虽然最弱,但战力比起其他诸侯的军队,还是要优良许多。至于羽林军,更是不但要求作战素质高,而且要求德行也要端正,除开必要的军事训练外,还会对其进行最严格的洗脑教育,更会安排兵法韬略的学习,故而,羽林军实际上是培养高级军官的摇篮。

又有高俅、甄瑟、枣谢三人,随刘辨已久,刘辨虽一直憎恶宦官,但这几人的确一直忠心耿耿,更有苟且、于偆二人为保护刘辨,殒身战场之上,刘辨毕竟不是铁石心肠,又岂能不感动。故解决完军队和官制的事情,刘辨也对这几名近臣进行了封赏,任命高俅为黄门令,总管后(宫)一应宦官,甄瑟、枣谢二人亦分别拜为黄门丞、黄门从丞。刘辨为杜绝宦官干政,将中常侍从新变成加官,并不再由宦官担任,且不再握有实权。

这一次变革虽然表面上动作不大,实际上却是将三公(太尉、司徒、司空)架空,从此以后,三公只是虚名,不再拥有宰相的权利,不过由于荣宠极高,仍是从政者争逐的最终目标。至于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等也不能再直接操控军队,也只成为虚衔和荣誉。可以说,中央军的兵权、朝政的决策权,已经全部集中到了刘辨手中,此刻,刘辨才真正觉得自己像一个天子。

尽管如袁隗、杨彪、董重等有诸多不满,但毕竟刘辨如今手握重兵,众人都不敢公然反对。虽然总体而言,局势平稳,各方皆安,但不愉快的事情还是不可能完全杜绝。

这日,将各项政务军务都交与曹操、荀彧等人后,刘辨难得清闲,正于宫中思念赵雨,突然有兵士来报:“长水校尉营中发生哗变!”

时任长水校尉的是张飞,张飞性情最是火爆,平素嗜酒如命,酒后却喜好鞭挞士卒,刘辨闻之此事自然大惊,默默道:张飞呀张飞,切莫教朕失望啊!遂疾往长水营驻地而去。

时值傍晚,长水校尉营中人声鼎沸,两方人马正在对峙。

校场空地上,一莽汉手执马鞭,怒视对面木桩,而在木桩上绑着一个人,已经是皮开肉绽、奄奄一息。莽汉皮肤黝黑,极其雄壮,身长八尺左右,铜铃般的环眼因为愤怒更是圆睁,浓密而坚挺的胡须如倒插的钢针一般布满两颊,正是桃园三兄弟之燕人张飞。

张飞见竟有不少人敢为木桩上之人鸣不平,更是怒火升腾,大骂道:“狗贼,本想留汝性命,尔等却不知悔改,俺此番必要将汝打死!”

言罢,把皮鞭往后一甩,蓄力毕,正要卯起一鞭往绑在木桩上的人抽去。

突闻一声:“三弟住手!”来人正是刘备。

原来事发以后,张飞亲兵急报与刘备,刘备闻之,遂与关羽策马疾奔而来。

刘备赶紧下马,抓住张飞马鞭,怒道:“翼德何为?”

关羽亦道:“三弟怎的如此鲁莽,我等此刻乃是在帝都洛阳,天子脚下,我等三兄弟得蒙陛下看重,委以大任,你怎可还是这般莽撞?”

张飞怒道:“二位兄长且莫骂俺,你等且先问问这个小子,他到底干过些甚么?”

刘备赶紧为绑缚之人解开绳索,温言道:“壮士受惊了,我三弟性格鲁莽,做事不分轻重,还望壮士海涵。”

被绑缚之人本来垂垂待死,不想竟被刘备所救,料想今日定能无恙,遂不屑地望了张飞一眼。

张飞顿时更怒,喝道:“狗贼,尔干的好事,怎的不敢讲来!”

被打之人还是不理张飞。

张飞冷笑一声,又道:“哼哼!你不说以为别人也不说吗?”言罢,抓起对面军中一员士卒,卯力摔到地上。

刘备又责怪了张飞一句,张飞却不理会刘备,将膝盖顶在被摔的士卒胸前,以鞭指其头喝道:“快快将来,否则俺必打爆汝的狗头!”

那士卒本就被张飞摔得七荤八素,脑袋中嗡嗡作响,此刻又被张飞一吓,哪还敢不从实招来:“启……启禀将军,我等与杨二……先前抢……抢夺百姓财物,被……被张将军发觉,遂被张……张将军责罚。”

张飞哈哈一笑,又喝道:“如何?俺打错了吗?”

刘备此刻也是大怒,只是生性宽厚的他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偏偏那被打得半死的杨二却丝毫没有发觉,以为刘备还会保他,扶住刘备,猖狂笑道:“是又如何?我等乃骠骑将军麾下人马?只是抢夺了几个贱民的东西,那又怎么样?你还真敢杀了我不成?”

董重虽大部人马被刘辨收编,但仍有一部分兵马作为骠骑将军亲卫,仍留在董重麾下,那杨二其实也算董重亲兵的一个小头目,还是汉中杨家的一个远房亲戚,董重在汉中时,收了杨家不少好处,与那杨松颇为交厚,所以平素对杨二也甚为照顾,哪知这杨二贪财无义,要说行军作战是一窍不通,却最热衷于欺凌百姓。

张飞闻言更是大怒,还未开始喝骂,那杨二却又道:“哼!环眼贼,实话告诉你吧,我不但抢了那贱民的钱,还将他女儿……”说道这里,眼神也变得猥琐起来,“嘿嘿,要说他女儿倒是生得细皮嫩肉……”

张飞此刻是睚眦欲裂,怒哼一声,又喝道:“俺却不知此中一节,早知如此,俺如何会留你到现在!”说罢,已取下腰上佩剑,径直往杨二走来。

那杨二以为刘备惧怕董重,必会保他,谁知刘备听了杨二的话,也是怒哼一声,一把甩开杨二,杨二大惊,方知今日是踢到铁板上了,想转身逃走,只是身后一把大力传来,正是关羽。

关羽也冷哼道:“狗贼,今日留你不得!”遂抓紧杨二,将其前胸朝向张飞。杨二双腿急蹬不停,却哪里能挣脱关羽,只好闭目待死。

张飞举起佩剑,正要贯穿杨二前胸,却又听到一声大喝:“住手!”

却不知来人是谁,且看明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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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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