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又十天,凤子裕哪儿都没有去,对外宣称自己在太和殿休息和处理公务,只有贴身的人才知道他在给沈娴冰治病。
凤子裕的武功虽然强,但每天他都要给沈娴冰输送三成的阳气,人也渐渐有些吃不消,也开始着急了。
凤子裕坐在床上闭着眼睛,在静静地调匀身上的气息。
沈娴冰的美眸动了动似是要睁开,她好像用了好大的劲儿才苏醒过来。
“唔。”沈娴冰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呵,她还没死?美眸一转,看见了闭着眼睛的凤子裕,她就知道他还是在乎她的。
她的醒来自然惊扰到了凤子裕,凤子裕看了她许久,两人相对无言。
沈娴冰更是脸色窘迫,凤子裕起身就想离开。
沈娴冰一急又想追上,只是混身无力,顺着摔在了床下。
“陛下,陛下冰儿知道错了,别走。”沈娴冰喊着。
凤子裕愣了一下,赶紧把她扶起抱回床上。
“陛下,不生我气了?”沈娴冰紧紧抓住他的手。
“哎。”凤子裕叹了一声气,“真是怕了你了。”
说着搂紧沈娴冰,查看着刚才有些擦伤的皮肤。
“陛下。孩子呢?”沈娴冰才想起来,那天自己花了全身力气,刚听到产婆的贺喜声,人就晕过去了。
“奶娘。”凤子裕招呼着。
一个慈祥的女人抱着红色的襁褓走了进来,看着沈娴冰和凤子裕,笑着行了个礼。
“奴婢参见陛下,参见娘娘。”
“好了,起来吧。”凤子裕亲自从奶娘手里抱过孩子,坐到了沈娴冰的身旁。
沈娴冰一看见这孩子心里就直开心,他是他们的孩子,也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小皇子才刚二十天,已经长得眉清目秀,隐隐能看见那出色的五官。
“哇,唔。”小皇子伸出一个手指放在嘴里允吸着,似是在打量着沈娴冰。
沈娴冰很怜爱地看着他,情不自禁地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
凤子裕一把把沈娴冰和小皇子抱在怀里,给他们温暖。
“皇上,他有名字吗?”沈娴冰侧头看着凤子裕。
“没有,还没想过。”凤子裕把皇子递到沈娴冰怀里,“这几天,皇儿一直都是孟云雪在照顾。”
“哦。”沈娴冰抱紧小皇子,逗弄着,“那陛下,赐他一个名字吧。”
“嗯。”凤子裕笑着,自己才二十已经为人父了。
“哇,哇。”小皇子在沈娴冰怀里突然大哭了起来。
“呀,这是怎么了?”沈娴冰着急地望向凤子裕。
“饿了吧。”凤子裕扭过头,“奶娘。”
“哎。”在一旁候着的奶娘上前抱着小皇子走了。
沈娴冰有些不舍,但身体还是很虚弱,就倒在了床上。
“你,没事吧。”凤子裕担心的看着她。
“没有。”沈娴冰抚了抚额,“有些累了。”
凤子裕给沈娴冰盖好被子,自己坐在床边把玩着她送的香囊。
“陛下,可想好名字了?”沈娴冰虚弱的半睁着眼睛。
“呵。”凤子裕拉起被角躺了进去,“冰儿和我都不喜奢华拘束,我希望他能够活的洒脱一些。不如就叫离华吧。”
“离华,离华。”沈娴冰念着,“远离奢华,好,这名字真好。”
凤子裕抱住她,把身上的阳气度给她,小声在她耳边说:“你要快快好起来,我还准备了一个很盛大的满月宴呢。太上皇和太后都会来。”
“嗯。”沈娴冰用双手抱住他健壮的身体,“我会的。”
“唔。”凤子裕低头吻了吻沈娴冰的嘴唇,身上淡淡的龙诞香让沈娴冰静下了心,酣睡了过去。
而此时,俊玉公主和沈靖城也才刚刚到了边疆。
那刺骨的寒风和那贫瘠的土地,都令俊玉公主很不满。
“这什么破地方啊,沈靖城…你你是不是…带本公主走错了路。”俊玉公主蜷缩着身体,给自己取暖。
沈靖城摇摇头,默默地看着四周。边疆虽然荒凉,但也不至于这样寸草不生,是出了什么事吗?
俊玉公主往前走了一段,突然闻到一阵刺鼻的铜锈味。
“有血!”
“嗯。”沈靖城赶紧把俊玉公主拉住,“躲在我身后,看着点四周,我们再往前走走。”
两个人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前走,血腥味也越来越重了,过了一个山坡,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怔在了那里。
地上尸横遍野,鲜血几乎染红了整片土地,十分惨烈。
沈靖城毕竟是征战沙场的人,这种场面见多了,而俊玉公主就不一样了。她在皇宫里养尊处优,别说尸体了,就连血都没怎么看见过。
这样的景象,惊的她说不出话。
“你没事吧。”沈靖城看了一眼在地上跪倒着,直哆嗦的俊玉公主。
“他…他们怎么了?”俊玉公主咬了半天舌头才说清楚,身上冷汗直冒。
沈靖城走近一个离他们最近的尸体,仔细地查看了一下伤口,拍了拍手说:“是刀伤,应该是外族人的弯刀。”
俊玉公主跟在他后面,小心的瞥了尸体一眼,却惊的大叫起来。
“啊。”
“怎么了?”沈靖城疑惑地看着她。
“我…我认识他。”俊玉公主又静静地走到了其他尸体的身边,转过身凝重地看着沈靖城,“他们都是跟我们一起过来的随从,上次我放他们走了,却没想到…呜呜。”
“别哭了。”沈靖城粗鲁地抹掉她的眼泪,“我们得赶快走。”
说完沈靖城一把把她拦腰抱起,骑着马一路狂奔,总算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城墙边。
“将军,将军。”守城的士兵看见了沈靖城都变的很兴奋,好像看到了希望。
“昊明呢?”沈靖城带着俊玉公主一边大步走一边换上将军的战袍。
“昊明大哥在城楼上守着呢,和几位参谋研究地势。”副手回答着。
“嗯。”沈靖城带好头盔,扭头看向俊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