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日“桥头镇机关办公楼”
室内的侧墙上挂着“桥头镇第一期电脑培训班”红底白字的横幅标语。
在数排电脑前面坐满了人。
镇书记王启福和副镇长赵书在前排正中电脑前就座。
桌前人手一本电脑教材摆放着。
马剑波站在讲台前：
“请大家关闭自己的手机，现在开始讲电脑的构造和原理……”
王书记坐在桌前左手托扶着脸，右手握着鼠标移动，聚精会神地听着。
副镇长赵书翘起嘴唇，两眼盯着电脑里的游戏牌，不停地点着头，像在练习颈椎的肌肉。
后排座的人员都在集中精力认真听讲。
“嘟嘟，嘟嘟……”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引起室内的瞬间嘲笑声。
所有目光都集中到前排副镇长赵书身上。
赵书看看手机，急忙向屋外走去。
王书记用不满意的眼光扫了一下他。
166.日“楼道内”
副镇长赵书在楼道里一手刨着头发，一手拿着手机接听电话。
“哈哈哈哈！你个小样，不要胡说，我都老了，还要什么小美女陪坐，晚上再说。说到吃喝，还是老地方好，看着办，我现在开会。”他接完电话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167.日“副镇长赵书办公室”
赵书背着手来回踱步，口里吹着小哨。
他走到柜前拿出一把高级梳子把头梳一梳，然后坐在沙发上用两只眼睛看着地上自己的两只脚尖不停地画圆圈……
168.日“电脑培训室”
副镇长马剑波走到后排的田小漫身旁，看着她熟练地操作着。
小漫微笑的眼光和他相撞，他很快把目光转移到前排王书记那里。
他弯着腰站在书记面前的机子旁仔细地给书记演示着电脑的运用和操作程序。
室内一片肃静，只听见嗒嗒的键盘声……
169.日“桥头镇机关办公楼”
一中年妇女拿着一摞报刊逐室发送。
她推开副镇长赵书的办公室，看见他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吃苹果，她赶紧放下报刊，不好意思地离去。
赵书翻了两下报纸，端起水缸朝电脑培训室方向走去。
170.日“电脑培训室”
赵书一进门就喊：“嘿！你怎么把我的机子占上了。”
全室的人都望着赵副镇长发愣。
马剑波立即起身闪开。
王书记：“我说赵副镇长，你出去了半天，机子空着，马副镇长给我教教操作，哪个是你的机子？”
马剑波：“赵副镇长，请你好好地熟悉一下操作要领。”
“我十年前就玩过这个破玩意了，还用人教我，你以为你老几呀，来教训我！”他紧说着就把缸子里的水泼向马剑波脚下，说完话立马扭身出门。
“你，你！”马剑波气得说不出话。
田小漫在后面瞪大眼睛望着马剑波。
王书记：“狗屁素质，这么差劲！大家继续练习，不要受影响。”
171.日“副镇长赵书办公室”
书记王启福严肃的口气：“我说你这个副镇长今天是怎么了，你们两个都是上级组织派来的，你虽然年龄比他大十几岁，资格比他老得多，但你们都是一个职务级别。人家从来到咱们镇上，几乎没有休息过节假日，废寝忘食地工作，你请假后，你管的工作剑波同志都替你操办了，为什么不去尊重别人，却这样对待他，我看你的思想出问题了。”
“嘻嘻！书记不要生气，都是我不对，你说的没错，来来来，请吸烟。”在书记面前，赵书这时已变成一个毕恭毕敬的人了。
王书记坐在矮矮的沙发上一口一口地品尝着赵书递来的香烟。
赵副镇长腰弯得像弓似的给书记倒水喝……
172.日“马剑波家”
适逢马剑波的妹妹马妮娜的生日，剑波妈在家准备着饭菜。
桌子上放着一盒蛋糕，茶几上摆着油炸的馓子、“花花”和水果等。
马妮娜拿起座机上电话拨打着。
“嘟，嘟，嘟……”没有人接听。
“妈，妈，我哥没接电话，不知干吗呢！”
“一会儿再打！”
“当啷啷啷……”电话铃响。
马妮娜拿起电话：“哥，是我，给你打电话当然有事呀！是天大的事，爸妈和我必须叫你回来，你回来就知道了呀，问那么清楚干吗呀？你如果不回来我就开车去拉你回来，哈哈，这还像我的哥哥，好，晚上见！”
“你哥怎么样，他回来吗？”
“回，他不回也得回，我过生日他敢不回，不回就不是我哥哥！”
“看你这有理的，你哥忙得不知东南西北，哪有你们电视台舒服呢！”
“妈，不是那个意思啊，我是说我打电话我哥准回来，你就去好好准备吃的吧！快去嘛！”她撒娇地对妈妈说。
173.日“黄河岸边”
马剑波一个人站在黄河岸边的巨石前，他双手叉在腰间，抬头瞧望着滚滚北去的河水。
河面上一片一片的冰凌相互碰击吱吱作响，冰块通过一叠一叠的浪尖时闪耀着透洁的亮光。
瞬间，一阵凉寒的风飕飕吹来，他头发散落脸面，衣襟卷起了角。
河湾处枯黄的芦苇和芨芨草来回摇晃。
……
他站在那里没有变化一个动作，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耳边响起：
“副镇长赵书画外音”
你以为你老几呀，来教训我！
你以为你老几，老几……来教训我，教训我……
“画外音止”
174.傍晚“马剑波家”
好几盘凉菜围着蛋糕摆在桌子上。
马妮娜往蛋糕上插生日蜡烛。
爸爸和妈妈着急地在地上转悠。
175.傍晚“餐馆豪华包间”
一桌丰盛的晚餐被五男五女包围着。
副镇长赵书坐在上座位置，左右坐着两个玫瑰般的美女。
他们边开玩笑边不停干杯，尽情欢饮。
两个女服务生不停地添酒、倒茶。
……
176.夜“马剑波家”
“爸妈，我回来了！”
“你这孩子，把我们急死了！”
“今天有啥事，叫我回来。桌上放的蛋糕，谁的生日？”
“反正不是爸妈的生日，不是你就是我的呗！”
“嘻！今天是妮娜的生日呀！我都没想起来。”
“你就想着工作、工作，哪还有我这个妹妹呀？”
“好了，你们不要说了，快都来坐。老头子，快拿饮料来。”
“爸妈别着急，我把生日音乐放起来！”
屋里响起轻轻的《祝你生日快乐》的音乐。
马妮娜把二十六根蜡烛一一点着。
八只明亮的大眼一齐瞪着那蜡烛上的火苗。
四张大口喷出的气流，从不同方向迂回着吞没了蜡烛上的火焰。“嘻嘻嘻嘻……”
剑波爸：“来，我们全家碰杯！为祝我女儿生日快乐一起干杯！”
妮娜：“谢谢爸爸、妈妈和我亲爱的哥哥！”
马剑波：“我来给你们分蛋糕！”
妈妈在一旁给女儿和儿子碟盘里夹着菜。
爸爸在一旁给妈妈碟盘里夹着菜。
妮娜在一旁给爸爸妈妈夹着菜。
一桌菜一家人相互夹着吃着。
爸爸：“剑波，你多吃点，乡上工作非常辛苦，你能经受得住吗？”
“我能行，爸爸，不用担心！”
妈妈：“你看看，你又黑又瘦，不要省钱，把肚子吃得好好的，身体是第一位的。”
“你妈说得对，乡下苦，一定得有个好身体才能扛得住。”
“哥哥，你要是受不了那份苦，就活动活动调回省城来得了。”
爸爸：“年轻人吃些苦头好呀，对以后有好处。妮娜，你妈舍不得你，要不是就你这一个女儿，我也想把你送到乡下去锻炼，在身边反倒惯坏了，娇里娇气的。”
妈妈在一旁不满意地说：“你这个死老头，我女儿过生日，你说这些话干吗呀？来来来，大家吃菜！”
177.夜“餐馆豪华包间”
一群摇头晃脑的男女，被散发的酒气、烟气和刺鼻的香气形成的混合烟雾笼罩着。
嘻嘻哈哈的声音，陪伴着一桌剩菜剩饭。
吃饱喝足的男男女女在一起讲起段子。
副镇长赵书：“刚才去卫生间，走错了，你们猜咋样，一声尖叫把我吓了一跳，想往外跑一只鞋又掉了。”
夏老板：“你看着什么了，说说啊？”
“哈哈哈哈……”哄堂大笑。
副镇长赵书：“今天有意思，有意思！在电脑培训班我把一缸水倒在了比我年轻十几岁的副镇长身上，他还想在我头上捏把土，没想到我先在他头上拔根毛。”
“哈哈哈哈哈……”一阵调笑。
夏老板：“搞生意想金子的人累，你们吃官饭的人也这么累呀？不知道你们男人都想干什么？”
黄老板：“男人想干什么，男人一半想女人，另一半不是想官就是想黄金。黄金和女人就是男人的全部！”说着抱着身边的女人在其嫩白的脸蛋上蹭起来。
“哈哈哈哈……”一片嬉笑。
副镇长赵书：“嘿，不要当着大家面犯错误！”
黄老板：“错误，啥错误？漫漫人生路，谁不错几步。保住二，守住一，发展三四五六七！”他又搂住身边女人用胡子蹭一下其又白又嫩的脸蛋。
“哈哈哈哈……”嬉笑一片。
“我的镇长大人，连马克思《资本论》里都说过：‘金子！黄黄的、发光的、宝贵的金子！……这东西，只这一点点儿，就可以使黑的变成白的，丑的变成美的，错的变成对的，卑贱变成尊贵，老人变成少年，懦夫变成勇士。’马克思用这话说明了黄金的本质，你懂不懂？所以男人想得到女人就必须先得到黄金。我说的男人一半是黄金，是说男人其实对自己很刻薄，腰缠万贯的老板有时一碗面就可以把自己打发了，他手里的金子必须花到女人那里去，你们都说对不对啊？”说完他望着身边的女人色眯眯地笑着。
“哇塞！太精彩了！”一片掌声加呼喊声……
赵书：“你这是资产阶级的教唆。”
黄老板：“啥是资产阶级的教唆？你问问哪个人听到金钱的叮当响声，全身不泛起一阵酥软，心儿不像花蕾一样绽放？”
“哇塞，太形象了！”
“哈哈哈哈……”一片掌声。
黄老板：“这个世界，最根本的还是钱。只要有了钱，什么荣誉、信任、尊严和名誉都有了……有了钱连后世的功德都能买到，有了钱今生后世左右逢源，有了钱你走到哪儿人们都欢迎你、尊重你，女人会主动来爱你，没有钱就一无所有！”
黄老板喝了一口水又对着副镇长赵书说：
“身上有官、手里有权也和有钱一样，所以你要像猴子一样拼命往杆顶上爬，只有爬到杆顶上的那只猴子才最潇洒！要是爬不上去就会被你头上的猴子用屎尿把你冲洗或淹死。”
“哇塞，太深刻了！”掌声一片……
副镇长赵书心里明白，这是一个资产阶级极端利己主义者和狂热的拜金主义者厚颜无耻的告白和教唆。但他在这满屋都散发着铜臭味的强压气氛中显得渺小不堪。他无法也无力抗拒耳前阵阵掌声和笑声带给他启发和振奋。
“今天你们给我上了一堂课啊，我是落伍了，在政界呆傻了。”
……
178.日“桥头镇机关会议室”
“桥头镇经济工作研讨会”的横幅挂在会议室的显要位置。
椭圆形会议桌中间摆放着鲜花。周围坐满参会人员。
镇党委书记兼镇长王启福坐在顶端位置主持着会议：
“今年我们的经济工作取得的优异成绩是和大家的共同努力奋斗分不开的。去年我们镇的农业、畜牧业、林果业、水产业方面在全市来说是遥遥领先，受到了上级的表扬。明年的经济工作，省、市两级政府已提出口号‘西部大开发，我们要争先’。要树立‘小而富、小而强、小而美’意识，要树立‘小省也能办大事’的观念。那我们镇明年该怎么办？大家都可以谈谈自己想法和建议。”
副镇长赵书坐在一侧两眼眯成一道缝，脖子像断了筋似的顶不住自己的脑瓜，他一坠一坠的身子，引来几道目光。身边的同志推打他一下，他惊慌地抬起头东张西望。
与会者相继发言……
179.日“桥头镇机关会议室外”
五星红旗在空中高高飘扬。
无人的大院里放满车辆。
一座五层办公楼在阳光照射下岿然可观。
180.日“黄河大桥”
车辆像流水一样源源不断。
公路上飞转的车轮与桥头镇大院飘扬的五星红旗叠印在一起。
181.日“桥头镇机关会议室”
副镇长马剑波翻开手上的笔记本，接过别人发言：
“我调来咱们镇后，去了大部分村队和专业种养殖点进行了些调查研究。也找了一些老领导，本镇的能人和名人进行了座谈了解。另外我看了我们桥头镇的历史变革资料，并且对我们桥头镇的自然环境进行了一番研究考察。从我所掌握的资料和情况来看：一是，我们迎来了国家实施西部大开发的旷世机遇，这会给我们带来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也就是说，第一，我们必将得到更加有力的政策支持；第二，我们的经济发展必将得到一个良好的外部环境；第三，我们必将享受到国家在我们地区安排一批重大能源项目的便利条件；第四，我们必将推动一些长期困扰本镇发展的重点、难点问题的解决。”
他喝了口水接着说：
“我们桥头镇所处的地理位置独特，自然资源比较丰厚。黄河和众多的湖泊、水体河滩、草原等自然条件难能可贵，还有独具特色的水产资源、林果资源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旅游资源。特别在人文旅游资源方面，我们有颇具魅力的黄河古迹文化、回族文化、长城文化和古丝路文化等。”
听会的人在记录本上记录着他的发言。
“在基础设施方面高速公路、沿河公路和民用机场就在我们身旁，我们独占东西南北交通要道之核心。”
副镇长赵书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
“所以鉴于上述自然人文优势，我们镇今后的经济工作首先要认真落实科学发展观重要理论，依靠回汉人民群众的力量，以市场为导向，以改革开放为动力，以科技为支撑，建立一个社会和谐、回汉团结、群众富裕、山河秀美的新城乡。二是要坚持四个创新，即机制创新、科技创新、政策创新和环境创新。三是在战略重点上，四个加快：要加快产业结构的调整；要加快对外开放的步伐；要加快生态环境的改善；要加快河岸旅游服务业的快速发展。四是两个着力：着力培养新的经济增长点；着力发展优势特色产品产业。五是实现两个转变：要把我们的资源优势尽快转换为经济优势；要把发展潜力尽快转换为现实生产力。”
他话音刚落室内响起阵阵掌声。
桥头镇王书记听了他的助手这段振振有词的发展思路后，心中泛起波澜。他用高度聚光的小眼来回转悠着观察每一个人的面部表情。这阵阵掌声让他有些不安，但他随方能圆，脸上依然笑嘻嘻。他也试图用那条理清楚、逻辑性强、具有高度概括的话语总结一下大家的发言，他讲：
“说得好，句句都说到点子上了，有这个思路和决心不愁我们的经济工作搞不上去。山高，它高不过我们的决心；石硬，硬不过我们的信心；天冷，冷不过我们的热心！”由于说话的意思转弯太快，说到这里他不知所措，“这个，这个……”
鼓掌声，微笑声，慢慢消失。
182.日“桥头镇机关办公楼大院”
五星红旗依然高高飘扬着。
大院内汽车的发动机声响起来。
众人登车离去……
183.日“王书记办公室”
王书记坐在沙发上大口吸着香烟。副镇长赵书殷勤地给书记倒上水送在身边，用小声说：
“书记啊！我看马副今天不是发言，他是大出风头，他说的那些话应该是您说的才对，他这像是一只骆驼把脖子伸进帐篷里——不安分守己嘛！”
王书记：“你呀，就像前面黄河里的水——尽在底下翻浪！会上咋不发言？嘴上贴封条了啊？我看你是昨晚在哪儿又喝大了吧？”
赵书：“嘿嘿！什么都瞒不过您，昨晚的确是喝多了。但是要说经济工作，我是沙铫儿里煮元宵——肚里有，嘴里倒不出罢了！”
王书记：“你这是像刚吃了冰棒回来——尽说风凉话。”
赵书突然话题一转：
“书记，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我是说您当镇长书记十多年了，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出路了，是不是我们在政绩上做做文章，抓些形象的事儿宣宣。比如年底我们在全镇搞一个大型的奶牛、滩羊一类的比赛什么的，既能展现我们专业养殖的成绩，也能激发大家的积极性，是一箭双雕啊！”
王书记两眼半睁半闭地思考着，他嘴里吹吐出一根烟柱，若有所思地说：
“哼！这个时间组织个活动也算是过年的安排，给养殖专业户加点兴奋剂。对了，你呀可以和农信社协调协调，能不能现场给养殖先进典型户办三万元贴息贷款。每个‘养殖大王’奖励五千元，这样一来啊，这件事就有点味道了嘛！”
“哎呀！书记的脑瓜子全是化学物质材料，反应这么灵妙。这个主意太妙了，利乡、利民，也利政绩啊！”
王书记：“好，就这样办！你去筹备去吧！”
赵书咧嘴笑着走出去。
184.夜“饭馆小包间”
小小的包间内，灯光暗淡，桌子上摆放着牛腱肉、花生米和烧鸡、大鲤鱼。两只手在碰杯。
滩羊户黑胖子给赵书敬酒后，从包里取出一个“三星”牌的手机新盒子对着赵书说：
“这是我专门为您买的新款手机，算一点诚意。”
赵书：“你来这一套干吗呀？这一次养殖户的牛羊王评比也不是我一个说了算，上有书记镇长，下有评委，还有一个姓马的回回，虽然年轻，但人家职务和我一样高。这个人处处挡我的道，我像是嘴里塞满了棉花——憋气呀！”
黑胖子：“他是他，你是你，我就认你这官儿，别的官在我眼里算个屌！来，再敬你一杯……”
185.日“奶牛村”
奶牛大户刘占魁正在自家牛圈内挑选着王牌奶牛，准备参加镇上举办的牛羊王评比。
他伸着头不停地周旋在奶牛之间仔细地观察着。走了几圈他瞄准了一头奶牛，叫来饲养员用梳子打理着奶牛全身。
他弯下腰两眼直愣愣打量着牛的奶头并用手挤压，牛奶像一根粗白线条似的喷落在地上。
他站起身子，笑嘻嘻地拍了拍牛的屁股，让人拿来了一条红布带系在了牛脖子上。
186.日“滩羊村”
养羊大户白玉柱和娃他妈在自家养圈里挑出几头膘肥体圆的大羊，一个一个地过秤。
他儿子手里拿着红色项圈站在一旁等候着。
过完秤后给选定的两只羊套上了红项圈。
187.日“黑胖子家”
黑胖子在羊圈给一只公羊打扮着，嘴里哼着小曲子：“鸟儿叫，羊儿跑，黄河在咆哮……”
他嘴里叼支香烟，站在羊前不停地点着头，想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