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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人的分类(9)

她略显臃肿的身体,毕竟与绿珠大不相同:肌肤的弹性和致密度不同。气息清浊程度不同。那种随时可以为对方死去的感觉不同。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故作姿态(家玉也并非感觉不到,但她还是尽量与丈夫合作),心里微微地动了一下,觉得妻子有点可怜。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脏?你心里是不是认为,我根本就是个坏女人?用你刚才的话来说,是个烂****?”

端午嗫嚅道:“吵架嘛,谁还会专门挑好话说?”

“你回答我的问题!”

端午想了一会儿。字斟句酌让他伤透了脑筋:“怎么说呢?其实……”

可是家玉不愿他再说下去了。她打断了他的话:“刚才你朝我脸上吐痰,假如你不是对我感到极度的厌恶,怎么会这么做?”

端午只能机械地紧紧地搂着她。

他向妻子建议说,不如躺到床上去,钻到被子里去慢慢聊。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雪。这样下去会着凉的。

“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小浑球吧。”过了半晌,家玉终于道。

若若早已睡熟了。被子有一半耷拉在地上。家玉替他盖好被子,又趴在他耳边说了会儿话。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早已泪眼模糊。

儿子的床头有一幅巨大的鹦鹉的照片。家玉说,那是若若特地从数码相机里选出来,到洗印店放大的。

“这鹦鹉,怎么没脑袋呀?奇怪!”

“它在睡觉。”家玉浅浅地一笑,接着道:“它在睡觉的时候,会把脑袋藏到脖子边的羽毛之中。你仔细看,多好玩!它睡觉时,只用一条腿。另一条腿也在羽毛里。就这样,它能一口气睡上五六个小时。”

果然是这样。它用一条腿站着,绑着细铁链,爪子紧紧地勾住铁架的横杠。家玉说,她那年在莲禺的寺庙中看到它时,就是这个样子。

她做梦都想去西藏。那一年,她刚买了新车。在去西藏的途中,遇到了大面积的山体滑坡,只得原路返回。她一直说,那年她半途而废的西藏之旅,仿佛就是为了给若若带回这只鹦鹉。

问题是,现在连鹦鹉也给她放走了。

两个人离开了孩子的房间,去厨房收拾打碎的碗盆。家玉摔了太多的碗,碎片满满当当装了两大塑料袋。可餐桌有点麻烦。刚才家玉的一阵猛砍,已经在餐桌的一端,留下了七八道深深的刀痕,看上去有点触目惊心。

“看来,我们明天一早就得去买餐桌。”家玉道。

“其实不用,”端午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我们把餐桌掉个方向就可以了。”

他们将有刀痕的一头靠墙,在上面铺了一块花布,再放上茶叶罐、餐巾纸盒和饼干桶。看上去,桌子仍然完好如初。

家玉忙完了这些事,一脸轻松地看了他一眼,讥讽道:“从胡乱对付事情这方面来说,你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个天才。”

他们煮了两包方便面,都吃得很香。在静静的雪夜之中,他们并排坐在餐桌前,一直在不停地说话。

家玉再次提到了那个名叫李春霞的女人。

“你知道那天她特地走到我身边,跟我说了一句什么话吗?”

“很恶毒,是不是?”

“很恶毒。她说,我送你一句话。她说,别的事我说不好,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一定会死在我手里!”

“当时那种状态下,她也就是为了出口恶气,就是想恶心你。你千万别上当。”

“上当?她的话差不多就要应验了!她有个外号,就叫死神。”

家玉已经有点困了,她把脸靠在端午的肩膀上,幽幽地道:

“死神是不会随便说话的。”

天很快就亮了。

9

年头岁尾,是方志办一年中工作最忙的时候。全年经济发展和社会运行的各项统计数字,都在这个时候纷纷出笼。每个单位都忙着往这里报送材料。文管会,文物局,计委,经委,运输,税务,城投,土地局。诸如此类。所有的文件和报表,都在资料科统一整理、编目、装订、上架。

偏巧在这时,小史请了长假。她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来上班了。她的办公桌上,渐渐积起一层白白的灰土。郭主任照例每天都要来晃悠一趟。有时,他托着紫砂茶壶,迈着方步走进门来,也会与端午说上几句闲话。有时,他只是在门口探一探脑袋,一见小史没来上班,脑袋一缩,顿时就不见了。

冯延鹤有一天找他去下棋,提到小史,脸色有点难看。他嘱咐端午,一定要设法转告她,如果三天之内再不来上班,就请她卷铺盖走人。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小史还是没来。

端午给她打了电话,是空号。她大概已经换了手机。冯延鹤只得从别的科室临时调了一个人过来帮忙。这个人是个跛腿,走路一瘸一拐的。脸上的皮肤大面积脱落,就像肉色的破丝袜,露出了里面更为亮白的皮肤,一看就是个白癜风患者。他的头发倒是染得乌黑,还抹了油。

可就在“白癜风”调来后的第二天,小史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满面春风,面有得色。她穿着蓝呢大衣,脖子上围着Bubuerry斜纹丝巾,黑色的皮裤紧紧地包裹着丰满的双腿,手里还拖着一只拉杆箱。她刚从吴哥窟度假回来,还给端午带回来一个木雕的“维希奴”神像。

“呦,抖起来了呀!”端午看了她半天,笑道,“你刚才一进门,猛地一下,我还真有点认不出来了。”

“怎么样?惊艳了吧?我们在一个办公室待了差不多两年,你连正眼都不瞧我一下。现在后悔了吧?”小史傻呵呵地笑道。

“后悔。肠子都悔青了。不过,现在行动也还来得及吧?”

“你不怕嫂子回去让你跪搓衣板啊?”她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朝正呆望着她的“白癜风”道。“扑食佬!你先边上站站,我要理东西!”

原来小史和“白癜风”也认识。“扑食佬”大概是他的绰号。他从胳膊上拽下白袖套,搭在椅子背上,谦恭地说了句“你先忙”,就出去了。大概是去了厕所。

小史已经从单位辞了职。端午问她去哪里高就,小史笑盈盈的,故弄玄虚地不肯说。她把拉杆箱打开,将抽屉里那些零七八碎的东西一股脑地往里边塞。

“他就是你新来的搭档?”小史手里举着一包辣白菜方便面,犹豫了一下,顺手就扔进了垃圾桶。

“老冯说让他临时来帮个忙。不过你这一走,他会不会正式调过来,也说不准。”

“这人有点够呛。你得留点神。”

端午正想问问怎么回事,小史就朝他眨了眨眼睛。原来“扑食佬”已经从厕所回来了。他甩了甩手上的水,在裤子擦了擦,装作去端详墙上的世界地图。

端午又偷偷地看了小史好几眼。这丫头,虽说长得并不十分精致,倒是很耐看。尤其是跟她逗闷子的时候,一颦一笑,都透着一种傻乎乎的憨媚。一想到她离开,端午不觉中竟然还有几分惆怅与不舍。

中午,小史要请端午去街对面吃火锅。端午道:“最后一顿饭,还是在食堂吧。就算是留个纪念。”

小史反正是没脾气的,立刻就同意了。

他们在餐厅的楼梯口迎面撞见了“老鬼”。小史倒是大大方方地上前叫了他一声“郭主任”,奇怪的是,“老鬼”郭杏村却板着脸,很没风度地一低头,就从人群中挤过去了。“老鬼”的冷脸,虽说让小史有些尴尬,却不足以败坏她此刻正在高涨的兴致。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道:

“可算是过了他这个村了!”

他们从窗口取完饭菜,在贴着白瓷砖的长桌前找了个空位,正要吃饭,忽见冯延鹤端着菜盘子笑眯眯地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小史被冯延鹤训哭过两次,如今眼看着就要离开了,还是有点怕他。老冯今天倒是十分和善,缠着小史问这问那,把“苟富贵,勿相忘”一类的话说了好几遍。小史反而有些不自在。只得说,她之所以辞职,是去帮一个朋友打点饭店的生意。现在的餐饮业竞争也很激烈,猛不丁地从这么一个清闲的单位离开,真还有点依依不舍。

冯延鹤道:“你也别急着走。明天我们方志办专门开一个茶话会,欢送欢送。小谭,你负责张罗一下。小史毕竟在这服务了两三年了,俗话说,买卖不做情意在嘛!”

小史红着脸,再三推脱。老冯说什么也不答应。

正说着,小史一连打了两个喷嚏。尽管她用餐巾纸捂住了嘴,可正在往嘴里扒饭的老冯还是怔住了。小史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愣在那里,吃惊地望着端午。

老冯阴沉着脸,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胡乱地按了按,对他们俩说道:“我有点急事,先走一步。你们俩慢慢吃。”

说完,端起盘子,跨过桌边的长凳,走了。

给小史开茶话会的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这是怎么回事?”小史一脸茫然地看着端午,小声道,“这老冯!你说,他怎么忽然就不高兴起来?

“还不是因为你刚才打了喷嚏!”端午笑道。

“打喷嚏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老冯有洁癖。挺病态的。他大概是疑心你打喷嚏时,把飞沫溅到了他的饭菜上。”

“有这么夸张吗?”

“很多人都有这种毛病。在医学上,有时它被称作疑病症。和强迫症也有点瓜葛。大体上都属于神经官能症的范围。”

端午说起来就没完。他还提到了卡夫卡和加拿大的钢琴家古尔德。

“你怎么什么事都知道?”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也得过这种病。不过表现方式不太一样就是了。”

“哪些方面不一样?”

“不好说,”端午道,“得这种病的人,除了我之外,基本上都是天才。”

小史把盘里的饭分了一半给端午,又把青菜上的一大块扣肉搛给他。

“我还没动过筷子,”她强调说,“你不会嫌我脏吧?”

“我可不怕你的唾沫!”端午不假思索地笑道。转念一想,又觉得怪怪的,不免给人以某种猥亵之感。好在小史在这方面从来都很迟钝。

“你去过一个叫花家舍的地方吗?”小史忽然问他。

“没去过。”

“那可是男人的销金窟啊,就你这么老土!”

“倒是常听人这么说。”

“我要去的地方叫窦庄,离花家舍不远。他在那刚开了一家分店,让我去那帮着照应照应。说是先从副总经理做起。月工资六千,不算年终奖金。”

端午大致能猜到,小史所说的那个“他”指的是谁。只是没想到他们两人的进展,竟然这么神速。这丫头,真有点缺心眼。跟人刚打了个照面,就轻易把自己交了出去。

“老裴说,等我在窦庄积累一点管理方面的经验,有个一年半载,就把整个店面都交给我来经营。”小史用筷子拨拉着盘子里的豆腐。听得出,她还是有点心思的。

“那人真的姓裴啊?”端午问道。

“对呀,姓裴。怎么了?”

“没什么。”端午抿着嘴笑。

那天在宴春园吃饭,老板带着厨师长来敬完酒,带小史去看他收藏的那些古董。徐吉士用《水浒传》里的头陀和潘巧云来打趣。当时,端午还以为吉士是在故意卖弄典故,没想到,这个秃头老板真的姓裴。

“那他——”端午忍住笑,又问她,“叫啥名字?”

“裴大椿,椿树的椿。”小史的眼神有点迷惑。“我说你这个人,哎,一惊一乍的,到底什么意思啊?”

端午松了一口气。好在他不叫裴如海。

“这不是关心你吗?”端午正色道,“那个老裴,人怎么样?”

“那还用问?挺好的。”小史道,“你看我身上的衣服,都是他给我买的。不过,这人吧,你叫我怎么说呢?就是有一点变态。”

端午停下了手里的筷子,抬起头来,望着小史。见端午露出了惊异之色,小史一下就红了脸,赶忙解释说,她所说的变态,并不是那个意思。

“就说这次去柬埔寨旅游吧,一路上老是缠着我问,到底和守仁是什么关系?是怎么认识陈守仁的?有没有和他接过吻?有没有上过床?我已经跟他发誓赌咒,说过不下十几次了。可他老疑心我在骗他。你说这不是变态是什么?难道说,他还怕陈守仁吗?”

“大概是吧。很多人都怕他。”

“守仁有什么可怕的?那天我们在一起吃饭,我见他和你们有说有笑的啊?”

“因为我们恰好是朋友。”

“就算老裴怕他,跟我有什么关系呀。奇了怪了!”

“其实一点都不奇怪。”端午见她真的不懂事,只得把话挑明来点拨她。“老裴误以为你是守仁带去的朋友。不问清楚,是不能随便上手的。”

“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你的话呀?”

端午笑了笑,低头继续吃饭。实际上,他已经把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要再说下去,就要伤及她的自尊了。这真是一个傻丫头。

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个姓裴的秃头,在他那些琳琅满目的收藏品中,也包括了女人。尽管女人没有赝品一说,但贬值的速度也许比赝品还要快。

“你和老裴,领证了吗?”端午已经吃完了饭,从小史的手里接过一张餐巾纸。

“暂时还没有。你放心,那不是问题。他正和他老婆办离婚呢!说是涉及到有价证券和财产分割,没那么快。老裴让我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到了那一天,你可要来吃我们的喜酒啊。”

“一言为定。”端午道。

那天下午,他与小史告别后,多少有点茫然若失,也有点为小史担心。下班回到家中,与家玉坐在客厅里喝茶,他把小史的事跟家玉说了一遍。可家玉对此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淡淡地说:

“你成天瞎操这些心干什么?那个小史,有你想象的那么单纯吗?我看不是她天真,而是你天真!再说了,当年你谭某人的行为,又能比那个姓裴的秃驴好到哪里去?”

10

凌晨一点钟,端午在客厅里泡脚,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单调的铃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但端午还是在第一时间准确地判断出,那是一个噩耗。他没有来得及穿鞋,就赤着脚冲进了书房。

徐吉士的声音已经变得相当平静了。他用丧事播音员一般沉痛的语调告诉端午,守仁出事了。在第一人民医院。吉士正在赶往医院的途中。他嘱咐端午,积雪尚未融化,晚上街面结了冰,路况很不好,家玉开车时,必须得万分小心。

端午刚放下听筒,小顾的电话跟着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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