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扑上来,一把抱住了她,哽咽道:“妹妹,你醒来就好,醒来就好!你可知你昏迷的这些日子,吓死姐姐了!”
顾念琳顾不得安慰皇后,只急急问:“皇上呢?”
皇后这才想起皇上正在外殿与太后苦斗,伸手抹了一把泪,说:“这里是御合殿,皇上为了断绝允亲王探你的念头,也为了让别人害不到你,才将你移到了此处,这样一来,就给了太后与那些臣子把柄,此刻他们正在逼宫,我担心......”
顾念琳想起梦中之事,万没料到这阳太后竟学曹丕宠妃郭女王对付甄宓的那招“被发覆面,以糠塞口”,其行真是歹毒之极;再想起遗诏之事,她心中已有了主意。
外殿上,太后与皇上口枪舌战一来一往,已斗了不下百十来回合,却终不见输赢。太后毕竟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此时疲累渐显露脸上。其他臣子见此,个个胆战心惊,不断地用衣袖偷偷拭汗;个别大人甚至有些后悔来淌这趟浑水了。
正在这时,皇后出了来,她笑意盈盈地直接行至皇上身边,皇上虽不知她为何出来,可是却也不当面发问,只牵了她的手,扶她在一旁的后位上落坐。太后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冷斥:“后宫不得干政,这个道理皇后不明白吗?此时皇上与众臣子正在商讨国家大事,皇后当回避才是!”
皇后胸有成竹地看了皇上一眼,然后转向太后,温婉地道:“原来皇上与众臣子在商讨国家大事,臣妾见太后也在此,还以为皇上只是在与太后及众臣叨些家常呢,这才冒冒然出了来,臣妾失礼了!”心里却在冷笑:老女人,后宫不得干政嘛,我就看你如何答我!
阳太后从位上站起,语气变得无比得严厉与霸道:“哀家知道你们如今翅膀硬了,这道理更是一套套的,哀家就不与你们逞这口舌之快了,来人哪,进去赐婉贵人一杯毒酒,以正纲纪!”
在殿外站着的几个奴才听言,立刻进了来,手上的托盘中果然准备了酒壶酒杯,皇后见此,脸色大变,大喊一声:“慢着!”然后不顾一切地起身紧走几步拦在奴才面前,最后转身朝太后说道:“太后,臣妾愚昧,昨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未知太后是否能帮臣妾解梦?”
太后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暗自嘲笑道:“皇后,这个时候拖延时间也没用了,你那个什么奇怪的梦就留待以后慢慢说与皇上听吧,哀家没兴趣!”
“是吗,可是臣妾这个梦跟端谨皇太妃有关,她在梦中跟我提到什么“被发覆面,以糠塞口”、又是什么‘先皇遗诏’,说是‘今后其安分守己则已,否则汝可出此诏,命廷臣传遗命除之’,臣妾以为太后会对臣妾的这个梦感兴趣呢!”皇后边说边紧紧盯着太后看,欣喜地发现,这一番话果然让太后的脸色当场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