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一次的鹊山斗法大赛正在如火如荼的举行,来自九山的代表分别是:招摇之山的朱梓,堂庭之山的白颉,猨翼之山的仓禄,杻阳之山的玄音,柢山的桂姬,擅爰之山的木秀,基山的尚羲,青丘之山的凤绮,箕尾之山的启桓,
比赛规则如下:参赛的九位选手,依抽签来分出三组,每组三位,这三位首先进行一场争夺赛以淘汰出一名选手,三位立于用乾坤阵法布就的梅花桩上比斗,每根梅花桩都在不断的变动位置,且不断减少,选手不仅要站稳梅花桩,与此同时还要躲避周围防不胜防的箭阵,最后,只会剩下两根梅花桩,自然,坠下梅花桩的那一位落败,三组赛淘汰出三人后,剩下的六人,再次经过抽签,抽出自己的对手,此番便是两人一组的对决,获胜进阶的三名选手,便可与翌日参加鹊山斗法大赛的总决赛。比赛明文规定每场比赛的时间最长为六个时辰,故而每日只安排一场比试。
经过三日的角逐,猨翼之山的仓禄、杻阳之山的玄音以及擅爰之山的木秀不幸落败,比赛高举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严惩违规、作弊,可哪里会有绝对公平的?尤其是这般三位一组的争夺赛,其中的猫腻可藏得不少。譬如招摇与柢山素来交好,故而在争夺赛上暗中联手一齐对付猨翼仓禄;譬如杻阳玄音趁青丘凤绮与基山尚羲骑虎相当的周旋时一招暗算,招式明显是致命,可惜动机未遂,自己却先坠下了梅花桩;又譬如擅爰仓禄被一只飞箭射伤,最终体力不支跌下梅花桩,只是那只飞箭是否是从箭阵中射出来的,抑或是谁家施了法的箭从别处混着箭阵射过来的,亦无人考证。
清楚的不清楚的,看见的没看见的,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这是一种默契,从未被打破过。
紧张的气氛依然在持续,争夺赛的落幕,标志着新一轮更加激烈的一对一角逐赛即将开启。而在这样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的特殊时刻,整座青丘山上最怡然自得的便是某位山主大人了,卧在葡萄小洞穴前围着紫金乾坤炉“流年”,一边品酒、一边催酿,前台激烈的角逐似乎丝毫与他无关。
“山主明日去赛场,可否捎上我?”葡萄满怀期待的问。
“三坛!”山主连眼都不眨。
“一言为定!”葡萄欢喜的拍掌,便已开始幻想明日所见比赛的场面,一个陌生的声音却打断了她的天马行空。
“啧啧,我原还道青枂山主是病入膏肓了下不了地,原来却是躲在这么个僻静的山沟中,瞧瞧,这是在做什么呢?哟,煮酒?看来青枂山主确实是不待见我等,宁愿窝在小洞门口煮酒都不愿来陪本山主杯酒!这就是你们青丘的待客之道?”来者是位身着月白色绣青莲纹衣衫的年轻男子,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倒也生的副好皮囊,可此刻在葡萄眼里,那便是道貌岸然。
“你是何物?竟敢擅闯后山?”葡萄着实见不惯来者那冷嘲热讽的样子,倒是某只仿佛没听见般,老神在在的继续折腾他的“流年”炉。
“何物?哈哈……”来者一阵笑,“你又是何物?看样子倒像是个人嘛!”
“我是……我是谁要你管?”葡萄一时失控差点便要说出自己是天上的洛水仙童,幸而反应快,临时改了口。
“也罢,管你是谁,不过是个低能的人类罢了,本山主倒是好久未尝过人肉的味道了”
葡萄很肯定,他此刻的表情是在回味,更可恶的是,一旁的某只居然似志同道合的点了点脑袋,山主,你这个混蛋,葡萄我好心为你抱不平,你却如此恩将仇报???葡萄狠狠的瞪了山主一眼,声音极阴沉的回道:“你才是人类呢,你全家都是人类!”
“呵呵呵……”来者回了一个很假的笑,假得比安静头上簪的鎏金芙蓉钗还要假,“你这女娃倒是有趣得紧儿!”话是这么说的,可惜任谁也没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有趣的成分,“不过,恕本山主眼拙,确实没瞧出你是个什么东西”
葡萄再愚笨也听出骂她的话来,立刻反击道:“这位山主若是有空不如回去细细研究一下贵山要如何在赛场上取胜,又何必自降身份,巴巴的跑到这小山沟里来打趣我这么个小女娃儿呢?赢了我,也是情理之中的小事儿,可若是输了此次斗法大赛,便是脸上无光的大事了”
“哼!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娃儿,青枂,我是不是该赞扬你教导有方呢?”葡萄也瞧不明白来者到底是否动怒,只是他面向青枂时,表情有些调侃的意思。
某只继续装聋作哑,葡萄也一言不发,来者一时自说自话倒是有些尴尬,不过,那尴尬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在下一秒,他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一步一步走向某只,“青枂小乖乖,来,让白鸢山主我抱一抱!”霎时间,葡萄瞪大了瞳孔,如同喝露水噎着了般,随即怀疑的掏了掏耳朵,她有没有听错?而某只却直接恼羞成怒,于是一挥爪子,“啊……”又放飞了一只风筝,这下白“鸢”山主终于实现他名字的真实价值了。
葡萄阖上了张大的嘴巴,半响,她埋怨的望着某只,“原来那位白鸢山主与山主您是旧识,倒是我白白落下了一个大笑话。”
“烦!”山主面无表情的吐了一个字,也不知他烦的是白鸢山主、还是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