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只见状,咬着牙道了出来:“是你告诉他本山主在青择亭的!”嗯,用的绝对不是疑问句。
“啊……山主……”葡萄恍然记起,眼神怯怯的看向某只,“我……我不是有心的!”她看着山主那湿哒哒还滴着水的白毛,十分心虚。
“本山主差点就被他淹死了!”唔,其实也怪他自己喝醉了,没有察觉。
“山主,葡萄对不起您!”葡萄站得笔直,深深的鞠了个躬。
某只抖了抖身上的水滴,嘴角露出白渗渗的尖牙、双眼发亮,“那就给本山主咬一口吧!”
葡萄也被吓得抖了抖,咬了咬牙,怯怯的将白嫩的左臂缓缓伸出,“啊……”凄厉的惨叫声徘徊在小小的洞里,山主,你可知什么叫惜玉怜香?
又不知过了几个时辰,白鸢是在一狐一葡萄的注视里醒过来的,他迷茫的看了下四周,随即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良久缓过神来,眼神怨念是望着某只,声音极为可怜,“青枂,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某只撇了撇嘴,“是你先意图将我淹死湖中的先!”
“你怎的不说是你先将我扇去几万里外的先?再说,依你的道行,我就不信那湖水还真能把你给淹死了”,白鸢咬着牙瞪着某只。
某只摇了摇湿漉漉的尾巴,“只是扇了你一巴掌,你却如此嫉恨我,小肚鸡肠的很!”
白鸢听了这话差点儿气得吐血,“我只是将你放到水里醒酒,你却一掌将我打晕,到底是谁小肚鸡肠?”
“你!”某只说得斩钉截铁。
“你……你也忒不讲理了!”白鸢抓狂得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只死狐狸颠倒黑白的本事越发长进了。
“不讲理的是你,我现在就是在跟你讲理”某只面无表情的道,看得一旁的葡萄连连咂舌,原来山主大人一直是如此的讲理,看了,以后她还是尽量少与山主讲理为妙。
“青枂!”白鸢山主声音极为阴沉,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阴霾,顿了好一会儿,终于白鸢山主的嘴里挤出几个字儿,“我恨你……”
嘎?葡萄扶了扶自己的下巴,情绪不要跳转的这么快好不好?她跟不上的。
山主愣了愣,粉淡定的说了句“谢谢!”然后一纵身跳下石凳,迈着他优雅的步子离开了,只是那湿漉漉的毛皮和耷着的耳朵看起来却是不怎么优雅。
看着山主就这么甩甩爪子走了,葡萄郁闷了,哀怨望了眼表情阴沉的白鸢山主,这不是要把烂摊子扔给她吗?山主,你可真够意思儿,葡萄我……也恨你……
“白鸢山主……”葡萄迟疑着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宁静,“我家山主年轻不懂事儿,也不会说话,您可别跟他一般见识!得罪之处,洛水我替他向你道歉!”这话说的葡萄自个儿都心虚,十几万岁的年轻山主?可真是遭罪啊!
“不会说话?洛水姑娘可别谦虚了,我瞧着你们山主牙尖嘴利的紧儿”白鸢讽刺的望了一眼葡萄,葡萄立刻浑身一颤,天啊!这****哪门子事儿啊?做什么拿那怨恨的眼神看着她?
“白鸢山主莫恼了,别气坏了身子也不值,其实是因为这几日儿山中太过闹腾,您也知晓我家山主素来喜静,这又是锣又是鼓的闹得他心烦,故而情绪有些暴躁,并非存心惹您生气的,还望白鸢山主谅解!”这话儿到是不假,山主确实很烦那吵闹声,故而常常不自觉的拿着爪子在地上刨啊刨的,她可是注意到了。
“哼!他心烦意乱,却是拿本山主做出气筒了,我招他惹他了吗?忒不知理”,白鸢依然口气不善,眼中的忿意却消极了不少,青枂那古怪的脾气,他还是知晓些的。
葡萄哀怨的望着洞顶,心想:我又是招你惹你了?这会儿还不是被你当做出气筒。这会儿她终于知晓几位洞主平日里有多辛苦了,山主只要一惹事儿,准是甩甩屁股就走,留下的烂摊子就得几位洞主劳神费力的去解决,还吃力不讨好,这次算是轮到她了,叹了口气,稳了稳心神又道:“白鸢山主且消消气儿,洛水请白鸢山主吃酒吧!我藏了十年的陈酿,还是采当年的春分那日的雨水和杏花酿的,名唤‘晓梦迷蝶’幸而我藏得严实、窖得深,若是被我家山主发现,怕是早就没了,也算是给白鸢山主赔罪!”
白鸢山主原本冰霜的面色动容了,碧色的眼珠子转了转,显然是对那坛子“晓梦迷蝶”极为感兴趣,前几日就尝过那用来招待他们的酒,味道堪比琼浆,却不知这坛子陈酿的“晓梦迷蝶”又是怎番滋味。
“见你如此有诚意,也罢!若是再僵持下去,倒显得本山主不近情了”白鸢山主挥了挥衣袖,一副我很大度的模样。
揭了封泥,掀开盖子,一股清雅的杏花香便幽幽的散发了出来,不是侵略性的猛烈扩张,却是淡淡柔柔熏染似的蔓延,白鸢迫不及待的将酌了一小口,那萦回清雅的香缓缓沁入心脾,清冽的滋味却在唇腔间百转千回、回味无穷,只觉有神清气爽、两腋生风之妙,闭上眼,竟仿佛置身于漫天纷飞的杏花林中,睁开眼,却又恍如隔世的迷离,让他不由迷惘,到底是那杏花林为真?还是眼前的美酒为真?(要评评……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