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大雨就这么下着,雨水灌进她的口鼻,迷迷糊糊地什么都不知道,身上疼的麻木,就剩下脸还有些知觉,能感觉到这雨水。
刚到别院的兮靖和赵妈,看到此先是征楞了下,然后丢下伞猛冲过去,颤巍巍的心疼地跪下,泪水和着雨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滴。
“妹妹……”
“孩、孩子……孩子呀,你怎么和你娘一样命苦啊……”
轰……雨下得更大,雷声和雨声掩盖了这个别院里冲天的愤怒、恨和痛苦。
兮靖小心翼翼地抱起那几乎没有生命瘫软的身体,心里的怒火灼烧的眼球快要崩裂。抱着兮何进了屋,兮靖愤恨地要冲出去,兮何的手紧紧拉着他:“哥哥,没、”急速的喘息着:“没事,我、我没事。你、你别冲动,会”她艰难的支起头,看向兮靖:“会坏了计划。”说完眼睛一闭脑袋重重的砸到床上。
“妹妹……”轻轻的拍打兮何的脸,没有反应。
哐啷,拿着水盆满脸泪痕的赵妈看到这一幕,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靖儿,快,快去找大夫,快去。”
听罢兮靖仓皇地冲出屋子。赵妈慌乱地跑过来,泪眼模糊的看着床上脸色白的像纸的兮何:“孩子啊,你醒醒,你不能就这么没了。听赵妈的话,为了你娘,你醒醒啊。你不是说你的镯子上有法力吗?腿怎么不会好了呀……孩子。”赵妈抽泣着,泪水顺着脸上的皱纹滴落。
一声微小的嘤咛,兮何慢慢的举起戴镯子的手:“血,血……”
“孩子,什么?你说什么?”
兮何张张嘴什么,发出些嘶哑的声音。
“孩子,”赵妈趴到兮何的嘴上,声音很微弱,甚至只有出气声:“你说什么,赵妈听不清楚。”
兮何咬住嘴,使出最大的力气,咬破一点,血顺着嘴角往外流。
“孩子,你,你这是做什么?”赵妈震惊而心疼。
兮何虚弱的拿起戴镯子的手放到嘴上。有些嫣红顿时闪过一层光,如水蛭一般吸在兮何嘴上,贪婪的吮吸着血。
看到这一幕,赵妈惊吓地往后一坐,然后忙又跪起身子,心疼地抱起兮何的手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稀稀溜溜……”
微弱的声音从兮何的腿部传来,赵妈忙扭头,兮何碎了的腿用一种人眼看得见的速度慢慢的愈合。骨头慢慢地找到原来的位置接上,烂掉的耷拉着的碎肉也一点点的长到了一起。赵妈震惊的瞪大了眼,有些慌乱更多的是兴奋:“孩子没事了,孩子没事了!”镯子的光亮慢慢得消减知道没有,手从兮何的嘴上滚下。赵妈拿起兮何的手晃晃:“孩子,醒醒。孩子,醒醒。”
兮何慢慢的睁开沉重的眼皮,血和雨水黏腻地粘在身上,虚弱地看着赵妈:“赵妈……”声音很是嘶哑。
“好了,好了,孩子你醒了,你醒了。”赵妈转身跪倒地上,双手合掌,一脸感激:“老天爷,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拿走何儿的命,谢谢你。”接连磕了几个头。
“赵妈……”兮何虚弱的支起身子,看看自己的腿,骨头和肉已经接住长好,只是上面还很肿,腿稍稍一动就钻心地疼。
赵妈跪着身子忙转过身,泪眼模糊地看着兮何:“孩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的,赵妈。你看我不是又好好的?”嘴角扯出笑容,她不想让疼爱她的人担心。
“孩子,你受苦了……”赵妈心如刀绞,低着头吧嗒吧嗒的掉泪。
玥娘啊,你怎么能撇下何儿就走了?以后的路她要怎么走过去?
“赵妈,”兮何抱起赵妈的脸,灿颜一笑安慰她说:“我真的没事,赵妈我想洗澡,身上黏黏的好难受。”兮何也就在赵妈和兮靖哥哥面前会撒撒娇。
“哎……孩子”赵妈抚了抚兮何的头,捋了捋她粘在额前的头发,满眼心疼:“好,赵妈这就去给你准备。”
刚出门,兮靖满身雨水拉着一个大夫冲了进来:“妹妹?妹妹你醒了!”忙转过头满脸诚恳地看着大夫:“快,快给她看看。”
“哥哥,我没事。”兮何笑着安慰。
大夫掀开兮何腿上沾满血的裤子,腿红肿得充血:“咦?你不是说腿断了吗?”
听罢,兮靖忙看过去,没断?没断!“哈,太好了,太好了,妹妹是你的……”
兮何忙捂住兮靖的嘴笑着点点头,然后看着大夫说:“哥哥看错了,不过我的腿很疼,你给我开些活血化瘀的药吧。”
“嗳。”
兮何从头上拔下一根价值不菲的玉簪:“老伯伯,我和哥哥在这个府里生存不易,如果让他们知道我的腿没断,我和哥哥的命就没了。”说罢递给大夫。面前的大夫看看这个女娃娃身上的血衣,想到刚才进来时那院子里的一片鲜血,心里满是同情:“嗳,我知道怎么说,这个你自己收着吧。”推开了发簪。
“谢谢伯伯。”天下还是好人多。
开好了药,大夫走后。兮靖心疼地审问兮何,她顶不住哥哥的颓丧和心疼,就捡重要的说了下。
“哥哥,你和我都不是兮褚严的亲生骨肉。”
“什么?!”兮靖惊讶的站起来。同时“啪”的一声,赵妈刚走进来端着的盘子碎了一地,她跑过来,看着兮何:“小姐,你从哪听来的?”
兮何疑惑地看着赵妈:“兮褚严亲口说的。”
赵妈底下眼睛,若有所思,然后心不在焉地说了声:“哦。”
她的神色落到了兮靖和兮何的眼里,二人对视了一眼。有问题!
兮靖准备起身,兮何忙压住兮靖的手:“哥哥,这件事情等眼前的事完了再调查。你我的亲生爹爹,胎记的秘密。等除了兮褚严再说,否则节外生枝。”还有那个颠世传说,那个阴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