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少爷和不同的女孩腻在一起,搂搂抱抱做些恶心的事。阳光下透明肌肤上凸出的血管,年轻的脸庞仿佛呼吸不停。爆发出强烈的张力。我皱皱眉头把头扭过去,由别扭到习惯,这是人的特性吧!总是说不喜欢做他的贴身女仆,后来还是很满足,人真是很善于适应环境呢!时间也变得空洞了。
我和明亮是好朋友,上学放学走在一路的好朋友。今天他没在下面等我。少爷的车安静的停在大门口,车窗拉动,清新的面容,“嗨!你男朋友呢?上车吧!”
我噘着嘴说:“不用了,”不自在的扭着衣角。
“来吧!上来吧!咱俩什么关系。”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跳下车,拉住我,把我踉跄的拽进车里。心里像被炭烧了一样,别扭。
我不敢看车里的陈设,我知道那些华丽的装饰对于我就像很多天没吃饭的饥饿壮汉看到盛大的宴席一样,我把头扭向车窗外。
“那男孩叫什么名字?你们以前就认识吧?看你们形影不离的样子,有点青梅竹马的感觉。”
“呃!不,在这里认识的。”
“哦!你们挺配的。”
“也许吧?”
“怎么了?吵架了?”试探的语气。
“没有?”
“噢!”
他沉默了,把音乐声放得很大。车窗外明亮和葆琼并排走着,我扭过头,心里有点酸。
校园里的花肆意的开放,全不顾虑别人的感受。我靠在高高的坐垫上。余光里似乎看到少爷的嘴角闪过坏坏的笑意。
这辆黑色骑士的车门把我折服了,少爷从对面门下来,到我这边为我打开车门,红晕像潮水涌了上来,受宠若惊了。
我的脚刚刚落地,明亮正巧从少爷身后过去了,用伤心欲绝的眼神看着我,在离我们不近不远的地方站住了。
少爷察觉到我古怪的眼神,悠闲的戴上一副墨镜,一缕笑意浮了上来,明亮,我的心一遍又一遍的叫着那个名字,越来越高,我朝他走去。
少爷拦住了我:“丫头,糊涂了,教室在那边。”
“不,不是,我,明亮。”
我头脑一热就有些克巴,少爷笑了,他一把顺着我的脖颈搂过去,遮住我的眼睛,明亮站在那里红红的眼圈,只轻轻一转,就向更高的坡走去了,他走得那么沉重,好像我心里某个地方塌陷了,明亮,你要走哪里去啊!
我心头窝着一股火终于涌上来了,于是张大了嘴巴,露出尖尖的虎牙,向那无理缠绕着我的手臂深深咬下去,只听“哇呀呀!”的哭腔。我狠命的甩开少爷的胳臂,发疯一样追着明亮,喊他的名字,心里眼里早已弥漫了泪水。就在他回头的那一刻能冷静下来就很好了,我站在他面前,很沉稳的喘着气,所有人围在我周围,大张着嘴巴。明亮,这样,我在你面前还算有些风度吧?
半晌,他开口了:“林明雪,有事吗?”
“没事,我只是想向你解释,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因……”“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他宽心的说。
“你不知道。”
我委屈的一字一顿地说:“因为你今天没有在下面等我,是少爷把我拽进车里去的,我没有办法推托,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和那些女孩不一样,我不要在你心里是那种样子,我怕你不理我不要我这个朋友。”
“怎么会呢?你又想多了,什么那种样子,这种样子。”他笑起来很不自在。
“没有,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就是那么想的。”我禁不住喊了出来,泪哗啦啦的打下来。
少爷走了过来,轻浮地说:“从此以后林明雪就是我的女孩了。”周围的人聚拢过来了,我咬咬牙,一个巴掌扇过去,不正不斜正打在那张漂亮脸上。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明亮,那种感觉,连我自己也不懂。他却把目光闪开,我哽咽的逃进教室,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我坐在座位上,少爷和明亮也跟在我后面进来了,继而是那些无聊的卷发们,冷言冷语又灌入了耳帘,低下头,双手紧紧捂住耳朵,他们把我团团围住:“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敢对我们的锦哲哥动手。”“真不要脸。”“克死爹娘的贱人。”“乡巴佬。”“老土。”“天天粘着少爷的贱人。”这是我听到的。
明亮走到我的课桌前很悲伤的叫着我的名字,他说:“你真是个很讨厌的女孩呢!”我惊得面如土色。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做我的好朋友呢!
“明亮你不是很喜欢这女孩吗?”少爷意犹未尽的问道。
“噢!那时过去,现在不是了,我们不适合。”说的很决绝。
“怎么了?对她这么说话,你可够伤人的了,不是吗?”
少爷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那一群卷发乌压压围了上来,锦哲哥,锦哲哥叫个不停,一个个很心疼的模样,他粗暴的把她们推开:“滚开”那群人立刻灰溜溜的散开了,他看看我,揉揉微肿的脸,冷笑了一翻,说:”“真是优等生哪!我今天总算见识了。”
明亮轻轻握住我的手,我厌恶的甩开,满眼委屈的泪水,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的眼。
他把头低下说:“她不懂事,触犯了少爷,我愿替她代罪,请少爷惩罚我,她毕竟还是个不懂事的黄毛丫头。”我忽地站起来,他却死按住我。泪又不争气的流下来了,心里气冲冲的叫:明亮,你丫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那漂亮的女孩进来了,显然是被吓了一跳,樱桃小嘴张了又张,她走到少爷跟前,娇小可爱的站在男孩身边。
声音柔媚的足以让人怒气全消,“怎么了,锦哲。?”
“你瞧!”他侧过一边脸,让她看红肿的那一面,“天哪!锦哲哥,谁敢这么对你,我的天哪!”她纤细的手轻轻触碰了他光洁的皮肤,“那小丫头片子。”
“什么?她!”女孩向我这边惊异的看了一眼。
“嗯!我徐锦哲这是第一次呀!谁敢对我这样啊!哼……”
“那你想怎么办?我看算了吧!一个女孩子家,你一定是做什么过分的事触犯人家了。”
“哼!她让我当众出丑,我怎能轻易放过她。”
“锦哲哥,我说算了就是算了,别为难人家,好吗?”
“你说的真容易,明亮你还留这儿呀!走!”
一阵风扫过,心里像塞个棉花,堵在心口真不是滋味。那群穿着校服的鸭团团的围了上来,好像说:嘿!怎么样,小宇宙爆发了吧?恶心的潮水又涌了上来。
上课铃响了,明亮走了进来,抱着一大堆作业本,经过我的座位时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走开了,随后,徐锦哲和那个可爱的女孩也进来了,周围立刻爆发出赞叹声和女生的尖叫。
我把头深深的藏在书本里,经过我座位时他的手探出袖口故意把我的书本全扫在地上,全班一片叫好声和着稀里哗啦的跺脚声,当然更有掌声。
我尴尬的捡起来,后桌女生边给徐锦哲让座边讪笑道:“敢跟我们少爷对着干,不要命了。”我抬起头瞪她一眼,她一脚踩在我的作业本上,脏污的印记弄脏了雪白的纸,我扯着纸的那一端,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在一旁发作业的明亮黑着一张脸,少爷的胳膊轻轻环住她的腰际:“好啦!宝贝!生这么大气我该心疼了。”我恶心的直想吐,脏兮兮的脚终于从我的作业本上拿开了。
我忍着耻辱坐在那里,那感觉就像所有人在向我泼一盆又一盆的脏水,掏粪工从粪池里掏出的粪水,我感到粘糊糊的脏,这时同桌扯过个本子用彩笔写下明晃晃的大字:辱,林明雪。四周重新充满了刺刀般的冷笑,我很想看看明亮现在的表情,那是悲伤,是羞耻,还是嘲笑呢?可我没有,何苦要自找苦吃呢?我堵上耳朵,拼命的做着练习题,泪满满的打湿了纸面。
手机不分时宜得响了起来,短信来自亮亮,那是我自己偷偷改地,连葆琼也不知道,短信内容是:“忘掉这些吧!不要跟他们浪费时间去计较,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友:明亮。
我继而回了句:那我不用解释了吧?我就知道那个家伙要找我麻烦。
短信息响起:别多想了,我们是朋友。
我回复:你能这么想就好了,要知道这对我很重要。
他回的最后一句是:其实你在我心里很重很重,再见!
同桌转身和那家伙说话:“就这样还有对象呢!真啥人都有。”
我紧张的回头看他们,与少爷的眼睛撞了个正着,他游移着慢慢转向一边,慢吞吞的说:“行了,她对象是我。”
同桌傻傻的看着我,啊!了一声。我心里石头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担忧得回头看了一眼明亮,把手机收起来,椅子也搬到离讲台桌很近的地方,拿两张卫生纸堵住耳朵,继续我的题海漫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