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可以很温暖的世界顿时阴云密布。
那美人蛇笑盈盈的走过来,奸色的挑起眉毛,紫淀淀的嘴唇。
“原来是你们啊!很亲昵呢?”她的眼珠子在眼睛里滴溜溜的转着,她的笑容让我禁不住发抖。我不由得往后面退了两步。
“这丫头,你心里没有你的紫竹哥哥了。”她走近了,冷笑着。一双尖刻的三角眼睛上下打量着我,我的心被揪紧了,直奔嗓子眼。两只手紧紧捏在一起,冷汗溢出。
“你说什么,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你的好哥哥,滚开。”徐锦哲闯到我前面去,狠狠地推了那女人一下。他扯过我的手,拉着我掉头就跑,葆琼也紧跟在我们后面。我能感觉到锦哲握着我的手是一直在抖的。
终于,一个尖刻的声音让他停了下来。那女人追到了我们。她的声音冷森森的,现在想起来都让人发毛。
她说:“我的小少爷,真是架子越来越大了,连亲哥哥都敢顶撞了。行啊!真是翅膀硬了,就忘了自己是打哪儿出来的了。哼!”
她冷笑了起来,阴冷在心底徘徊,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锦哲的手有力的握了握,我懂。他是想给我安全感。
我们三个面对着眼前的女子,她身上的寒气如鬼影般渗人。
我摇摇锦哲的手小声的问他:“她和紫竹关系很好么?”
男生轻轻的扭过头来,睫毛下的半寸阴影更阴暗了。
他沉下气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我们走。”声音平静的如偶尔浮出水面的泡沫。
我慌乱的拉住他,心口处传来阵阵疼痛和颤动,我说:“是紫竹哥……紫竹哥……她……是他的……”我的眼泪盈上了眼眶,她是他的未婚妻吗?怎么会这样,那我又是什么呢?
“够了,你别再添乱了。”锦哲狠狠的打断了我。说着,一把拉紧我的手,拽着我逃跑,我把葆琼拉着。我们三个一路狂奔,锦哲带着我跑的很累。风呼呼的响,从我的耳边擦过。我累得受不了。我恳求他说:“锦哲,我们停一停吧,很累啊!”可是他不理我,一直跑,一直跑,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似的。发疯的奔跑,听得到的喘息声也塞满一颗空洞的心脏。
“停一停吧!少爷,我们的少爷,真的好累啊!”葆琼也开始求饶了。他终于停了下来,在一条小河边上。放手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一根绷紧的弦骤然断开。这里是哪里,我从来没有去过,我想是不是锦哲带着我们跑迷路了。我跑岔气了,一个人蹲一颗柳树下,难受的眼泪直流。
锦哲站在对面的望着我,葆琼在他身旁。阳光下,他华美的一发不可收拾,深深的影印出了巨大的孤独感。他是君王,高贵而至尊,阳光而霸道。这种震撼力的美像那条长长的河一样曲曲折折的流淌过去,心怦的动了一下。
他说:“来,我带你逃离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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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呆了一会儿,只感到时间紧迫的要命。从没想过舍不得手中的沙砾。
让大把大把的年华挥霍着吧!
我怕得浑身颤抖,葆琼蹲在我旁边,紧挨着我。满脸的忧郁。
我抬起头四处看了看,这是个很陌生的地方,却似曾在梦里出现过。
锦哲倚在我们对面的一颗粗壮的树上,仰望苍凉的天空。
葆琼低声问道:“少爷怎么了?”
“不知道。”我摇摇头。
“又在想哪个女孩子吧!”葆琼叹着气,眼里有着零星的悲伤。
我们都忘了,哪个颜色调的女人有没有追过来。
锦哲回过神来,给了我们一个令人宽慰的笑容。
他说:“应该追不到这儿来了。”说着,他低眼看了看手机。快活的说:“嗨!宝贝们,看见那条河了吗?”
我们沿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条曲折的小河。弯弯曲曲的向远处延伸。可惜,那蓝宝石般汪汪清澈的河水,当我们走进时却不见了,孤零零的消失了,就像某一个美丽的梦想。我用手触摸着,心里空荡荡的。
我说:“是海市蜃楼吗?怎么就那么一会儿工夫,那么漂亮的一条小河流就消失不见了吗?”锦哲走过来,轻轻抚弄我的头发,他笑嘻嘻的说:“怎么,看不到了吧?最美丽的东西也是最容易失去的。本来想陪你到河的那边看看的,现在是不可能的。”他美丽的深色眼眸不知什么时候涂上了一层暗色。也许,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也许,他因为到不了河的彼岸而难过。所以,他的笑容不再明媚甜美,而掺杂着一丝苦涩。
“哦!那也没关系,不是刚刚看到了吗?往往有时候最美的食物就是你所看不到的,也许看到了就不会那么美了。”我微笑着回答他,看他暗淡的神色有了些莫名的光彩。他望着我,像望着一个孩童一般。我拉过他的手,俯下身,吻了吻他修长的手指,大拇指上的玉石扳指是他尊贵身份的象征。我半跪在锦哲面前,轻轻的触碰它,满怀敬意。它有一种凉凉的光滑的质感,我小心翼翼的将它从他的手指上退了下来,用双手捧着它,深深地埋进自己怀里。
我们都沉默了半晌,直到他低下头,深深的问我:“很喜欢?”
“不,没有。”我慌乱的摇摇头,眼里噙着泪水,倔强的仰着脸,努力不让泪水流出。他俯下身,冰凉的指尖慢慢的拭去我眼角的一滴泪珠。
“那你在做什么?”他调皮的笑着,一脸的明媚,而我和葆琼就像两只向日葵,永远向着阳光的地方。如眼前男孩子的眉眼一般明媚,我不知道还有多久,还有多少年,我能永远留恋在这个男孩子的身边,痴迷的欣赏着他的脸颊,这上天早就的无与伦比的工艺品啊!心醉了,你知不知道。
此去经年,只愿在梦里沉沦。
他笑着凝视了我半晌,我才有板有眼的回答着,我说:“少爷在我心里很重要,所以少爷身上的任何一样东西我都看得很重,哪怕是一颗纽扣。”
“是么?”语气里有着淡淡的疑惑。
他扶我起来,我用最尊敬的态度轻轻的将扳重新戴回他手上,一只蝴蝶飞过来,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眼里隐忍的温柔总是让我想起一个人。
而似乎,正如那个人所说的,他把他霸道下面掩藏的仅有的一丁点温柔全部都给了我。
这样的一剂毒药,着了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