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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平静的过来了,其实是出奇的平静。
那个女人也没有惊扰我的生活:
锦哲、我、紫竹。我们三个照样和和气气。
每天上学,吃饭,放学。
就这样吧……
夏天的风吹起来,扑在脸上是温热的。很舒服。
我停下来,蹲下去。双手交叉着抱住自己,脑海里不停的涌现出和紫竹亲吻的场景,我像蛇一样扭动着的肢体,他也如蛇般扭动着,那赤条条的身子泛出的油脂一层又一层的重复,像倒了带的蒙太奇。这真不像是一个高中生应该做的事情,很脏。我居然能做出这么肮脏的事情,还美其名曰:爱情。
我这是怎么了?
失去理智了吗?
我双手捂住脸,狠狠的哭了起来。
胃里一股污秽的东西涌了上来,我“哇!的一声吐出来。一个声音对自己说:“刚才那个和紫竹上床的人不是我,只不过是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女孩子而已。”我抱着我的头,昏天黑地。
锦哲凑过来,问我:“你怎么了,吃错东西了?”
我赶紧强打起精神来,说:“没有。”声音虚弱的连自己都听不见。
觉得还不够,又打着嗓门说:“我没事,就是想在这里蹲一会儿,你别管我了。”
说完了,感觉胸口的气息通畅多了。我抹了抹眼睛,对他笑。
他站起身来,美丽的眼睛里浮动着细微的伤。“哪里—疼么?”他对我好,我懂。
人来人往的街角,好多双眼睛齐刷刷的望过来。我抓了抓胸口的衣襟,酸水又反了上来,我很无奈的摇摇头。满脸的羞赧。
锦哲见我蹲在地上不起来了,就叫了司机把车开过来。先把我扶进去,我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了一会儿。感到晕眩和呕吐感慢慢散去了,才听得到他些微的叹息声,仿佛从渺远的地方传来。
车窗外匆匆而过的人流,向左向右,都渐渐的跑在了我左右,起初还是不远不近,到最后连影子也找不到了。疼么都要去哪里,去探亲访友,去处理公事,去看万家灯火。还是……,但不管怎样,怎么都是过客,简单的相遇,或许都没来得及看清楚面孔。
不过是陌生人而已,何必感伤呢?
锦哲也呆呆的看着车窗外,车里放着不知名的外文歌曲,旋律很动感。外面晃过一个熟悉的影子,郁美萱和几个女生走过去了,锦哲的眼睛睁大了一圈,身子动了动。我们都长大着嘴巴巴巴的朝她看去。如海藻般的头发优雅的随风飘动着。
她应该就是少爷日日夜夜念着的人吧?
我们看呀看,看呀看。最后还是看得连她都变成了路人。
等锦哲回过神来,侧过身子慢慢把头转到我这边来,四目对视,难免会不好意思。我们两个都红了脸,低下了头。
我想在我有生之年我永远也不可能做得像郁美萱那般温软如玉的女孩子。
锦哲抬起手来把它轻轻放在我的额头上,我怔怔的看着他。他眯起眼睛,明媚的笑着说:“诺!看样子好多了呢!可还是要找个大夫看看”
我揉揉僵直的脖子说:“不用,应该是昨天晚上没盖好被子着凉了吧!别搞得那么兴师动众的,也不是什么病。”
“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替我治治我的噩梦。”
“你晚上总回家那么晚,是跟他在一起吧?”
“恩!”
“那么晚,他怎么不送你回家呢?”他点了一支烟,我很稀奇看到他抽烟,我怕他学坏了,马上从他嘴边抢了过来。将烟头丢到了地上。然后露出一个懒散的笑容,说:“没事,没事。”
O(∩_∩)O~
他有点惊愕的看了我一下,还是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哦!我能自己走。”我笑着耸耸肩,这样能掩饰住自己的不开心。
“是么,我记得你挺胆小的,什么时候敢走夜路了。”
“哎呀!不就是胆子突然大了起来了吗?”我嘿嘿的笑着,笑着。肆意着,努力的显得很高兴。
“哦!是爱情的力量吗?”
“哪有*……?”
“我是说,你不觉得你的成绩正在直线下降吗?我和我那可怜的哥哥都要超过你了。”
心里泛起了些微涟漪,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本来伪装的很好的。我却低下头沉默了,再也装不下去了。
“你——你——怎么开始注意起这个来了?”我扭捏着,都不知道怎么顺畅的说话了。
他扬起头来望着我,明媚的笑着。久违了,带着些许嘲弄的神色,眼里闪烁着比太阳还要妖艳明亮的光。我扭着头也看着他,这样子,是不是很像一株丑陋的向日葵。
我斜着眼睛,不屑一顾的样子。紧咬着嘴唇克制着内心深处的卑微,说:“就凭你,能懂什么。”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高高扬起的头,微尖的下巴。傲慢的说出这几个字。他胸前的十字架闪了一闪,衬出锦哲就像是清晨早期的启明星。
我低下头,看不见光。他怎么会知道,我内心深处的卑微和难过。
我怯怯的嘟囔着说:“我还会再赶上来的。”
劳斯莱斯还在行驶着,车窗外的人和景色也还是在变着。走马灯一样,我晃瞎了双眼,看不到世间的美丽。
锦哲气恼的把十字架从脖颈上摘下来,狠狠的摔了下去,我忙去抓。
“停车。”只听他一阵霸道的叫嚷。很清爽的声线压抑着爆发出来。
一个急刹车,司机被迫在拐角处停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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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车门被甩开了。徐锦哲扬长而去,车子上还留下被他遗弃的十字架。
这样很好,大口大口新鲜的空气涌进来了。我不喜欢这车子里的味道。我坐了一会儿,被司机催促着,拾起他的十字架。也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