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气里,还是会感到冷,徐锦哲拉着一个女孩子的手,那细软绵香的纤细的手被他的一双大手紧紧的包裹住,她不说话,脸上笑得格外幸福,我把旧桌布整理起来,折了几折,白龙径直走过来,嘴里喊着少爷,兴奋的不得了,我看他的样子好笑,就格格的笑了起来。他见我,就上前拉我,问少爷哪儿去了,要找他玩,我抢白道:“你真是的,怎么做朋友的,又要把他带到哪个吧子里去,那些个脏地方,小心董事长回来,我就说是你把他带坏的。”“放心,阿姨顾及不到这里,何况我这次不带他去什么不好的地方,我们去打高尔夫。”我把手里的活计收好,拍拍手,他又扯住我问:“锦哲在哪里,快告诉我吧?”我向窗外努努嘴,后花园草地上一对男女正拉扯着,白龙走到窗子边探了探头说:“我就知道这家伙又在泡妞,等满世界的妞全被他泡完了,他也就知道当光棍的滋味了。”我心里发笑,知道他是嫉妒徐锦哲。白龙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突然看了看我,趁我不注意,把一件东西丢到我怀里,快声说了句:“收好。”等我回过神来问怎么回事,他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只好收下它,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块红色丝绸包裹着石头一样的东西,我把它打开,一个方方正正的檀香木盒子露了出来,上面雕着稀奇古怪的字符,极其精致典雅,一个念头第一个在脑子里沉淀——这东西来头不小,虽然在这所别墅里珍奇异物,价值连城的宝物多的数不尽数,但这个盒子尤其感觉不同凡响,我不敢动邪念打开盒子里的东西瞧看,只把它重新用红色丝绸包好,仔细的藏匿在我房间柜子的最深处。当我还想在想什么事的时候,我听到房里传来了《迷梦之约》的乐曲声,轻柔天籁的曲音在房间里再次回荡,我总是被他牵引,在梦里一步一步的沦陷,伤痕愈合又因为记起而被撕裂开,这种痛,怎么一个“疼”字明了,那些年少时和父母,美雪在一起的时光,那些快乐而又美丽的少年时光怎忍心变成一场浮华而不再存在的梦啊!如今这首为我们而作的乐曲依旧在,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心凉透了,终向谁诉说,我便跟着音乐走便念叨着:“好少呀,别弹了,这世间爱我的人都走了,只留我一个人过活,本已经够痛苦的,为何还要接我的伤疤呢?就让我放下从前的日子,好好一个人过吧?”乐音最后还是把我引到了阁楼深处的一间小屋子里,少爷抱着一把吉他坐在椅子上,那女孩趴在他的膝上,娇滴滴的伸着懒腰,抚弄着琴身,像只刚睡熟的波斯猫,白龙一行四人侍立在他身后,见我来了,徐锦哲咧开嘴大笑起来,笑得何等猖狂,笑得每个人的心都震颤不已,仿佛预感到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整个圣德可以这么猖狂的大笑的人只有他了,他笑了半晌,把吉他丢到一边,站起来,慢慢止住笑,说:“我知道你会跟着音乐来,走,去打高尔夫。”女孩双膝跪在地上深情的吻了吻他的裤脚,起身去拿衣架上的黑色风衣,徐锦哲傲慢的伸出一只胳膊挡住了她,一脸的不悦,我心领神会,马上动身去取来一套干净的拉夫劳伦休闲装,替他换上,仔细的捋了捋衣角及领口袖口,然后服侍他换上一双高尔夫球鞋,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会吃了你吗?你这样,我会感到很孤独的。”“孤独?”软绵绵的温柔,软的让人心都醉了,我侧眼看了看那女孩,心里抽动了一下,女孩的眼里满是阴霾。我跟着他们一行人去了附近最奢华的高尔夫球场,一眼望不到边的绿色,几处荷塘映衬着碧水,让人心旷神怡,猎豹把一根木杆递给徐锦哲,女孩腻在他身边,他走到发球台上,一身干净的白色把他映衬的各外耀眼,那通身的气质散发着金子般谜一样的诱惑力,难免有情窦初开的女孩对他浮想联翩,只可惜这一身皮囊长在他身上,倘若被一个又有才又有德的人占有了岂不是件美事,我看见一个球童迎了过来,就不再那些男人堆里掺和,自己到附近的一个会馆去休息,不一会而就听见徐锦哲哪里欢呼雀跃,好像是一个宽击球进了球洞,不知道徐锦哲和白龙两个人谁输谁赢呢?
躺在躺椅上略微休息了一阵子,服务生为我送来一杯果汁,甜美姿色的汁液上还浮着冰碴,指尖触碰到杯壁的凉,体温融化掉上面的一层浮霜,那块朦胧的区域立刻清晰了起来,指之间短暂的麻木后又恢复了红润与活力,我随手拿起书架上的一本杂志,随便翻了几处,多是些娱乐搞怪的新闻轶事,提不起兴趣,就丢了回去,转身找了一本《故事会》来消磨余下的时光,会所里人不是很多,皆穿着得体举止优雅,母亲曾说过,高尔夫球场是一个奢华和礼仪文化相交融的场所,不是平凡老百姓可以涉足的地方,我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咬咬嘴唇,无奈的笑笑。
再过一阵子,会馆里一阵喧哗声打破了宁静,徐锦哲带着一行随从向我走来,会馆里众人顿时不安分起来,充斥着小声的议论,我诧异,难不成他们没见过这阵势,徐锦哲是遍山艳丽花束里的一朵奇葩,怎么样都能鹤立鸡群,他走到我身边,轻轻喘着气,我站起身来为他整理衣服,随从管家递给他一杯轩尼诗,如瓷器般的肌肤渗透出晶莹的汗珠,我掏出真丝手帕轻轻的帮他擦拭身上的汗水,他摆摆手,众人散去。
我仔细看看不见初来的那个女孩,估计是叫他派人遣送走了,空气里清新草地的气息,我手中真丝手帕的香气,他透明精致的肌肤汗液的味道,统统混合在一起,有种意乱情迷的感觉,我的眼睛不住的逃避着他的目光,和初次相见一样紧张和局促不安,畏惧感重新通络全身,最后,我颤抖的手竟无法再细心的为他拭去额上的汗珠,他从我手中夺过手绢,自己胡乱的擦了一阵,又递回到我手中,距离越近,那种属于他的气息就越清晰,我的心也就愈纷乱不安,强烈的在我的小小的胸腔里跳动着,不可承受的诱惑力,我用手狠狠捏着耳垂,耳畔是他轻微的喘息声,服务生递来水果拼盘,细细码放着,用牙签小心的插好,这时,我很努力的扭过头去,欲火中烧,脸从脖颈烧到耳根,我咬紧嘴唇,尽全力分散注意力往窗外看,一片绿色的海洋,轻暖的风拂过,几处花枝颤动,心旷神怡,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耳畔又传来了他微微的鼾声,心又浮躁了起来,更是不敢将眼睛往他身上一一丁点儿,只叫侍者将他移到休息室安睡。
空气里还能嗅到他的味道,他的鼾声还在耳畔回荡,跳动着我难以抵抗的心绪。
每一个灵动的心绪都有一颗炽热的灵魂,人固有七情六欲,每一个灵魂深处的骚动都会引起一场大的变革,美丽的房间里居然绽放着罂粟,这个虞美人般美丽的男人,带着他独有的气魄和霸道俘获人心,让每一颗心带着对他的向往流浪,最终埋葬在无人问津的角落,徐锦哲,是个危险至极的人,他的伪善会将一个纯净的灵魂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