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月光是一种很美丽的光,可以带走你的思绪的迷人的紫色光谱,紫光很危险,是这世间最危险的光,你会很轻易的被他看透,你的心会被他窥视,孤寂,迷恋,最后冷冰冰的被他吞噬掉。
那晚的月光格外的美,那晚的心情格外的动人,他的眼睛在这月光中融化,每一分每一秒心脏的跳动都牵动着圣德每一颗少女的心,他望着我,脉脉无言,我轻轻闭上眼,听到《迷梦之约》最悲伤幽婉的调子,心惆怅。
他说:“你真美。”
我答:“哦!”
他说:“那,晚安~!”
我答:“晚安,我的少爷。”脸烧灼的欢畅,我怯怯的低下头,望着我不加修饰,丑陋的指甲。
心口闷的慌,我起身,转身,那月色苍茫怎载得下几多的情谊。
金碧辉煌的哥特式建筑,流金溢彩的繁星般的奢侈品,风流倜傥的纨绔子弟,圣德中学天空最耀眼的明星,让所有女生都迷恋的明媚笑容。
他却说要保护我。
我是一根随风飘扬的小草,一根渴望变成最美丽最娇艳的花朵的小草。
却被他紧紧绑在身边。
哈……哈……哈……我被一阵猖狂的冷笑声打断了思绪,正想着是谁敢在徐锦哲的地盘里这么大胆,不怕被赶出去时“你是谁,怎么在这里?”一个打扮的很妖艳的女人,上下打量着我,郁美萱站在她旁边解释说:“是下人,圣德中学的保送生。”
女人抬起手,露出绿的发亮的长长的指甲,五个手指头,别一般野蛮的视觉冲击力,“恩!长的蛮标致的,狐媚子。”
她咬着手指,大拇指一枚大大的湛蓝色宝石戒指冲着我冷笑,“哈……哈……哈……保送生。”
她轻轻挽着郁美萱的手,狠狠的瞟了我一眼,转身爬上台阶,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塔答,塔答”的响,“萱萱,给我瞧好了,看紧点了,小哲他心思不正的呢,跟他在一起这几日,查到什么贱人的东西了吗,什么戒指,耳环,指甲,就连头发丝也不行放过,哎呦!难怪我也不来看他,多久能见一面呢!要不是洛洛回来了,我哪儿也不得空儿,我的小心肝儿,这几日也不回我的信儿。”
郁美萱甜甜的笑着“姐,瞧您说的,前几日说洛哥哥要来,锦哲哥就开心的不得了,天天盼的呦!还说连做梦想的都是姐姐呢!您放心,锦哲哥跟别的有钱人家的少爷不一样,姐,您别多想,横竖我给您瞧着呢!”
“还是你这丫头会说话。”她青绿色的手指就在郁美萱的鼻翼上拧了一下,我心想会不会很疼。
别墅里的人都放下手里的活,探头探脑的观望着一非主流的风景,葆琼凑近我,说:“这女人什么来头,怎么跟别人不一样。”
我耸了耸肩,摇摇头。
“她好像偏爱鲜艳的颜色,你看她头发是天蓝的,指甲是嫩绿的,丝袜是大红的,还有……”
“好啦!”我打断她,心想这样一个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怪物,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看到老管家迎了出来,一脸的谄媚,除了对徐锦哲,他还没对谁这样上心过。
再过一会儿,那些徐氏家族的御用保镖们纷纷列成两排,站在别墅客厅的入口处,行行列列,浩浩荡荡,像参加阅兵式一般,紧接着,白龙四人和郁美萱也从别墅里出来了,径直往后花园深处去了。登时,一些人看呆了,竟不敢言语了起来,众人皆肃穆屏息,整个别墅死寂一般静,这使得统治者居高临下的意味格外的浓烈。
过不多时,徐锦哲搂着那女人的腰从别墅里出来了,门外的保镖才在管家的招呼下,有秩序的散开了,女人的手死死的抓住徐锦哲的外衣,当他们从我面前经过时,我能看到女人指节上因用力而凸显的青筋,她妖娆的笑着路过我这里时,高跟鞋一歪,崴了一下脚,就那样轻而易举的扑进了徐锦哲的怀里,这个妖孽狠狠的拽了一下徐锦哲,差一点把他带了一个跟头,她放肆的笑着,偌大的庄园只听得见她尖厉的冷笑声,徐锦哲眉头皱得紧,脸色发白,他紧张的向我这里瞟了一眼,我很快躲闪过去了,众目睽睽之下,她居然鞋跟一跳,双手抱住锦哲洁净的面颊,只那么轻轻的一跳,紫淀淀的唇就紧紧箍住徐锦哲的唇扉,众人哑然,面如土色,要知道这一吻牵动了多少女孩爱恋的心啊!
也许,他只是没来得及躲闪开,就那样赤裸裸的接住了火辣辣紫淀淀的唇。
送走了那妖艳的妖精,他一个人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份红色的请柬,金色的太阳光芒里有一个沾满金颜色黑漆漆的忧郁影子,老管家花白的头发静默的守在他的小主人身边,察看着他脸上的每一个微妙的变化,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站在拐角处,默然,老管家回首,苍凉的皱纹纵横排列着,他对我使了个眼色,退下了,我会意,上前。也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徐锦哲转过身来,脸上是和他年龄毫不相称的成熟和冷峻,老成的让人心疼,“我等你好久了。”见到我,他刻薄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孩子气,纯净明媚的笑容徐徐绽放,在这个午后金灿灿的阳光里格外迷人,胸前的十字架尽情的闪亮着,炫耀着。
他把请柬交到我手里,淡淡的说:“明天,哥哥的欢迎宴会,我一定要去,你一定要打扮的隆重些。”
他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伤。
“你哥哥回来了,你不是很高兴吗,怎么看你那么难过。”我心疼的说。
“没有。”他调整好情绪,裂开嘴笑了笑。
我很想问他刚才那个妖孽是不是他的女朋友,但想说还是没有说出口,与其讨个尴尬还不如静下心来好好想有意义的事,我和那些圣德的女孩子一样,不过是一个被他牵着线走的木偶而已,什么时候他觉得好玩了,什么时候他该丢掉了,这都是他可以决定的。
“你昨晚穿那件衣服我很喜欢,明天再穿给我看吧!”
“额!”淡漠的语气。
“小雪,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漂亮的。”
“哦!”冷冷的语气。
“别这样,别这样,像陌生人一样,那会让我难过的上不来气。”他轻轻的说,然而我却偏偏听出了一丝乞求的语气。
“小雪,不……开……心呢!”
该死的,我的脸又发烧起来了,我捂住通红的脸颊,低下头,不说话。
“是啊!很不开心呢!太冷漠了,很孤独呢!”声音里寂寞像决堤的河水流淌了出来。
他背过身去,留给我一个可以遐想的影子,“明天,我等你。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听了这句,我突地抬起头来,壮着胆子,尽量大着声音说道:“我可以不去吗?”
“为什么?”
“少爷的私事我不想参与。”我嘟囔着说。
“不行,你一定要去,身为我的心腹仆人,你不去谁去,你还想让别人服侍我吗?”强硬到极端的语气。
我的脸因尴尬烧的更旺了,我看不见自己现在的表情,也许很傻,也许很夸张,单薄的自尊心土崩瓦解了,我是初春的小草,卑贱的把头紧贴着土壤,内心燃尽了烈火般的痛。
“是,少爷。”
少爷,我的少爷,从我口中吐出的两个字,现在,只属于一个人,如泡沫,在天空透明澄澈的飘荡,来自那软绵绵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