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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纪事二

宋书严世期传世期会稽山阴人也好施慕善出自

天然同里张迈三人妻各产子时岁饥俭虑不相存

欲弃而不举世期闻之驰往拯救分食解衣以赡其

乏三子并得成长同县俞阳妻庄年九十庄女兰七

十并各老病单孤无所依世期衣饴之二十余年死

并殡葬宗亲严弘乡人潘伯等十五人荒年并饿死

露骸不收世期买棺器殡埋存育孩幼山阴令何曼

之表言之元嘉四年有司奏榜门曰义行严氏之闾

复其身徭役蠲租税十年

南史范叔孙传叔孙吴郡钱唐人也少而仁厚周穷

济急同里范法先父母兄弟七人同时疫死唯余法

先病又危笃丧尸经月不收叔孙悉备棺器亲为殡

埋又同里施疾病父死不殡又同里范苗父子并亡

又同里范敬宗家口六人俱得病二人丧没亲邻畏

远莫敢营视叔孙并殡葬躬恤病者并皆得全乡曲

贵其义行莫有呼其名者

沈麟士传麟士尝行路邻人认其所著屐麟士曰是

卿屐耶即跣而反邻人得屐送前者还之麟士曰非

卿屐耶笑而受之

萧思话传思话十岁许时未知书好骑屋栋打细腰

鼓侵暴邻曲莫不患毒之自此折节数年中遂有令

沈庆之传庆之既通贵乡里老旧素轻庆之者后见

皆膝行而前庆之叹曰故是昔时沈公

世说补张新安少与颜光禄延之邻居颜谈议饮酒

喧呼不绝新安静翳无言声后颜于篱边闻其与客

语设胡床坐听辞义清元颜指谓坐宾曰此中有人

由此不复酣叫

南史曹景宗传景宗新野人也少与州里张道门善

道门车骑将军敬儿少子也为武陵太守敬儿诛道

门于郡伏法亲属故吏莫有敢收景宗自襄阳遣船

到武陵收其尸迎还殡葬乡里以此义之

襄阳耆旧传齐韩系伯襄阳人也事父母谨邻居种

桑树于界上为志系伯以桑枝荫妨他地迁数尺邻

畔随复侵之系伯辄更改种邻人惭愧还所侵地躬

往谢之

梁书韦睿传睿出为平北将军宁蛮校尉雍州刺史

初睿起兵乡中客阴囗光泣止睿睿还为州囗光道

候睿笑谓之曰若从公言乞食于路矣饷耕牛十头

睿于故旧无所遗惜士大夫年七十以上多与假板

县令乡里甚怀之

南史梁宗室传吴平侯景字子照梁武帝从父弟也

祖道赐以礼让称居乡有争讼专赖平之又周其疾

急乡里号曰墟王

阴子春传子春父智伯与梁武帝邻居少相善常入

帝卧内见有异光成五色因握帝手曰公后必大贵

非人臣也天下方乱安苍生者其在君乎帝曰幸勿

多言于是情好转密帝每有求如外府焉及帝践祚

官至梁秦二州刺史

庾杲之传杲之叔父荜早历宪官乡人乐蔼有干用

素与荜不平互相陵竞蔼事齐豫章王嶷嶷薨蔼仕

不得志自步兵校尉求助戍归荆州时荜为州别驾

益忽蔼及梁武帝践祚蔼以西朝勋为御史中丞荜

始得会稽从事既耻之矣会职事微有谴帝以蔼其

乡人也使宣旨诲之荜大愤发病卒

吕僧珍传宋季雅市宅在僧珍侧吕问宅价曰千一

百万吕怪其贵宋曰一百万买宅千万买邻也

北史索敞传敞与乡人阴世隆文才相友世隆至京

师被罪徙和龙届上谷困不能达士人徐能抑掠为

奴敞因行至上谷遇见世隆对泣而别敞为诉理得

侯莫陈崇传崇兄顺与周文帝同里闬素相友善且

崇先在关中周文见之甚欢进爵彭城郡公

独孤信传贺拔胜出镇荆州表信为大都督及胜弟

岳为侯莫陈悦所害胜乃令信入关抚岳余众属周

文帝已统岳兵与信乡里少相友善相见甚欢因令

信入洛请事

装文举传文举父邃性方严为州里所推挹大统三

年东魏来寇邃乃纠合乡人分据险要以自固及李

弼略地东境邃为之乡导多所降下周文帝嘉之特

赏衣物封澄县子

甘泽谣隋末兵兴杨元感战败谋主李密亡命雁门

变姓名以教授魏先生同其乡曲由是遂相来往常

论钟律

世说补仲长子光隐居北渚王无功爱其真素徙与

相近

唐书张柬之传柬之子漪以著作佐郎侍父襄阳恃

其家立功简接乡人乡人怨之

北梦琐言昭义军节度使孟方立邢州平乡人也少

以勇力隶于本军为裨将广明中三军以方立为帅

因有首丘之思遂移军于邢州始拜坟墓于乡里诣

县令里所陈桑梓之敬有识者赏焉葆光子曰罗虬

累举不第务于躁进因罢举依于宦官典台州昼锦

也尝以展墓勉谒邑宰横笏傲然宰曰某虽尘吏不

达事体然使君岂不看松柏下人乎讥其无桑梓之

敬曾武人之不若也

马令南唐书宋齐丘传齐丘拜洪州节度使所居旧

里爱亲坊改为衣锦坊大启第宅穷极宏壮居坊中

人皆使修饰墙屋门巷备极华洁民不堪命相率逃

去坊中为之空

周彬传彬素鄙于乡里至是犹有嫚言者亲友以告

彬笑曰昔鲁人俚孔子谓之东家丘况庸人乎

彭利用传邻家失火灾利用往救徐望之曰煌煌然

赫赫然不可向迩自钻燧而降未有若斯之盛其可

扑灭乎

萧俨传俨归葬庐陵巾素裾诣郡厅设拜敬守桑

梓言谈服御不改乡俗会燕故老姻旧语笑雍穆

实宾录不语杨家五代中杨行密有一子病喑乡里

号为不语杨家

辽史高模翰传模翰应历初召为中台省右相至东

京父老欢迎曰公起戎行致身富贵为乡里荣相如

买臣辈不足过也

湘山野录开平元年梁太祖即位封钱武肃镠为吴

越王时有讽钱拒其命者钱笑曰吾岂失为一孙仲

谋耶拜受之改其乡临安县为临安衣锦军是年省

茔垄延故老旌钺鼓吹振耀山谷自昔游钓之所尽

蒙以锦绣或树石至有封官爵者旧贸盐肩囗亦裁

锦韬之一邻媪九十余携壶浆角黍迎于道镠下车

亟拜媪抚其背犹以小字呼之曰钱婆留喜汝长成

盖初生时光怪满室父惧将沉于丫溪此媪酷留之

遂字焉为牛酒大陈乡饮别张蜀锦为广幄以饮乡

妇凡男女八十已上金樽百岁以上玉樽时黄发饮

玉者尚不减十余人镠起执爵于席自唱还乡歌以

娱宾曰三节还乡兮挂锦衣吴越一王驷马归临安

道上列旌旗碧天明明兮爱日辉父老远近来相随

家山乡眷兮会时稀斗牛光起兮天无欺

时父老

虽闻歌进酒都不之晓武肃觉其欢意不甚浃洽再

酌酒高揭吴喉唱山歌以见意词曰辈见侬底欢

吴人谓

侬为我

别是一般滋味子

呼味

为寐

永在我侬心子里

歌阕合声赓赞叫笑振席欢感闾里今山民尚有

能歌者

宋史李谷传谷字惟珍颍州汝阴人少勇力善射以

任侠为事颇为乡人所困发愤从学所览如宿习年

二十七举进士

李处耘传处耘潞州上党人晋末处耘尚幼随兄处

畴至京师遇张彦泽斩关而入纵士卒剽略处耘年

犹未冠独当里门射杀十数人众无敢当者会暮夜

遂退迨晓复斗又杀数人斗未解有所亲握兵闻难

来赴遂得释里中赖之

侯益传汉祖遣客省使王景崇召益入朝曰侯益貌

顺朝廷心怀携贰尔至彼如益迟疑不决即以便宜

从事益惧即谋入朝会闻汉祖崩景崇欲诛益虑隐

帝不知先朝密旨从事程渥景崇里人也益因遣之

说景崇曰君致位通显亦可小知止足何必怀祸人

之心为已甚之事乎况侯君亲戚爪牙甚众事若妄

发祸亦旋踵至矣景崇怒曰子去勿为游说吾将族

尔益知不用渥言即率数十骑奔入朝

王晏传晏徐州滕人家世力田晏少壮勇无赖尝率

群寇行功劫梁末徐方大乱属邑皆为他盗所剽惟

晏乡里恃晏获全汉祖以晏为建雄军节度周祖即

位加兼侍中广顺元年来朝周祖以晏家彭城授武

宁军节度初晏至镇悉召故时同为盗者遗以金帛

从容置酒语之曰吾乡素多盗我与诸君昔尝为之

后来者固当出诸君之下为我告谕令不复为若不

能改吾必尽灭其族由是境内安静吏民诣阙举留

请为晏立衣锦碑世宗初复请立德政碑世宗命比

部郎中知制诰张正撰文赐之诏改其乡里为使相

乡勋德里

潘美传美字仲询少倜傥隶府中典谒尝语其里人

王密曰汉代将终凶人肆虐四海有改卜之兆大丈

夫不以此时立功名取富贵碌碌与万物共尽可羞

赵上交传上交身长七尺黑色美丰仪善谈论负才

任气为乡里所推

张永德传永德寓睢阳有书生邻居卧疾永德疗之

获愈生一日就永德求汞五两既得即置鼎中煮之

成中金自是日与永德游

王昭素传昭素开封酸枣人少笃学不仕有至行为

乡里所称常聚徒教授以自给李穆与弟肃及李恽

皆常师事焉乡人争讼不诣官府多就昭素决之

李谦溥传谦溥与宣祖同里闬弟谦升与太祖为布

衣交其母阎尝厚待太祖及即位数迎入宫中使左

右掖之不令拜命坐饮食话及旧故赐赉优厚

李崇矩传崇矩潞州上党人幼孤贫有至行乡里推

吕端传故相冯道乡里世旧道子正之病废端分奉

给之

吴育传育父待问与杨亿同州里每造亿亿厚礼之

门下少年多易之亿曰彼他日所享非若曹可望也

累官光禄卿以礼部侍郎致仕

该闻录龙图阁待制唐公肃文行渊雅先与济阳丁

相同举进士为三益友后官各显着居水柜街与济

阳宅相对一日朝廷自金陵召济阳入议有弼谐之

命唐遂迁居州北避之畋往谒唐公谘其由唐曰丁

相入即大拜权势日隆若数与之往还事涉依附或

经旬不见情必猜疑故避之囗岁济阳因妖诬事黜

降岭表

宋史石扬休传扬休字昌言平生好殖财因使契丹

道感寒毒得风痹谒告归乡别坟墓扬休初在乡时

衣食不足徒步去家十八年后以从官还乡里畴昔

同贫窭之人尚在皆曰昌言来必赒我矣扬休卒不

挥一金反遍受里中富人金以去

梦溪笔谈石曼卿居蔡河下曲邻有一豪家日闻歌

钟之声其家僮仆数十人常往来曼卿之门曼卿呼

一仆问豪为何人对曰姓李氏主人方二十岁并无

昆弟家妾曳罗绮者数十人曼卿求欲见之其人曰

郎君素未尝接士大夫他人必不可见然喜饮酒屡

言闻学士能饮酒意亦似欲相见待试问之一日果

使人延曼卿曼卿即着帽往见之坐于堂上久之方

出主人着头巾系勒帛都不具衣冠见曼卿全不知

拱揖之礼引曼卿入一别馆供张赫然坐良久有二

鬟妾各持一小盘至曼卿前盘中红牙牌十余其一

盘是酒其一盘肴馔名令择五品既而二鬟去有群

妓十余人各执肴果乐器妆服人品皆艳丽粲然一

妓酌酒以进酒罢乐作群妓执果肴者萃立其前食

罢则分列其左右京师人谓之囗盘酒五行群妓皆

退主人者亦翻然而入略不揖客曼卿独步而出曼

卿言豪者之状懵然愚騃殆不分菽麦而奉养如此

极可怪也他日试使人通郑重则闭门不纳亦无应

门者问其近邻云其人未尝与人往还虽邻家亦不

识面古人谓之钱痴信有之

续诗话范景仁镇年六十三致仕一朝思乡里遂径

行入蜀归至成都日与乡人乐饮散财干亲旧之贫

者遂游峨眉青城山下巫峡出荆门凡囗岁乃还京

厚德录赵阅道少保宽厚长者与物无忤家于三衢

所居甚隘弟侄有欲悦公意者厚以直易邻翁之居

以广公第公闻不乐曰吾与此翁三世为邻矣忍弃

之乎命亟还翁居而不追其直

曹州于令仪者市井人也长厚不忤物晚年家颇丰

富一夕盗入其家诸子擒之乃邻舍子也令仪曰尔

素寡过何苦而为盗耶迫于贫耳问其所欲曰得十

千足以资衣食如其欲与之既去复呼之盗大惧语

之曰尔贫卒负十千以归恐为逻者所诘留之至明

使去盗大感愧卒为良民乡里称君为善士

杨玢尚书致仕归长安旧居多为邻里侵占子弟欲

诣府诉其事以状白玢玢批纸尾云四邻侵我我从

伊必竟须思未有时试上含元殿基望秋风秋草正

离离子弟不敢复言

青箱杂记刘沅与乡人尹鉴少同场屋刘已登第大

拜皇佑中尹以恩榜登第还乡刘以诗送之少年相

款老相逢乡举虽同遇不同我已位尘三事后君方

名列五科中荣登莫计名高下宦达须由善始终若

到乡关人见问为言归思满秋风

宋史刘夔传夔官吏部侍郎不治财产所收私田有

余谷则以赈乡里贫人

侯可传可笃志为学随计入京里中醵金赆行比还

悉散其余同举者曰此金乡里所以资应诏者也不

可以为他利且行闻乡人病念曰吾归则彼死矣遂

留不去病者愈辍己马载之徒步而归

闻见前录司马温公居洛买园于尊贤坊以独乐名

之始与伯温先君子康节游尝曰光陕人先生卫人

今同居洛即乡人也有如先生道学之尊当以年德

为贵官职不足道也公一日着深衣自崇德寺书局

散步洛水堤上因过康节天津之居谒曰程秀才云

既见温公也问其故公笑曰司马出程伯休父故曰

程留诗云拜罢归来抵寺居解鞍纵马罢传呼紫衣

金带尽脱去便是林间一野夫草软波清沙路微手

携筇杖着深衣白鸥不信忘机久见我犹穿岸柳飞

康节和曰冠盖纷纭塞九衢声名相轧在前呼独君

都不将为事始信人间有丈夫风背河声近亦微斜

阳淡薄隔云衣一双白鹭来烟外将下沙头却背飞

司马温公既居洛时往夏院展墓省其兄郎中公为

其群从乡人说书讲学

宋史杜纯传纯弟纮宦京师时里人马随调选病卧

逆旅纮载与归医视之随竟死为治丧第中或以为

嫌不自恤其风义盖天性云

闻见杂录张乖崖布衣时客长安旅次闻邻家夜聚

哭甚悲讯之其家无他故乖崖诣其主人力叩之主

人遂以实告曰某在官不自慎尝私用官钱为家仆

所持欲娶长女拒之则畏祸从之则女子失节约在

朝夕所以举家悲泣也乖崖明日至门首俟其仆出

即曰我白汝主假汝至一亲家仆迟迟强之而去出

城使导马前至崖间即数其罪仆仓皇间以刃挥坠

崖中归告其邻曰仆已不复来矣速归汝乡后当谨

于事也

宋史赵俊传俊字德进南京宋城人绍圣四年进士

官至朝奉郎隐居杜门虽乡里不妄交刘安世无恙

时居河南暇则独一过之徐处仁与俊厚善及为丞

相乡人多见用俊未尝往求处仁亦忘之独不得官

王存传存字正仲润州丹阳人以资政殿学士知扬

州扬润相去一水用故相例得岁时过家上冢出赐

钱给邻里又具酒食召会父老亲与酬酢乡党传为

美谈

吕大防传大防与兄大忠及弟大临同居相切磋论

道考礼冠昏丧祭一本于古关中言礼乐者推吕氏

尝为乡约曰凡同约者德业相劝过失相规礼俗相

交患难相恤有善则书于籍有过若违约者亦书之

三犯而行罚不悛者绝之

读书镜王黼为宰相与宦者梁师成邻居密开后户

往来徽宗幸黼第徘徊观览偶见之大不乐

宋史岳飞传飞相州汤阴人伪齐张用亦相人飞以

书谕之曰吾与汝同里南熏门铁路步之战皆汝所

悉今吾在此欲战则出不战则降用得书遂降

叶颙传颙友人高登尝上书讥切时相召捕甚急颙

与同村擿令逸去登曰不为君累乎颙曰以此获罪

固所愿也即为具舟舟移乃去

王次翁传次翁论事不合出知处州乞祠归寓于婺

吕颐浩帅长沙辟为参谋官顷之力乞致仕秦桧召

还道出婺次翁见之楼照言颐浩与次翁同郡颐浩

再相次翁贫困至此桧笑曰非其类也桧居朝遂以

为吏部员外郎

苏云卿传云卿广汉人绍兴间来豫章东湖结庐独

居待邻曲有恩礼无良贱老稚皆爱敬之称曰苏翁

陆九龄传九龄为兴国军教授未上会湖南茶寇剽

庐陵声摇旁郡人心震慑旧有义社以备寇郡从众

请以九龄主之门人多不悦九龄曰文事武备一也

古者有征讨公卿即为将帅比闾之长则伍两之率

也士而耻此则豪侠武断者专之矣遂领其事调度

屯御皆有法寇虽不至而郡县倚以为重暇则与乡

之子弟习射曰是固男子之事也岁恶有剽劫者过

其门必相戒曰是家射多命中无自取死

赵逢龙传逢龙庆元之鄞人家居讲道四方从游者

皆为巨公名士丞相叶梦鼎出判庆元修弟子礼常

谓师门庳陋欲市其邻居充拓之逢龙曰邻里粗安

一旦惊扰彼虽勉从我能无愧于心

刘宰传宰历浙东仓司干官告归累进直秘阁知宁

国府讫不为起寻卒乡人罢市走送袂相属者五十

里人人如哭其私亲宰刚大正直明敏仁恕施惠乡

邦其烈实多置义仓创义役三为粥以与饥者自冬

徂夏日食凡万余人薪粟衣纩药饵棺衾之类靡谒

不获某无田可耕某无庐可居某之子女长矣而未

婚嫁皆汲汲经理如己实任其责桥有病涉路有险

阻虽巨役必捐赀先倡而程其事宰生理素薄见义

必为既竭其力藉质贷以继之无倦若定折麦钱额

更县斗斛如制毁淫祠八十四所凡可以白于有司

利于乡人者无不为也

刘子俊传子俊字民章庐陵人尝中漕试少与文天

祥同里闬相友善天祥开督府兴国子俊诣府计事

补宣教郎带行军器监簿兼督府机宜天祥兵败子

俊被执自诡为天祥意使大兵不穷追天祥可间走

也未几别队执天祥至相遇于途各争真赝至大将

前始得其实乃烹子俊

刘沐传沐字渊伯庐陵人文天祥邻曲也少相狎昵

天祥好弈与沐对弈穷思忘日夜以为常及起兵辟

补宣教郎督府机宜兵败被执至豫章父子同日死

焉仲子死乱兵季子复从天祥死岭南当时江西忠

义皆沐所号召云

行营杂录天台宋氏家本富后贫鬻庐于邻价成作

诗曰自叹年来刺骨贫吾庐今已属西邻殷勤说与

东园柳他日相逢是路人富者见诗恻然即以券还

之亦不索其直乡人嘉其谊

遁斋闲览罗可沙阳之硕儒也性度宽弘乡人共以

师礼事焉人有窃刈其园中蔬者可适见因蹑足伏

草间避之以俟其去又有攘杀其鸡者可乃携壶就

之其人惭服罪可执其手曰与子幸同里闾不能

烹鸡以待子我诚自愧乃设席呼其妻孥环坐尽醉

而归终不以语人人由是相诫无犯

金史后妃传景祖昭肃皇后唐括氏有识度父母出

则多置酒馔享邻里迨于行旅

丁暐仁传暐仁父筠以吏补州县所至有治声其后

致仕杜门不出乡里有斗讼者不之官而就筠质焉

移剌斡里朵传斡里朵为博州防御使再迁利涉军

节度使先是有农民避贼入保郡城以钱三十千寄

之邻家贼平索之邻人讳不与诉于县官以无契验

却之乃诉于州斡里朵阳怒械系之捕其邻人关以

三木诘之曰汝邻乙坐劫杀人指汝同盗邻人大惧

始自陈有欺钱之隙乃责归所隐钱而释之郡人骇

王去非传去非字广道平阴人北邻有丧忌东出西

与北皆人居南则去非家去非坏蚕室使丧南出遂

得葬焉

元史和尚传和尚退居濮上筑先圣宴居祠堂于历

山之下聚书万卷延名师教其乡里子弟出私田百

亩以给养之

曹伯启传伯启除浙西廉访不果行泰定初引年北

归优游乡社砀人贤之表所居为曹公里

东园友闻吴兴陈伯敷翰林编修时为璋言参政王

公继学自筮仕京师游宦四方久去乡里及拜中书

参议归省逮里门舍骑徒步遇长者辄拜过市有老

翁坐肆公趋拜肆下翁倨坐曰小大久不见汝汝来

奚自公曰自京师翁曰仕否公曰忝参议中书翁又

曰小大朝廷官爵不可得在意公逡巡拜谢翁倨坐

如故吁中原习俗之厚王公谦德之隆君子所乐道

读书镜欧阳文公元归于乡省墓交谒公应接纷纷

一日令勒马入隘巷问某人家访之乃治履者所居

左右惊问公以其人亦尝谒见故答其意耳

明宝训丙午四月戊辰太祖幸濠州父老经济等来

见太祖与之宴谓济等曰吾与诸父老不相见久矣

今还故乡念父老乡人遭罹兵难以来未遂生息吾

甚闵焉济等对曰久困兵争莫获宁居今赖主上威

德各得安息劳主上忧念太祖曰濠吾故乡父母坟

墓所在岂得忘之诸父老宴饮极欢太祖又谓之曰

诸父老皆吾故人岂不欲朝夕相见然吾不得久留

此父老归宜教导子弟为善立身孝弟勤俭养生乡

有善人由家有贤父兄也济等顿首谢太祖又曰乡

人耕作交易且令无远出滨淮都郡尚有寇兵恐为

所抄掠父老等亦宜厚自爱以乐高年于是济等皆

欢醉而去

扬州府志夏应芳江都人里有不孝子曰李打虎性

凶暴陵虐其母乡人莫敢谁何应芳使勇士缚之归

携其母来令其母坐上座应芳亦坐责之曰汝不孝

乡党所共诛吾今为里中除恶挞之数十打虎头

流血谢罪母子俱感泣应芳曰汝能改即孝子矣命

坐母侧与食饮劝勉遣去

明通纪太祖有救天下安生民之心乃纠合义旅招

延豪杰于是乡里壮士徐达等数十人率先归附徐

达等二十四将皆濠州人后皆为开国功臣封公侯

赐铁券焉

明外史曾鲁传鲁以文学闻于时元至正中鲁率里

中豪集少壮保乡井数具牛酒为开陈顺逆众无敢

为非义者人号其里曰君子乡

明玉珍传玉珍随州玉沙村人徐寿辉起玉珍与里

中父老谋避兵父老曰足下素刚直傥能集壮勇完

乡里众所愿也乃团结千余人屯青山推玉珍为屯

龙兴慈记季巴巴王妈妈者圣祖微时有恩邻人也

登极后召至命工部造房与居官其子携入宫燕之

二人直呼御名而疑曰如何哄我到古庙中来圣祖

笑而不较盖不知宫殿之高广而帝王之尊严也系

曰今人一至富贵旧皆忘之岂思图报惟我圣祖天

纵英明不忘人所易忘云

贤奕编皇陵初建时量度界限将筑周垣所司奏民

家坟墓在傍者当外徙高皇云此坟墓皆吾家旧邻

里不必外徙至今坟在陵域者春秋祭扫听民出入

无禁

明外史汤和传和晚年益为恭慎所得赏赐多分遗

乡曲故旧及贫无告者

贤奕编王端毅公恕家居时见子侄易邻居为业公

呼而让曰是世与我比居者何忍令其远去乃召之

各还居给以原券不问价

震泽纪闻王竑李秉俱号一时名臣及二人致仕居

乡竑高自标岸不妄与人交秉出入闾巷每与人对

奕终日无忤竑告人曰李执中朝廷大臣而与市井

小人亲狎何自轻之甚秉闻之曰所谓大臣者讵能

常为之在朝在乡固各有体何至以官骄乡人哉其

不同如此

九朝野记杨公翥厚德冠一时乡邦传诵其事甚多

如邻家构舍侵其甬溜坠其庭公不问曰晴日多天

雨日少也又或侵其址公有普天之下皆王土更过

些些也不妨之句又以邻翁生儿恐乘驴惊之徒行

如此等载纪已多又闻其先墓前碑为数田儿戏推

仆墓人奔告公曰伤儿乎曰否曰幸矣语诸儿家善

护儿毋惊之

贤奕编屠襄惠公滽致政归营第宅前为老妪败屋

二楹适当门使人从容譬说欲券之妪曰此吾死所

也鬻则须徙老寡将安归乎公曰今鬻而不即徙但

去败屋而更新之可尔妪曰如是幸甚公乃出柴薪

二锭付其子久之妪告公曰赖公之赐今已立业娶

妇择日当徙矣公曰妪幸得所其如去旧邻何款以

饭食为之惆怅而遣之鄞洞云张翁是尚书文定公

邦奇父公为学宪时厅事仅二楹旁一楹故是叔所

居叔有宿逋求售公倍价得之告于翁翁问价知其

倍也甚悦已忽潸然泪下公讶问故叹曰吾想异日

更刱撤彼旧居其夫妇何以为情公为恻然欲取券

还之翁曰毋计其银已偿人矣可若何公言当并其

价不取公始欣然

明外史罗伦传伦里居倡行乡约相率无敢犯衣食

粗恶或遗之衣见道殣解以覆之晨留客饮妻子贷

粟邻家及午方炊不为意

周洪谟传洪谟矜庄寡合然与万安同乡安居政府

时颇与之善至是言官先后论奏致仕归

见闻录李文正公西涯与巡按王御史书云近得董

郡守书云本州欲为仆择地盖屋巡按已准行此恐

是旧按王公俯从州议而本州者又或有寒族子弟

以鄙意诳惑而为之也仆居京师累世作宦四十年

不能一庇乡里岂可以木石畚锸为之累况祖父坟

墓亲戚聚处之所在纵令得脱羁亦岂能远涉数

千里而用此虚名实怨为哉仆属有哭子之痛本不

暇及第恐工役已兴缓不及事故亟致一辞惟冀深

谅鄙怀爱人以德公便中善谕本州早为停止使区

区一身少免咎戾其视屋宇之惠盖万万也

东山徐公与少师夏公言同里自举乡荐以至谒选

未尝轻造其门及夏公之再相罢而道被逮也公独

使一老苍头侍行唯谨夏公从槛车中问而得之为

感泣

见闻搜玉昔郑尚书与常省元为邻郑欲买常之园

常立券后书一律云乾坤浩荡是吾津机械从来不

是真覆雨翻云成底事清风明月冷看人兰亭修禊

人非昔桃洞神仙也笑秦园是主人吾是客问君还

有几多身郑惭而谢之

陕西通志吴讲性质直俭素归里时偕二三亲友衔

杯柳阴垄畦间斗酒自劳洒然无累尝曰士遇则官

归则氓与物奚竞吾为训令后人力本节啬无淫佚

思庶以可耕者待可读耳其志尚如此

王之士谓居乡不能善俗如先正和叔何乃立乡约

为十二会赴会者百余人设科劝纠身先不倦诸洒

扫应对冠婚丧祭礼久废每率诸宗族弟子一一敦

行之

温纯乞休抵家与里中高年为耆英会六亲之内殡

者厝者羔雁者举火者倚之若外府筑县北城建石

桥功大费繁破家为之不惜也立义田百囗创大小

宗祠着雅约以化俗

湖广通志黄卷麻城人嘉靖己丑进士历官宪副年

逾强仕即解组归服犊鼻裈躬督田事与奴仆同甘

苦尝从邻舍借耒耜邻人负送卷曰但借足矣岂可

复妨汝工自负去

陕西通志刘文晔居乡谦让仁恕终身与人无忤色

乡人有争诟者辄取平焉至今称慕不衰

王之采朝邑人知无极县为乡约六十有五所里社

九十有六社设师教童蒙一千二百有奇弦歌彻于

远迩

湖广通志崔思敬光化人父岳与同邑王宝友善宝

司铎天宁卒于官贫不能归敬往奔其丧乡里义之

郭仪平居蓄一木梃里巷人有斗辄扑其不义者人

敬畏之

江南通志范昌世字仁溥吴县人登乡荐授萧县令

有治声同乡徐某戍南丹道经县昌世怜其非辜令

佯逸潜匿署中使训蒙及升南昌虑徐失所乃为娶

妻籍其业为居人生三子先后成进士长为给事中

次为主事其季为御史以事过吴访求昌世时已卒

后偕两兄诣其家拜奠久之昌世幼子至南昌徐所

娶妇尚存室****昌世像每日必祭遂厚遗而归

列朝诗集吴梦旸归安人禀性强直乡里有不平事

奋袂剖陈不避权贵

崔子忠字道母莱阳人侨居都门崇祯戊寅余匏系

都城道母因漳浦刘履丁见余履丁寓方阁老园池

去余寓一牛鸣地有疏林古木前临雉堞道母喜其

消闲履丁去遂徙居焉晨夕过从者凡两月

安庆府志刘铎窭人也居枞阳尝逸驴蹊邻之田邻

羁之索钱五百以赎铎解衣质钱邻受之与驴去移

时召铎曰吾迂子而戏之出钱无愠色得驴无喜色

可谓贤矣吾何忍受贤者钱遂还之经曰受亲者不

敢恶于人刘铎有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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