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蓝琪定睛看去,欣喜地叫道:“爹爹!”
原来这一共是三队人马!其中一对人马是侯府派出了的,当先一人便是耿炳文,身后紧跟着陈召南和茯苓,另两对人马是沈府和官府的。
耿炳文也是高兴万分,耿蓝琪冲上前去,突然觉得有一股力量把自己往后面拉扯,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还和沈晨风的手紧扣在一起,原来在几个时辰的寻路中,都把彼此当做了唯一的依靠,手也在不知不觉中拉在了一起。
耿蓝琪的脸蓦地一红,沈晨风也意识到了,在众人面前尴尬地放开了手。这一幕沈夫人瞧着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而恰巧被站在人群外的连香菱瞧在了眼里,见沈晨风没有事,才默默地走开。
耿炳文抱住了女儿,百般安慰。心疼儿子沈仲良和沈夫人也拉住了沈晨风询问,几队人马往回走去,在路上,沈晨风将遭遇到的事情告知众人,各种猜测也是总说纷纭,最后不得要领,只好交给官府彻查,两人分别回到了家中。
一人抓住了正在伤心的连香菱飞快地远去,直到到了没人的地方才放开了手,嘲笑道:“现在看清了吧!他和耿蓝琪到亲密样子,谁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偷情,他已经不爱你了,何必苦苦拽着不放?”
连香菱摇头道:“不会的,这不是事实,他们是真的被人绑架了?”
那人继续笑道:“不要欺骗自己了,刚才的事情你看得清清楚楚,那是被绑架后应该有的表情吗?他已经爱上耿蓝琪了!”
连香菱始终不想死心,道:“再给我几日,可以吗?”
那人阴森的声音道:“好,我再给你几日,看看你是怎么从失望,到伤心,再到死心的,哈哈哈哈……”
长兴侯府。
一场折腾过后,耿蓝琪才躺倒了床上,这场经历虽然凶险万分,可不知为什么,每次想来,心里都有几分甜蜜。
茯苓走来笑道:“在想什么啊?笑得这么甜蜜?这可不像虎口脱险的人啊!”
耿蓝琪闻言,强制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哪有笑得很甜蜜啊!”
茯苓指着她道:“还说没有,这嘴角不经意的笑容是什么啊!啊!我今早可是看到岳少爷可是紧紧拉着你的手回来的,说!有没有做什么坏事啊!”
耿蓝琪坐了起来,笑骂道:“胡说什么啊!哪有什么……坏事啊!我们差点被坏人杀了,你也不知道安慰我一下!”
茯苓摇头道:“我的小姐啊,你这个幸福的样子还需要人安慰吗?我看啊还要感谢那些个莫名其妙的黑衣人呢,不然,我们蓝琪怎么可以和岳少爷的感情突飞猛进啊!”
耿蓝琪抓起枕头打了过去,道:“你还说!”虽是生气的声音,嘴角却噙着笑意。
茯苓灵巧地闪躲开去,拾起落在地上的枕头,拍了几下,又放回了耿蓝琪的床上,微笑道:“怎么?折腾了两天不睡一觉?”
耿蓝琪翘着嘴,无奈地摇摇头,道:“突然之间睡不着了,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茯苓点了点头,坐在床边。耿蓝琪复又躺了下去,茯苓帮她盖好被子,道:“在想他吗?耿蓝琪害羞地点点头,道:“恩!”
茯苓道:“你觉得他对你到底……喜不喜欢呢?”
耿蓝琪叹了声气,道:“不知道,有时候我觉得离他很近,有时候仿佛又很遥远,我根本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茯苓见耿蓝琪神色,更加难以入睡,便转移话题:“我们再聊些什么呢?”
耿蓝琪道:“说说你家乡的事!我很有兴趣。”
茯苓道:“好啊!”茯苓慢慢地说了起来,慢慢地耿蓝琪也进入了梦乡,茯苓悄悄地走了出去。
耿蓝琪这一觉睡得很沉,一觉醒来,转头看看窗外,已是夕阳西下了,耿蓝琪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起了床。
屋子里没有人,屋外也很安静,耿蓝琪换了身衣服,走到书桌前,桌上正放着一幅画,耿蓝琪拿起一看,正是前日与茯苓一起画的画像。看着这幅画,奇怪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这幅画的画工很好,笔线流畅、色彩鲜明,人物更是栩栩如生,对了!耿蓝琪心里亮光一闪,就是奇怪在这幅画画得太好。
耿蓝琪回忆起了画摊上其它的画,非常的普通,根本不能跟这幅画相比,如果那个秀才有如此精湛的画艺,何必卖那些普通的画!还有临走时他的眼神那么奇怪……
“蓝琪,你醒了!发什么愣啊!”
耿蓝琪回过神来,见茯苓端了一盘子的饭菜走了进来,将饭菜一一端到了圆桌上。
茯苓道:“快来吃饭吧!你一定饿了!”
耿蓝琪走至桌旁,看到桌上都是自己喜欢吃的饭,一时胃口大开,吃了起来,茯苓在一旁微笑道:“吃慢一点!”
耿蓝琪一愣,不久以前,竹笙也这样笑着对她说:吃慢一点。可惜人已经不在了,耿蓝琪的心里有些酸涩,对了,竹先生多才多艺,也是会画画的。
耿蓝琪放下了碗筷,重又拿起画来,惊道:“这画很像一个人的手笔!”
茯苓看向画像,奇道:“什么人?”
耿蓝琪拉起茯苓的手,便向外走,道:“我们到竹先生的房间去,我记得他的房间有一幅他亲手画的画!”
竹笙的房间,里面的陈设一如既往的简单,西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落款是竹笙,此时,耿蓝琪和茯苓就站在这幅画前。
茯苓低头看看耿蓝琪手里的画,又看看眼前的画,不禁叹道:“我怎么看不出来这两幅画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啊!”
耿蓝琪轻轻摇着头,道:“是他的,一定是他画的!他没有死!”
茯苓道:“这怎么可能,他明明被烧死了啊!”
耿蓝琪道:“那只是一具被烧焦的尸体,怎么能确定就是竹先生呢?”
茯苓还是无法相信竹笙还活着,道:“可是被烧死的人数恰巧和牢房里的人数相同啊。蓝琪,你一定是想多了!”
耿蓝琪道:“我们去看看于叔叔,也许从他那里可以问出些什么!”
竹笙和孙简的案子由于一场大火而不了了之,除了死了两个守夜的狱卒外,其他的狱卒都安然无恙,只是被罚了一年的俸禄。
于不平依旧过着有酒今朝醉的日子,只有耿蓝琪来看他才稍微清醒一些,在耿蓝琪提了那个问题后,道:“没死?不可能,我亲自数了人数的,不会错!唉,那场大火真是来得突然啊!”
耿蓝琪道:“于叔叔,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人为放火呢?”
于不平想了一想,道:“那晚实在是平静得很,我实在想不出是谁要放火,目的又是什么?”
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耿蓝琪只好放弃,对茯苓道:“看来是我多想了,我们走吧!”
茯苓点了点头,随着耿蓝琪离开,走至外面方道:“蓝琪,我本来觉得事情没有可疑之处,可是于不平说得如此肯定,我到觉得真是有问题。”
耿蓝琪道:“我也是这样觉得,这件事解决得太过草率,像是有人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不像是刘县令的风格,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上来。”
前方徐诺缓缓走了过来,向着耿蓝琪恭敬地行了一礼,耿蓝琪和他擦肩而过之时,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可是想到了什么也说不上来。
耿蓝琪的日子依旧是吃吃喝喝,到处游玩,每天早上练练武。
可是由于耿蓝琪和沈晨风失踪之事,闹的沸沸扬扬,街上到处都是官兵在搜捕可疑人士,耿蓝琪也玩得不是很好,可是几日过后,这股风波就停了下来,因为实在是找不到所谓的黑衣人。
于是坊间又流传了这样失踪的版本,说是耿蓝琪和沈晨风两情相悦,又是未婚夫妻,受不来婚前不许相见的习俗,于是两人偷偷跑出玩,忘了回来,嘿嘿,至于过的那两晚就不知干了什么。
一部分人持反对意见,说是沈晨风虽与木家小姐定亲,实则钟情于许家姑娘,还曾为了许家姑娘想要退亲,怎么可能和木家小姐偷偷幽会,看来定是被绑匪绑了去。
可是那些人就不高兴了,说是沈晨风和耿蓝琪两人郎才女貌,又是门当户对,那可是天生一对的。
刚好这些人在绘声绘色谈论的时候,耿蓝琪就和茯苓坐在这间云来酒楼里品尝他们新推出的菜肴。特别是听到谈论她和沈晨风过的那两晚时,脸更是红透了。
茯苓坐在耿蓝琪对面吃吃地笑着,耿蓝琪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四周看了一看,还好没有人认出他来,于是决定在没人认出她之前,偷偷地溜出去,这个情景实在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