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燕王打的极是痛苦,眼看就要打了败仗,如果输了,那就是彻底的失败,再也不能翻身了。
朱棣血红的双眼望了望远处,陈召南和沈晨风如猛虎下山般向这边冲来,他右手举起,看向耿蓝琪所在之处,看来耿蓝琪要提前用了,这一仗我不能输,也输不起。
得到朱棣的指令,连香菱看向身边毫无生气的耿蓝琪,不!这件事不能就这样完结,她作用还没有完结!你要帮我证明一件事。忽然,天色变得昏暗,风沙大作,连香菱看着天,心念大动,朱棣见她呆呆地没有行动,正要催促,只见连香菱迅速抬起手臂,向着远处发射袖箭,破空之声响起,忽听李字大旗“啪”地一声折断,李军顿时乱作了一团。
这是不详的征兆,朱棣却要大笑出声了,他向连香菱点了点头,大叫出声。
“这是天要助我!”
燕军再次鼓足了气,冲杀上去,顿时,李军一片散沙。行军打仗士气最为重要,李军均未看见连香菱发射袖箭,而旗杆莫名其妙的折断,都认为是不祥之兆,不打即败了。
不多时,李景隆已下令撤退。沈晨风仍往前冲去,陈召南一把将他拉住,“我军溃败,这时不适宜前去救人,你这是送死啊!”沈晨风冷静下来,不得已跟随军队离去。
燕王胜了!
李景隆一口气跑回济南,而沈晨风和陈召南一行人则仍旧留在白沟河。
朱棣班师回营。大肆庆祝,竹笙自然陪在身侧,连香菱悄悄地将耿蓝琪带了下去,此时的耿蓝琪已不需要服食软骨散,也不需要缚上绳索,却极其顺服地让连香菱带着走,她像是已死之人,只剩躯体在行走。
直到深夜,燕王才再次来到耿蓝琪的身边,似乎对于耿蓝琪的毫无反应他一点儿也不在意,只是悠闲地在她的身边踱步,连香菱站在一边漠然的看着耿蓝琪,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还在自我逃避吗?本王现在来要答案了!”燕王盯着她的眼睛,直看入了她的心底。
良久,帐篷里的蜡烛快要燃尽的时候,耿蓝琪才说出了一句话:“我不相信,再给我一次证明的机会,我想要一个完整的婚礼!”
…………
正在营地里的众人乱的团团转,忽见一只短箭飞了进来。沈晨风将箭头上的字条拔出,看过字后吗,眉头渐渐皱在了一起,道:“真是奇怪,怎么会这样?”
“到底写了些什么?”陈召南不等他回答,拿过了字条来看,“蓝琪出现在了北平沈家?还毫发无伤,这太奇怪了!”
沈晨风道:“这信上也说不清楚,我看我们还是马上出发去北平吧!”,陈召南编造了谎话让人送信给李景隆,吩咐众人赶快收拾东西,马上启程。
次日,陈召南佯说去北平打探实情,五人乔装打扮走上了去北平的路,陈召南开始时还有别扭,但想到只是去看沈晨雨的父母,便也宽了心。
沈家在北平的宅子规模和京城的差不多。这时家丁正在将红绸子绑在梁上,四处都是一片喜气。
沈晨雨回来了,还带来一个姑爷,沈家上下欢欢喜喜,见到沈晨风时,沈夫人面露忧色,看了一下沈仲良道:“我们也不知怎么回事,那日早上出门时便看见蓝琪神志不清地坐在门口,我们问什么话她也不回答,后来睡了一觉起来,居然头脑也清晰了,说话也正常了,就跟以前一样,问她怎么来的,她又说不清楚。”
沈晨风道:“这是怎么回事,家里要办什么喜事吗?”沈仲良笑道:“那可不是,蓝琪说在京城的婚礼最后出了岔子,还不算完,要重新办过,你啊又要当新郎官了!”沈夫人也笑地合不拢嘴。
沈晨风飞快的冲进了耿蓝琪的房里,只见耿蓝琪正在指挥以琴和以慧布置新房,忙得不亦乐乎。以琴和以慧见到沈晨风进来,对笑一下,纷纷退了出去,耿蓝琪兀自指着窗花道:“这个斜了,以慧,你弄一下!”忽觉背上一紧,脖子上传来一阵温热的呼吸,身子不由自主地僵住了。
沈晨风却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以为她是一时惊呆了。道:“这些日子以来,可担心死我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什么伤?他们怎么放过你的?”
耿蓝琪笑着转过身来,靠在沈晨风的怀里,道:“可不,吓死我了!连姑娘对我有恨,本打算抓我去折磨我一番,后来幸亏被竹先生发现了,才将我救出来了。你知道吗?竹先生原来是燕王的儿子,不知他母亲是谁?一定不是正妃!”
沈晨风道:“这些我已经猜到了,不要再管他了,你没事就好,你知道吗?我去找过香菱,但是她始终不肯放你,现在看你安然无恙,比什么都好!”
“嗯。晨风,我们重新举办一次完整的婚礼,好不好?”
“这些你不是在办了,我当然觉得好!”
五月初五,夜。
北平的沈府,张灯结彩,满院子的宾客,让沈家人忙得团团转,沈晨风热情地招待着每一个人,虽然这些人他大多都不认识,可是心里的高兴让他对每个人都是热情以对。
耿蓝琪一动不动地坐在新房地忐忑不安,大红的喜帕遮住了她的脸,每个新娘都想要快点见到沈晨风,心里却又怕见到,耿蓝琪此时也想见到他,却是另一种想。她揭下喜帕,向外望了望,人都在前厅喝酒,这里没什么,于是悄悄地钻出了新房,她急于看看沈晨风到底在干什么!
一个宫装的女子缓缓从门外走来,向着里面张望,眼睛最终定在了沈晨风身上,她快步走了过去,拉了拉沈晨风的袖子。
宫女道:“连妃叫我把这个交给你!”
沈晨风诧异地打开纸,脸色微变,立马跟着沈晨风离开了喜宴。耿蓝琪呆呆地站在回廊上,看着沈晨风的身影没入黑暗,向门外走去,心渐渐冰冷,他要去哪儿?这可是他俩的婚礼!
燕王府边,一个穿着翠绿色宫装的女子和一身喜服的新郎官执手相看,无语凝噎,红绿相间甚是碍眼,可是,没有什么比得上她这个来追新郎官的新娘更可笑的。
耿蓝琪裹紧了斗篷,想要通过这身大红的斗篷遮住新娘的喜服,这身新娘的装扮太过于讽刺,以前最喜欢的颜色在今天看来是那么地碍眼。
连香菱含泪凝眸,眼里是数不清的凄楚与不舍,清丽的容颜像盛开的雪莲,冻住了他的心。
沈晨风的手抚上了她的脸,他的眼睛那样的深情,抹去了她的泪,将她拥进了怀里,一切、一切的动作都那么地轻柔,像是手里捧着的是至宝,是无暇的美玉,他轻言:“我带你离开!”
连香菱笑着抬头看着他,笑容是那么地幸福,晶莹的泪珠在她洁白的脸上闪着光。
“那我呢?”
耿蓝琪的声音很轻,却是最有力的质问,足以震动眼前的两人。
是啊,你带她走了,那我怎么办,你要怎么处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