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你若真是想要,便是将这摄魂幡送你又何妨?”何红玲却是一笑,作势将那手中摄魂幡便是要抛出。
“道友切勿开此等玩笑,”抱朴子却是一闪身,这摄魂幡便是那鬼域之中招牌法器之一,若是真个将这摄魂幡拿去,便是惹祸上身。两人并无恩怨,仅是为了那生魂却未免太过。再说这鬼域之人,皆是那狡诈之辈,怎会将这摄魂幡拱手送出。
“若是不要,便让开道去,”何红玲眉毛又是一皱,“姑奶奶还要回宗门有急事。”
“道友,便是将那生魂让于老道又有何妨,”抱朴子又是一个稽首,言语之间却是不温不火。
“贼道士,看打!”这何红玲久说不下,又是着急回那宗门,再说这生魂却是好不容易得来,去换那功法之用,怎能送人。况且言语之中却是见那道士言辞之中却是对于鬼域有着些许畏惧,便是素手一挥,十二颗黑珠朝那道士面门射去。
抱朴子却是一愣,一低头,从背后便是冲出一道金光,直朝那串射来的黑色珠子刺去。
只见那黑光金光交错,金光便是一闪又缩回抱朴子身后,而那十二颗黑色珠子,却是齐齐化作二十四个半刻珠子,朝地面落去,那珠子之上惨叫连连,一道道冤魂之力却是四散逸开,便是失去了神通之力。
说到这十二颗小珠,却是大有名堂。这鬼域之人身份象征便是这十二子母阴魂珠,若是修炼一甲子之力,便有莫大功效,譬如那列阵之功等等。
这何红玲之珠便是祭炼未久,且在那湖心岛之时,便是被那夕远山生生破去一次,已是元气大伤,此时却是大意之下,整个毁得再干净不行,那何红玲心神所系,顿时便是一口鲜血喷出,竟是将那黑色面巾喷个透湿。
“好你个贼道士,便是拿那温言细语诈我,下手之间便是端的狠毒,竟敢毁我法器!”何红玲顿时双目尽赤,这珠便是自身唯一的法器,被这抱朴子毁去之后,便是剩余脚下一条黑绫灵物,怎能不让她火上心头。
这抱朴子也是一脸讶然,因得是认得那十二子母阴魂珠才祭起那性命交修之剑,本事想阻上一阻,怎知却是将那珠子一下毁去。
“老道...老道却是不知...这...”任凭这抱朴子是何等人物,到此时毁了人家法器,便是已落人口实。
“摄魂幡!凝!”那何红玲手中摄魂幡却是一晃,那幡上阴魂尽皆飞出,便是在虚空中凝聚成一尊全身尽墨的修罗。
随着那何红玲朝那抱朴子一指,只见那修罗双手虚空一握,却是化出一把大刀,劈头盖脸便是朝那抱朴子天灵之上砍去。
此时那何红玲已然气急,便是存心想让那抱朴子身陨于此,以解心头只恨,便是运气那操控摄魂幡的口诀。
那抱朴子脸色却是一变,背后那金光再次喷出,却是朝那修罗手中大刀击去。
只见那抱朴子却是一声闷哼,那金光却是一散,露出一把长剑本体倒卷而回,挺于身侧,一阵一阵哀鸣却是从那长剑之上响起。
而那修罗却是一刻不停,朝那抱朴子砍来,眼看那抱朴子已是性命不保,身陨于此。那抱朴子却是脚底一顿,那枣红色大葫芦却是将那葫芦塞顶开,一道酒水便是朝那修罗虚影喷去。
“一剑开天!”抱朴子也顾不上那多,便是连运真远,将那酒水凝为剑形,更是将那性命交修的长剑射入酒剑之中。
那修罗大刀整是临得那抱朴子天灵三寸之处,却是堪堪被这酒剑抵住。
这何红玲到底是修炼直日尚短,怎敌得过那抱朴子多年潜修。虽二人皆是那通玄之境,这何红玲却是初到不久,而那抱朴子却是堪堪到了这通玄境的顶峰,这相持之下,高下立判。
只见那修罗却是猛的一哮,带着一丝不甘之意,却是消散于天地之间,那凝聚的阴魂,便是痛嚎之下藏入那摄魂幡之中。
何红玲便是身躯一顿,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身躯一晃,便是脚下的黑绫也是一缩,险险便是托不住。
气机牵引之下,那酒剑虽是淡去不少,却是携那余威,朝着何红玲冲来。那抱朴子也是动了杀机,便是那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虽然不想因为这凡人生魂,便是挑起这剑宗与那鬼域之仇,若是能将此女趁机斩杀于此,永绝后患,便也是大善一件。
何红玲一扫那黑绫尾端,一声冷哼,便是从芥子囊中掏出一把粉末便是朝那黑绫尾部挥去。那黑绫更是一卷,朝那袭来的酒剑冲去。
黑绫之中,那刘修远只觉得鼻间一股香味传来,全身血脉便是一热,而后那僵硬之感,却是顿然消散,正在欢喜之间,却看的眼前一亮,便是一把长剑裹着一道酒水刺来,顿时大惊之色。
手忙脚乱之间,那银色碎片却是从那气海之中随那道元运转,便是从那眉心之处一涌而出。
糟糕!刘修远心中一惊,若是将这自号抱朴子道人的长剑毁去,那又是途生误会。
可惜,这碎片却是喜悦连连,一头便是钻入那长剑之中,那长剑便是一声响彻天地的哀鸣之声,而后那飞剑竟是瞬间枯萎了一般,整个剑身之上坑洞连连,便是如同那凡剑一般布满铁锈,随着那剑身之上金光猛的一散,那银色碎片也是重又没入眉心之中。
剑身之上那金光溃散,抱朴子全身连震,嘴角渗血,那酒剑也是消散不见,金剑哀鸣不断,朝地面坠去。
刘修远回头看着那奸计得逞的何红玲,双手一捏,却是一运道元,便是朝地面坠去。若是现在不趁机离开,且不说这何红玲,便是那邋遢道人抱朴子也决计不会放过自己。
“贼子!竟敢会去老道宝剑!”那抱朴子须发怒张,一拍坐下葫芦,顿时又是一道酒气冲来。
“前辈!且慢...”刘修远暗道苦也,却是不得不运气反抗,若是待那酒气冲到,怕是立刻身陨于此,尸骨无存。
托起玉凝,刘修远身形一稳,几道音波便是冲去,却也不求这音波能将酒气破去,稍微阻上一阻便可。
“好弟弟,你还是来姊姊身边吧,”那何红玲却是站在那黑绫之上捂嘴一笑,脚下黑绫一伸,便是将刘修远裹在其中,而后一缩,险险的在那酒气临体之时,将其带离虎口之下。
站在黑绫之上,刘修远默默一叹,如今便是再如何口舌生花,也是解释不得了。看着那抱朴子手捧破剑,老泪纵横之态,却是于心不忍。
“贼道士,”何红玲却是一再撩拨,“速速让开道去,本姑奶奶饶你不死!”
“放屁!”抱朴子却是张口骂来,捧剑双手,仍是颤抖不已。这毁去之剑,名唤金乌,却是这抱朴子自打到那虚果境之后,得师门所赐,之后更是经他自身采那稀奇之物,精炼多年,更是附神识其上,纳为性命交修之物,如今却是一着不慎,毁于一旦,端的是一个痛心疾首。
“好你个贼子,却是藏匿其中,趁机毁我宝剑,若是不将你二人斩杀于此,岂能解我心头之恨!”抱朴子一指那刘修远,双目圆瞪,仿佛便是要爆出眼眶来。
“天地之气,上接皇天,下引黄泉,凝为我剑,起!天地轮回之剑!”抱朴子全身道元一涨,一指点来,却见那天地之间紫气喷涌,而后更是凝聚成一把十来丈的长剑,便是朝二人击来。
那长剑之上,铭刻着许多晦涩铭文,一道道紫气犹如紫龙一般,在那长剑之上翻涌。
“剑宗!”何红玲此时却是大惊失色,这剑宗之人道俗皆有,本是倚剑修行。此宗虽是修士稀少,但是个个却是有那莫大神通,原因便是那宗门之内代代相传之剑诀。
顾不得和刘修远再说什么,何红玲便是将那黑绫团团舞起,将二人包裹其中。而后便是盘腿坐下,重又将那摄魂幡祭起,那修罗虚影却是再次于半空之中浮现,一刀便迎面朝那硕大长剑砍去,便是想硬生生的对上一击。
刀剑对撞,这何红玲身躯一晃,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那修罗虚影更是一阵波动,却是险险又稳住了身形,“小子!助我!否则二人尽皆身陨于此。”
一看那紫剑凶势,刘修远便是怔在那原地,听得这何红玲一喊,顿时便也盘腿坐于身后,运起那道元,便是通过双臂涌入那何红玲体内。
前几日,刘修远便是与那碎片分了那祖灵,而后又是那镇天印,再又加上今日这金乌剑,全身筋脉气海之内,却是道元颇丰。何红玲便是觉得身后一股浑厚道元传来,顿时内心一惊,当下也顾不上那许多,便是将那道元源源不断的注入那摄魂幡之中。
那修罗身躯之上,猛的爆出层层银光,便是那手中大刀,也仿佛镀上一层银边一般。
“灭!”那修罗却是口吐人言,分出一手,便是抵于那长剑之上,握刀之手,却是奋力一举,便又猛的砍将下来。
刘修远只觉那体内道元,便是如那长河奔腾一般,不断朝那何红玲身躯之中涌去,随着那铛的一声巨响,那道元却似奔腾之时,撞在那河堤之上一般,倒卷而回。
气海一阵刺痛之下,刘修远顿时被生生震离原地,猛的向后便是连退几步。险险便是从那颤动不已的黑绫之上掉落下去。
那刘修远一被震开,何红玲便是独身一人承受那反震之力,顿时便是神色一黯,身形委顿,双手更是握不住那摄魂幡。
半空之中,那修罗虚影却是与那长剑一击之下,双双化为乌有。
“走,”何红玲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瓶,朝嘴中倒入一把丹药,便是一把抓起那刘修远的后襟,一按黑绫,便是飞也似的朝天际飞去。
那抱朴子便也是被那反震之力震得远远飞开,朝嘴中塞入一颗丹药之后,苍白的脸颊之上顿时便是恢复了一丝血色。
一拍坐下葫芦,直追二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