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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你终是醒了,”啜泣之声却是黄琳仙子发出,扭头望去,顿时看着一张梨花带雨的俏丽脸蛋,眼眶通红,便是那缕缕青丝都已是乱了。
“慧尘大师曾是明言,刘兄自有造化,毋须担忧,”桃笑儿换上一身公子装束,靠在窗前,嘴角含笑,手中把玩着云逸赠予刘修远的折扇,“今日果真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修远哥哥。”
“是刘某之错,却是让二位担忧了,”刘修远轻轻一笑道。
“慢来,”桃笑儿收起折扇于手掌之中轻拍一下,而后点向黄琳仙子,“这两日,担惊受怕、妙目溢泪之人乃是她,与我桃笑儿可没有半文钱关系。”
黄琳仙子脸色一红,羞恼的瞪了桃笑儿一眼,而后又觉大为不妥,怎的无故生出这等小女儿之态,当下更是羞赧。而后站起身来,一甩衣袖朝着桃笑儿啐了一口,拉开木门便要跨出门去。
怎知这木门方一拉开,门外一人唉呦一声摔了进来,正是那李秀奴仆张猛。
这张猛本是想贴门偷听内间情形,哪知这黄琳仙子那是修士之辈,行走之间无声无息,这猛的一拉木门,却是将他带了进来,直摔在地面上,额头上肿起老大一个包。
张猛虎目骨碌碌一转,见得眼前这女人瞪眼望向自己,想起那神仙手段,怕是糟糕,当即一捂脑门,在地上滚了起来,口中唉呦之声不断。
刘修远瞧得一愣,这张猛何时如此聪慧,竟是会使得如此办法,又如何这般畏惧黄琳仙子。黄琳仙子见得张猛如此之态,几近笑出声来,虽仍是绷着一张脸,但又不得再出手惩戒,当下单足一顿,飘然去了。
桃笑儿更是放声大笑,这身穿公子装束,端的是一个俊雅之人,又是笑的花枝乱颤,女子之态毕露无遗,直让张猛看得暗吞一口口水,心中恐惧之意却又大升。
两日之前,本是驭马狂奔,眼见得这几匹上等好马即将累毙,张猛心中却是不舍,哪知这车厢之中传出一股暖意之后,这引车之马,精神大作,全程跑得下来,竟是毫发未伤。
而后马车堪堪停住,却见那两个仙女般的女子,搀扶着那可恶小子直奔城中。见得那出手毁去自身大斧之女泫然欲泣之态,更是见那可恶小子一脸苍白,相比是有大变故发生,本是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又谨记离了李秀之时,李秀曾嘱咐他需好好伺奉,而后方得取信三人,若是能探得师门来路,当李秀邀人相助报复得逞之时,他可记首功。
张猛本非如此奸诈小人,只是李秀曾有恩于他,不得不如此,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哪知当日,那从李秀处索要自己的女子却是极为熟络的寻得一寺庙,而后更是不知如何竟是让这佛门清净之地允许四人栖身,期间那寺庙住持更是亲身探望。
那住持探望之后,虽是平静下来,但张猛的噩梦却是开始了。
桃笑儿窝在这寺庙之中本是无聊已极,更是见得黄琳仙子双目通红之态,更觉不耐,当下却是与张猛戏耍起来。
这张猛见桃笑儿年纪轻轻,论那仙家法术,自身怕是经不起敲打,若轮玩耍之事,却是半点不惧。
哪知这一玩,却是玩得焦头烂额、苦不堪言。
就说玩那猜单双的把戏,便是随意抓起一把石子,来猜测那单双之数,但这运气怕是倒霉到家,一次也不曾猜对。
若输了便是输了,也不过如此,哪知这输了之后,却要想方设法让黄琳仙子笑出声来。张猛本是一介粗人,哪知讨女子欢心之事,却是被桃笑儿一言堂堂七尺男子,当言而有信愿赌服输之语激将得绞尽脑汁,却是仍未全功。
桃笑儿见得张猛如此愚钝,又见黄琳仙子落泪之态甚感揪心,于是也不知从哪竟是弄来几担子猪毛,吩咐张猛脱去衣物,仅留腰间遮羞之物,而后将猪毛粘于全身,连脸颊嘴唇之处也未曾放过,扮演那猪妖。
张猛本是以为如此这般便可讨得黄琳仙子展颜一笑,若能如此方可不再遭罪,当下也是拽着不知桃笑儿从哪取来的锅铲冲入房中,大跳艳舞。
哪知黄琳仙子本是烦躁已极,一日之间,更是被这张猛反复烦扰,见得这张猛愈演愈烈,竟是如此行径,恼怒之下,一掌拍出,直把张猛从木窗之中打得破窗而出,栽入庭院内的水沟之中,因得身躯肥硕,竟是卡在其中动弹不得,气急之下一时憋气,大喝了几口让人作呕的地沟水,而后挣扎得半晌方才从水沟之中挣脱出来。
黄琳仙子自是一脸冰霜的瞪着张猛,大有若张猛再行这般举动,定不轻饶之意,反观桃笑儿,却是笑的花枝乱颤,喘不过气。
黄琳仙子见得张猛一身猪毛,头脸之上污水横流之态,心中略微不忍,又见得桃笑儿捧腹大笑,当即也说破这猜单双之时,桃笑儿暗藏芥子囊,那神通之下,猜单双绝无胜算。
桃笑儿见得好事撞破,仍旧是嘻嘻一笑,心中虽是暗叹少了个玩物,见张猛愤慨之色,顿时又生一计,与张猛玩那六博。
这六博本是凭得运气与算计,世间流传已广,张猛也是想这六博无法使诈,想得赢回些许脸面,乃是点头答应。
哪知这一点头之下,又是大大不妙。
桃笑儿本是师承木兰鬼谷木神子,不说那算术之道,且是这见闻广博其实一俗世江湖之人能与之相比,再说深陷桃源之时,桃笑儿无论是六博之中的大博小博,便是连双陆在年轻一辈之中亦是首屈一指,即便是在老辈之中,仅有灵尊能堪堪胜之。
张猛衣物已然湿透,并不能穿,当下亦是寻了一小沙弥求了套袈裟与张猛换上。待得张猛换好衣裳之后,连开六局,每局竟是被桃笑儿吃光六子,而桃笑儿自身却是一子未损,这最佳战绩也尽是吃了桃笑儿一子,当即也是输得心服口服。
这寺庙之中不沾荤腥,能让两个妙龄女子留宿其中,乃是破例之举,怎会有荤腥之物。桃笑儿第二日便是吃不惯那粗茶淡饭,每局赢了之后,让张猛出外打狗偷鸡。
这张猛在俗世之中本是江湖名人,哪知一着不慎,却是成了一个梁上君,吃得几次亏之后,他也是灵智一开,无论桃笑儿如何挑衅也不再搭腔。
桃笑儿见得张猛不再搭理自身,也觉无趣,乃是去找这寺庙之中僧人谈佛去了。
张猛本是跟随前去,望能见得桃笑儿自取其辱之景,哪知这桃笑儿却是一张利嘴舌战群僧,直从六道轮回到那阿鼻地狱,而后更是说到韦陀等四大金刚。
一众僧人竟无一是她对手,纷纷败下阵来。寺庙之中佛法高深的僧人,却是未曾现身,张猛只得以为是惧了桃笑儿,见得桃笑儿大胜而归,心中更是惊愕。
这两日间,每逢桃笑儿一笑,眼波流转,张猛心中一跳,便觉有人要遭殃,端的是猜得奇准无比,只是此时此刻,仅只有两人于此。这卧榻的可恶小子断然无事,自己莫非又要倒霉,一念至此,张猛眼角一跳,也顾不得方才装痛之态,爬起身来便要踱出门去。
“张猛,烦请你去请住持前来,就说刘修远已经醒来,”桃笑儿冲着门外喊道。
只听话音刚落,门外厚重的脚步声顿时停住,又过得几息,张猛沉闷应诺,而后又是一阵脚步声,已是去了。
桃笑儿侧耳倾听状,刘修远神识一散道,“他方才便早已离去了。”
桃笑儿闻言,香舌微微一吐,摇头晃脑,又是一笑。
刘修远眉毛一皱,反复回忆方才张猛身上之物,却无一丝可笑之处,心中疑惑不解,双目惑然望向桃笑儿。
“刘兄可认识张猛身上所穿衣物?”桃笑儿单手一抓,虚空之中却是抓出一只香喷喷的鸡腿来,只见鸡腿油光发亮,阵阵香气迎面而来。
“他为何穿一袈裟?”刘修远一愣,这张猛莫非是入了佛门,方才所言之住持,怕就是这寺庙住持了。
桃笑儿眼珠一转,将啃食一光的鸡腿抛出窗外,也不知掉落何处,而后更是打了个饱嗝,待得舒服后方才答道,“前日,他衣物沾了污水,却是不能穿了,方才借了套袈裟与他换上...”
正在这时,张猛之声,又在屋外响起,“桃笑儿,你张爷爷今日就与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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