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吹过,地上的血腥味淡了不少,王猛的一番话顿时让众人也包括我陷入石化当中,听这小子的语气,好像跟我还挺熟?可我的印象完全停留在十二金钗见面会那只聒噪的大猩猩那里啊,之前一面都没见过吧。
“你戴了人皮面具?”我半天想出武侠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桥段,莫不是子脉子夜这几个之中哪个小子无聊玩我的游戏吧,不可能啊,这哥几个都在落日管打架呢,而且惊鸿聚那会他们要么在宫里商议大事要么就比赛在场,根本不可能出现分身嘛。
“什么?你能看出我戴了人皮面具!”王猛嘴张成了o字形,难以置信的看着我,“爷爷说这张人皮面具谁也看不出来啊!”说完,他上下左右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毫不避嫌的从那些死去的刺客身上沾了一手血抹在脸上,使劲拍了拍。
我强忍着肚子里吐意看看这小子到底要耍什么把戏,那可是死人血,那就这么抹在脸上,怎么就不觉得恶心了呢,刚刚看到那些鸡血鱼血不是还跑出去大吐了么?
齐木头也是一脸茫然,看着王猛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也拿不定主意了,只好站在我旁边安安静静的看着,看来这小子是奸细的几率越来越小了。
那些死人血抹在王猛脸上后,他的手一刻也不停歇,上下左右的揉捏着,那个力道倒真是能把人的脸皮给撕下一层来了。忽然,徐三见鬼似的大叫:“血落面具!这小子带的竟然是传说中血落面具!”
“什么是血落面具?”我回头问道。
徐三像是傻住了一般呐呐道:“这可是传说中才存在的血落面具啊,这世上只流传下来三副,没想到我徐老三这辈子还有兴能见到这传说中的东西,他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面具,可以做出你想要的任何面孔,而且完全不会被发现,最大的特点就是这个东西带上和摘下都必须用鲜血做引。”
“没想到这里还有人知道血落面具。”王猛嘿嘿笑道,两手一抓,手上就多了一团鲜红的透着血水的东西,远远看去并不是一张人皮面具的样子,倒像是人身体里的某些器官被割下来的模样。
再看向王猛,他早已不是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莽撞大汉,一张斯文俊俏的小脸呈现在所有人面前,我毫无形象的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绝世猩猩男一瞬间变成玉面小郎君,这个转变未免也太大了吧。而且他现在那张脸配上他仍然是猩猩般的身体,让人看了实在是有种喝美酒喝到了苍蝇的感觉。
可是还不等众人讥讽他奇怪的身材,就见他抖动了几下身体,顿时那直逼190的身高和堪比猩猩的身材就开始缩水,直到个头差不多缩短了一个手指,身材从壮硕变成正常才停下来,那本来很合身的衣服顿时变得松松垮垮拖在他身上。
这下所有人都真正惊呆了。
徐三第一个忍不住,也不顾现在两方是不是敌对了,“小子,你练的是缩骨功还是神马玩意,这怎么不仅肥里下能变,身高也能变啊!”
王猛习惯性的搔搔头,憨憨的朝着徐三笑了笑,也不多做解释。
我仔细的看着这张脸,实在是陌生至极,还不如王猛来的熟呢,更别提在哪见过这张一副书生气的脸了,“可我还是不认识你啊!”
这句话一出顿时刚刚有些欢快的气氛就又凝重起来。
“你当然不认识我,咱们还没真正见过面呢。”王猛看我们这边剑拔弩张,还是不慌不忙,“没想到这么早就被你看破了,回去我肯定要被爷爷惩罚了。”他瘪了瘪嘴,显得甚是委屈,这么一副正太脸在我面前装委屈,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可就算舍不得,也得先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说。
“你到底是谁啊,你再不说我让木头过去打你啦!”现在他恢复了本来的样貌,看起来也没那么面目可憎武力高超,我也有点胆子跟他对着干了。
“别别。”王书生急忙摆手,“我还真怕这打起架来六亲不认的小子。”
我又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这才不再废话,正了正衣襟,看着我严肃道:“其实,我是你哥!”
“啊?”我现在嘴里要是有水肯定一口喷出去,一个刚从大猩猩恢复正常人的男人又认真的告诉我他是我哥,要不是因为我打不过他我早上去敲他脑袋了,刚刚被驴踢了吧,这么烂的借口也敢拿来说?
可看他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我还真不好意思就把心里话这么说出来。
“月儿,我真是你哥!”他见我不信,急急的解释道。
“我哥在边关打仗呢,再说他也不长你这样啊?”我翻了个白眼,想想咱哥是真正的风流倜傥英俊憨傻,迷倒万千大众美女,虽然你小子用了缩骨功,可是那大猩猩形象还是深入人心,没了胡子也觉得你是身上长了毛的动物。
“真的。”这小子急了,一个箭步冲上来,迅速的解释,“我爷爷的女儿就是你娘,我爹爹的妹妹是你爹爹的妻子,我都没见过几次面的小姑姑就是名动天下的花蕊夫人啊。”
我被他说的晕头转向,什么乱七八糟的,整明白了顿时又是一肚子火,“废话真多,直接说你是我表哥不就行了。”
“对对。”王猛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你看吧,我真是你哥。”
“是,是,你是我哥。”我一个头两个大,这表哥怎么这么极品。
“怎么证明?”齐木头仍然没有放松警惕,剑指表哥,把我护在身后。
王猛欣喜的脸又变得有些苦恼起来,我见他刚刚一脸诚挚,其实已经相信了八九分,他万变不离“我爷爷”,这个“我爷爷”应该就是我的外公了,走的时候听爹爹说外公除了对娘亲骄纵的不得了,对其他人都是一脸严肃,威严极高。
“木头,算了,他应该不会说谎。”
王猛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忽然一拍脑门,“有了!”匆匆忙忙的把自己衣领扒开,拿出一根红线穿着的玉佩,那个玉佩的形状和爹爹给我的那枚玉佩一样,都是令牌的形状。“看,月儿,身上一定也有这样的一枚玉令吧,中间刻着华字,这是咱们华家的玉令,只要是华家直系子孙都有这么一块,哼,死木头,这回你没话说了吧!”他得意洋洋的看了齐诏一眼,把玉佩又收回去。
齐木头脸色不变看向我无声询问,“他还真是我表哥。”我无奈道,大家伙紧张了半天,竟闹出这么一个乌龙,还真是令人意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