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末,五月初,漓水河畔,茵茵坡地,一座焕然一新的建筑似有些突兀出现在那个小高地上。有着金碧辉煌的华丽,又不乏小轩独酌的雅兴,飞檐勾角,雕梁画栋,檐间的风铃,微风过处,泠泠作响,楼中时常传出丝竹之声,造诣之高,令众多在河畔踏青,水上泛舟的文人雅士也为之侧目。
高楼四周八方各有八面三人之高的石碑,其上空无一言
不多久这座楼阁的名声便传了出去,经常有人坐在附近欣赏音乐,也有众多人纳闷,这座楼阁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用的,难不成是哪个名家大户金屋藏娇不成?
疑惑很快被解答,十天过后,京师中有人放出风声,江畔之高楼名曰岳阳楼,乃镜府千金镜水月所有,将于六月六日正式开张迎客,第一天大酬宾客,全天免费。
五月十五日,一块巨大的石碑摆放在众石碑之前,颇有领头之势,其上有一篇文章曰:岳阳楼记
“高帝二十四年春,有楼崛起漓水之畔,勾檐斗角,八面环壁,形若雄起之鹰,状若奔腾之马,高俯漓水,仰视天地,苍茫世界,尽在楼中。而漓水之壮,文人雅士皆有记之,予今修岳阳楼,一言漓水,二言吾楼,三言诸事。
母水曰漓,中穿华京,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然则北通灵山,南极若水,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若夫阴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耀,山岳潜形;商旅不行,墙倾楫催;薄暮冥冥,虎啸猿啼。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也。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则喜洋洋者矣。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时二十四年五月十五日。”
一文既出,引无数俊杰慕名前来观看,其中不乏风流名士,名家贤人,一时间岳阳楼名声大噪,风头无两,而这篇文章的作者,天天在自己闺房里汗颜以待的本人也是被传得家喻户晓,若非我的身份是相府千金,恐怕送拜贴的人早已踏破了门槛。
离岳阳楼正式开业还有半月时间,我和云阳动用一切关系,找到了以前曾经在宫里做御厨的彭于海,花大价钱把他请到,既做厨师又做老师,请他亲自挑选了数十人做徒弟,还有一些前世的菜肴,我也试着写出菜谱,请这位大师傅尝试着做。毕竟林家经营范围广阔,我曾经还被父亲委托看管过饭店一阵。据彭于海说,与其说是钱把自己请来的,不如说是这些菜谱和徒弟把自己吸引而来。
金陵十二钗的技艺纯熟,我帮她们改编的那几首曲子也很快练好,现在已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就等开张那一日,把岳阳楼的名声彻彻底底的打出去。
现在这未开张的岳阳楼成了云阳的私会之地,也不知道有多久没去八咏楼了,反正是自修葺好这岳阳楼,子脉,子歌的阵地便已经转战到此,四楼临江的窗口是他们的专属。
“云阳,你可知道你这岳阳楼已经在京师里传遍了名声了?”子脉斟酒笑道,“你若是发了大财,我们兄弟可是要来你这白吃白喝了。”
“随你大小便。”云阳嘻嘻笑道,胸口挨了子脉的一拳。
“你这小子越来越每个正形,这都是跟谁学的?”子歌闷声道,看着这张和那个男人相像的脸,他的气就不打一出来,虽说已经快过去三个月了,可是那次打击对自己和子脉可是异常之大,根本找不到发泄的人,结果最后怒气都发泄到云阳身上,到头来还是要妹债兄偿,果然是世间自有其因果。
“家中有个好妹妹,你羡慕也羡慕不来。”云阳得意道,水月的脑袋古怪精灵,什么想法都能想到,就说这次岳阳楼的未开业先扬名,便是她从中做了手脚。
子脉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以前说镜家二小姐是才女我们还都有所怀疑,不过今儿瞧见她如此大手笔,好手段,也的确名副其实了。”
“什么时候介绍她给我们哥俩认识认识,没准我们就能发展出一段惊天地泣鬼神是伟大友谊来呢。”子歌不良的笑着对着云阳眨了眨眼睛。
嘿嘿,这要是让你们见到我那宝贝妹妹,她还有活路么?估计连我都逃脱不了二位的魔爪。云阳腹诽道。
“你们想的到美,我可不会把舍妹往那火坑里推。”云阳横了子歌一眼,这小子最爱装出一副无所谓的不着调的样子,心里想什么决不让人知道,只有在弹琴的时候才会微微露出他真正的感情,真不知道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喂喂,我们有那么不堪吗?”子歌撇嘴道,对着云阳做了个鬼脸。
“我还记得她刚恢复神智的时候,你给我们看的她写的那两句诗,当真是极好,只是那字实在是不敢妄加评断,真不知镜老先生书法如此之好,且御家之严,是怎么调教这个丫头的,她现在的字迹如何了?”子脉若有所思,想起那张墨宝便有一股要笑的冲动,那字就像印在他脑子里,抹不去,擦不掉。
“看到石碑上雕刻的字没有?”
探出头去,看了看楼下那一面巨大的石碑,子脉震惊,“她的字?”
“老爷子的。”云阳叹了口气,“她写完之后交给老爷子,老爷子气的全身发抖,誓死不给她拓帖。”
“呃。”子脉能想象到那个孩子的字了,估计除了能把一个字写在一起之外,就没有什么大的进步了。
“那最后老爷子怎么又大发慈悲,帮她拓了?”子歌疑惑道,镜老先生一向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答应的事绝不反悔,不答应的事你就求来如来佛祖也说不动他。
“因为月儿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兄弟俩异口同声的问道。
“丫头说,您要不帮我拓,我就把我自己的字拓上去!”哀叹一声,云阳神色凄哀的看着二人,“老爷子,嫌妹妹的字,丢人!”
渐渐的看得淡了,只要我能坚持就够了,如果有朋友喜欢这篇文,我很开心,如果大家选择无视,我也能继续~
如果什么时候能有跳舞大神那般描写人物的笔法我做梦都能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