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把整桌子菜吃下去?”太子放下手中的经文,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狼吞虎咽的女子有些无奈的道。
“我还可以再吃一桌!”我看都来不及看我的救命恩人一眼,只顾埋头苦吃,可惜啊,太子礼佛,只能吃素,没有一道荤菜。
太子摇了摇头,低声吩咐道:“那就听水月郡主的,再上一桌吧。”
“啊?”我诧异的抬头,这个太子也太逗乐了,我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太子竟然当真了。
“紫衣失踪了,司空来找我,看你在不在皇后那,没想到真的在。”见我总算从桌子上爬起来,他淡淡然开口道,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凤阳殿。”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如果你想说,我不问你也会说,如果你觉得没必要说,我也没有必要问。”他微微笑了笑,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若我说我是被皇后那婆娘绑来的,你信吗?”我握紧双拳,提起这件事我就一肚子怒火,这件事,我没有确凿的证据,无论告诉谁,谁都会只当成一个笑话听。皇后若是想见我,大可直接派人来接,而事实上皇后也在我被救出时就是这么宣称的,而我不知会我的家人一声是我的错。
“这是你在凤阳殿唯一的解释,但说出去没有人会信。”太子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五弟不会就此罢休,你回去之后还是先避避风头,不要再出来了。”
看来这太子也不是一个只会念经的呆头和尚嘛,想到他剃完光头的样子不由笑出声来。
“七弟说过让我对你照顾一二。”太子补充道,深深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包含着世间睿智,深沉平静不起波澜,我骤然有种被全盘看透的感觉。难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刚来这里时看到的臭老道还有其他人能看透我?“七弟很少对什么事上心,但愿你不要让他失望。”
太子垂下眼帘,我全身骤然一松,皇室的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可以轻视的。
可是子脉,竟然为了我的安危提前请太子照顾我,心下不由一阵感动。
子禅垂下头,看着手中的经书,思绪却第一次不在经书上。眼前的这个女子,竟然他有种看不透彻的感觉,他有一个除了父皇别人都不知晓的天赋,就是能看透人心,甚至可以推演他们的过去未来,这也是他一味礼佛的原因。因为他知道,上天是绝对公平的,他有了这个逆天能力,再去妄想天下人难以企及的权力必遭天妒,所以他安安稳稳的呆在佛堂,不理政事,只是偶尔会给大华占卜一卦,把大华可能遇到的危机告诉父皇,让他早作准备。可是眼前这个人,是他第二个看不透彻的人,而第一个就是她的娘亲。她身上像是被一层白雾包裹,模模糊糊让人看不清楚。
“太子殿下手里拿的可是《般若波罗蜜心经》?”我轻声唤道,这太子也实在是个佛痴,话一停下立刻就又沉浸在经文里了。
“你也知道《心经》?”太子从沉思中惊醒,抬头看了眼前的女子一眼,暗道她懂得还真不少。
“曾经拜读过。”我见一个小公公端了饭后的水果上来,急不可耐的答道,一个箭步冲上去,把果盘端在自己手里,捏了一个葡萄放进嘴里,满足的长出一口气,这才继续答道:“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我说的对吧!”
“确实。”眼前女子的吃相实在不敢恭维,不过佛说:一切皆为虚幻,法相皆空。太子殿下略皱了皱眉头,便不再理会。
“你还真打算就做和尚啦?”我捧着果盘吃的很欢,看着太子殿空荡荡的屋子,除了一尊金身佛像,其他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好像到现在,眼前这个长毛的秃子还没娶太子妃呢。
据说,从他十七岁的时候,皇帝舅舅就给他找大老婆了,可是太子殿下抵死不从,坚决不娶,认为所有女子都是红粉骷髅,定会阻碍其修行,苦苦坚持五年,皇帝舅舅终于肯撒手不管,甚至一气之下剩下的诸多皇子的婚事也不再过问,除非有哪个皇子亲口请他赐婚。可是到了现在,皇帝舅舅的六个皇子连一个请求赐婚的都没有,除了五皇子那色狼禽兽小老婆一堆,其他的甚至连个小妾都没冒出来过,这个形势不由得让人啧啧称奇的同时,也吸引了无数官宦世家的少女们闺中怀春,最好的例子就是我的大姐。
“我现在还是带发修行。”太子淡淡的回道。
“那你到时候不做皇帝?”我嘴上每个把门的,话一出口,旁边的小太监登时就吓傻了。
“小良子你先下去吧。”太子挥了挥手,善解人意的说道。
“嗻。”小良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你想知道什么?”太子把经书放下,端起茶盏又轻抿了一口,神情微微有些严谨。
“我想知道什么?”我满嘴葡萄,吐出几颗葡萄籽纳闷的问道。心中稍稍疑惑了一下,顿时明了。我这个问题太大逆不道了,也太有目的性了,对着未来的皇帝说你到时候不想做皇帝这算是什么问题?
“呸呸呸。”我把满嘴的葡萄皮吐掉,拿起桌上的抹布抹了抹嘴,“我可没想跟你打探消息。”我满不迭的解释,搞不好可能会跟恩公翻脸诶,“我就是疑惑您老一直这么吃斋礼佛下去,到时候可怎么当皇帝啊。”
“诶,不对不对,我也不是说你不能当皇帝,我是说你这样下去当不了皇帝,也不是当不了,唉,怎么越说越乱了?”我着急的直挠头,这该怎么解释才好啊,这压根不是当不当的成的问题,而是,我猛地一拍桌子,“是您老压根就没有当皇帝的心啊!”
猛喘几口气,我总算是解释清楚了。
太子僵坐在那里,他把眼前的女子想的太过复杂了,竟然还以为他是老四的探子,专门来这探口风,已经准备好严肃面对了,却不知她如此只是好奇罢了,毫无什么心机可言。
自从六弟夭折之后,他深深明白了皇宫中女人心机的可怕,能不接触便不接触,若不是司空相求,七弟有言在先,他也不会离开自己的小天地,跑到皇后那边找晦气。
他本以为能有手段将三弟七弟甚至于四弟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女人定然绝不简单,甚至于她能在凤阳殿坚持两天两夜还只是受点轻伤肯定也是耍了什么诡计,现在看来,他是错的离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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