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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二十四

是生活有了什么答案?

还是因为夏天将尽的季节变化?

季香香第一次对家乡的山水,田林有了亲切之感。苏醒过来逐渐活跃的心情,使她长久地欣赏着眼前展现的山川与大地。任凭放松的心绪迎风飞飏。

她像迷路的孩子,在田野里久久徘徊。庄稼浓郁的清甜气息,像釀熟的葡萄酒,使她面色潮红地微醉了。像要放声歌唱,她张开双臂,让苞米飘带般的叶片,缠绵地从手掌中依次穿过,感受到庄稼正通过叶片,向她诉说着将要到来的秋天,还有秋天里的万千感受。香香体会到了季节轻快的步伐。季节的变化太快了,春的喧闹还在记忆里回响,春雨晶亮的雨滴还在眼前闪烁,夏季就以其特有的丰盈密实的姿态进入了壮硕期,而秋的色彩已经涂抹在远处高高的山顶。远远望去,像大山自己草率之间描画的晚妆。带箭尾的风信子花种,小伞一样从空中飘过。抓一朵插在头上,就多了几分成熟的妩媚。想到这近在身边的山川大地,心胸涨满无限向往的情愫。

这时,好像应和她的心情,原本寂静的乡村土路上突然之间热闹非凡,挤满了从山边赶过来的猪群。它们一律低着头,急匆匆一路小跑。偶尔有不着急的家伙,从队伍中跑出来,呆笨的大脑袋东张西望,似乎有了什么独到见解,却被紧跟其后的放牧犬跳上来咬住了耳朵,顿时响起不满的尖叫。但尖叫声立刻被另外一种声音代替:

咣——当——

咣——当——当——

一挂马车从近处经过,它被苞米粉红的缨穗遮掩住。能看见系着红缨的大鞭子在半空中挥过。马蹄声伴着铜铃,一路响着走出庄稼地。大群麻雀,随着马车上下翻飞,直到马车停在村口,雀群也扎到地上不见了。村里此时意外的传出几声清脆的钟声——谁家淘气的孩子从树下经过,动手把挂在榆树上的那半截钢轨敲了几下。

当——当——当——

“钟”声传的很远,仍像当年生产队拥有它时那样浑厚有力。

有个过路的男人站住,往响声处看了看,树下已空无一人,像是钢轨自己在响似的。

有母亲站在村边拉着长声:

“——亮——亮——”

一定是家里的孩子还在水库里玩耍。听到母亲喊,几个伙同的淘气鬼玩的更加起劲。抓起水边的黄泥巴,糊在头顶,堆的像个公鸡冠子。两条黑黑的小细腿并直直的,准备扎最后一个猛子。娘的喊声近了,淘气鬼们像站立不住似地,一个接一个栽到水里,溅起的水花像瞬间打开的扇子,很快又消失。娘在水边扯下根柳树条,打算把他们像赶鸭子似地赶回家去。但柳条举了半天,不知该落到哪一个光头上。

乡村在这傍晚时分显示出少有的喧闹。

是有希望的生活,终于把香香照亮。她兴致勃勃,收拾好背筐,冲身后呼唤了几声。一条半大的黑狗马上跑出来。脑门上挂着草叶,冲她摇晃尾巴,似乎对没有目的的召唤很不满意。见主人不予理睬,扭头又钻回草丛。那里熟悉的声音吸引了它的注意,无非是几只田鼠在嬉戏。黑狗管闲事,腰身缩成弓形,显示地向前来个虎跳,又突然折回,围着草丛打转。

香香不再理会,自管往前走。

“这是准备去哪儿呀?”

幽灵般的声音在路边响起。

香香没有惊讶,好像这声音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扭回身,果然是马会计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几枝野花。

看到马会计,香香不禁发了阵呆。田野与村庄消失了,眼前浮现出那个让她总也挥之不去的夜晚。耳边响起一声清亮的鸟鸣。

马会计对香香的沉默观望良久。他已经等了几天,看村人们围着运煤卡车,看香香在忙着吆喝大伙换煤。他只远远观望,并没靠前。他也没打算靠前。几吨煤能值几个,让他们折腾去吧!等折腾的没滋没味了就会自动放弃,这比上前去干涉强。但香香的行踪他不能不留意。每天香香与谁在一起。早上干什么,白天又去了什么地方。晚上几时回的家,他都一清二楚。有人的时候,他不能靠前。白天也不能大模大样闯进香香家去。如今的香香是孤身女子,一街两行的人家都看的清楚。可地里就不同了,远近无人,只有风景无边。他完全可以轻松地不被注意地接近香香。这不,在香香忘乎所以地张开双臂赞叹乡村风景的时候,他已在几步远的庄稼地里等候多时。

香香看了一眼马会计,然后扭过脸,望着别处。

马会计问道:“那个……那个黄春平怎么样啦?大概在城里发财了吧!没留你多住几天?”

马会计的问话酸不拉唧,这让香香回过神。想到黄春平,就想到了那个小旅店,以及小旅店里的那个下午。香香忍不住一阵返胃。让她没想到的是,几天之后,黄春平紧跟着就回村来,说给她找到了工作,说老板娘想重用她,还说待遇很高。还拿出一沓钱来,说是补偿。并为自己做过的事一再道歉。

“你又没做错什么,道什么歉呢!”

“是我不对,不该那样对待你。”

“那又该怎么样?”

“该像在村里时一样。这都是受城里生活影响,只怨城市生活太乱了。”

香香不明白黄春平这是怎么了。是后悔?还是可怜她?或者另有目地。她没让黄春平走近,也不接受他的补偿。她不知道如今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她拒绝的毫不犹豫。

“香香,我求你了,去吧!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你就答应我一回。”

香香看着已经有些陌生的黄春平,说:“我很脏,你别再来找我。当心受骗。”

“别这么说,是我错怪了你。我有钱,不用借,我给你钱还不行吗!”

黄春平把抓着一把钱的手伸过来,香香连看都不看,转身走了。

黄春平不甘心,把钱塞在她兜里。

“不要碰我。”

香香把钱扔还给他,然后躲开。为什么躲开,她自己也说不清。反正是要躲开,不想见到他。

你回来有几天了吧?

不用说,马会计知道她是空手而归,并且在暗中跟踪过她。要不然,怎么知道她在庄稼地里。

见香香没回答,马会计有了信心,胸有成竹地说:“我早就估计到了,这年头,谁会轻易借钱出来,除非是傻瓜。”

香香仍然看着别处。被人逼迫到这个地步,什么话也说不出。

马会计从香香的神色里看出来自己已经占了上风。心里得意。理直气壮地大步向香香走来,到她身边时并不停下,只是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那意思像是说,也就我马会计,能伸出手帮你一把,可你不知恩图报,还躲躲闪闪地不肯露面,这见了面又别别扭扭,倒像是我马会计求你。

马会计走过几步,站住了。回头看着香香,又哼了一声,像是不容置疑的招呼。

香香如同中了魔法,丢下草筐,低着头,跟在马会计身后。

马会计进了庄稼地,香香尾随着也跟进了庄稼地。

马会计停下,四处张望。似乎感到不妥,又走出了庄稼地,香香跟着也走出了庄稼地。

马会计穿过草地,香香也跟着穿过草地。

马会计上了土堤,香香也跟着上了土堤。

马会计下到水里,香香也跟着进到水里。

马会计站到水里,脱下衣服。他想到几个月前,就是在这里,第一次看到裸身的季香香。那时他还只有惊叹、羡慕的份儿。如今再看季香香,已经自己脱了衣服钻入水中,仍像那一次一样,蹲着,只露出肩头。

马会计走过去,从上头俯身下来的姿势像只巨大的蛤蟆。四肢尽力张开,像是捕捉一样。香香站立不稳,退后几步倒在土堤下。马会计赶上两步,过于匆忙的动作使水花溅的很高。恍然间,香香在水的波纹中竟然看见黄春平的脸庞。香香不明白,黄春平为什么发火,他又没失去什么,也没答应她什么,他却摔门而去。就因为她突然来找他,他才生气么?

香香实在不解。

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在想。

“过来。”

马会计把身子往前送,那意思是让季香香配合。

季香香摇头拒绝,挥手打碎了水面上的人影。

马会计没再要求,自己蹲下,说:“听说你在搞粮食换煤?是真的吗?这事已经被人告到了乡里,乡里来电话,让村里查一下。粮食收购还是以粮食部门为主,别人不许经营,你这么干,违法呐!”

马会计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让季香香走出核桃沟村去。他知道,季香香不是心里愿意跟他在一起。看她在身下被动的表现就是证明。等她有了能力,马上就会脱离他的控制。马会计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利用去镇上的机会,找到粮食部门,反映情况,让他们出面干预。

季香香非常意外,她没想到,这么点儿小事,上头也会追问。怪不得村里一直发展不起来,都是这限制,那限制造成的,把村里弄的没一点儿活气。

马会计在自己黑黄的屁股上狠劲拍了一巴掌,处死一只牛虻。很满足地起身上了土堤。

“你答应的招商工作怎么样啦?李东生不能光是给村里运几车煤就拉倒,办厂的事儿,他想怎么办?你得转告他,如果不来投资,光搞用粮食换煤,村里就把他的煤没收。”

季香香扬起头,突然大声叫道,“你有什么权力没收人家的煤?”

马会计吓了一跳,没料到香香会冲他大声喊叫。四外看看,还好,没有什么人。

“我当然有权力。”马会计说。

“你有什么权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是村委会的权力。”

“村委会早变成了你们个人的,还提什么村委会。”

“是全体村民选的。”

“选的又怎么样?选的就可以不受限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么些年,你们都干了些什么,你们自己知道。”

马会计很意外,香香竟然提出这样的疑问。

你去告发好了!是我让李东生送煤下山的。你们来逮捕我,拘留,判刑。随便你们怎么处理都行!

我……没……没那个意思。我只是想马会计被季香香少有的气势镇住了。边后退,边否认,其实,早点说是你搞的不就得了,村里还能支持你“你快点走吧!”

香香挥手扬水驱逐,像轰赶一只乱跑的山羊。

马会计脚下一拌,顺势钻进了庄稼地。

香香呆呆地站在土堤上,忍不住默默流泪。想到人生遭际,止不住泪如泉涌。家已破碎,赖以生存的村庄刚有些生气,马会计们竟会想出这些花样来阻碍。那就是说,在当下乡村,如果不通过他们,什么事也别想办成。如果一定要办,就会产生一场争夺,是一部份人的利益与村民利益的争夺。在乡村之外,则是李东生们与乡村的争夺。香香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她与村庄,早已被包围多时。被有形无形的势力所包围。所有乡村发生的各种不自觉的突围都被堵了回去。只有许志喜,冯艳们散兵游勇式的突围无人理睬。只要你还在村里,你就别想成功。

香香真想找什么人来问一问。如果社会是一口井,那她与乡村就是在井的最底层了。如果生活发生改变,不论是前进还是倒退,所有人都在争先恐后的逃出井去,而她和乡村就得等所有的人都走光之后,才能再寻求生之路。

这种境遇是乡村特意留给他们这代人的吗?

一时间,她悲愤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为了不至于晕倒,香香在泪眼中握紧双拳。悄无声息的田野围拢着她,有那么一阵,她头脑里一片空茫,山野田林全部消失不见。像有寒流袭来,她抱住双肩瑟瑟发抖。

远处的钟声响了,不知什么人在用力敲打。当!当!当的钟声让人惊骇。香香这才意识到天已傍晚。抬头看到西边天际,晚霞红彤彤的,像天上正燃烧着一场大火,把天空连带眼前的四野通通点亮。她长出口气。傍晚的微风像从地面钻出,所有的苞米叶片在空中飘扬,像条条红锦,而苞米棵子就是集合好的秧歌队伍,只等一声锣鼓,就会舞起万千条彩绸。这壮阔的景色让香香为之一振。生命展示的万千景象任什么也遮挡不了。只要是生命,必然用自己的生存方式走遍全程。悲愤到底也是奋发的开始。

她擦去泪水,年轻的心从广袤的田野上扩展开,与大地融合在一起,无边无际。有一股力量,从脚下升腾开来,很快传遍全身,这让她勇气倍增。还能怎么样?家贫如洗。人被逼迫到随时受辱。活着的亲人远走它乡,没走的也已回归土地。香香感觉自己早已赤裸着在人间行走多时。还有什么可以顾及的?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没有了。一切都那么辽阔广大,思绪无边无际。忙忙碌碌的人们在向她走近过来。村庄敦厚得像母亲一样充满慈爱……

尽管她还不知道将要做些什么,却已经为自己突然的感受激动不已。在夕阳中很想高歌一曲,但她只是重新提起背筐,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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