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进来一个电话,是秘书室打来的。
“理事,是有一个特殊状况,您要不要去三楼看看。。。”
办公专区划分在四楼,我只下一层,只好走几步观望着。
电话是这么告诉我的“有位客人想见您,是蓝钻会员,在三楼引起了不少骚动。”
我没问这不小的骚动从何而来,三楼依旧井然有序。在望见了三楼主管时,也许是因为她穿着制服,所以格外显眼,随即我的眼神看到,那不输给显眼制服的另一个长身,闪于我眼前,三楼主管在处理。。。。。我愣住了。
他这是在做什么?
远远的站着,那只小兔子也不乱蹿。
他拉着金色光线的长绳。春风得意。
三楼主管终于看到我杵在那,连走过来无奈的向我倾诉“理事,很抱歉,这位会员,我也。。。”
我做了手势,知道这是谁。
却还在笑。。。。。
他怎么牵来一只宠物?
手机这会儿响了,我改接至理的电话。
“允宁是不是在你面前?”
我眼看着允宁说“是。”
“算了,你先处理吧。”
在不知所以的挂断电话后,我走向允宁,大家都严谨的不发出议论的声音。
骚动就是这只兔子。。。
“你怎么了?脚受伤了么?”他倒是先开口看出来了,我当然没如实说,只摇头。
他递绳把给我。。。脸上泛着略微的红润。
“怎么,不喜欢吗?”看我笨拙的没动。
“是送给我的?”使我很讶异。
“嗯。。。”这一声回答有些温柔的迟疑。
我接了,不知道怎么拒绝。况且,这是不能拒绝的情况与如此的“大人物”,我不能让允宁在公开场合被驳面。
白色的垂耳兔。毛茸茸的像个雪球一样蹲在地面上。不太爱挪动,顾不及它的可爱,三楼经理理智的再次走来,帮我暂时处理了这只兔子。
不知道至理他们搞的什么名堂。
他确信我的腿脚不合适,就温声说“坐那边吧。”
我们在三楼的客户休息区坐下。
“怎么会来。。。”我淡淡的开口问。
“为了把它送来。”他环视着这里。我如何突发奇想,也不知道他平白无故送来这样一份礼物,是哪里来的即兴思维。
“我知道你送过潘西一样类似的东西。”他说。
“什么?”我一时没想起来。
“我也不想知道那么多。。。”小年纪的允宁有些无辜声气的低了低头。这不是他的风格,众人皆知,福允宁是霸气的王位继承人。现下反转的剧情使我一头雾水般无解。不过我随即想起了那是什么。是前阵子送潘西的那只能吃的兔子。
“你跟潘西。。。”
“。。。”
“没什么,你经常会这样吗?”我想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跟允宁以往不止一点点异样,今天的他有些奇怪的羞涩。
“恩。”我也别扭。
他原来知道我一瘸一拐的原因,盯着我的腿看。目光深邃,甚至看出一丝难过。
什么都在问的允宁,又分明都了如指掌。
我省去了多余的话。
接下来更莫名尴尬的坐着,预料到的是,允宁便突然起身道别“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我也相送。只是留一片困惑的云彩。在我与他各自布满阴晴的脸上。
我叫晟豪提前走,把那只兔子带回家里。
“就放在草坪上行了。”踌躇一下“还要安个家。。。还是交给乔雨去办吧。”
“我再回来接理事。”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徒然又接到至理的电话,已是下午五点钟。我以为他要联系起允宁,或给我个解释。
结果“潘西喝醉了。就一瓶,怎么就这么有出息。。。”电话那头忙乱,至理交替应付不来,应该是有至理难以掌控的局面。无奈问我能不能现在赶过去。他应该手边就是潘西,我没听到他喝醉的什么声音。只是至理气喘喘的。
他们就在潘西的公寓。
“1210室。。。。20层。。。。我还是叫人去接你来吧。”
我亦从没看过潘西喝酒喝醉过。惴惴不安的见到至理派来接我的人。就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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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送我到楼下,我乘直梯上楼,升到20层。。。
1210室。。。
我找到按了门铃。
开门的至理,松懈口气挨着墙,总算见到我。
屋内
“他在卧室睡着呢,你要现在就进去吗?”
我想不用,与至理坐下来聊。
我坐沙发,他在地面铺着的地毯。
“怎么回事?”
他喝口白水,手边就是茶几,递给我一瓶矿泉水。
身后是电视和鱼缸。
随意的一手举头。盘腿而坐望着我。
毫无底气的开口说“他的事,我也说不清。只是和允宁吵了一架。”
“他刚才去找你,没什么事吧?”有些担心。
指哪方面,我回“没说几句就走了。”
“那就好,允宁太任性,潘西今天也不太正常。”还说“幸亏有复北帮他俩收拾了。”
至理想说“这种事,本不爱告诉你,一个女人死活烦着你,是你怎么办?”
又咳下嗓子“允宁做的是过分了点,他不当女人是回事。潘西也心情不好,就骂了允宁几句,结果牵扯到你,潘西怒了,允宁也生气了。”
牵扯到我?
“那是名艺人,新闻放出去,完了的也是她。福允宁吃硬不吃软。”
“刚才吵起来的么?”
“嗯,就在这,好像是叫黎娜还是什么的,找到这里来追人,允宁一没耐心就威胁她,说要把媒体都请来。看似威胁,不顾及就打电话。”
我想应该还是那个女孩,她终于收到了教训。切实的痛这一次,就能学会放手了吗。
随即至理只说“潘西要阻止却没来得及,我只好给复北打电话,半路拦截还是怎样都好。”
“解决了吗?真的不会被曝光了吗?”
“复北说,他对这事早有先见之明。就是解决了。可潘西还不放过。。。关门吵得很凶。”
“单是为了这个么。”
“你知道潘西的事没那么单纯,允宁是脾气上来了。”
那又说到我。。。。
“就是。。。”他皱眉不解。“说有本事代替你去死。。。”
他从地上站起来,坐到我这。迟疑我的反应。
“他们平时提到爱情也都这样,允宁就是一个对谁都缺乏保护欲的人。潘西则不同,他一直有你,说了他的禁忌,自然要生气。”
“或许,最近发生的事情真的太多,他以为不说出来就会过去。”我看眼卧室的门,静悄悄的。
至理展开笑容说“只是对你而已。就像他搬出来住。谁也没提过你的病,允宁就自以为然。”
在允宁眼里,我应该是个早晚活不了的人。
“他就是看过照片,那血。。。你还是去看看潘西吧。”他撇开不说,我穿着拖鞋,开门走近潘西的卧室。
屋里没有酒气,只喝了一瓶就倒下的潘西,
脸上红红的,热的把被丢在一边。
是睡了还是昏迷不醒,样子还那么不安又紧张。
也不老实的总动。。。
我坐过去,他空着脑袋,没有枕头。
我四处搜寻,从被底下翻出拽了过来。
这屋里很空白,头顶一盏花灯,木色家具,靠墙一个落地书柜上放着密齐的书籍。只是窗户很大,敞开着,窗帘不时灵动。
也有一盆水植物在床边的矮柜台上。我不认得。
潘西穿着黑色的长袖衣,耳朵像烧起来一样红。
出的汗,头发都贴在脑门上了。
我忘了要垫枕头这码事。。。
想抬起他的头,却动醒了他。
枕头被他一扫过去,打在地上。
“云昭妃。。。你,这是我家里,你怎么会在这儿。。。”
说话挺利索,有点受惊的小鸟。那一幕就像枕头碍了他的事,他想看清楚眼前被不完全挡住的脸,到底是我还是谁。
看他紧张的样子,我解释说。“至理打的电话。”
他明白过来,不然我穿门而入?
他挪挪位置,给我又腾出一块宽点儿的地方。努力回想过后“啊。。。福允宁。。。他去找你,都干了什么?”
我只得捡起枕头,告诉他“是有点超乎常人的行为。”
他冷笑“崔至理不让我出门,你知道吗?”
“什么?”
“他以为天都是他的,那个找他的女孩,算了。。。怎么会喜欢到这种地步,找到我这儿来了。”他很是纳闷儿。激动时起时伏,我想起那天晚上在停车场,那个女孩被丢弃的样子,为什么心甘情愿把自己降低到没有尊严。还不怕在至理他们这些天之骄子面前。高高在上是他们的本能,感情也不能用来乞讨。
“你在想什么。。。允宁到底去胡闹了什么?”
看他情急,我就说了重点,结果白潘西想都没想过。“亏他想得出来。”
枕头夺过去放在背后倚着,还一副无法理喻的神气。
“不是你把他骂来,我怎么会多填个麻烦。。。”
怎么养动物,我从没想过要养动物。
“至理有条牧羊犬,你问问他。”
想也不想,这就是他脑袋里装着的世界没有的。
我只想知道,他心里存着什么事。
“你妈妈她。。。”
“她没什么事。”
“你回去看过了?”
“没有?”
“那怎么知道。”
“她来医院就是必要的吗?”又不想说下去“真的跑我这儿来躲。。。”
这就是问题,我想听下去。
“你想知道什么?”他说。
“比如,你怎么会搬出来住。”我拉开了话题,他犹豫不决。
“因为看到就累,因为想躲的人是我。不然我也会病。。。也因为你,我还不能跟你说太多。”他反手掏出一个头戴耳机,插着MP3.
炫彩晶亮的淡紫色。
轻便地戴在我头上一扣,没有音乐。终于眉眼微笑起说“以后你该都知道了。这是宇宙限量。”
“嗯?”
露出惬意的笑容“我设计的,看你那天对什么都好奇。。。没人跟你一样。”
“哪天?。。。街上?”
“嗯,你要在看不到我的时候,无聊就听音乐。”
我两手抬起,捂着耳上。一种全新的感觉,
是太漂亮了。
看过了我戴是什么样子,他替我摘下耳机,滑到我的脖颈间。
被他注意到那条项链,手拾起来。细细凝视,忽而温柔又深情的说“不要拿下来,你就是被我预定的那颗星星。。。”
被预定的星星。。。他怎么编出这么美丽的谎言。
人亡之后,化作万点一个。
会笑的。
那不是寂寞的地方。
潘西转而有些头疼的说“我才喝了一瓶,崔至理怎么没事。。。”
说完至理就一砰打开了门。恰恰好。
“还好没什么。。。你知道现在很晚了,该让她回去了吧,我也走了。”至理颓而四肢颀长地支着门框。
白潘西估计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我起身要走,因为至理说要送我。我看他只是一时对酒精不适应,
“你腿消肿了么。”潘西坐在床上问。
“没什么事了。”
“嗯。”
“腿?腿怎么了?”至理忽的睁大眼睛上下观察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