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冰雁服侍明玉用了饭,明玉又捧着那盆绿叶紫貂观看,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明玉看看冰雁,说道:“冰雁,这盆绿叶紫貂很奇怪,夜里居然会发光!”
冰雁好奇的问:“真的?我看看,像夜明珠一样吗?”说着,接过明玉手中的绿叶紫貂,细细的研究了一会儿,说道:“没什么特别的啊!”
明玉好笑的道:“我是说晚上!不像夜明珠散发出的光,而是星星点点的,像夜空中的星星!我看,四夫人应该也知道。这样吧,你去打几个柿子,我们去四夫人那儿,让她也尝尝鲜!也谢谢她送我们这么稀罕的东西!”
冰雁欢快的应了,叫了两个小丫头,找了竹竿,敲起了柿子。明玉看着三个丫头兴奋的样子,想想在现代,像她们这么大的,还正是跟父母撒娇的年纪。而在这里,却不得不为了生存,为奴为婢,忍不住叹了口气。
三个丫头一会儿就打了不少柿子,冰雁捡好的装了一小篮子,叫道:“公子,好了,可以去了!”
去的路上,明玉给冰雁交待了一些事,冰雁连连点头。一会儿就到了湖边四夫人的韵阁。有小丫头见了,连忙向四夫人报信儿。海兰很快就迎了出来,笑道:“什么风把公子吹了了?刚刚我家夫人还在念叨你呢,快请进!”
明玉见四夫人的韵阁很是雅致,没种什么花草,都是些四季常青的冬青树之类,只有迎院门的地有两棵木槿树,开了满树淡紫色的木槿花,煞是好看。
四夫人西韵远远的就迎在了堂屋门口,未语先笑,一把拉着明玉,说道:“玉公子果然好样貌!怪不得堡主三番四次的提起你,连五夫人都对你念念不忘了!”说着就把明玉让在了椅子上,吩咐海兰上茶。
明玉注意到堂屋靠窗的长案上,也摆着一盆绿叶紫貂。听着四夫人弦外有音的话,挑了挑眉,没有说话。接过了海兰递来的茶,轻轻的抿了一口茶,舌尖苦苦的,接着便是满口清香。暗道:这柳家堡果真不是寻常之地,连茶都可以和皇家贡品媲美了。
明玉放下茶,说道:“四夫人,谢谢你送的绿叶紫貂,我很喜欢!只是,它长得倒是挺奇怪的,我还没见过这样的!说植物吧,偏偏又长着动物的皮毛;说动物吧,偏偏又是植物的叶子。怎么这么奇怪呢?”
五夫人笑了,“你呀,就别猜了!这可不是咱们大呈国有的,这个绿叶紫貂可是我在一位江湖异士手中得来的,据他所说,这是在海外的一个岛国上得到的。”
明玉点点头道:“哦,原来是岛国上得来的,怪不得这么奇怪!”
冰雁见四夫人看到明玉便拉了她的手,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话,平常也没见四夫人这样啊!怎么拉着年轻公子的手,也不知道避着点人!
海兰这时候,热情的招呼冰雁去她的厢房,说是她刚绣了个新帕子,让冰雁帮她看看花样儿好不好看。冰雁想起明玉交代的事,便亲亲热热的和海兰一块儿去了。
四夫人见房中无旁人,直接问道:“玉公子,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柳家堡?”
明玉猛的抬头望向四夫人,见她脸上如常,只是那双眸子闪着不一样的光芒。
明玉觉的她似乎看穿了自己的身份,要不然不会一见到自己,便不避嫌的拉着自己的手。想到这里,心中一寒:既然四夫人都知道,那么堡主柳烟云就不可能看不出来。唯一没看出来的,大概就是七夫人和自己没见过的五夫人了!
明玉望望四夫人,“我也不想呆在这里,你应该知道,我是被掳来的。而我呢,连是谁把我掳来的都不知道!”
四夫人笑了,“怎么?在这里不好吗?要什么有什么,富贵荣华随便你享用!而且,柳家堡在江湖中也有一定的地位,只要你是堡中的人,那么就只有你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你的份儿!再说了,堡主他...”说到这里,四夫人的脸上浮出红晕。
明玉知道四夫人在试探自己,打断了她的话,正色说道:“四夫人,虽然我刚到柳家堡,但是我已经知道柳家堡在江湖中享有一定的声誉。不过,我是个普通人,了不起也就是家里边有点积蓄,平时自由惯了,也受不了约束。所以,我要是有机会,会尽快离开这里。估计我的家人,这时也急坏了!”
明玉看看认真倾听的四夫人,知道这时一定要让她相信自己,不管是对柳家堡还是柳烟云,都没兴趣。也许能得到她的支持也说不定!“四夫人,你也说了,七夫人已经惦着我了,你说,我还敢在堡中多呆吗?”
四夫人本来心里还有疑心,但听到明玉提起七夫人,这才相信了她。关于七夫人在花园里招惹明玉的事,当天她就知道了。
四夫人呵呵笑了起来:“玉公子,你要没事,下午我去寻你,咱们去前院转转,前院的景色可一点也不比后院差!”说完,端起了茶,喝了起来。
明玉知道她这已经是变相的帮着自己了,心里忍不住的泛出喜悦,起身说道:“那我下午就等着夫人了!”说完,便要告辞,四夫人连忙唤海兰相送。
出了韵阁,走了一会儿,便要才低声道:“公子,海兰甚是机警,一问到五夫人,她就绕开,冰雁没打探到什么。”说完,还颇是不好意思。
明玉道:“那就算了,看起来这四夫人可不简单,调教出的丫头比七夫人的要聪明的多。”明玉看看跟着自己的冰雁,相处的时间虽短,却甚得自己的喜欢。
虽说知道了自己的女儿身,却没去向柳烟云报信儿。明玉知道,就算现在没报,迟早也会去报的,但这就足以使自己感激她了。想到这里,问道:“冰雁,你为什么会来柳家堡做丫头?”
冰雁没想到明玉会问这个,神色顿时有点低落,“我是十岁那一年,自己卖身到柳家堡的,如今已经四年了。”
“自己卖身进来的?”不知道家中有什么迫不得已的事情,能够让一个十岁的孩子去卖身。
很老套的故事,冰雁家中本来能够顾着温饱,却有一个好赌的爹,输得一无所有,仅有的几亩薄田也输出去了,后来被放高利贷的砍死。留下了冰雁两姐弟和她娘,冰雁娘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为了给娘亲看病,就自己卖身进了柳家堡。好在娘亲的病好了,自己也有月钱,暂时能顾着娘亲和小自己四岁的弟弟。
冰雁说着就落了泪,明玉安慰的摸摸她的头,按自己现在的年纪,她比自己还要大一岁,个子却比自己低了一大截儿,想来是从小受苦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