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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道观

在走了一段这样的路后,来到一座山崖前,看见一股大指头一般大小的山泉,正“沽沽”从山肚子里流出,我顿时明白了,小王师要我带着的空瓶子是做什么用的了,赶紧把空瓶拿出来,装满了三大空瓶,路上准备着一人一瓶。

看着从山脖子里接出的清泉,是如此的清澈,不禁赞叹着:这山的伟大之处,虽然以石为怀,却从来不嫌弃泥土,始终以泥土相依相伴,甘愿把泥土表露在自体周围,正因为有了泥土,才孕育了坚贞不渝的青松,青松以其苍翠、葱茏给予着大山永远不老的情怀。

“现在,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后面的路就没有这样平坦了,大部分是山路了!”小王师说道。

我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喝了一口带着丝丝凉爽的山泉,轻轻地滑过喉咙,看着长在涧边上的幽草,如此清幽,偶尔听到树上的鸟在鸣叫,林中的草间缀有些野花,竟看得痴痴起来!

何顺的嘴里发出“沽沽”的声音来,我才注意到,这是小王师给何顺喝水发出的声音,竟跟山肚子里流出一声音一样。

喝完水以后,小王师拿过我的行李,往何顺的脖子上套,说道:“让他拿吧!我带路,你要跟上啦!”

“算了,还是我拿吧!”我说道。

可奇怪的是,何顺用捆着的双手紧紧地按住脖子上行李不放,生怕有人把抢走似的,我居然拿不走,只能由他套在脖子,重重的行李包刚好垂在他的胸前,一晃一晃的。

“这让他怎么爬嘛?是不是把绳子把他解了?”我说道,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万一他跑了,我们怎么赶得上他呀!我看了看小王师。

“解一只手吧!另一只由我拉着!”他说道。

“行!就按你说的办呢!”我说道。

越往山上走,海拔也越来越高,风也越来越大,形成这种地势的原因是由于新生代第三纪喜马拉雅地壳运动的影响,青藏、云贵高原逐步抬升,欧亚板块与印度板块的挤压,造成褶皱,变质和断裂,昆明湖盆东西两侧上升为梁王山和西山,中部陷落处积水成湖,形成了滇池。

北部高山隆起,与南山相望,最高峰海拔4344米,由于北部高山屏障,遮住了北来的寒流,加上孟加拉湾暖湿气流的影响,山下是形成了四季无寒暑的气候,而我们去的地方却是越来越大的风,风里带着一丝塞意,看来,小王师傅为什么要我多穿一些衣服了,因为它靠在北边的山峰里。

我仰睇碧空,霄云霭霭,苍翠的群山重重叠叠,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涛一般汹澎湃,再向往远处看去,在太阳似有似无的照耀下,仿佛笼罩了一层轻纱,这一瞬间,我是乎读懂李白与敬亭山,产生了相看两不厌的情感。

欣赏大山的诗词在脑子绵绵不断,“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就像打开了阻抑想象力发展的闸门,各种各样创造性的思维会一齐涌现出来,任其奔腾。

但欣赏归欣赏,爬山却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像爬楼梯一样要一个阶梯一个阶梯移步,确实很辛苦,特别是脚是人体之根,不停地提醒我,累了,累了,在这爬山的途中,开始一点一点地磨灭着我脑海中的意志,此时,我想起一句话:阳光总在风雨后。

三个小时以后,我开始问小王师:“还有多远啦?”

“才走了一半的路,饿了?”他说道。

“嗯!饿了!”我点了点头说道

“我还以为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姐姐呢?”他说道。

这句话,把我逗乐了,我拿出早起准备好的食物叫道:“开饭!”。

吃过了午餐,我们又开始顶着有些烈的太阳走。

“道可道,非常道道道道”

“名可名,非常名名名名”

“无名,天地之始道道道”

“有名万物之母道道道道”

“故恒无欲以观其妙道道”

“恒有欲以观其我徼道道”-------

小王师竟把这老子的道德经唱到用一尘不染的梵唱中去,仿佛没有一丝人间烟火,却给我一种真实的触动。总觉得这歌有点高深感,他唱的时候,犹如是一个上帝给我派来的宗师一般,让我仿佛开了窍一般的,从头舒服到脚。

在这唱调中,我仿佛听到了周围的步调,那是在无垠山野里留下的步调,我是光,让人说不明白的人,我是光,让人理不明白的爱。我的世界是空洞的,我的世界是孤独的,向往的快乐中的伤感,清澈的眼神总是有忧郁,我依然是我。

当小王师唱完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身在何方。

“聂姐,你在想什么?”小王师问道。

“没有想什么!就觉得这歌好听,谁教你唱的?”我问道。

“我师傅!”小王师说道。

到了差不多四点的时候,我终于看见一个有些破的道观,这道观看上去,苍老的灰红色,是两檐歇山建筑,冷冷清清的,孤独矗立在这大山里,却有一种破而不衰的风骨,可能遭受历史报复的道观,看上去竟有些凄绝残美。

我跟着小王师一直朝这道观走去,我看见他的眼光似乎有些紧张,也让我有了些隐隐的不安,走近了,我才看见那观道的门紧闭,门口有几颗高大的桦树,与之孤独地相对!

门栏上几个字,颜色是那种黄不黄、红不红的、灰不灰的字,我走上前,仔细辩认,才看清是三个字:玉玄观。

我想起小王师唱的歌来,难道我们的目的地竟是这里?我突然想起我在绿湖边的时候,问他住哪里?他答:---宣关,原来是玉玄观,当时被我听错了,看着这大门紧闭的,难道没有人?但不象没有人烟的样子啦。

看着小王师的脸越来越凝重,我便问他:“你怎么啦?难道我们到了?”

“是的,到了!”他局促不安的样子说道。

“我师父他可能不会见我们的!你说过,只要到了目的地,见不见的,没有关系!”他说道。

“嗯,是我说的!”我说道。

“不过,见不到始终有些遗憾,在怎么也要让他知道啦,你不用担心,我上去扣门吧!”我说道。

看他没有吱声,我走上去,使劲地扣门,没有回应,我心想是不是声音小,里面的人听不见啦,还是怎么的?看见何顺胸前还挂着包,一个劲地傻笑,把何顺脖子上的包拿下来往小王师身上挂,然后,拉过何顺,抓住他的手碗往门上砸,砸得这门“嘣嘣嘣”地脆响。

一通震响之后,马上从门后面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声音,“谁呀!”接着门“吱”地一声开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胖和尚,我一愣,比门里跳出个怪物还稀奇,回头看了看小王师,可这和尚的眼睛却一直冒着光亮看着我。

“女施主:老呐有礼了!”这话是从和尚的嘴里冒出来,然后用单手合十礼,口诵了一句“阿弥佗佛!”让还真让我云里雾一般不知道怎么办,竟不知所措起来,这个和尚怎么会在这个道观里呢?

最后,脑子里只有一个词:高僧,然后,赶紧用眼看着向小王师,就听小王师喊道:“大师,怎么是你啦!”我心里话,既然小王师都叫他大师,果然是真正的高僧,立时让我肃然起敬,不敢再肆无忌惮地乱看,内心开始生出小心翼翼之意。

“老杂毛怎么到现在还关着门啦,平时早开了,原来是你啦!”他对小王师说道,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我听着,怎么话里话外,这和尚的身上都透着一股凡尘的俗味道啦,不象我脑子里想象的僧人啦?

我又抬头看了一眼和尚,我的眼皮一跳,怎么这和尚这么面熟啦,我是在哪里见过他呢?

此时,我想起和我的一个同学一起去一个叫绿水湖的地方洗桑拿,那天,人很少,吃饭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胖和尚被一群女人众星捧月一般地拥进来,那气势吸引了周围许多人的目光,那胖和尚很高大。

胖和尚进来以后,环视了一下周围,然后,单手合十礼,念道:“阿弥陀佛!”众人都肃然起敬,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有人冒出了一句:“高僧!”我再看旁边的这群女人更是一个二个低眉垂手的样子,周围的人们竟羡慕起这群女人来了,就象一只只死死盯着主人嘴巴里正啃着骨头的狗一般,我正奇怪这群女人,围着这个胖和尚想干什么?

“别乱看,据我观察,他是一位高僧!”我同学戳了我一下说道。

“你这样肆无忌惮地看他,会引别人的愤怒的!”我同学说道。果然,我们旁边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有了鄙薄之意,我心的话,我刚才看他,好象没有象一个色女郎那一样垂涎欲滴吧!怎么就招来这样一盆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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