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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聆听快乐的声音

离开谷若萱的家,冷溪凌、于子铭和谷若萱奔向了公交车。于子铭又有了那种在地狱承受折磨的感觉,这么多的人,就在车内这一小点空间内呆着,真的让人感到很闷,空气也变得那么浑浊。

车窗外的事物在一点一点改变,每个人都有自己所选择乘坐的车辆,每辆车,也有它要驶去的方向。眼睛看着窗外的变化,谷若萱的脸上有着轻松的神色,这一点,和于子铭形成了鲜明对比,于子铭的脸上已经有了不耐烦的神情。看着谷若萱可以如此的惬意,于子铭也想和她一样的放松。

“丫头,你不感到这里很闷吗?”

丫头?谷若萱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盯着于子铭看了好久才问道:“你确定你现在不是饮水机吗?”

于子铭又开始不耐烦,再次问她:“我说丫头,你就告诉我你怎么做到那么惬意的就行了,话怎么那么多啊!”

“为什么不能惬意啊?你看窗外那些人流,那些车流,那些各式各样的建筑,都有可以让你惬意的因素,是你白痴不会发现!”

“哪有什么惬意的因素!根本就没有!你这个猪!”

“你就是猪的代表!你看路边等车的那对夫妻,他们牵着手,你可以感觉到他们的幸福。那边的建筑,比别处的都要高。坐在单车后面的那个女孩,她的脸上有甜蜜的笑容,骑单车的一定是她的男朋友。”

于子铭的视线随着谷若萱手指的移动而移动着,原来,窗外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去发现。谷若萱依然看着车窗外,那一刻,于子铭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些很耀眼的光芒。

终于到了“风竹公园”了,谷若萱拉着冷溪凌和于子铭的手开心的奔跑着,天气似乎也不是那么寒冷了,因为她燃烧起来的快乐温暖了这个时刻。冷溪凌和于子铭也和她一起奔跑起来,把所有的烦恼都抛在了风中,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海洋馆中的鱼在水中自由自在的游戏着,水,是蓝色的,空气,是蓝色的,就像海边的天空一样。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海,在海边留下我的足迹,让海记住我的味道。谷若萱的话就真么落在了冷溪凌和于子铭的心上,于子铭用“你很无知”表情告诉她,你真是想起什么是什么!冷溪凌也用很无奈的语气说,你这是做白日梦啊!海怎么可能记住你的味道呢!

本以为谷若萱又会和他们理论起来,没想到她只是大笑着说了一句话:本小姐现在心情好,不跟你们这两个饮水机计较。她的眼睛不曾离开过哪些美丽的鱼儿,只是站在她身旁的他们已经满腹疑问了。饮水机?什么意思?她怎么总是说他们是饮水机呢?

“丫头,饮水机是什么意思啊?”于子铭最先宣布投降,他可是最忍受不了心里憋着一个问题的。

“你真的想知道啊?”突然想逗一下于子铭,那就先吊一下他的胃口吧。

看到于子铭认命的点头,谷若萱的笑容开始扩大:“我偏不告诉你!”

于子铭郁闷的和挫败的表情倒映在谷若萱和冷溪凌的眼里,他们的笑声纠缠在一起,在水中缓缓荡漾着。

冷溪凌的笑声持续了没有多久,就被疑问掩埋了:“谷若萱,那个饮水机到底什么意思啊?”

谷若萱不理会生气的两个人,只是静静的看着水中的鱼儿,那些鱼儿真的很自由,没有烦恼的它们只要能够安静的呆在水里就很幸福了,很简单却很真实的幸福。冷溪凌已经有点抓狂了,心里憋着一个疑问的滋味真的是很难受,不想理会这种感觉,却怎么也忽视不掉!

“谷若萱!你倒是说不说啊!”

被惊吓的鱼儿快速的游向了另一边,水中留下它们游过的痕迹,就像它们画出的快乐。谷若萱当着冷溪凌和于子铭的面哈哈大笑,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就是要他们心里感到郁闷。

“好了啦!冷溪凌,你不用那么大声啦,告诉你们就是喽。饮水机,就是脑子进水的意思呗!”

冷溪凌和于子铭的脸上瞬时落下了几根黑线,本来猜到谷若萱肯定没说好话,结果竟然是这个意思!既然她说他们脑子进水,那他们就真的脑子进水一次吧!眼睛里闪过算计的光芒,冷溪凌走向谷若萱的身边,谷若萱发现情况不对,转身就往外面跑去。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人们都看着他们三个奔跑的身影,青春真的是很美好,可以用自己的活力去演绎自己最美丽的故事!谷若萱的体育本来就不好,没有多久就被冷溪凌和于子铭追上了,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她只能用傻笑应付着眼前的危险人物,心里却已经向观音祈求了N次,观音姐姐啊,我真的不是故意得罪这两位小气鬼的,请你帮我把他们轰走吧。

“不要啊!不要啊!我真的错了,饶了我吧,哈哈......”谷若萱的眼泪已经笑出了眼眶,而冷溪凌和于子铭的动作并没有因为她的挣扎和她的话而停下来。

“我真的错了,我不敢了,痒死了,我最怕痒了,你们饶了我吧!”

冷溪凌和于子铭相视一笑,用同样得意的目光看向谷若萱,那样子就像是在告诉她:小样的,和我们斗!他们的动作停了下来,谷若萱不满的嘀咕:真是的,学小孩子挠痒痒!鄙视他们!接着又在心里向观音抗议者:观音姐姐,你太不够意思了,竟然让他们明目张胆的欺负我!

丫头,我们走了啊,你还不跟上?于子铭的话随着风传入谷若萱的耳朵,她快步追上他们的身影。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一条栽满梧桐树的小径,冬天的气候让梧桐树叶都落尽了,只留下了光秃秃的梧桐树。梧桐落尽的地方真的有永恒吗?那么,我的永恒会是冷溪凌还是于子铭?

这个想法出现在谷若萱的脑海中时,她也被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冷溪凌和于子铭都是因为偶然才认识的,她也只是觉得和他们在一起很放松、很快乐而已,怎么可能和他们走到永恒呢?唇角不觉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笑这个奇怪的想法。

冷溪凌注意到了谷若萱脸上那抹快速闪过的浅笑,这家伙又在想什么?不是什么坏主意吧?如果真的是坏主意,那遭殃的可是他和子铭啊!

“谷若萱,你又在想什么啊?”

谷若萱的视线从路旁的梧桐树上落下,看着小径的尽头说:“冷溪凌,你相信永恒吗?有人说,梧桐落尽,便是永恒。”

冷溪凌走到梧桐树的旁边,望着梧桐树的树梢陷入了沉思。梧桐落尽,便是永恒。曾经,他也相信有永恒,现在,他问自己,真的有永恒吗?梧桐落尽了,梧桐树变得不再美丽,缺少了一份跳动的生命力,还怎么去回到最初的美丽?

于子铭知道冷溪凌的那些回忆又被唤醒了,伸手轻轻打了一下谷若萱的头:“笨蛋!当然有永恒了,只要和合适的人牵手走下去就会走到永恒的。”

“有就有嘛!你干嘛打我啊!知不知道会把我打笨的!”谷若萱揉着被打的脑袋抗议于子铭的“虐待”。

“冷溪凌!你在那发什么呆啊!于子铭这个白痴在欺负我,你还不帮我!”

冷溪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所有不开心的回忆都因为谷若萱的话开始烟消云散。子铭?白痴?也就谷若萱敢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子铭,如果让小臣他们知道自己的老板被人叫白痴的话,应该会笑翻了吧。

“谷若萱,你本来就很笨,也不在乎再笨一点吧?”

什么人啊!冷溪凌和于子铭这两个臭家伙,就知道联合起来她这个“弱女子”,现在她还是不要得罪他们,不然吃亏的只能是她自己。等以后有机会了,和雨馨一起报复他们,看他们还怎么得意!

“冷溪凌、于子铭,你们都是大笨蛋!”

谷若萱最终决定再大喊一次,然后大笑着跑掉。她的笑声纷飞在风里,也纷飞在冷溪凌和于子铭的心上,她的笑声就是她的快乐,如此简单的快乐。

冷溪凌也跟着她大喊:“谷若萱,你是个超级白痴!”

三个人的笑声一直回荡在空气中,飘向了各个角落。快乐是没有界限的,一个人的快乐可以传递给另一个人,就那么一直传递下去,总会有一瞬间听见快乐歌唱的声音。

天色已经不早了,太阳不再留恋天空的蔚蓝,渐渐离开了天空的怀抱。谷若萱告诉冷溪凌和于子铭,他们该回家吃饭了。听到吃饭这两个字,冷溪凌才发现自己真的饿了,而于子铭也是一脸期待的表情,恨不得现在就可以吃饭。为了能早点吃到饭,他们三个人就立即动身离开了公园,再次奔向了公交车。

一进家门,谷若萱就告诉刘云他们饿了,想吃饭了。刘云让冷溪凌和于子铭坐在客厅,自己就笑着走进了厨房。

跑了一天,他们却一点也不感到累,只是觉得很开心。谷若萱和他们聊了一会,便说要去厨房帮妈妈做饭。

冷溪凌奇怪的看着她,心里的疑问就那么说出了口:“你会做饭吗?”

他的神情很明显就是不相信谷若萱会做饭,谷若萱看着他那欠扁的样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吃不死人就好了!”

扑哧,这下轮到于子铭发笑了,吃不死人?那还不如不吃呢!要是吃出什么毛病的话,那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谷若萱走进厨房后,冷溪凌和于子铭立即开始了他们的讨论,话题一直围绕着谷若萱。

“溪凌,这丫头还真的和刚认识的时候不一样了啊!”于子铭的眼里漾着满满的笑意。

“是啊,她开始总会给人一种淡漠的感觉,好像她只在属于她的世界里,安静欣赏着别人的故事。一旦相处时间长了,她就会把自己的另一面展示出来。”冷溪凌的记忆也飘到了他们相识的开始,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彩。

冷溪凌眼里闪烁的情绪让于子铭有一瞬间的恍惚,记忆中的溪凌在和筱诗分开以后,眼睛里的这种欢喜的情绪就很少看见了,也只有在跳街舞的时候才会偶尔闪现。和谷若萱认识以后,他真的开始开心了很多,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他的笑容比以前多了很多。

眼里的笑意浓了几分,于子铭的手拍上了冷溪凌的肩膀:“溪凌,看来你很了解她嘛!要不要追她啊?”

“去你的!什么话,我觉得我还没有完全了解她。追她?还是省省吧,她那野蛮的脾气我可受不了!”随手拿下于子铭的手,冷溪凌玩笑一般的说道。只是心底悄悄闪过蓝筱诗刁蛮的样子,依然那么清晰。

空气在那一秒突然安静了,一种很微妙的气氛开始酝酿了起来。

厨房里偶尔传来做饭的响声,又飘过缕缕的香味。于子铭打破了这种怪异的气氛:“溪凌,谷若萱不是真的在做饭吧?闻起来挺香的啊。”

“是啊,不过闻起来香可不一定代表好吃,再说也不一定是她做的,说不定她就是打下手而已。”

想到谷若萱知道他们拒绝吃她做的饭的样子,冷溪凌和于子铭不禁对视着大笑起来。厨房里正在炒菜的谷若萱听到他们的笑声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也没有多想什么,只是继续炒菜。

饭菜的香气充溢在整个房间里,冷溪凌和于子铭看着桌上的饭菜,肚子已经开始叫了,他们却迟迟不动筷子。刘云看着他们两个困惑的神情问道:“你们怎么不吃啊?不合胃口吗?”

冷溪凌偷偷瞥了谷若萱一眼,心虚的问道:“阿姨,这饭菜不是谷若萱做的吧?”

于子铭同样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刘云,期待着想要的答案。刘云被他们弄得有点纳闷,这两个孩子是怎么了啊?

“是小萱做的啊,怎么了?”

两个人同时低下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这饭是很难吃的下去了。

谷若萱白了他们一眼,帮刘云夹了一些菜:“妈,不要管他们了,饿死了活该!”

刘云看着女儿,感到有点尴尬,下意识的说:“小萱,怎么能这么说呢!”

谷若萱低下头,故意转开话题:“妈,老爸呢?怎么没来吃饭啊?”

“嗯。他今天加班了,马上过年了,公司的事情也多了。”

成功的转移了刘云的注意力,谷若萱暗暗舒了一口气,终于避免了老妈的碎碎念啊!心情好了起来,她给冷溪凌和于子铭也夹了一堆菜,并且还笑嘻嘻的让他们快点吃饭。

低下头看看碗里的饭,再抬头看看谷若萱代带笑的侧脸,冷溪凌心里的矛盾开始升级,吃吧,担心会难以下咽,不吃吧,谷若萱的点点笑意又让他无法拒绝她的好意。这个谷若萱,总是不按常理出牌,本来以为她看到他们那种不想吃饭的表情时会生气。她的生气,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谁知,她现在竟然还笑着给他们夹菜,真的是很失算。

正在吃饭的谷若天看着犹豫的冷溪凌和于子铭说:“放心吧,姐姐做的菜很好吃的。”

说完,又给冷溪凌的碗里夹了一些菜。

碗里的菜似乎也开始诱惑着冷溪凌,吃还是不吃呢?真的好吃吗?算了,吃了也不会少肉!

冷溪凌似乎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慢慢夹起了碗里的菜。和预料中的完全相反,谷若萱做的菜真的很好吃,紧皱的眉头开始舒展开来,开心的品尝着饭菜。

于子铭一动不动的看着冷溪凌吃下了饭菜,肚子的抗议让他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啊?好吃吗?”

冷溪凌点点头,得到满意的答案,于子铭立刻拿起筷子吃起了饭,嘴边还残留着满足的笑意。看着开心吃饭的两个人,想起他们开始犹豫的样子,刘云、谷若萱和谷若天都笑了起来。

这一次的饭,冷溪凌品尝到了幸福的味道,浅浅淡淡的幸福,平平凡凡的幸福,一顿饭就可以让幸福停在心里,不再漂泊。这样的感觉,真好。如果有那么一天,也会有人为他安静的做一顿饭,然后和他一起幸福的吃着饭,他就会很幸福很幸福了,这样,就足够了。

回到家里,躺在舒适的床上,冷溪凌仔细的回忆着今天的事情。今天真的是美丽的一天,似乎夜晚都变得美丽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睡不着,走到床边,打开窗户,望着窗外的夜幕发呆。手机响了起来,是谷若萱发来的消息:今天没有把你们“毒死”真的很遗憾啊,看着你们吃的津津有味的,真的后悔我没有做难吃一点!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哦!晚安!

嘴边荡漾起一丝笑意,他回复:晚安!再次看向了窗外的世界。

马路上的车辆来来去去,城市的灯光点亮了黑夜的梦,星星静静的陪在月亮身边,开始记录今天的故事。冷溪凌在心里默念:谷若萱,晚安!同一个时间,谷若萱也在看到短信时轻语:冷溪凌,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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