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汉灵帝是着名的昏君,他的昏庸**事迹数不胜数,卖官鬻爵,声色犬马。
汉灵帝名叫刘宏,谥号为“灵”,这个灵字在谥法中解释为:“乱而不损曰灵”。看起来,汉朝到了他手中,乱得够呛,但却也没有亡国,确实是“不损”。叶放知道谥号是皇帝或有权势的人死后才起的称号,虽然早知道刘宏的谥号是灵帝,但现在可不能这么叫,皇帝还没死翘翘。
灵帝之所以能坐上皇帝宝座,可以说是他命好,也可以说倒霉。汉朝的上一任皇帝汉桓帝没有儿子,所以死后皇位没有继承人,需要从皇室宗亲里面再选出一位皇帝来。当时把持朝政的是窦皇后和其父窦武,决定选择以为少年皇帝,方便他们控制,独揽大权。于是刘宏就从一个亭侯一步登天成了汉王朝的皇帝,当时才年仅十二岁,这不是命好么。说他倒霉吧,则是因为他接手的汉王朝,当时已经千疮百孔,腐败不堪,外戚与宦官争权,搞的民不聊生,四处天灾人祸。
灵帝依靠宦官的力量推翻了外戚窦氏,却步入东汉后期各个皇帝的老路,宦官掌权,更加使得朝廷乌烟瘴气。而新的外戚集团又逐渐形成,就是现在的何皇后及大将军何进。
汉灵帝成为历史上着名的昏君,一是因为他好色,二则是他的荒唐。
灵帝也不是一开始就好色,继位的时候才十二岁,怕还没那个能力。当时的皇后宋氏,姿色平平,估计也吸引不了灵帝,后来干脆找个机会废了杀了了事。但皇宫之中佳丽三千,皇后长得不好看,灵帝就更容易对旁边的其他女人感兴趣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好色**的本性就暴露出来。最荒淫的莫过于灵帝命令宫中所有的嫔妃和宫女都必须穿着开裆裤,而且里面什么都不穿,为的就是临幸起来方便,直接按倒就成,连衣服都不用脱,省去了宽衣解带的麻烦,一方面提高效率,另外不怕扫了龙兴。灵帝时期有个叫郑玄的大儒,在《周礼》注中为灵帝制出过一份****日程表:“女御八十一人,当九夕。世妇二十七人,当三夕。九嫔九人,当一夕。三夫人,当一夕。后,当一夕。十五日而偏。”意思是说,灵帝在短短的半个月里要临幸一百二十一个女子。
叶放想到这个,不得不感叹灵帝在这方面的敬业程度,当皇帝也不容易啊,没有一点本钱,还真是吃不太消,难怪东汉的历代皇帝都不长命,自作孽不可活也。
汉灵帝的创意不仅于此,还有更加新潮的玩意。中平三年,他在西苑修建了一千间房屋,让人采来绿色的苔藓覆盖在台阶上面,引来渠水绕着各个门槛,到处环流。渠水中种植着南国进献的一种名叫夜舒荷的荷花,花大如盖,高一丈有余,荷叶夜舒昼卷,一茎有四莲丛生。又因为这种莲荷在月亮出来后叶子才舒展开,月神名望舒,就又叫它望舒荷。然后,好戏来了,汉灵帝命令宫女们都脱光了衣服,嬉戏追逐,他自己也脱了衣服和她们打成一片。所以,他就给这处花园赐名为“裸游馆”。这个玩意够新潮吧,名字也十分富有现代感,能在一千多年前被汉灵帝想出来,也真是一大创意。
除了那些,汉灵帝还发明驴车,引领京城时尚,导致驴价超过马价;又喜欢养狗,呼之“爱卿”,后来干脆给狗戴上文官的进贤冠与绶带,让它直立行走,拍手乐道:“好一个狗官!”这是多么讽刺和滑稽的场面。
说起官,汉灵帝最荒唐的就是卖官鬻爵。现在卖官都是偷偷摸摸,可灵帝是皇帝,全天下最大,那可是公开买卖,明码标价。所以各地的有钱人们有了一条当官的捷径,花钱买官,当了官之后,再变本加厉地压榨剥削平民百姓,赚更多的钱。如此恶性循环,能不引起民变么,不老百姓都活不下去,只有奋起反抗,黄巾起义的爆发多少也因为这一点。
灵帝卖官,所得钱财都进入了他自己的腰包,其他受宠之人也免不得在其中大捞油水,如张让赵忠等人。就像投标一样,官位有限,也得价高者得,灵帝贪财,不多榨一点钱出来是没那么容易买到官的。当时司徒崔烈买官的例子便是典型,崔烈出身于北方的名门望族,中平二年三月,崔烈想当司徒,便通过关系,花了五百万钱买了个司徒。到册拜之日,宫廷举行隆重的封拜仪式,灵帝亲临殿前,百官肃立阶下。望着崔烈春风得意的样子,灵帝突然觉得崔烈的司徒一职来得太便宜了,忍不住满怀惋惜地对旁边的人说:“悔不少靳,可至千万!”旁边的中常侍说:“他能出五百万,已经很不错了。像崔公这样的冀州名士,岂肯轻易买官?陛下您不知道我从中做了多少工作!”事后,崔烈的儿子对崔烈说:“大人实在不该当这个三公,外面议论纷纷,都嫌这个官有铜臭味。”“铜臭”这个典故就是从这儿产生的。
从现代的某种眼光来看,灵帝很有生意头脑,不过可算是上大大地奸商。他大兴土木,建造宫殿楼台,这需要很多的木材。于是各地州郡纷纷往洛阳进贡木材,然后派心腹太监坐地宰人,敲诈勒索,以成本价十分之一的价格买下这些木材,私下却又以原价卖还给各州郡,赚取其中差价。虽说很多是强买强卖,但是能不给皇帝这个面子么,于是地方官们只有更加剥削百姓,最后来承担的还是老百姓们。
汉灵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荒淫无道的一个皇帝,或许他本质如此,不昏庸无能当初就不会被外戚看中扶植上皇位了。但也跟皇帝所处的大环境有关联,年幼的皇帝没人教导,身边全是美丽的女人和奸猾的太监,如何能不学坏。
叶放马上就要见到这位传说中的汉灵帝了,心里忐忑,如此荒淫的昏君,会不会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砍了,要小心万年公主在皇帝面前告状。
刘辩与万年公主各自乘上马车,这回叶放不敢再和刘辩同坐一车,带着司马涛等人跟在刘辩的马车后面,一行人往西苑出发。
西苑就是西园,西园八校尉就是在那里设立的,也是灵帝想出来的,给自己搞一支武装部队,同时也分了大将军何进的兵权,只可惜将西园军的兵权交给了太监蹇硕。
叶放对这个西园也慕名已久,皇帝老儿最大的娱乐场所,今日有幸去参观,心里多少有些激动,司马涛等同样也是头一回去西园。
叶放其实没有想过这么早能接触到皇帝,在他的计划里,首先是和刘辩打好关系,虽说刘辩短命皇帝,但是目前看来还是最有前途的继承人。灵帝另一个儿子刘协叶放还没有接触到,所以一时也不是考虑的对象。刘辩这个人真诚坦荡,性情温良,叶放也甚是喜欢,有心相助,所以才决定要倚靠,站在刘辩这一边。另外一方面,目前叶放还是大将军的手下,理所当然要支持刘辩。
叶放相当于是为未来投资,虽然他知道刘辩当皇帝不久便被入京的董卓给废了,还毒酒弄死,但历史的事如今已经说不明白。叶放需要的是尽快拥有势力,到时候就算董卓真的杀进京来,自己也可以有更多的选择余地。就算现在选择刘协,也不代表将来刘协当了汉献帝叶放就能高枕无忧,毕竟刘协不过是个傀儡。
如今叶放已经与将来的胜利者曹操打好了关系,在曹操成功之前,要在这乱世保全自己,还是得先从眼下开始做。所以,机缘巧合结识了刘辩,加上这个大皇子确实人还不错,叶放乐得跟他结交。
今天,刘辩为了叶放竟然和万年公主赌气,也是让叶放没有料到的。这也使得叶放对刘辩更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心中想为他化解将来的祸事之念更加强烈。
司马涛等人这一天也是如在梦中,接连见了皇子和公主,如今要去见皇帝,平时是想也想象不到的事。这种心情诸人无解,全都归在了叶放的身上,不免惊喜跟了这么不可思议的一个人物,毕竟叶放之前从一介布衣升到将军府从事已经让他们刮目相看了。
在西园一空旷校场中,汉灵帝在楼台高坐,身边簇拥着一群亲信太监,赫然便有张让、赵忠等中常侍们。
叶放跟随刘辩和万年公主步上高台,正好看见蹇硕在跟灵帝报告,似是说已经安排好西园军的勇士比较武艺给皇上考察。在场的不乏叶放熟人,义兄曹操也在,其他的西园校尉们俱都到场,除了去徐州招兵的袁绍。
曹操老远就看到了跟在刘辩身后的叶放,眼中惊异一闪而过,使个眼色,似乎在问你怎么来了。叶放朝他做个无奈表情,向着刘辩与万年公主努努嘴,意思是这两位小祖宗把我给架过来的。曹操一楞,旋即想通,偷笑一下,明白叶放肯定是被那个有点刁蛮的万年公主给折腾上了。
不料曹操微一偷笑,却正好被灵帝给瞧见,皇帝好奇问道:“曹****因何发笑?”
曹操一惊,脑子急转,走了出来行礼道:“启禀皇上,微臣是为皇上感到高兴与欣慰呀!皇上您看是谁来看您了?”说着一指刘辩等人。
灵帝这才发现儿子和女儿一起来了,恍然道:“原来是辩儿和万年来了!好久不见,如此有心,跑到这里来看朕,很好!”
叶放不敢直视,只是微微抬头观察了高坐的皇帝。只见灵帝貌似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脸色暗黄,略有病态,身材发福显胖,一身龙袍,穿戴华贵至极。暗想灵帝应该只有三十多岁,可看上去像个老头子,肯定是荒淫过度,心中知道他命不久矣,明年便要一命呜呼,心中叹息。
刘辩和万年来到皇帝面前,向父皇请安。叶放则下跪行礼道:“微臣大将军府从事中郎叶放,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心想电视中都是这么演的,反正礼多人不怪,稍有偏差也应该可以蒙混过去。
灵帝惊奇之色一掠,便说了声“平身”,没有再多话。
叶放闻言站了起来,躬身退到一旁,在刘辩身后而立。
在场的诸人见到跟着公主和皇子身边一起来的人竟然是叶放,不管认识不认识的均是眼露异色,心中想法不一,但都觉得一个小小的将军府从事竟然来面见皇帝,实在不多见,不知道这个叶放是怎么搭上刘辩和万年公主的。不过想到叶放是何进手下的人,刘辩是何进的外甥,能跟在刘辩身边也说得过去。许多人不禁羡慕叶放的好运气,能得大皇子的青睐。
可也有眼露不屑的,蹇硕就是其一。当初蹇硕帮叶放在赵忠府上解围,想要拉拢叶放却失败,心中早已怀恨。如今知道叶放选择了何进,更加忌恨,想着要使点什么阴谋将之除去,才能化解心头之恨。同样有此心思的还有赵忠,羞辱了他干儿子又闹了他的寿宴,这口气怎么吞得下去。
只有张让面无表情,看不出心中在想什么,好像对叶放毫不在意。
蹇硕首先发难:“皇上,这个叶放不过是个小小从事,如何能到这里来面见圣上您呢。”
刘辩直接道:“父皇,叶放是大将军新近提拔的一位奇才,武艺出众,才思过人,儿臣特地带来推荐给父皇!”
万年公主却道:“父皇,女儿不相信弟弟所说之言,听闻父皇在西园考校西园军勇士,所以提议让这个叶放也来参加,一验真假,所以和弟弟带他来此。”
蹇硕不想刘辩和万年公主同时替叶放把他的奸计顶了回去,心中暗惊,这个小子能耐不浅,巴结了刘辩让他如此为之说话,虽然公主说的是坏话,但谁知道是不是在和刘辩一唱一和呢。蹇硕早就讨厌刘辩,一直以来就想怂恿皇帝立刘协为太子。
曹操此时还没退下,闻言也道:“陛下,叶放是微臣的义弟,微臣相信皇子殿下所言不虚,陛下可以给叶放一个机会,一展身手,倘若出众,可为朝廷多尽一份力,也为陛下分忧!”
灵帝也开始好奇,这个年轻人有什么能耐,让儿子女儿还有曹操都提议让他参加西园军的比试,又满意曹操最后拍出的几句忠言,点头道:“既然是典军校尉的义弟,又有辩儿的推荐,万年也说想看看这个叶放到底有多厉害,那么就一起参加比试吧。就这么定了,蹇硕你不必再计较他的身份。”
皇帝都如此说了,蹇硕当然不敢再有异议,只是心中更加痛恨叶放和曹操,眼中射出怨毒的目光看向叶放。
叶放当作不见,上前跪下谢恩。
灵帝挥挥手道:“叶放不必再行跪立,免得麻烦。辩儿对你如此信心,你可要好好表现,不要让人失望才好。”
叶放心惊,这话里的意思,不是说要他不能让刘辩丢面子么,皇帝分明也不太相信他有多厉害,只是不要太过丢脸就行了,不然的话肯定要倒霉。
灵帝确实也不怎么相信如此年轻的一个人,可以和他手下的西园勇士们相比,想来让他一试,表现丢人就砍了算了,稍微过得去那就意思意思封赏一下。
蹇硕听得皇帝这样说,脸露喜色,暗想一定要找人狠狠修理这个叶放,让他在圣上面前丢脸,到时候名不副实,告他个沽名钓誉欺骗皇子,那皇上还不砍了他的脑袋。想到这里,蹇硕便道:“皇上,那我们开始观看比试吧,我亲自下去安排,请皇上欣赏西园军勇士的表现。”
灵帝微颔首,算是默许。蹇硕便一溜烟跑了下去,搞他的诡计去也。
叶放看着蹇硕那样,心中暗凛,这个老不死的太监不知道搞什么鬼去,接下来可得小心应对。
叶放向灵帝道:“微臣也下去准备。”灵帝同意,叶放朝着场中走去。
刘辩轻声说了句:“叶兄,我看好你,一定行!”叶放颔首。
万年公主就在旁边,闻言一撇嘴,一副不屑表情,示威般给了叶放一个冷眼,意思好似我看你怎么丢人,小心性命不保。
叶放不理她,径自往场中走去,望见西园军已经列阵整齐,中间一座擂台,一旁站立十六名精壮军士,应该就是所谓的西园军勇士。叶放观察了一下十六人,个个精神抖擞,气势勇猛,看样子身手不错。其中有两个叶放认识,正是曹操的部下,一个叫张巍,另一个叫刘翼,以前还一起喝过酒,二人功夫都不差,难道是西园八校尉美人手下选出两个人来比武。张巍和刘翼见到叶放,均报以善意的微笑,叶放也和二人点头招呼。
其余诸人看到这个年纪轻轻的青年也来参加比武,均露出惊异不屑的表情,在场兵士有两千人,没料到突然加进来一个小子,都在想叶放有什么本事来挑战西园军高手。只有张巍和刘翼领教过叶放的厉害,不敢大意,暗叹这些人现在鄙夷叶放,过一会叶放展露武功,技惊四座的时候,不知会是什么心情。
蹇硕已经回到高台,此刻却道:“陛下,原本西园八校尉手下各选二人出来捉对比试,如今多了一个叶放,怕不好安排。”
灵帝闻言皱眉,想到这确实是个问题。
曹操却又站了出来道:“陛下不必烦恼,我愿撤下一人,由叶放顶替,这样就没有问题了。”
灵帝想也没想就赞同了。
曹操便让刘翼退出。
西园军众兵士原以为刘翼会十分不满,不了刘翼知道这个决定,毫不犹豫便答应了。
这样,叶放终于可以参加这个比武大会了。
公平抽签决定对手,由于之前就抽好,叶放顶替刘翼出场,对阵的是袁绍部下一个叫袁焕的人,听名字想来是袁家的子弟兵。
叶放深吸一口气,等着这个重要时刻的来临,终于要在大汉皇帝面前露脸了,能否抓住这个机会为自己博取最大的利益,成败看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