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澈很讶异皇甫璋没有问来人就让人进来,但是还是推开了门。一踏入这个弥漫着某种奇特香味和被香薰弄得烟雾缭绕的房间,明澈便不由自主的掩住了口鼻。这个香味虽然好闻,但是烟雾是在数略大了些。虽然已是白天,但是皇甫璋的房间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内昏暗,还点着一盏幽幽的青花宫灯,让整个屋子略显诡异。花梨木的屏风后面,皇甫璋走了出来,只有一件白色的内袍,还微微敞着,露出大半个古铜色的胸膛,他略微笑了一下道:“明小姐能关上门吗?这风着实是太冷了。”
明澈翻身关上门,皇甫璋烧炭烧的暖和,随即让披着斗篷的她鼻尖微微冒出一层薄薄的汗。皇甫璋看到她出汗,刚向她伸出手,明澈便警惕的向后一退,皇甫璋没有缩回手,只是还将手伸在那里道:“我不过好意想为小姐拭汗而已。”
“不必劳烦二世子了。”明澈回道:“我单独前来二世子的房间已经有违礼教,还请世子尽快将耳坠归还。”
“可是,如果不能为我的小未婚妻服务一下,我可能会想不起把那个小小的耳环放在了哪里,弄丢了也说不定哦。”皇甫璋的手依旧伸在那里,那明澈只想借金夷的刀把那只手给剁掉。但是她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深吸了一口气,明澈咬着唇微微向前走了两步,鼻尖刚刚好在皇甫璋的手前,皇甫璋抬手轻轻地滑过明澈小巧的鼻子笑道:“我以往觉得千金小姐的顺从都是木偶一样无聊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明小姐的守礼顺从让人兴致勃勃。特别是着满脸不情愿还不得不遵守的样子,真是让人陶醉呢。”明澈告诉自己要忍受着无聊男人的恶作剧,他不过就是想要徒一时口舌之快。迟早她都会用《五音》把受他的这些窝囊化成金钱,补偿回来。但是指腹滑过她鼻尖时上面微微老茧的感觉让她有点奇怪,一个纨绔子弟,干什么了,居然指腹上有老茧。而且似乎和金夷的手上一样,金夷每次握住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部位有老茧。
“人家说美人香汗,我之前是不信的。”皇甫璋的话音又起,他将滑过明澈鼻梁的手指放在唇前,魅惑的舔了一下,随即道:“我尝过多少和着香粉的汗,都没有今日明小姐的香甜,看来是我捡到宝了。只是小姐不施粉黛不知是天生不爱,还是相府供不起,先告诉了我,我好知道日后让不让府中准备胭脂水粉给你。”
明澈不理会他将自己与妓女相比,也不理会他那个怎么回答都是侮辱自己的问题,只是定定的还是那句话:“世子可否将耳坠归还。”
“这么热,小姐不想把斗篷脱掉吗?”皇甫璋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拿了就走,不叨扰世子休息。”
“你已经打扰了。这大早上的大哥就非把我弄醒了。若是没有美人相伴喝酒,我可是难以舒展抑郁的胸怀。”皇甫璋就那么在一旁的小桌边坐下,端起桌上的青瓷莲花酒壶,倒了两杯酒:“这是清溪梅酿,没什么酒力的,小姐也来一杯吧。”
“世子将耳坠还我,我遣人去帮世子叫裁云或者凤仙姑娘过来。”明澈没有脱下斗篷或者是坐下喝酒的意思,只是还是站在那里。皇甫璋的笑容微微扩大:“你觉得我堂堂恭王府,我大哥,皇甫圭会让妓女进来吗?”
这句讽刺她的话一下噎的明澈只想扭头就走。因为妓女不能进来,所以才屈就她的,从她进门起,皇甫璋就不断的以耳坠为砝码的羞辱她。但是为了父亲和大哥的名声,她不能什么也不管的就走。他们明家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耳坠也不能被人诟病,她身为明家的女儿,这是她的责任。微微沉默了一下,明澈解了斗篷,然后在皇甫璋身边坐下,一口喝了杯子里的清溪梅酿,接着看向皇甫璋:“世子现在可以给我了吗?”
明澈今日穿的是罗衣特地为她制的鹅黄色的一体袍子,因为要陪着斗篷穿,所以领子设计的显得脖子修长。一体的袍子将小巧玲珑的明澈包裹的身材尽显。皇甫璋看着她,自己也缓缓的喝了身前的那杯酒道:“明小姐再回答一个我一直很好奇的问题,我就将耳坠还给你。”
“世子请说。”
“我很好奇你们兄妹两有没有人的欲望?”皇甫璋眨着眼睛:“你,和丞相大人。”
“人的欲望?”明澈似乎有些不解皇甫璋的话:“我不太明白世子的意思。”
“男女之欲……你大哥二十八岁还不亲近任何女子,我时常想他是不是不行?”皇甫璋继续道:“而你,居然可以面对男子衣衫不整,随意调戏面不改死,仿佛未见,这也着实令人啧啧称奇。”
“明家有训,克制自己的欲望,节制自己的行为才是为君子之本。若是人人纵欲,天下又当如何。”
“明小姐说得好。”皇甫璋半真半假的拍了拍手,然后站起身:“那好,小姐随我来看看,这个是不是你的耳坠。”明澈见他松口了,便也松了口气,跟着他转过屏风去,屏风后是他大的夸张的床,上面被褥的凌乱显示出主人却是是刚刚睡醒不久。明澈见他在床头坐下,打开一个小盒子,然后头也不回的对自己说:“明小姐,你来一下。”明澈因为他正常的语气放松了警惕上前道:“怎么了?”
突然之间,皇甫璋竟然回头伸手拽住她的胳膊猛然一拉,明澈便被拉到在柔软的床铺上,皇甫璋翻身就伏在她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张小脸从愕然到有些愤怒:“世子,您这是干什么?”
“哎,看来我的小澈儿还不明白。”皇甫璋假意有些遗憾的将手滑过明澈的脸颊,明澈一个皱眉,刚想用手推开他,却被他顺势将手压在头顶用一只手按住,那个不容反抗的力道让明澈心里有点感到不对劲了,不管皇甫璋要干什么,他都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