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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蒙台梭利倡导的教育方法

蒙台梭利的教育三原则蒙台梭利倡导的教育基本目的就是发现和解放儿童,所以,首要的问题就是儿童的存在;其次是,当儿童日趋成熟时,给他提供不可或缺的帮助。要帮助一个儿童,家长们就必须给他提供一个使他能自由发展的环境,在一个不受约束的环境中,即在一个适宜于儿童年龄的环境中,儿童的精神生命会顺利地得到发展,并揭示它的内在秘密。父母们有必要尽量减少障碍物,环境必须为那些发展儿童能量活动的开展提供必要的媒介。由于成人也是儿童环境的一部分,他们也应该使自己的行为符合儿童生长的需要。他们不应该是儿童独立活动的障碍物,也不应该代儿童去进行那些使儿童成长发育的活动。

在蒙台梭利的教育体系中,其最根本的特征是对环境的强调。在蒙台梭利创建的学校中,教师的作用一直是一个值得注意和讨论的对象,教师被动地为儿童清除由于他自己的行为和权威所造成的障碍物,这样,儿童就可以变得主动起来,当教师看到儿童靠自我活动就可以取得进步时,感到非常欣慰。所有这一切,没有一样东西可以被认为是教师自己的发明。

蒙台梭利的教育体系,其又一个特征是尊重儿童的人格,并达到了以往从来没有过的程度。

这三条原则在最初以“儿童之家”命名的机构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儿童之家”这个名称带有家庭的含义。

蒙台梭利的教育体系被人们广泛关注,特别是提到了儿童和成人角色的颠倒——教师没有讲桌,没有权威,几乎没有教学,是活动的配角,而儿童是活动的主角,可以自由随意地到处走动,自由地选择他想要做的作业。

另一方面,其他一些革新措施被接受并得到大家的赞同:一些跟儿童的身体相适应的物体、敞亮的教室、装饰着花朵的低矮的窗户、仿制现代家庭的家具的微型家具、小桌子、小扶手椅、漂亮的窗帘、儿童可以方便地打开的小橱子以及橱内存放的儿童可以随意取用的各种物品,所有这些东西可以看作是切实的改进,并有助于儿童的发展;蒙台梭利相信,有更多的“儿童之家”会千方百计地保护这种令人愉快和感到方便的外部特征,并把它作为“儿童之家”的一个主要特征。

观察幼儿的八个重大发现蒙台梭利通过对幼儿教育的实践,发现了一些有意义的现象。她是这样描述她的发现的:

发现之一:重复练习有一天,我注意到这样一件事,一个大约3岁的小女孩不停地把一些圆柱体放进容器中,然后又从容器中取出。这些圆柱体大小不同,正好可以插入容器中相应的孔,就像软木塞盖住瓶口一样。我惊奇地发现,幼小的儿童能如此专心致志一遍又一遍地进行这项练习。这个小女孩并没有加快速度或提高灵敏度,基本上每次没有什么变化,这是一种不断重复的运动。出于习惯,我开始数她重复这项练习的次数,此外,我想看看她在这种奇怪的工作中专心到何等程度。我要求教师让其他的孩子唱歌和到处走动,但她丝毫没有被影响到。然后,我轻轻地搬起她正坐着的椅子,把它放在小桌上,当我搬起小椅子的时候,她一把抓起那些圆柱体,把它们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仍然继续从事这同样的工作。我数出这项练习她重复了42遍,她才停了下来,仿佛从梦中苏醒过来并愉快地微笑着。她目光炯炯,环顾四周,甚至还没注意到我们对她的干扰。

发现之二:自由选择在学校中,儿童摆弄的一些教具是由教师分给他们的,用完以后由教师负责把这些教具放回原来的地方。有一位教师告诉我,每当她收回这些物品时,儿童就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她跟前。不管她怎样多次让他们回到自己座位上,儿童总是会凑到她跟前,她因此认为这些儿童不听她的指导。

我仔细观察这些儿童,明白了他们是希望自己把这些物品放回到他们摆弄它们时所在的地方。后来,我开始让他们自己去独立完成这项工作,他们着迷于把物品整齐地排列起来,一切井然有序,如果一个儿童不小心摔坏了一只玻璃杯,其他儿童就会跑过去帮着捡玻璃片和扫地。

以后,我们制作了低矮的柜子,这样儿童可以更方便地去拿与他们的内在需要相适应的教具,我把这:称为自由选择的原则。

对儿童来说,每祥东西不仅应该井然有序,而且应该跟他们的需要相适应;只有消除了教具混乱的情况和去掉不必要的教具,儿童的兴趣和专心才会油然而生。

发现之三:对奖惩无动于衷一次我去学校,看到一个儿童独自坐在教室中间的一把椅子上,百无聊赖的样子,他胸前的衣襟上佩戴着一枚教师为奖励表现好的学生而发的奖章,然而,这位教师告诉我,这个小家伙正在受惩罚。原来这枚奖章是另一个儿童的,起先把它别在自己的胸前,后来又把它送给了这位正在受惩罚的小家伙。

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儿童毫不在乎地瞥了一眼奖章,然后安静地环顾教室四周,没有任何羞耻感。这件:事使我们意识到了奖励和惩罚的无效。

发现之四:肃静练习有助于建立良好的纪律一天,我抱着一个只有4个月大的女婴到教室去,她的母亲就站在院子里。这个婴儿紧裹着襁褓,这是附近地区的风俗,她的小脸丰满红润。她一直非常安静,这种安静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我想让其他儿童跟我共享这种感受。我对他们说:“她毫不做声。”然后我开玩笑地补充说:“你们谁也不能做得像她那样好。”令我极为惊讶的是,我看到儿童们正用异乎寻常的目光盯着我,他们似乎在专心倾听我讲话,渴望我进一步阐述我的意思。“注意,”我继续说,“她的呼吸多么柔和。你们谁也不能像她一样平静地呼吸。”惊奇的是,儿童们也开始一动不动地屏息了。这时出现了一种令人感动的肃静,往日难以听见的钟的嘀嗒声开始听到了,似乎是这个婴儿把平时从来没有过的肃静气氛带到教室里来了。

这便是我们的肃静练习的由来。

发现之五:儿童也有尊严感一天,我决定给儿童们上一节有点实际小用处的课:怎样擦鼻涕。我给他们示范了使用手帕的不同方法,最后还指导他们如何能尽量做得不被人注意到。我以一种他们几乎觉察不出的方式拿出手帕,并尽可能轻地擤着鼻子,儿童们专心致志注视着我,没有一个人发出笑声。但是,我刚结束示范他们就热烈地鼓起掌来,掌声就像在剧场中那样长久热烈,这使我有点儿纳闷。我从来没想到这样小的手会发出这么响的声音,我也没想到这节课会这么受欢迎。接着我明白了,我触及了他们那极其有限的社交生活中的敏感点,儿童在擤鼻子方面存在很大困难。由于在这件事上他们屡屡遭到家人责备,故而对此十分敏感,他们经常听到的叫嚷和辱骂的话语强烈地刺伤了他们的感情。但没有一个人真正地教他们擤鼻涕的方法。当我这样做的时候,他们感到抵偿了过去的羞辱,而他们的掌声表明,我不仅公正地对待他们,并目使他们在社会中取得了一种新的地位。

我逐渐认识到,儿童有一种强烈的个人尊严感,成人通常意识不到他们是很容易受到伤害和遭到压抑的。

发现之六:儿童需要秩序和纪律尽管儿童的举止行为有较大的自由,但总的说来他们是非常有纪律性的。

他们安静地工作,每个人都非常专心致志。当他们去取或去换他们所要操作的物品时,都尽量不打扰他人地走来走去,或许他们会离开教室,朝院子张望一下然后又回来。他们执行教师的吩咐速度非常快,这位教师告诉我:“他们完全照我所说的去做,以至于我开始感到我对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负责。”事实上,假如她要求儿童们进行肃静练习,那么在她还没说完要求,他们就开始会一动不动。然而,这种表面的依从并没有妨碍他们独立地活动,也没有影响他们按照自己的喜好安排自己的一天。他们会拿他们工作所需要的物品,并把学校打扫干净。如果教师来晚了或单独让儿童们留在教室中,一切都会照常进行。

发现之七:儿童对书写和阅读具有浓厚的兴趣我教给四五岁儿童一些字母,我让一位教师用硬纸板做成或用砂纸剪成这些字母,这样儿童就可以用手指在上面顺着字母描写,并且感知它们的形状。我把这些字母贴在光滑的纸板上,把形状相似的字母放在一起,使得儿童在触摸这些字母时,他们的小手就会顺着字形进行有点相同的描摹动作。这位教师对这种安排非常满意,也就不需要更多的帮助这些儿童。

有一天,我看到一个小男孩独自一个人在走路,口中不断地重复着:要拼“sofia”这个词,你必须有一个“S”,一个“O”,一个“F”,一个T和一个“A”。

实际上,他是在对自己头脑中的一个词进行理解和分析,并且寻找组成这个词的语音。凭借这种希望有所发现的浓厚兴趣,他终于认识到,这个词中的每一个语音都对应着一个字母。

只过了6个月,他们就开始理解所阅读的含义了,他们之所以能取得这样大的进步,主要的归功于把读和写结合起来了。当我在一张白纸上描字时,他们注视着我的手,并逐渐认识到,我正在像说话一样表达我的思想。一认识到这一点,他们就开始拿起我写过字的那些纸,把它们带到角落里,试图读懂它们的意思。他们只是默读这些字,并未发出任何声音,突然,一直努力思索而紧皱的小脸露出了一丝笑容,并且高兴地蹦跳起来,仿佛隐藏在他们体内紧压的弹簧突然放松了。这情景告诉我,他们已经理解我所写的这些字了。

发现之八:给儿童自由就是给儿童健康在整个这段时间里,我们没有做任何改善儿童健康状况的事情。但所有的人看到他们红润的生气勃勃的脸蛋都想不到,他们曾经是迫切需要食物、滋补以及医疗的营养不良和贫血的儿童。他们身体健康,似乎他们是由于接触到新鲜空气和晒太阳而治愈的。

如果心理的压抑会损害一个人的健康的话,那么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富有刺激的一种心理体验能够促进一个人的身体健康。我们对这些儿童所做的工作就充分证实了这一点。今天,大家已经普遍接受了这个观点,我们的经验虽然不会产生很大的影响,但在当时确曾引起了轰动。

帮助儿童自然发展蒙台梭利认为,教育可以采用一种帮助儿童自然发展的方式去保护和培养儿童。

所以,成人首要的任务就是发现儿童真正的本性,进而帮助它正常发展。

如果考察那些能偶然引起儿童正常品质发展的特殊情况,我们可以看到某些条件是非常重要的。其中第一个条件是把儿童安置在一个快乐的环境里,在那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们自己的:整洁干净的教室,特地为他们制作的新的小桌子、小凳子和小扶手椅,以及在温暖的阳光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这些对那些来自不幸家庭的贫困儿童肯定具有极大的吸引力。

第二个需要做的就是成人中立。他们的父母都是文盲,他们的教师是毫无野心的普通劳动妇女,这就导致了一种理智的沉静。这种沉静由心灵的谦虚和理智的纯洁组成,是理解儿童所必不可少的条件,因此教师必须具备这种沉静。

另一个需要做的就是,要给儿童特殊的作业材料。儿童会被这些能完善他们感知的物体所吸引,由此使他们分析这些物体并且促进其运动。这些材料还能够帮助他们学会专心致志,而没有一种言语的说教能做到这一点。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儿童所处的环境是一个适宜的环境,一位谦虚的教师和材料都应该适应他们的需要。

我们可以把儿童的偏爱和他自发地展现自己的方法列一张表(见下表)。

并且,还可以加上那些他所抵制的东西,这些东西在他看来是浪费时间。

从上面这张表中,我们可以发现一种教育体系的轮廓。蒙台梭利教育体系的基本轮廓像脊椎动物的胚胎一样,它以一些个别特征为标志,这些特征将像椎骨一样会得到发展,这个整体可划分成三个不同的领域,分别由环境、教师和儿童所使用的各种教具组成。

一步步地追踪这个原始轮廓的演变将是很有趣的。这种特殊的教育方法连续的发展之所以可以描绘成一种演变,是因为其中新的东西来自生命,而生命的展现是就其环境而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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