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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是谁

(一)

这家小茶馆位于姜城的西北角,由于连年战火,喝茶的客人寥寥无几,龙阳在楼上选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冬日里,阳光依旧旧暧暧地照耀着大地,西北风却呼呼地刮着,这风从雪山那带来了寒冷,从天海那带来了湿润,吹在人的身上,格外地寒意浸人。

龙阳倒不介意这些,这寒风让他感受到久违了的熟悉,感受到了家乡的味到,吹在身上,似乎相当的惬意。大雪山依旧巍然屹立,天海依旧清澈美丽,家乡的一切依旧温馨如故。龙阳这次找到神原,终于得知对付魔心的办法,不过,面对即将到来的决战,他不怕自己的牺牲,但怕失去亲人,龙葵、石墩,如果他们知道这个结果会怎么想?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去牺牲吧,龙阳思索着,却想不出任何结果,他无法向他们告知这件事,他始终认为,这一切肯定还有别的转机,他决定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

龙阳端起茶杯,细细地喝上一口,这姜国的雪山红茶,温润淳厚,确是别的地方所不能比的,一口下肚,温暖犹如太阳照在心里,清新犹如天海抖动涟漪,厚重犹如雪山护卫大地,要是有一天,能和自己的亲人一起,晒着太阳,品着茶,看着这姜国的美丽大地,那该有多幸福,如果我死后真的到了天堂,那我的天堂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正在这时,龙阳的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掌,他回过头去,竟然是墩子。

“老大,我到处找你,你居然在这享清福哦。”石墩看着龙阳,乐呵呵地说道。

突然看到石墩,龙阳心中一动,一阵伤感涌上心来,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唉,你别多想我的事,只要能对付魔心,送上我的小命,那可是千值万值了,没想到我还有这么重要的使命,我好自豪哦!”说这话时,石墩笑呵呵地,对即将到来的命运,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害怕,反而是感到莫大的荣誉。

“你要送什么命?”龙阳很是奇怪地问道,他刚回姜国,还没来得及见着他们,怎么石墩一开口就在说这事。

“你不是说要让魔心附着在我身体上,然后再干掉他吗?不用怕,能和这家伙同归于尽,我太高兴了,以后我就是姜国的勇士了,哈哈。”

“你怎么知道的?”龙阳更加奇怪了,这个秘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这石墩从哪得知的,这可是他费了千辛万苦才知道的哦。

“你什么记性啊,昨天才告诉我的。走,赶紧去皇宫吧,你不是说今天要试魔剑吗?”

石墩看着龙阳一脸疑虑忧伤的样子,继续说道:

“这样吧,老大,你最近实在太累了,你在这儿喝会子茶,我先去忙着,再过一个时辰你一定要过来哦。”说完这句话,石墩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二)

看着石墩一溜烟地跑出去,龙阳有些茫然,正在这时,龙阳却听到另外一边传来一声怯怯的轻呼。

“龙哥,你也在这里啊。”

龙阳回过头去一看,原来是水静。

水静其实比龙阳更早来到这个茶馆,每当她想哥哥水竹的时候,都会来这儿坐上一会,因为这个茶馆的二楼,可以远远地眺望天海,那个水竹为了消灭洪荒魔、英勇战死的地方。今天她正陷入沉思的时候,龙阳却悄悄地来到这里,直到墩子来的时候,她才从他们的谈话知道,龙阳也在,不过,由于是碰巧和龙阳单独地呆在这里,她怕墩子取笑,所以直到现在才出声招呼,此刻脸上却抹上了一丝嫣红。

龙阳好久没见到水静了,此时心里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他走到水静身边,说到:

“你也在这儿啊,想你哥哥了?”

水静没有说话,只是两眼有些湿润。雪山上过来的风吹在她身上,冰冷冰冷的,虽然现在看到了消灭魔心的希望,不过又是以亲人的牺牲为代价,以龙阳的性格,他会同意这样做吗?如果不行,那他今后的路子就更加危险了。

“龙哥,我可不可以代替石墩,去对付魔心?”为了消灭魔心,她也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为龙阳去做任何事,包括牺牲,这是他们护龙一族的使命,即使没有这层原因,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对付魔心,是我们大家的事,让我们一起来面对,你就别多想了。”龙阳虽然这么说,心中却有一种感觉,绝对不能让水静去牺牲,她为我付出得太多了。

“你看,这儿多美,要是咱们天天能在这儿喝上杯热茶啊,那就是人间天堂了。”龙阳说这话时,端起茶杯,喝上一小口,热热的感觉一下子暧到了心,他看着水静,水静的脸一下子似乎更红了,她轻声说道:

“我先去皇宫了,你等下赶紧过来。”

“别,咱俩一起去啊。”

“你!还是我先去吧。”说了这句话,水静小跑着,出去了。

看着水静离去的身影,龙阳暗暗有些纳闷,怎么今天水静也有些奇怪啊。

(三)

感觉到有些奇怪,龙阳决定悄悄潜入皇宫。

正当战火烽烟弥漫之时,姜国皇宫的警戒格外地森严,不过,这些禁军武士对于龙阳而言,还是小菜一碟,以他的武功法力,不费吹灰之力,就悄悄来到了皇宫的正殿外。

皇宫殿外是一处开阔的平台,这里就是当初告别龙钟遗体的地方,平台的正中央,赫然摆放着那把龙族的魔剑,黑漆漆的剑身,在阳光的照射下,没有一丝金属武器应有的反光,显得格外的阴沉冰冷。龙葵、水静、石墩等人正站在魔剑的旁边,窃窃私语着。

正当午时,金色的阳光照耀着平台一侧的一颗大树,冬天到了,树上的叶子却并没有掉下多少,全都被雪山上的寒风,染成了金黄色,在阳光下,更显得绚丽多姿。

树下有一个汉白玉制成的圆桌,在阳光下照射下,显得洁白无暇、冰清玉洁。圆桌的两旁,坐着两个人,左边是一个银盔银甲的武士,英俊潇洒,右边是一个白衣白裙的女子,美丽多姿,两人面对面地坐着,默默无语。

看到这一幕,龙阳突然心中一震,这不就是这么多年来他常常梦到的画面吗?难道现在是梦里?他使劲地拧了拧自己的脸颊,很痛,很清醒,这肯定不是梦,那是什么?

龙阳再次定晴仔细地看了过去,那女子,冰清玉洁,仙姿婀娜,分明是雪见!而那男子,相貌相当地熟悉,不光是相貌,连神态、举止、气质都相当地熟悉,那人竟然是龙阳!

龙阳一下子出了一身的冷汗,既然龙阳、雪见、龙葵、水静、石墩都在那里了,那么,我是谁?我是谁!

(四)

龙阳一纵身,冲到了场地的中央,大喝一声:

“你是谁?”

看到这里又出现了一个龙阳,雪见等人也是大吃一惊,怎么回事?谁才是龙阳?

虽然一个龙阳一身戎装,银盔银甲,一个龙阳身着布衣,满面风尘,不过他们无论是身高、相貌、举止、气度完全是一模一样,就算雪见、龙葵等都是龙阳的亲人,是他身边最熟悉的人,此时也完全无法分辨。

看到这儿突然出现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这银甲龙阳也相当的吃惊,不禁喝问:

“你是谁?竟敢冒充我?”

龙阳显然更加惊异,对方不仅能变得和自己一模一样,还敢在自己的家里冒充自己,显然是有备而来,今天看来是有些凶险了,不过,这里是姜国皇宫,自己也是正牌的姜国王子,不管对方有多高明,想来也难以得逞吧,想到这里,龙阳凭添了些许信心,正声喝道:

“分明你是冒充我吧,你敢在姜国皇宫冒充我,而且是在龙葵、雪见他们面前冒充我,你以为你能得逞?”

银甲武士冷笑几声,说道:

“没想到你还挺能的,先把我要说的话说了,不过,我想我们可不是那么好骗的,雪见、龙葵、水静、石墩,你们赶紧过来,小心这家伙。”

雪见、龙葵等人这几天都和龙阳在一起,刚才也是看着他换上盔甲的,显然更相信这个银甲龙阳的,听到这话,不由地往他那边靠过去一点。

到这时,龙阳知道今天是很难善罢,看到场地中央摆放着魔剑,这也正是他想知道的一点,究竟以他自己现在的武功修为,能否拿起魔剑,以免让妹妹龙葵平白去牺牲,不过,毕竟魔剑总是他们龙族的传世之宝,就算自己拿起魔剑有困难,但对方是冒牌货,想必受到的伤害会更大吧,于是他说道:

“看到那把魔剑没有,这是我们龙族的祖传神器,你如果不是冒牌的,你敢拿起它吗?”

“你居然也知道我们龙族的这把魔剑,好吧,反正我们今天正是要来试剑的,我就和你这个妖魔比试一下,小心魔剑伤着你,你敢拿吗?”银甲龙阳指着魔剑,对龙阳说道。

龙阳知道再多说也没用了,径直走上前去,面对魔剑,心中暗暗祈祷,父王,你保祐我吧,拿起魔剑,击败这个冒充我的妖魔。紧接着,他运动全身功力到手上,凝神戒备,抓起了魔剑。

一股强劲无比的热力霎时传遍他的全身,龙阳能感觉到一条炽热无比的火龙,在身体内乱窜,手臂就象被烈火焚烧一样,巨痛无比,不到十秒钟的功夫,他拿剑的手就失去了知觉,魔剑从他的手上落下,掉在剑箱之中。

龙阳稍稍缓过神来,暗自运动全身功力,还好,毕竟这是蕴含着创世神龙全身功力的祖传魔剑,对自己还没造成多大的伤害,于是,他冷冷地对着银甲龙阳说道:

“该你了!”

银甲龙阳也不敢小窥这把魔剑,他凝神走到魔剑旁边,一把握住剑,轻轻地提起来,挥手使出几招剑法,一招一式却是相当的熟悉,原来他使的全是龙阳学到的蜀山剑法。

对方竟然不惧魔剑的威力,还能使出蜀山剑法,两人这一对比,高下立分,很明显,第一次的比试,龙阳败了。

(五)

通过第一次的比试,龙阳至少知道两点,第一,自己还是能拿起魔剑的,虽然极为难受,时间也不长,但全力使出一招还是有可能的,不过,有多大威力却很难说了,第二,对方的武功修为远在自己之上,否则,以一个龙族以外的人,能舞动魔剑,那是不可思议之事。

虽然两个龙阳的比试还未结束,不过,所有人都站在银甲龙阳这边来了,很明显嘛,他不仅能拿起魔剑,还能舞动剑招,而且是蜀山剑法,而龙阳本人却仅能勉强拿起魔剑,一招未出,剑就掉下,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就在那一会儿,承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既然靠魔剑无法挫败对面那个龙阳,那龙阳只有一个办法了,他举起手中的剑,雕龙饰柄、锋利狭长、蜀山之宝,龙纹剑!

银甲龙阳也举起手中的剑,赫然也是龙纹剑,一模一样!而他剑尖笔直向前,一手划出剑诀,全身盔甲在阳光下金光闪闪,更显得他英俊威武、气度不凡,雪见、龙葵、水静、石墩等人不由得暗暗喝采,好一个天神转世的龙阳!

龙阳一言不发,一招蜀山剑法中的“雪里藏针”瞬间攻出,银甲龙阳也还手一招蜀山剑法的“日出见形”,正是克制这招“雪里藏针”的剑法,而且使得迅速有力、精确灵动,明显比龙阳的剑招更熟、功力更深,龙阳心中一惊,他怎么这么熟悉蜀山剑法,难道是蜀山高人?心中一动,龙阳手上的剑招也跟着变化,不过龙阳面对的是克制自己的剑法,剑招完全受制,一招蜀山剑法使了一半,另外一半就完全变形走样了,那里还象什么蜀山剑法了。

这雪见等人都知道龙阳使的是蜀山剑法,今天看到银甲龙阳的剑招使得是如此的精妙,而对方的蜀山剑法完全是四不象,都不由得大声喝采起来:

“龙哥,加油!龙哥,好样的!”

龙阳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起来,这第一招就败了,只好出绝招了,蜀山剑法的终极剑招,“万法归一”,这招在蜀山剑法中是没有克制招法的,而且精妙绝伦,人间几乎没有可以破解得了这招的剑法。这招连明心也不知道,是蜀山长老单传给他的,雪见等人也肯定不知道了。龙阳快速舞动剑招,龙纹剑在他身体周围快速游走,层导迭迭,绵绵密密,就象是一团巨大的水花裹住了他,只不过这水花全是由迅疾的剑招构成,一阵逼人的剑气四下里散了开去。

银甲龙阳看见对方使出这招剑法,却也不由得地赞叹,明明所有蜀山剑法的招术他都会,可就是没见过这招,而且对方的剑招如此精妙繁复,自己也无法看清或破解,怎么办?

雪见等人突然见到布衣龙阳使出一招他们从未见过的剑法,如此的精妙绝伦,难以破解,都不禁为银甲龙阳感到担心,很明显,他们都认为这招不是蜀山剑法,而且使这招的肯定是冒牌龙阳了。

说时迟,那时快,银甲龙阳身子滴溜溜一转,龙纹剑齐腰间沿水平方向划出一个圆,剑峰所到之处形成一个寒光四射的圆盘,这个圆盘恰似一张极为锋利的圆形刀片,径直向龙阳“万法归一”所划出的圆球形剑气所劈去。

刹那间,龙阳那招“万法归一”就被攻破了,龙阳一声闷哼,倒退一步,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龙阳学到这招时,蜀山长老就以传音术告诉过他,这招“万法归一”是蜀山终级剑招,人世间绝难找得到可以破解这招的剑法,现在这招竟然被对方这个冒牌龙阳给打败了,这既让龙阳感到无比的挫折,也让他感到相当的震惊,对方是谁?“为什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剑招?

“你赢了!不过,你这招并不是蜀山剑法,你得告诉我,这招是什么剑法?”龙阳问道。

“你也用的不是蜀山剑法,为什么要问我?”银甲龙阳说道。

“你没用蜀山剑法打败我,又怎么能证明你就是龙阳,而我不是?”说这话时,龙阳心中想到,很明显,今天武功是比不过对方了,如果能证明对方是假的,联手雪见、水静等人,能赶走这个冒牌货,那就算是万幸了。

“既然你觉得我没用蜀山剑法打败你,不能证明你是冒牌货,那你想怎么证明?”银甲龙阳冷冷地说道,一幅满不在意的样子,看来他今天是胸有成竹了,不在乎前两场的胜利,在意的是怎么好好折磨一下对手。

(六)

“在座的几位都是我最亲近的人,这点想必你也承认,要不我们让他们每一位问我们一个最私密的问题,如果答不上,那肯定是冒牌货,你觉得如何?”龙阳提议到。

“这个办法很好,就算你是冒牌的,想必雪见、龙葵他们总不是吧,我们这么久的相处,总有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吧。”银甲龙阳也同意这个办法,不过他又附加了一条意见:

“今天我们俩总有一个会输,输的那个也不见得百分之百就是假的龙阳,为了公平起见,我建议输的那位立即走人,再也不能以龙阳的身份出现,赢的人也不得联合其他人追杀他。”

银甲龙阳的这个提议倒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诧异,很明显,他现在是相当的占优,不光是武功、心智和两场的胜负,除龙阳外在场的其他人或许早已认定,他就是真的龙阳了,何况就算他输了,以他的武功,在场的所有人联手,也不见得是对手,因此,他的这个提议简直就不算是一个提议,只能算是一个宽容的表现。

对于这样的提议,龙阳还能不同意吗?这可能是他今天能够全身而退的唯一机会了。

“好了,那就开始吧,我输了,我就离开皇宫,承认是假冒的,龙葵,你先来吧”龙阳说道,这第一个让妹妹上,把握肯定比较大。

龙葵来到龙阳面前,问道:

“我最喜欢什么花?”

“向日葵。”龙阳回答到,心想,问这么简单的问题,这个傻妹妹,能找到冒牌货吗。

龙葵来到银甲龙阳面前,问道:

“我最想嫁给什么样的人?”问这话时,一抹红晕映上了她的脸庞。

听到龙葵问出这样的问题,龙阳心中一阵狂喜,这个问题太好了,这个冒牌龙阳是决定回答不出的,因为这个秘密绝对只有他和龙葵两个人知道,答案应该缘自于小时候他们俩的一段对话。

“哈哈,那你将来要是嫁人了,会不会不理我呢?”

“当然不会……”

“我才不会嫁人呢,我永远跟着哥哥。”

这些话你也能听到吗,想到这里,龙阳稍稍有些得意。

“不嫁人!”银甲龙阳回答到。这简单而奇怪的答案,却让在场的两个人感到非常的震惊,龙葵听到这个答案,几乎想马上扑到他的怀抱,因为知道这个的,除了哥哥还会有谁?龙阳听到这个答案却惊出了一身冷汗,这让他想到了一个人,在地心见到的夜凡,他会读心术!如果对面的人是夜凡,今天自己就完全没有机会了!

石墩站了出来,他首先走向银甲龙阳,问道:

“我最擅长的是什么?”

“吃!”银甲龙阳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简单有效,这也很符合龙阳以往做事的风格。

听到这个,石墩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走向龙阳,问道:

“我们捕大黑熊时,我担任什么工作?”

“诱饵!”龙阳回答道,心想,这个呆子,问的问题怎么这么简单,这能分辨出什么来。

石墩也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两个都答对了,两个都是龙阳。”

水静用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瞧你笨的,怎么会有两个龙阳嘛!”

“两个有什么不好,一个都这么厉害了,如果有两个龙阳,早把魔心给干死了!”石墩不服气地说道。

在这个关键节骨眼上,水静也不和他斗嘴了,他先走到银甲龙阳的身边,问到:

“我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笛子。”听到这个答案,水静有些感伤,但还是点了点头,她又来到龙阳的前面,今天必须找出那个冒牌龙阳,不然太危险了,她必须问一个最难的问题,想到这里,她问了一个她也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你最爱的人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龙阳的脑子有些发蒙,这个问题他或许在潜意识中想过,不过,要想现在回答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有办法,于是他回答道:

“不知道。”

听到这个答案,水静并不觉得奇怪,相反,她还是点了点头,默默地退到一边了。

在场的人只剩下雪见了,这第三场的比试,是龙阳提的建议,不过龙葵、石墩、水静都问过了,两个人都没有分出胜负,所以在场的人都注视着雪见,看看她的问题能不能让两个人区分开来。

雪见走上前,缓缓说道:

“我就不问了!”

“为什么?”大家都很诧异,唯独两个真假龙阳倒是相当地镇定。

“因为我已经知道谁是真的龙阳!”雪见走到龙阳面前,定眼往着她,眼神冷静而清澈。

龙阳心里暗暗一喜,还是雪见姐姐厉害,毕竟是出自天界,和自己的渊缘颇深,她既认识神界的飞蓬,也认得一千年后自己转世的景天,更是与自己一起战斗了这么久,在这种情况下,她能认出我来,那是很自然的事。

雪见继续说道:

“你!”

在场的众人不由相当吃惊,原来这个布衣龙阳才是真正的龙阳!

很遗憾,雪见说道这个“你”字时顿了一下,但她又接着说道:

“是假的!”

听到这句话,龙阳大为失望,没想到这个渊缘颇深的雪见,连问都不问一下,就直接说他是假的。不过龙阳却也没有太感到奇怪,因为他早就知道,今天的结果是凶多吉少,他只是问道:

“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刚才你俩比试武功的时候,最后一招,你用的剑法我们从未见过,不过,他刚才用的那一招,就是当初天界第一神将飞蓬与魔尊重楼战斗时用的那招,叫‘天地归一’,六界之中,据我所知,只有飞蓬会使这招,龙阳是飞蓬转世,所以使出这招的只能是龙阳!”说完这些话,雪见回到银甲龙阳的身边。

“天地归一”!银甲龙阳居然会使飞蓬的剑法,而且看来也是深得这招的精髓,居然用这招破了自己的蜀山绝招“万法归一”,他究竟是谁?他究竟还有多大的实力没有展示出来?

(七)

到了这个时候,龙阳知道,今天他败了,败得毫无机会,不过,他还要进行最后一搏,因为,他想知道,他的对手是谁?如果有机会能够重创这个家伙,就算受到所有人的痛恨和追杀,也心甘情愿,毕竟,如果对面这个冒牌货受了伤,那么龙葵、雪见等人的危险就会小些。

“虽然到现在为止,我输了,不过,我还没有心服口服,要不,我们再比试一场,我龙阳是五行者中的火行者,我的火系法术想必没人能模仿。”龙阳说道。

“哼哼,你还会火系魔法,好吧,就让我用三昩真心打得你现原形吧。”到了这个程度,对面这家伙还不认输,银甲龙阳这时也不客气了。

龙阳走上前来,凝神提气,运足全身功力,一个巨大的火球汇聚在他的前方,火球热力四散、火焰翻滚、威猛异常,这时的雪见、龙葵等人早已站到银甲龙阳的阵营中了,此刻见到龙阳集全身功力发出的这个火球,如此威力巨大,远超以前他们和龙阳在一起时,所展示的功力,这也难怪,这次去地狱、天堂和地心,龙阳悟到了很多东西,功力也提升了很多,而雪见他们却都不知道,此刻禁不住地为银甲龙阳担心了。

龙阳大喝一声,双掌一推,这火球就向银甲龙阳奔袭而去。银甲龙阳双手一伸,念动口诀,全身立刻布满熊熊火焰,紧接着他双掌一合,一个火势更猛、热力更足、体积更大的火球聚集在他的胸前,他双手一推,胸前的这个巨大火球迅速向前撞去,直接撞在龙阳发出的火球上,转瞬之间,龙阳所发出的火球就被撞毁,而这巨大火球依然向前,径直撞在龙阳胸前,随着“呯”地一声巨响,龙阳被撞得飞出好几丈开外,身上的衣衫几乎被烧焦,一下子控制不住,嘴里吐出好大几口鲜血,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这下子龙阳身受重伤,衣衫被烧得破烂不堪,可以说是一败到底了。银甲龙阳沉声说道:

“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要冒充我,按照刚才我们的约定,我今天也不赶尽杀绝,如果下次再让我碰上,我就不会再客气了!你们给他送上一套干净衣服,让他走吧!”

龙阳强忍住身上的巨大疼痛,挣扎着站起身来,他今天再次败了,败得是那样的彻底,败得是那样的绝望,他再次想到了一个人,对,是他,肯定是他,夜凡!

“你是……”,龙阳这句话还没完全出说出来,他突然强忍住自己的话,因为他知道夜凡的功夫,他知道夜凡的可怕,没揭穿他之前,他会顾及身份,不会伤及雪见、龙葵等人,如果今天把一切都说穿了,姑且不论在座的信不信,就算信,以夜凡的功夫,这儿所有人,加上受伤的龙阳,能是他的对手吗,大家岂不是将有更大的危险。

“好,我败了,我走!我以后不再冒你的名了!”龙阳说完这些话,胡乱换上士兵们递上的破旧衣服,挣扎着,慢慢地离开了皇宫,离开了他的那些亲人。

(八)

天海边,海水碧绿,微波荡漾,金色的太阳,洁白的雪山,还有略略有点浸寒的风,一切还是相当的惬意适人。姜国的高原气候,与中原大陆的很不一样,虽然已经是冬天了,但比起别的地方来,气候是温暖了许多。

西海岸有一处渔村,渔村前面是天海,背后陆陆续续有几座小山,村子里人口不是很多,大多靠打鱼为生,村口有家客栈,兼卖着酒菜,虽然这一带人烟并不稠密,不过因为地处姜城通往西边山里的干道,进山的旅客往往会在这里歇息或住宿以稍作休整,这个酒家的生意还是相当的不错,老板特意在酒家外面的空场地上砌上几口锅灶,升起几座草棚,搭上几张桌椅,往来客人或在这里喝上几杯热茶,或吃上几个馒头,或就着湖里新打的鱼,吃上几杯小酒,现在这儿,人来人往,显得是相当的热闹。

身负重伤、衣衫破旧、步履蹒跚的龙阳,此刻就来到了这里。几个月前,龙阳与雪见、明心等人初次去对付魔心,也曾在这里吃过饭。想当初,他们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老板还认出了龙阳,不仅拿了最好的饭菜招待他们,还不收他们的钱。而如今,只剩下形单影支的他,不仅仅是个没有名份、逃亡的人,而且身负重伤,饥饿憔悴,气息奄奄,不过,这一切是不能打倒龙阳的,他准备先行在这个相对偏远的小村庄歇息一阵,养好伤,再行计议。

龙阳来到这个酒家,找了张靠近角落的座位,坐了下来。刚一坐下来,周围的人就认出了他。

“这不是那个被朝廷放逐了的人吗?”

“他居然敢冒充我们的王子龙阳!”

“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啊!”

“还不是被我们的龙阳打得稀里哗啦!”

“你还好意思到这儿来吃酒!”

“呸!你赶紧滚吧!”

人们对他显然没有一丁点好感,是啊,姜国是个经历过苦难的国家,而龙阳是他们的救世主,这个人敢冒充龙阳,敢和龙阳作对,那就是和这个国家作对,和这个民族作对,他们当然会对他恶语相向的。

龙阳没理这些人,他也犯不着理这些人,无论如何,他们总是他的族人,总是他家乡的父老乡亲,他们不知道情况,犯不着和他们一般见识的,他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轻声呼叫道:

“老板,来碗热汤,来几个馒头。”经历过一番恶斗,负了重伤,连续跋涉一天多了,也没吃上什么东西,此刻,这些简单的食物,对于他而言,显得是无比的重要。

还是以前那个和蔼的老板,此刻走到龙阳面前,却一脸冷冰冰的,连正眼看一下龙阳也不愿意,只是侧着身子,说道:

“对不起,客官,我这里不卖馒头,也不卖汤!”

“那您这儿还有什么可吃的,随便给我弄点。”

“什么都没有,有也不卖给你!我们是姜国的子民,不卖东西给姜国的敌人。给再多钱也不卖!”老板气呼呼地说道。

周围的人开始喝彩了。

“说得好!”

“有骨气,好!”

“让他走吧!”

“再不走我们要揍你了!”

其实这一带的民风已经够纯朴、善良了,要是换到别的民风剽悍的地方,这些人早就一轰而上、狂揍不己了,今天大家看着龙阳重伤在身、气息奄奄的样子,不忍出手罢了。

面对这种局面,龙阳也没有别的办法,他无法解释,也无法向这些人动手,当然,他现在也没有力量和任何人动手了,他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走!尽管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往前走了。

龙阳还是走了,艰难地往前走着,绕着村子,向着村后走去,一步一步地走着!路虽然艰难,但只要有路,只要人还有一口气,总是要往前走的。

问题是,人如果没有了一口气,还能往前走吗?走了一段路过后,龙阳已经没有一口气了,他没法往前走,于是,他倒下了!

(九)

龙阳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破旧的茅草房里,面前是一位老婆婆,她衣衫破旧,皮肤黝黑粗糙,满是皱纹,头发花白而零乱,干裂的双手,正捧着一个黑褐色的土碗,碗里装着好象是一点稀饭,米很少,饭的颜色也是灰黑灰黑的。

看见龙阳醒了,老婆婆赶紧说道:

“是我把你弄醒的,孩子,你得吃点东西了。”一边说着,老婆婆一边拿起一个小勺,搯起一勺汤饭,喂到龙阳嘴里。

这稀饭看着颜色灰暗,吃着却挺香的,原来是她先用鱼熬制的汤,再用鱼汤煮的稀饭,这样既有营养,又便于过度饥饿的人消化。

吃着稀饭,暧在喉咙,甜在心里,龙阳的眼里微微有点湿润,不一会儿,他稍稍恢复了些力气,坐了起来。

“老婆婆,谢谢您救了我!”龙阳说道。说这话时,龙阳心里却在想,要是没有这个老婆婆救我,说不定我已经死了,那救世之路呢,岂不是戛然而止了吗?我算什么救世主,有饿死的救世主吗?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苦笑几声。

“别客气,救人一命,比任何事都重要!”

“老婆婆,你知道我是被朝廷放逐的人吗?”

“知道,早就有公差上门宣示了,你的画像到处都是。”

“那你为什么还救我?”

“我救的不是你,我救的是命!”

听到这里,龙阳心里一阵感触,多么善良的人,多么纯朴的人,为了这些人,我受多大的苦都值!

正在这时,门响了,几名公差走了进来,对龙阳说道:

“你是被朝廷驱逐的人,你不能在这里,快走吧。”

“我要走,可是我现在有伤,你们能不能等我把伤养好再走。”龙阳说这话,那也是没有办法,他现在哪有力气再到别的地方去,无论如何,这里总算是姜国的土地,这里也是姜国的人民,就算他现在不再是太子、国王,他也总是姜国人啊,哪有姜国人不能待在自己国家的道理。

“你究竟走不走!”公差开始发怒了,他们是在执行朝廷的命令,对方竟然敢赖着不走。

“我不走!”龙阳依然坚持,他也要看看,这些底层的公差,姜国政权的基石,要怎么对付他。

“好,我看你走不走!”一边说着,一名公差举起鞭子,一鞭向龙阳抽了过来。

看见这一鞭抽了过来,老婆婆却一下子伏在龙阳的身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这一鞭结结实实的抽在了老婆婆的身上,虽然这名公差抽的时候并没有用全力,不过,这可是蛇皮浸油泡制的鞭子,打在人的身上,轻则皮开肉裂,重则伤筯断骨,公差当下就慌了,说道:

“老婆婆,你这是何苦,他是朝廷驱逐的人,你护着他干什么?”

“我不管他是什么人,我救的是命,要是他是一个健康的人,随便你们怎么着我都不管,可现在,他只剩小半条命了,你们还这样对他,你们是不是人?”老婆婆说这话时,相当气愤,声音也激动得颤抖着。

几位公差虽然是在执行公务,面对老婆婆这样的质问,他们也有些羞愧,彼此商量了一会儿,然后对龙阳说道:

“好吧,我们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你必须走,如果不走,我们就把这房子拆了!”说完这番话,几名公差终于走了。

(十)

这是一座在当地相当常见的神庙,房屋修建得十分大气,高大的柱子,宽敞的大厅,暗红色的房檐,白色的墙,大厅前方,供奉着姜国人自己的神,创世神龙。

这条神龙雕得并不十分精细,甚至可以说有些粗糙,比如龙眼,完全就是两块小石头做成,连基本的圆球形也没做到,而龙爪呢,完全没有应有的锋利感觉,就几根圆圆的小木棍做成。不过,这条龙做得很大,颜色漆得很是鲜艳,这样也使得它显得很是威猛。

这样的一座神庙,对于流浪在外的人而言,勉强算是个可以过夜的地方,为什么说勉强呢?在种庙,修得虽然大,能挡住雨,却不能挡住风,一方面修庙的人,永远不会为有人住庙而考虑,这是神住的地方,不是人住的地方,另一方面,设计这庙的人,本就有意让这庙四面通风,有了风,就有了灵气,神也方便进出,透气了,里面也不会有难闻的味道,东西也不会发霉变坏。

龙阳现在就住在这个庙里,以他的性格,当然不会让老婆婆为难,第二天中午,他从老婆婆那买了一些干粮,千恩万谢之下,离开了那座茅屋,搬到了这座神庙。

到了晚上,龙阳才发现,原来自己野外生存的能力还是太差了,此时外面下起了雨,也刮起了风,而这神庙又相当地干净,完全找不到可以生火的材料。姜国的气候,白天从来都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因而就算是冬天,也不会十分寒冷,不过,在这刮风下雨的晚上,而且是在这四面透风的庙里,那可就相当的寒冷了,龙阳躺在神像前的神台上,说是神台,其实也就是几块石板而己,一阵阵寒风就象刀刮一样,不断地浸入他的身体,他完全无法入睡,只有任思绪飞驰。

那条龙是创世神龙吧,也就是他们的祖先,他的精神和力量都已经注入到魔剑中了,他还能保佑我们吗,他还能赐福于我们吗?

正在这时,庙们突然打开了,几个穿着蓑衣的人走了进来,龙阳一时还搞不清进来的是什么人,于是,先眯缝着眼,小心观察着。

几个人很快脱下了蓑衣,打燃了火石,点亮了火把,屋子里一下子明亮了起来,那几个人的形貌也清晰地显露出来。

这是三个壮年男子,相貌十分凶恶,为首的人一脸络腮大胡子,却也遮不住他脸上那道巨大的刀疤,他的腰间别着一把大刀,第二人是个光头,眼神十分凶恶,腰间别着一把大斧,第三人是个胖子,一脸的横肉,却有一双小小的眼睛,腰间别着一排的匕首。很明显,这些人是杀人越货的强盗。

龙阳心中暗暗叫苦,他现在重伤在身,功力尽失,面对这几个凶狠无比强盗,显然是凶多吉少。

三个强盗很快就看到了重伤在身的龙阳,更看到了他手上的那把宝剑,蜀山镇山之宝,龙纹剑!

几个强盗迅速地围了上来,龙阳也无法再装睡了,他坐了起来,握起手中的剑,喝道:

“你们想干什么?”

“小兄弟,你手上这把剑不错,我们要了!”,为首的刀疤脸说道。

“你们想抢剑?”龙阳一手握住剑,暗暗提了提气,却连半分力气也使不出,不由地急出一身冷汗。

“抢什么剑哦,哈哈哈!”秃子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咱们兄弟三人,手下从来不留活口,剑留下,你去死!”,胖子最后说话,却是一分情面不留,暴戾异常,抬手就是杀着,抽出一把匕首,迅速地一掷,匕首瞬间射向龙阳。

龙阳勉力将手中的剑一抬,挡住了匕首,却也吃不住这匕首扔过来的劲道,只听“当”地一声,龙纹剑竟然掉在了地上。

这三个强盗一下子就轰然大笑起来。

“看你那这么名贵的剑,原来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啊。”

为首的刀疤脸一看龙阳这么不中用,也不多话,举起手中的大刀,直向龙阳劈来!

龙阳眼睛一闭,心中一凉,我命休矣,原来自己作为救世主的命运,竟然是假的,原来自己竟然会丧身在这些宵小之下,真是造化弄人,为什么啊!

龙阳正引颈待毙时,这刀疤脸的大刀刚举到空中,却再也没能砍过来,龙阳定睛看去,这家伙一脸的惊恐,已倾刻毙命,而他的咽喉上,竟然刺着一支短箭。

这支箭,短小精致、锋利无华,看到这支箭,龙阳的眼泪差点就从眼眶中掉了出来,这几天心中紧绷着的弦一下子松了下来,他长出一口气,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胖子和秃子这时也傻了,他们看到了老大刀疤脸的死,也看到了龙阳的眼泪,作为敌人,能看到龙阳的眼泪,这是第一次,也是绝无仅有的最后一次,他们看到的时候,只能把这些带到棺材里去了,电光火石之间,他们各自的咽喉上也插上了两支箭,来自水静的袖箭。

紧接着,水静那矫健的身姿,站到了龙阳的面前,没有任何言语,两个人拥抱到了一起,过了良久,两个人才慢慢分开,离开石板镇以来,这几天的经历,才是最凶险、最绝望、最无助、最苦难的经历。

“你知道我是真的龙阳?”

“现在知道了!”

“为什么?”

“因为能变成龙阳的人,怎么会饿着肚子,徒步行走一天,怎么会被小酒店的几个老百姓赶走,怎么会应付不了几名公差,怎么会住在这样一个寒冷的神庙,怎么会打不过这么几名强盗?差点丧命在此!”说到这里,水静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轻声抽泣起来。

龙阳强忍住眼泪,轻轻扶住水静,心中不由得感动不己,原来她一直跟着我!原来她一直都在!原来他一直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又过了一会儿,水静终于停止了哭泣。

龙阳轻声问道:

“那么,在这之前,你一直以为我是假的龙阳?”

“是的,我对不起你,不过,我真的以为皇宫里的那个就是龙阳,而你是冒名顶替的。”水静说着,眼泪再一次地流了出来。

“既然你认为我是冒牌的,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呢,暗中保护我呢。”龙阳轻轻扶着水静的双肩,问道。

“我……”刚说了一个字,水静就再一次哭出声来。

“因为那个龙阳好好的,没有任何危险,而你……你受了重伤!……你有危险!……如果你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龙阳的话……我不能失去你!……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行!”水静断断续续地说着这些话,一边不停地哭泣,她一直可是一个极为坚强的女孩啊,此刻却是这样的柔弱。

龙阳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了,他轻轻抱着水静,任那眼泪尽情地流淌下来!因为他面前的不是敌人,是亲人,他无需装得很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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