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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平静的生活

巨大而鲜红的太阳默默的沉入云堆。可牙站在孤峰边欣赏着这落日。百鸟归巢,百兽入窝。晚霞映衬着云雾缭绕的赤伏山群峰,景色十分的美丽。

可牙却觉得十分的枯燥,长年的重复生活让他的内心有些孤寂。尽管太伯有时候会带着他出去,但却从来不允许他单独走远。他压抑不住内心的憋闷,偶尔会趁太伯不在偷偷的出去,可是他又不知道去哪里。

他不敢独自去人群聚集的地方,那里一定非常热闹,他心里默默想着。

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呢?太伯告诉可牙有太多的危险,可牙却觉得外面的世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太伯依旧像从前一样或读着他的古书或吹着他的笛子。

太伯是一个伟大的驯兽师,他用笛子吹着各种美妙的音乐。他吹出如凤凰啼叫一般的响声会引来百鸟围着他旋转飞翔;他吹出厚重而低沉的猛兽声,吓的狼群也会四处奔逃;他吹出嗡嗡的蜜蜂震翅声,那些花儿也会张开粉嫩的花瓣等着他来采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可牙努力的像远处眺望着,赫墨的灯火像萤火虫一样闪烁着,在深秋里显得格外温暖。

他们的生活一定是有滋有味的。不像自己只能与动物嬉戏玩耍,只能听着太伯讲着那些古老的故事。太伯的故事已经不如从前有趣了。要是能去山下的村落里该有许多有趣的事情了。

第二天天亮了,太阳光从窗户缝射入木屋。可牙睁开了双眼,阳光照耀着有些刺眼,他翻过身不见了太伯。

可牙有些习惯了,有时候太伯早上出去到了晚上才回来,只留下可牙一个人。

又是无聊的一天!可牙心里想着,这时候他的脑子里忽然闪出一个念头:自己去远处走走。可是他又有些犹豫,不告诉太伯自己回来肯定会训斥他的。

可牙很纠结,他起来在孤峰上踱来踱去,内心越来越烦。

眼看着这片地方太枯燥。闭上眼睛他都知道哪里有几棵草,哪里有什么花,跨几步到木屋。

“反正太伯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才会回来,出去走走也无妨,赶在太伯之前返回来就可以了。”可牙心里想。然后这个念头强烈的支配他。

他从孤峰上攀着长长的葛藤很快到了对面的山峰上,顺着山峰向远处跑去了。

可牙从山峰下到了山谷,往北去是一片树林,那里面野兽很多,可牙并不感到新奇。于是他又向南面转去,南面的山谷开阔,而且是山溪流经的地方。

可牙喜欢看着水里面的雨悠悠的游着,它们成群成群的在水潭里追逐嬉戏着。多么幸福的鱼儿啊!他们有那么多的伙伴,要是自己也有那么多伙伴该多好!

几只野鹤在水潭边叫着,在浅水边啄食着鱼儿。

可牙心想:我这么喜欢这些鱼儿,怎么可以让他们就这么轻易被吃掉呢?

想着想着他顺手捡起一块石头朝野鹤丢了过去,那些鹤唳叫着扑打着翅膀飞向远处了。

不久那些鱼儿又聚集成了一群自由的游弋着。可牙看着他们似乎出了神,幻想着自己也是一只鱼儿,随他们一起游弋,一起快乐。

想着想着可牙“扑通!”一声跳进了水潭里,在水里欢快的游了起来。那些鱼儿们竟也不怕他,围绕在他身边来回游动着。

可牙兴奋的向远处游去,嘴里喊着:“我是一只快乐的鱼儿。我们一起去远方寻找幸福!”鱼儿们似乎也听懂了他的话跟随在他身后一起游动。天上的云,四周的山,地上的水潭,水中的鱼成为了这世间最美丽的风景。

戈喜儿自从上次进山之后内心便不能平静。他觉得可牙说他住在山里,那自己以后进山一定能再碰上他。从那以后他几乎天天去山里放牧。即使不放牧的日子里他也会去山里溜一圈,希望能再次碰上可牙。可是过去了一个多月却并没有见山里有任何的人影。戈喜儿并不气馁,他每天依然去山里转悠。

这天戈喜儿赶着羊群沿着山溪向上走着,天气很好。他随着羊群在山里越走越远,最后走到了水潭边。

上次他们打猎到过这水潭边的,所以戈喜儿并不觉得陌生。一路随羊奔跑现在浑身是汗,他走到水潭边用手撩起清水洗着脸。

正在这时戈喜儿迎面看见不远处水面有水花,他仔细一看是个人在游泳。戈喜儿心里猛然激动起来了,他两手圈成喇叭放在嘴边向水潭中的人喊到:“可牙!可牙!你可是可牙?”可牙正在水中游动听到水潭边有人叫他便抬起头向水边游去。

游到了水边,戈喜儿高兴脸起来了:“果然是可牙!我找了你那么久,今天终于见到你啦!”可牙也认得是上次放牧的孩子,他冲戈喜儿笑了笑说道:“你找我干嘛?”戈喜儿说道:“你救过我,我当然会想念你!”可牙说道:“你不用放到心上。”

过了一会儿戈喜儿问道:“我想了很久觉得上次救我们的那个老神仙和你肯定有关系。”可牙奇怪的问道:“什么老神仙?”戈喜儿把上次上山打猎被夕兽围住无法脱身,后来被一位身穿褐色长袍的老人给救了的事说给了可牙。

可牙说道:“那一定是我太伯,只有他有这样的本领,他遇到再厉害的野兽也能降伏。”戈喜儿说道:“我就觉得你们有关系,他救了我们赫墨的青壮年人。现在不光是赫墨,就是泽圩国的很多地方都在传说着他。都说他是个神仙。”可牙听了也替太伯感到自豪

可牙和戈喜儿依偎而坐,可牙向它询问着赫墨的事情。戈喜儿见可牙对他讲得什么事都感兴趣,于是兴致勃勃的讲着赫墨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从东家讲到西家,从春天播种到冬天的节庆。

可牙认真听着,很多事情是他书里没有看过的,太伯也没有讲过的。

时过中午,戈喜儿从背包里拿出油酥饼给可牙吃。可牙接过来咬了一口觉得非常好吃,他对戈喜儿说道:“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些。谁给你做的?”戈喜儿说道:“我阿妈特意做的,每次我放牧都会带着。如果你喜欢吃,那我以后经常让阿妈做好给你带来。”

可牙也不听他说,一直吃着,很快戈喜儿的半背包油酥饼被他吃完了。戈喜儿在一旁看着他吃,尽管自己的肚子一直“咕,咕”的叫着。

吃饱了之后可牙平躺在软草上,嘴里咬着根苇杆晒着太阳,许久他问戈喜儿:“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吗?”戈喜儿回答道:“当然可以,我一直以为你不愿意跟赫墨的人来往。”可牙道:“其实并不是我不想,是太伯不让。”戈喜儿问道:“你太伯为什么不让你与我们接触?”可牙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总是告诉我与外面的人接触有危险。”戈喜儿奇怪的问道:“有什么危险,我觉得我们赫墨人都很友善。如果你和你太伯到了我们赫墨,我们所有人都会对你们很恭敬的。”

可牙看着他没有说话,太伯的话是要听得,因为从小都是这样习惯了。如果违背了太伯他觉得将会有很坏的后果。

太阳渐渐西下,可牙站了起来告诉戈喜儿自己要回去了。戈喜儿问道:“这山里没有见过有人家,你们到底住在哪里呢?”可牙没有告诉他,戈喜儿也没再追问了,只是恳求可牙一定要经常到这水潭边来。可牙点了点头,最后依依不舍的分开了。

可牙回到木屋的时候,太伯还没有回来。他心里想太伯一定不知道自己出去了,以后就这样经常出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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