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维斯还在思考继续看什么书籍的时候,整个军事学院忽然之间刮起了一阵风潮。
这个风潮以三年级为起点开始迅速地向着整个学院的学员之中蔓延,最终于一年级新生中引爆。
风潮的来由是因为一个消息,据说学院要来新的老师了。
这本来不应该是一个多么震撼的消息,军事学院作为帝国直属的著名学府,教师的配置一向是极为优异的,学院的教师队伍不仅有很多素有名望的学者,以及从战场上退下的战阵经验丰富的将官,还有修为精深的武士骑士,甚至在高年级的一些政论以及军略课上,还有退下的帝国大臣和帝国将军来授课。
这种教师队伍不可谓不优秀,甚至可以自豪地宣布,在有关军事的学科方面,学院的教学实力要比大陆闻名的学城还要强大得多的多。
对于教师的更换也并非罕见,学院中有一些课程是没有固定的教师教授的,一般来讲,很多课程是由帝国邀请某位在该领域深有造诣的人物来短暂地讲解授课一段时间,时间一到人就离开了,剩下的课程再请其他人讲授。
在这种模式下学员们对教师的流动实在是很习以为常了,但是这一次不同。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的老师不是成年的行伍之人,就是年岁颇大的学者,这一部分老师绝大多数都是男人,偶尔的来的几位女士也是年岁很大的“残花败柳”,而这一次来的老师据说竟然是一个年纪和学员们一般大的少女!
最关键的是她很漂亮。
无论是在哪个世界,也不论是人类世界还是动物世界,涉及到一位年轻貌美的异性的消息总是能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开去,这种传播速度是恐怖的,范围是极大的,而且每一个传播者都乐在其中无法自拔。
“听说了么?新老师可是一位年轻的少女!”
“不会吧,你觉得学院会把一只羊羔放在狼窝里么?”有人嗤笑道。
“你说的倒也是,不过听说她身份不一般。”
“什么身份?难不成是哪个大贵族家的小姐?别开玩笑了。”
“不是贵族,好像是学城的一个学生。”
听到的人们都不约而同的一愣,随后便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
学城的学生?一个普通学生又怎么会有资格来这里上课?虽然说大陆学城是人类智慧的传承所在,那里汇聚着这个时代最聪慧的一群人,每年从其中走出的学者遍布帝国各处。甚至说每年学城开放大门广招生源的那月份里城外都会排起一条令人望而生畏的长龙。
但是,即便是学城,一个普通学生又怎么可能有资格受聘来军事学院授课!
要知道,学城里能够达到在军事学院授课程度的人最起码也是要一个有着“大学者”称号的人物,再低就几乎不可能了。
很自然的,这个消息受到了很多学员的质疑,但是也有很多得到了“确切”消息的人言辞凿凿,而在这场风潮中一个个教师却很默契地一致保持了缄默。
不承认,也不否认,任凭一些性格开朗且有些聪明的学员一次次旁敲侧击,众位教师却一直不肯张开嘴巴透露哪怕一个字。
这也让学员们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李维斯在学院中走了一圈,也不可避免地得知了这个消息,他倒是有些好奇,不是对那个消息中的“美丽少女”有所好奇而是对“学城”很感兴趣。
自从雨果用“强大”来向他阐述学城之后,他对那个地方就开始难以避免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来。
至于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他倒是倾向于真实,毕竟世上很难有空穴来风,并且那些教师的缄默也带着很浓厚的暗示意味。
不过这个事情和他并没什么关系,今天的课程还算宽裕,下午的时候有了一段时间的空余,李维斯熟练地来到藏书馆,在巨大的几十排的实木书架里头晃荡了几圈,不由得有些难以取舍。
最近的几个月疯狂的阅读让他对这个世界的历史文化以及其他的一些基础性的知识有了一个比较充分的了解,甚至于由于阅读了很多市面上很少见的藏书,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已经比帝国的很多平民要更多了。
毕竟,这个世界识字的人远不如上个世界的多,帝国的很多乡下民众甚至终生都不曾走出过村镇。
藏书馆每天都有专人打扫,巨大的书架占据了巨大的空间,这里的看书的人极少,所以学院自然没有奢侈地在这里安装带有神奇的除尘效果的宝石。
打扫藏书馆的是一个年老的老人,没有什么特殊身份,也不是什么隐藏于无人知处的奇人,就是个很普通的平民。
识字,但是肚子里也没有什么墨水,但在藏书馆熏陶久了也不是没有什么收获。
比如说他就学会了写诗,而且特别渴望和人分享他的作品。
“你来啦!”李维斯刚刚转过一个书架,就看到了从另一排书架里走出来的老头。
老头有些瘦,但是精神头很足,身体也很不错,满头的头发白了大半只剩下稀少的黑色,头发前额光秃秃没有发丝,偶尔朝着光会发出很灿烂的光泽。他的形象并不如何突出,但是他的名字给李维斯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嗨,歌德,你没去写诗啊?”李维斯打了个招呼。
名字和德国著名小说家、剧作家、诗人、自然科学家、博物学家、画家同名的老头儿听了李维斯的话不由得脸上飞上了一抹红晕。
他激动地挥动着手上的扫把,很高兴地说道:“我今天得到了灵感,写了好几首诗,差点把工作耽误了,不过现在差不多也做完了,来来来,看一看写的怎么样!”
说着歌德就扔下扫把伸手从衣服里掏出几张纸来。
李维斯急忙挥手,驱赶着晃动扫把造成的灰尘大雾,他皱着眉头看着歌德捧在手心里的几页纸不由得心里替自己默哀了两秒钟。
于是他咧开嘴巴,笑着说道:“你朗诵给我听吧。”
“好。”年近六十的歌德满面红光地打开纸张,也不管还没有落尽的灰尘就深吸了一口气,朗声诵读起来:
我的爱人啊!
想着你的容颜和那唇边的微笑;
要月亮我也会给你摘到;
收获的季节你载歌载舞;
藏在冬季的爱情将在春天开花;
啊!我的爱人啊!
“………………”
(这首诗,姑且称之为“诗”吧,其实是一首藏头诗,不信念一下。)
(感谢书友:pra41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