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术之海？”
李维斯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心中虽然仍未明了其真意但是却觉得这个名字倒是很贴切。
世界上往往存在两种海洋，一种是大海，一种是星海。
“是的，所谓的奥术之海指的是人的脑海中的一个神奇的部位，你可以理解为人生而就存在的一个器官，但是普通人终其一生对这个器官的利用都是极其有限的，而奥术师的力量就是以这奥术之海为根基，通过一些手段将原本闭塞的奥术之海强行打开，这样人就拥有了和这个世界沟通的桥梁。”露易丝解释道。
“你刚才就是为我开启了奥术之海？”李维斯问道。
“是的，”露易丝的声音飘飘摇摇，显得有些空灵：“奥术师可以用一些手段为普通人打开奥术之海，这也好比是为你推开了了解这个世界的一扇门，但是接下来能够了解多少，或者说你是否拥有成为一个奥术学者的潜力就只能看你的天赋了。”
“天赋……那天赋的高低怎么判断？”李维斯看了一眼上空的白色光晕，问道。
“很简单，根据你看到的景象就能大致划分了，每个人在奥术之海中都仿佛置身于虚空，你应该能看到头顶有一道光晕吧？”
“有，你看不到么？”
露易丝解释道：“我只能将声音传递给你，但是却无法看到你的奥术之海中的情况，如果要强行察看，在我的精神力冲击下你很可能瞬间就变成一个白痴。”
“每个人都会在奥术之海中看到两样东西，一样是太阳，一样是月亮。在白天你会看到太阳，在黑夜你会看到后者。现在虽然是白天，但是今日太阳被乌云遮住了，所以在你的眼中，那太阳应该是惨白颜色的。”
李维斯点了点头，他头顶的光晕的确是一片惨白。
“奥术之海中的太阳和月亮将随着外界的昼夜进行更替，这你并不需要关心，你真正需要注意的是你的奥术之海中星辰的数量。”
“星辰的……数量？”
“没错，每个人的天赋判断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看星辰的数量，一般来讲普通人奥术之海中的星辰会有十几颗，差一些的三五颗，好一些的几十颗，每个人都不一而足，最差的也有一颗星辰也没的，而能否走进奥术的大门就取决于星辰的数量！”露易丝的声音平稳而流畅，而听到这番话的李维斯却顿时觉得眼前一阵模糊。
他停顿了一下，仔细核验了一下露易丝的话，然后用一种古怪的语气问道：“普通人只会看到十几颗？那……达到奥术最低标准的要多少颗？”
露易丝没有听出李维斯语气的异样，她没有思考便回答道：“星辰的数量代表了人的天赋或者说是潜力，一般来讲想成为成为一名奥术师，最少也要能看到一百颗星辰，这是最低的数量，但是这样的数量下未来成就会很有限。”
“那……一般来讲，潜力大的奥术师会看到多少颗？”
这次露易丝没有立刻给出答案，而是短暂的沉默后才回答道：“最低天赋的能看到百颗左右，中等天赋的能看到千颗左右，高等的天赋能看到万颗左右。不过大陆上拥有奥术天赋的人数量稀少，最多的便是低等天赋，而万颗的高等天赋其实放眼古今也实在是没有多少，不出意外拥有高等天赋的经过多年修行都可以拥有极其强大的力量，这种人几十年都难得一个。”
李维斯沉默了。
他在原地慢慢转了一个圈，这个地方任何方向都是虚空，虚空中都漂浮着大大小小的光点，距离近的有苹果大，距离远的光芒更弱，数量也就更多。他不知道这里究竟有多少颗星辰，但是他敢肯定这数量必然超过了万颗之数！
露易丝的话言犹在耳，他却觉得世界有些虚幻了，如果露易丝没有欺骗与他，如果他所看见的都确实是星辰之属，那么……
“李维斯？”女孩见李维斯久久不回答便叫了他的名字。
“嗯？”
“你……是不是看到的星辰数不很多？”露易丝有些迟疑地问道，她或许是见李维斯久久不回应以为是他天赋极差。
“那倒不是，”李维斯略作犹豫便回应道：“虽然数量的却很出乎意外，但是达到最低标准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啊，那就很好啊。”露易丝道：“帝国能达到标准的人万中无一，每个人都是很宝贵的财富，而且其实天赋也并非就能确定最终成就，奥术体系并非只有一种，天赋差的人也有很多最后成为了大陆有名的强者。”
李维斯听出少女似乎是安慰他，他不由得笑了，不过也并不打算做出解释，就这样也挺好。
“好了，那接下来我该怎么从这里出来？”李维斯问道。
“很简单，用意念想着要出来就行了。”
李维斯听闻闭上眼睛，心中微动，顿时就觉得身体猛然一沉，再次睁眼便已经回到现实之中了。
……………
一辆马车沿着帝国中央黄金大道徐徐行进，七拐八拐地来到那百米石壁之前停了下来。
马车车门打开，内部舒适的座位上卡莱尔舒展了身体，然后睁开眯着的眼睛，他向外看了一眼后问道：“露易丝是到这里了么？”
驾车的是个十几岁的圆脸青年，如果露易丝在这里定然一眼就能认得出这人正是那替卡莱尔送礼物的为首青年，他听到询问恭敬道：“是的，少爷。”
“恩，”卡莱尔点点头，从舒适的座位上起来踏着踏板下了车，他穿着整洁而华丽的窄身长袍，这是帝都今年最流行的款式，价格不菲但是穿上的确很漂亮。天空飘着毛毛细雨，那驾车青年仆人赶紧撑开一把伞将卡莱尔罩住。
“看样子，她应该就在附近了吧。”卡莱尔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露易丝的身影。
青年仆人没有应声，他知道这话并非询问。
卡莱尔伸出手掌探到雨中，感受着空气中的湿气，忽然问道：“给露易丝小姐送过去的礼物她收了么？”
卡莱尔却似乎对这件事并没有抱有什么期待，所以直到现在才想到询问结果。
“露易丝小姐收下了，并且对您表示了感谢。”
“没其他的了？”卡莱尔问道。
“没有了。”
卡莱尔点点头，没什么意外神色，他本来也没指望送份礼物就能获得何种收获。
青年仆人此时却有些欲言又止地说了声：“少爷……”
“恩？”卡莱尔看了他一眼。
青年仆人咬了咬牙低头说道：“您这样做，老爷不会高兴的。”
“我知道。”卡莱尔语气平静。
“您可是有婚约在身的，您对露易丝小姐这样要是让您的未婚妻知道……”青年仆人也是下了狠心干脆闭着眼睛说道：“对方的势力不是咱们家族能够抗衡的！
这些话不是他作为一个家仆的身份能够随便说的，作为卡莱尔的贴身仆人，这话实在是有些不恭敬。
而他显然也明白这一点，特别是卡莱尔一向对他的那个”未婚妻“十分忌讳，他今天说出这番话也是准备好了接受少爷的责骂的。
然而……卡莱尔却并没有大怒，这个贵族继承人脸色依然那么平静，他默不作声看了身边低头的贴身仆人，然后说道：“我……知道。”
“可是……”
“你不用说了，我有自己的打算。”卡莱尔忽然语气严厉说道，他狠狠一挥手打断了正要说话的青年，随后眼神眯起，摸了摸拉车的马那光滑油亮的皮毛。
“走吧，还是看看露易丝小姐去了哪里吧。”卡莱尔深吸一口气，贵族样式的苍白脸色上重新凝聚起笑容来。
“……是。”青年仆人叹了口气，应声回答道。
（最后这几十个字花了我半个小时来写，总觉得写的和心里的感觉有不少差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