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没有回答。
“别跟镇上其他人一样!”我叫道。
“亲爱的,我听到全镇人都这么说!”老妈说,“就在昨天,娜塔莉?米歇尔还说——”
“妈,你相信谁,是我还是娜塔莉?米歇尔?今晚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这也是亚历山大第一次参加舞会。他非常出色、非常聪明,他懂艺术和文学,还有——”
“坟墓?”老爸问。
“他跟别人说的不一样!他是整个太阳系最出色的人——当然除了你以外,爸爸。”
“好吧,如果是这样,玩得开心。”
“保罗!”
“但你不能穿这身出去,”老爸马上说,“莎拉,我很高兴瑞文去参加舞会。她居然不是被迫而是自愿到学校去。这是她最近做过的最正常的事了。”
老妈瞪着他。
“但不能穿这身衣服出去。”他又强调了一次。
“爸,这是欧洲最流行的装扮!”
“可我们不是在欧洲。在我们这个安静的小镇,流行的是高领毛衣,扣得紧紧的长袖衬衫,还有长长的裙子。”
“我才不那么穿!”我大声说。
“那孩子好几年没出过门,你就让女儿穿成那样跟他出去?”老妈问道,“保罗,想想办法。”
老爸走到衣橱前。“来,穿这个,”他说着递给我一件他的运动外套,“这件是黑的。”
我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要么穿这个,要么穿我的黑色浴袍。”他说。
我不情不愿地抓过那件外套。
“他来接你的时候,我们可以见见这位全太阳系最出色的男孩吗?”老妈突然插嘴说。
“你在开玩笑吗?”我吓了一跳,“不要!”
“当然要,我们甚至不知道你在跟他交往,不知道你们要一起去参加舞会。”
“你们是想审问他、刁难他吧,反正你们经常这么对我。”
“男女交往就是这样。如果你的男友能够忍受你父母的提问和刁难,他才是属于你的。”老爸揶揄说。
“这不公平!你是不是还想跟我们一起去舞会?”
“是的。”他们俩异口同声地回答。
“可恶!这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一个晚上,你们却想毁了它!”
我突然听到有车开进车道。“他来了!”我尖叫着往窗外看去。“你们别为难他!”我边说边慌张地跑来跑去。“拜托,跟他讲讲你们的嬉皮年代!比如说那些嬉皮彩色串珠和琼妮?蜜雪儿 、喇叭裤和熏香,别谈高尔夫和瓷器。”我央求道,“还有,千万别提什么坟墓!”
我原本像期待我的婚礼一样期待今晚的一切都完美无缺,可这时我却恨不得自己是个私奔的新娘。
现在,我的爸妈就要见到他了,我的手不自禁地抖了起来。我希望他别被他们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