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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搬走那些“绊脚石”(3)

懒汉休和托利先生

懒汉休只喜欢做那些舒服的事,任何要花力气的事他都十分讨厌。但当他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他就被家人送去给一个严厉的校长看管,这个校长叫托利先生。

凡是了解托利先生的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他对任何人都很好。但是,他的面部表情总让人觉得他很严厉,十分丑陋,而且其声音难听而刺耳,总之,他所有的生活方式和习惯都让我们年轻的朋友懒汉休觉得非常不舒服。

这位严肃的老校长整天手里拿着一根粗木棍,在他的学生中间走来走去。除非所有的孩子上课都很认真,否则他是绝不会让自己休息一下的。“这样的事千万别发生在我头上,”休心里想,“如果我找到了回家的路,我一定逃跑。”

就在第二天早上,休真的逃出来了,他只带了一些面包和奶酪,还有一点点零花钱。还没走多远,他就看见一个稳重的男人沿着马路不紧不慢地走着。

“早上好,小伙子!”陌生人说道。他的语气虽然有些生硬,但听得出来这其中还带着几分关怀。“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你要去哪里?”

那时休还是一个孩子,十分诚实,根本不知道有撒谎这回事儿。他老老实实承认自己是从学校逃出来的,因为他非常不喜欢托利先生。“哦,很好,我的小朋友!”陌生人回答道,“那么我们可以一起走,我和托利先生打过很多次交道,我将很高兴能找到一个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地方。”于是他俩肩并肩地继续往前走着。

没过多久他们便来到了一片农田,农田里有几个人正在翻晒干草。休情不自禁地想,在蔚蓝的天空下和在灿烂的阳光里翻晒干草,肯定要比关在阴沉的教室里整天被托利先生看着读书要自由得多。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停下来,从石墙外往里偷看。突然,他连忙抓住他同伴的手说道:“‘快,快!’我们快逃吧,否则他会抓住我们的!”

“谁?谁会抓住我们?”陌生人问道。

“托利先生,那位老校长,”休回答道,“你没看到他就在翻晒干草的那几个人当中吗?”休指着当中的一位年长者说,他好像是这片农田的主人。

那个人只穿着一件衬衣,正在忙碌地工作着。他额头上满是汗,还不停地向和他一块干活的人嚷着,要趁太阳大的时候赶快翻晒干草。奇怪的是,这位老农民的神态和托利先生的神态一模一样,而在关键的时候他总能出现在教室。

“别害怕,”陌生人说道,“这不是托利先生,不是你说的那个校长,这是他的兄弟,是一位农场主,只要你不是他农场的一名劳工,他是不会为难你的。”

休虽然不太相信他同伴的话,但一旦没看到这位和托利先生长得很像的老农,他还是很高兴。他们又来到了一块空地,那儿有几个木匠在建房子。休请求他的同伴停留一会儿,因为木匠们用锯子、刨子和锤子干活是那么灵巧,非常吸引人。休又开始想,要是他也能熟练地使用这些锯子、刨子和锤子,那该多好啊,他希望他自己能成为一名木匠。就在这时,他好像又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事情,不由得抓住了他朋友的手。

“快点!快,快!”他喊道,“这里又有老托利先生。”陌生人沿着休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个年纪稍大点的男的,他大概是在监督木匠干活。他在没建好的房子附近走来走去,只要他那严厉的满是皱纹的面孔一出现,人们便拼命地锯呀锤的。

“哦,不!这不是托利先生,不是你说的那个校长,”陌生人说道,“这是他另外的一个兄弟,他是木匠。”

“我很高兴是这样,”休说,“但是,先生,如果你愿意,我想尽快离开这里,离开他。”

没走多远,他们又遇上了一群士兵。这群士兵穿着整齐的军装,帽子上插着羽毛,肩上的步枪闪闪发亮。行进在队伍前面的是击鼓手和横笛手,他们演奏出来的音乐轻快而优美,这很快把休给吸引住了。这时,休又情不自禁地想,要是我是一名士兵多好,那样老托利先生就再也不敢藐视他了。

“起步!向前──走!”一个生硬的声音叫道。

小休吓了一大跳,觉得很恐怖,因为这声音听上去非常像他每天在托利先生的教室里听到的声音。休立刻把目光投向军队的那位长官,怎么又是托利先生?虽然他穿着长官的制服,但看上去还是和原来那样丑陋,那样令人不舒服。

“这肯定是老托利先生,”休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们走吧,万一他让我们加入他的军队就惨了。”

“你又犯错误了,我的小朋友,”陌生人非常平静地回答道,“这还是托利先生的一个兄弟,他一生都在军队服役。你和我都没必要害怕他。”

“好的,好的,”休说,“如果你愿意,先生,我再也不想见到这些士兵了。”于是他们又继续往前赶,过了一会儿,他们来到了马路边的一幢房子里,房子里一些小伙子和有着玫瑰色脸颊的姑娘,正伴随着小提琴声在跳着舞。

“哦,我们就在这里停下吧,”休喊道,“托利先生从来不会在有小提琴和有人跳舞作乐的地方出现。”

但休的话还没说完,他的目光碰巧落在那个小提琴手身上。他再次看了看他,整个一个托利先生的翻版!只不过这次他手里拿着琴弓,正十分轻松、熟练地演奏着,好像他一生一直都是位小提琴手。

“哦,天呀!”休脸色变得苍白,他喃喃地说道,“好像这世界上只有托利先生似的。这里到处是他的影子!”

“这不是你那位老校长,”陌生人解释道,“这是他另外一位兄弟,他是一名小提琴手。他常常为他的家族感到羞耻,总是称自己为快乐大师,而真正了解他的人都认为他比他的兄弟们更令人不舒服。”

“求你了,我们赶快离开吧!”休说道。

于是两人沿着大路,继续游荡。他们穿过阴暗的小巷,越过舒适的村庄。但不论他们走到哪里,都能看到托利先生的身影。如果他们走进一幢房子,他会坐在起居室里;如果他们溜进一间厨房,他也会在那儿。他会出现在每一个农舍中,而且还以这样或那样的面具溜进豪华的大厦。

最后,为了逃脱托利先生休已把自己弄得疲惫不堪了。“把我送回去!把我送回去!”可怜的家伙哭喊着,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如果世界上除了托利没有别人,那我还是回学校吧。”

“那边就是,那边就是学校的房子!”陌生人说道,因为尽管他和休走了很多路,但他们走的是环线而不是直线。“来吧,我们一块回学校吧。”

同伴的声音使休想起了什么,他抬头看了看他的脸,天哪,又是一个老托利先生的翻版,他居然没有早点发现。这个可怜的孩子尽管他一直在尽最大的努力逃脱托利,但最终还是没有成功。

但我们的小懒汉休得到了一个很好的教训,从那以后,他对学习变得勤奋起来。因为他现在发现勤奋一点也不比寻乐或偷懒辛苦。他慢慢能接受托利先生了,也不再认为他的方式那么讨厌了,而且老校长脸上满意的微笑也使他变得快乐起来。

心灵物语

我们总容易被一些假象迷惑,总认为勤奋要比无所事事辛苦。那么你逃过学吗?那种战战兢兢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而且那种阴影会时时相伴在你的左右,你会担心老师批评你,同学们嘲笑你,你还会害怕父母惩罚你。就像我们的小懒汉休他偷懒得到过快乐吗?世界上哪种成就不是靠努力得来的呢?当你学习变得勤奋起来的时候,你也会变得快乐起来的,因为那样你才可以体会到成功所带来的真正喜悦。

约翰伯伯

你也许会认为谦逊的约翰·布鲁克在他忙碌、平静的一生中,根本没有时间去交什么朋友,然而现在他们却突然从四面八方冒出来了──有老有少,有富有穷,有高有矮,因为他在无意中已经影响了很多人,他的美德深深地印在了人们的记忆里,他默默的善举如今也广为人知。

聚在他棺木旁边的人群便是一篇对他的最好的颂文。其中有他忠实地服务了多年的富人,有他为纪念母亲而精心关照的穷老妇人,有他挚爱的妻子,就连死神也无法破坏他给她带来的幸福,还有永远会把他留在心里的他的兄弟姐妹们,以及已经感受到了失去他那有力的手臂和温柔的声音的痛苦的一双小儿女,一帮为他们最和蔼的玩伴而哭泣的小孩子,和那些带着柔和的表情注视着他们永远不会忘记的场面的大个小伙们。

那天晚上,普拉姆费尔德的男孩们像往常一样坐在台阶上聊着天。时值11月,月色正是温柔的时候。孩子们自然谈起了白天的事情。

一向冲动的埃米尔首先发言:“弗里茨伯伯最聪明,劳里伯伯最亲切,但约翰伯伯最好,我最想做像他一样的人。”

“我也是。你们听到了那些绅士今天对爷爷说的话吗?我希望在我去世时别人也会这样评价我。”弗朗茨后悔自己从前没有好好地了解约翰伯伯。

“他们怎么说的?”杰克问道。白天的场面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约翰伯伯以前的一个老板说他工作勤勉,从来都没出现过什么差错。另一位绅士说再多的钱也抵不上约翰伯伯对他忠诚的服务,然后爷爷说他是一个好人。”

“曾经有一个喜欢弄虚作假的人想用高薪请约翰伯伯去他那里做事,约翰伯伯不肯。那人生气地说,‘你原则性这么强,永远别想在事业有什么发展。’伯伯回敬了他一句,‘我永远不想抛开原则来求什么发展。’然后去了一个更穷、更辛苦的地方。”

“好样的!”几个男孩发出了由衷的赞叹。他们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领会这则小故事的含义。

“他不富裕?”杰克问。

“是的。”

“他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吗?”

“没有。”

“他光是个好人?”

“是的,仅此而已。”弗朗茨真希望约翰伯伯做过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因为杰克明显对他的回答感到很失望。

弗里茨伯伯听到了孩子们最后的这几句谈话,猜到了他们的心思,便对他们说:“好就是全部了。”

让我来告诉你们一点关于约翰·布鲁克的事情吧,你们就会明白为什么人们会这样敬重他,为什么他只满足于做个好人,而不是富人或名人。他做任何事都尽心尽力,而且又是那么乐观和忠实,即使面对贫穷、孤独和多年的辛劳,他依然保持着一种平和的心态。

“他是一个好儿子。只要他母亲有需要他的时候,他就会抛开自己的计划去照顾她。他是一个好朋友。他教给劳里伯伯的远不止是希腊语和拉丁语,最重要的是,他在无意中给劳里伯伯树立了一个正直的榜样。”

“他是一个忠诚的雇员。凡是雇他的老板都认为他的价值不可取代。他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他是那样的温柔、开明、体贴,我和劳里和他这么熟,也只是在最后才知道他独自默默地为他家人做了很多事情,才明白他对家人是多么的热爱。”

弗里茨伯伯沉默了一会,月光中孩子们都像雕塑似的一动不动地等待着下文。弗里茨伯伯接着说:“他快去世的时候,我对他说,‘不用担心你的妻子和小儿女,我会保证他们衣食无忧的。’他笑着握了握我的手,用他一贯特有的欢快的语气回答道,‘不用了,我已经为他们安排好了。’”

“果然如此,我们翻阅了他的文件,一切都井然有序,没有留下任何的债务,而且他的积蓄足够他妻子过舒适的生活。到那时我们才真正明白为什么他生活这样简朴,为什么他只以助人为乐趣,而且工作这么努力。我想可能正是这样辛苦的工作才缩短了他的寿命。”

“虽然他常常帮助别人,他自己却从不开口求人,总是一个人默默勇敢地担起重负。没有人会埋怨他,因为他是那样的正直和慷慨。如今当他离开我们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能找到许多爱他、赞美他、敬重他的理由,我非常自豪我能有这样的朋友。在我去世的时候,我宁愿留给我的子女和他一样的遗产,而不是大笔的金钱。”

“是的!真正纯朴的善才是人生的资产。名利会如云烟般散尽,而善却能永存,而且是我们惟一能从这个世界带走的东西。记住,我的孩子们,要想赢得别人的尊重、信任和爱戴,就按约翰·布鲁克伯伯的方式去生活吧。”

心灵物语

在生活中,你有没有碰到像约翰·布鲁克伯伯这样好的人呢?比起那些富人和名人,也许你会认为他们很卑微,不足挂齿,但是正是这些普普通通的善良正直的人们才使世界充满了友善和爱。不是吗?钱总有一天会用光,名利总有一天会像云烟般消散,只有正直才是最富有的遗产。

不能忘却的记忆

母亲去世到现在已经有十三个年头了。在这十三年里,我已发生了巨大变化。童年的岁月早已消逝,我也不再像从前那么活泼了。

世界也在变,当我回到久违的家乡,站在母亲墓前时,我几乎想不起从前我是怎样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那时母亲总是无限温柔地亲吻我的脸颊。

十三年了,母亲的笑容还时时浮现在我的脑海。仿佛我就在昨天还见到了她,仿佛她那熟悉的声音还萦绕在我的耳畔。儿时那些欢乐的旧梦回忆起来,是那样的清晰。若不是我想起了一件痛苦的往事,我流下的就一定是幸福的眼泪,而不是现在这般苦涩了。

那也许是一件小事,但想起来却常常让我的心隐隐作痛。而我之所以要说出来,是希望所有有父母疼爱的孩子学会珍视自己的父母。我母亲在去世前病了很久。刚开始的时候,我被她那苍白的脸和微弱的嗓音吓哭了,后来就渐渐习惯了。每天当我放学回家,看到她依然如旧时,便相信上天会把母亲留给我,可是别人却告诉我母亲活不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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