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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艺文三

上崔相公书       唐吴武陵

月日谨白书相公阁下昔者获侍坐于东掖窃闻余

论吾之行已略无遗事独未能举贤士大夫于朝为

恨耳武陵诚愚不觉窃忭以为明哲之达必将与人

同然犹恨尔时相公未得行其志今者镕铸生人鼓

簧群物九牧之士倾耳而听拭目而视以为举善黜

恶大尧之功相公亦塞其望乎昔者管夷吾致隰朋

宁戚东郭牙宾胥无王子成于桓公分职其务且曰

欲理国者则五子存焉如将霸王则夷吾在焉盖不

欲专其能也先相国居位旬朔而所举者亦数十百

人今不知相公所举阿谁所黜阿谁自秋徂春非特

旬朔岂天地无其人耶将相公有所待耶或则曰明

主春秋鼎盛方有所好升平之画未可为也此又常

人之论无足征者夫人君病无所好苟有所好何为

不可假若主好畋猎则正人其无畋猎者乎主好宴

游则正人其无蹙踘拔河者乎因好而志事将潜化

或以谣进或以烹囗来相公讵谓不然乎今两河

余寇条贯未得北虏踞慢西戎猖蹶三关可牧五城

可理河壖可田运漕可罢相公岂独遗此而优游廊

庙更以岁月取贤相之位然后旄钺而出镇乎生人

可怜勋业可惜伏惟相公越群士之胸臆姑为踌囗

天下幸甚始从北来得边隅之事谨条别状轻渎严

重武陵再拜

上韦右丞书         刘轲

右丞阁下某切伏下风有年矣布衣儒冠读书耕田

焦劳形神求古人道不为不多其阅今之事极耳目

之闻见亦以半古之道囗乎其心者也行之于古既

如彼踵之于今又如此固不必揲乎蓍灼乎龟而卜

筮行乎其中矣小生敢欲首天下之忠激敢言之士

辄试贡心中事以当阁下阁下知一士之进退关天

下之去就今天下白屋之士有角立秀出者或能以

黄老言或能以儒术言或能以刑法言愿吐一奇设

一策使司化源者开目而见四方之事阁下知天下

亦有人乎有是人无其时与无是人同有其言而不

行其所言与无言同此所以治理代寡而升平之运

不可得而至也古之大臣不惟谏君人亦谏君亦谏

故曰惟尹躬暨汤咸有一德此所以开圣听而达天

视也昔贞观初天下注心于房魏而太宗果为尧舜

开元中天下注心于姚宋元宗几如太宗今阁下之

车辙马迹相去俯无尺寸天下之注心于阁下聚手

而指以为提持大柄在阁下掌握中耳阁下知人意

参于天意邪先天而天弗违则古之相天下者其道

不同及其成功一也昔汉孝惠时有若曹丞相以黄

老施化而天下清净孝武时有若公孙弘以儒术御

世而天下亦治孝宣时有若魏邴者以刑法检下实

号中兴阁下必欲为黄老而馆舍下有胶西盖公邪

必欲为儒术而门下有平津之客邪必欲为刑法而

与言者有温舒于公邪此三者在阁下所嗜而行之

耳夫横一木而栋明堂者其力固多然其下有柱柱

下有石石下有土积三物而栋力成焉故太元曰崔

嵬不崩群土疆此明上下节级有扶持之道也今人

之望阁下挺一身而栋天下必矣抑不知栋下之柱

者谁乎柱下之石土者谁乎此小生汲汲于私心诚

在此也某每病此来之欲为丞相者驯致其道积人

之望使必曰某公必为宰相白麻未及下而门已扃

鐍其此岂谓导万物之情状达一人之聪明邪且一

人之耳待宰相而聪之一人之目待宰相而明之宰

相之耳目亦资天下之士且曰是何贤于我其言亦

何补焉此谷梁子所谓上暗下聋也某尝试论之天

下之形声虽离娄师旷故不能周视遍听矧闭目掩

耳而欲达天下之视听不亦难哉故曰耳目在天下

聪明在宰相故尧所以寄耳目于舜禹时谓聪明文

思之后焉脱不以天下为聪明某不知其然此亦阁

下之所丑闻也故某所征前事而言之意者实欲阁

下践其地使今之谈者曰房魏道在吾君必为太宗

矣区区下情辄以此贡心焉伏惟宥其愚而舍其所

持意恩幸某恐惧再拜

上座主书          前人

轲今月十日祗奉榜限纳杂文一卷又闻每岁举人

或得以书导志轲惟颛鲁祖隶山野未熟去就惶

惕息伏惟宽明少冥心察纳轲伏见今之举士竞取

誉雌黄之口而知必也定轻重于持衡之手虽家至

户到曾不足裨铢两苟自低昂已定乎徇己者之论

是私己于有司非公有司于己也轲也愚敢不以是

规轲本沛上耕人代业儒为农人家天宝末流离于

边徙贯南鄙边之人嗜习玩味异乎沛然亦未尝辍

耕舍学与边俗齿且曰言忠信行笃敬虽夷貊行矣

故处边如沛焉贞元中轲仅能执经从师元和初方

结庐于庐山之阳日有芟夷舂筑之役虽震风零雨

亦不废力大耨或农圃余隙积书囗下日与古人磨

砻潜心岁月悠久寖成书癖故有三传指要十五卷

十三代名臣议十卷翼孟子三卷虽不能传于时其

于两曜无私之烛不为堕弃矣流光自急孤然一生

一日从友生计裹足而西京邑之大居无环堵百官

之盛亲无瓜葛矣夫何能发声光于幽陋虽不欲雌

黄者之所轻重岂不欲持衡者之所斤铢耶此轲所

以中夜愤激愿从寒士齿庶或搴芳入幽不以孤秀

不撷拣金于沙不以泥土不取阁下自谓此以宜如

何答也尝读史感和璞之事必献不至三刖不至再

必献不至再殆几乎无刖矣伏荷阁下以清明重德

镇定群虑衡镜在乎蚩妍轻重之分咸希一定俾退

者无屈辞进者无幸言夫如是非独斯四辈之望而

已矣亦宜实公器而荷百禄岂祇区区世人而已哉

轲也生甚微末甚乎鱼鸟鱼鸟微物犹能依茂林清

泉以厚其生矧体干刚坤顺之气不能发迹于大贤

人君子之门乎轲再拜

上冢官书         沈亚之

某伏念杰木之生大长越伦足谷肩山而大谷不足

以室其根长霓不足以帷其华天之所惜其体若此

岂不使皆获其所安而辏乎用及其不偶也徒见摧

风枯霜蒙烟老云而已夫寻常之材也干不丈枝不

尺而叶纵其根不能囗土之肤生不十年各获斤斧

之制以就用何者受乎庶气故易长于极成为众用

故易售于工其在林居相扶策木意自得仰视杰木

不觉其相与笑其凡囗而无用及一旦遭遇得升贤

工之所思采而饰之跨二础而百栋赖负若是修材

巨干非易自致也贤工良匠非易能容也今阁下抱

多能之强德动与智谐可谓遭时也负难戴重衡于

所安可谓得任也如能察出类之材异目处之然后

次众材备于百常如此则贤工之名可以自有古者

贤士之居位也沐垢不终汤充饥不竟饭中辍而起

畏日不足是皆探善于众能思致其爵养良士之道

也今则不然为公卿大臣者必严居深视以自视养

其所进者惟柔气缓言瞽视而巧谀然后谓之厚德

故以多识为诬博知为强迁善为流立节为诈是皆

斥而莫得称也及一日操尺墨枢物机茫乎不知其

所从使左右庸胥因得侮而役之彼非不欲自胜也

盖事业之所报固然今西戎邀嫁移兵寇边仍岁不

已山东盗卒杀辱守吏未闻其归诚可嗟也即如主

上求其往而为理者阁下度之公卿大臣而谁择乎

某诚不肖七岁再官不逾九品之列陶心研虑谟古

臣智辅之所以为化至于乐慕贤哲亡其私而不回

此则得之于性矣酌岩贤旅圣之所以立言至于书

得失备理乱叙往纪来此则得之于文矣学名将霸

帅之所以整暴乱至于奋旅陈师圜会百变之状离

如惊鸟合如凝云此则得之于师矣是三者皆业于

根然后绪其末非无所望也亦思愿为一从材戴横

杰之梁立巨础之上顾世持斧之士安足以摹哉某

闻戎镜包阳当日而瞩之则能延燧兴火处阴而视

之何异一规之幽铜邪而谁寤者而谁寤者夫其应

则生某亦蒙瞩于光下以其所抱书词多鄙又不尽

志忤触清严罪无所逭谨再拜

上李谏议书         前人

月日将仕郎守秘书省正字沈亚之再拜贡书谏议

阁下某常有混类之悲不能自致其拙也甚矣故祥

禽之类凡羽而凡羽混之神芝之类腐菌而腐菌混

之嘉蕙之类棼刍而棼刍混之非独混之而已亦且

蒙其芳而夺其美何则善寡而凡多固也况世俗之

目几能于此而别白之者寒暑易转是皆非金石安

能自永于时哉一失其故以为类混则终从风雨而

老矣可不痛之辄假所喻愿赐终说幸甚楚王之鼎

食十有余年而王体不肥左右者惧王曰膳者不能

味吾之鼎也国人亦曰膳者不能味王之鼎也更逐

膳者凡十辈益不味王耻乃令国中曰有能使君鼎

之味调和以安吾体者寡人爵之三公楚里之处士

贤闻之应令而起耆老属袖而送之曰往矣即鼎也

然王曰仰味于君君何以塞之对曰王必以鼎授我

我力甚优夫治鼎之职约水燥薪衅火以观文武之

用而已其辏味则有椒桂梅酰盐醢之品在吾众

力而调于心此其功也王之体不肥何待楚老曰斯

固也夫真伪杂鬻循户而唱祈其售者伪什九焉是

椒桂之质类而馨辛不为也梅酰之质类而苦酸不

为也盐醢之质类而鹾咸不为也皆具而不为滋一

旦集而会之鼎则必空虚矣君焉能是之力以成

于王也前膳之所以得逐者由庶品之任非其任欤

然则君之明足以察伪惑君之智足以枢物才诚能

储其真蓄其当以给其用则后之辛馨之才酰醢之

具必越海逾陆而趋君之指矣斯百代之准也岂但

肥楚王之体然今阁下既以游泳道德蓄储助味之

具必有素也然纷纷之真伪而清悟能无劳乎小子

诚不足奉应对不得谒见久矣愿因左右者召稍延

于前获进所语幸甚伏惟降察不罪谨再拜

上河阳李尚书书       杜牧

伏以三城所治兵精地要北锁太行东塞黎阳在京

河南指为重轻自艰难以来儒生成名立功者盖寡

于前代是以壮健不学之徒不知儒术不识大体取

其微效终败大事不可一二悉数伏以尚书有才名

德望知经义儒术加以俭克好立功名今横据要津

重兵在手朝廷缙绅之士屈指延颈伫观德政况圣

主欣擢豪俊考校古今退朝之后急于观书已筑七

关取陇城缉为郡县命诛杂虏收其土田取其良马

为耕战之具西复凉州东取河朔平一天下不使不

贡不觐之徒敢自专擅此皆圣主之心事业已彰臣

下明明无不知之伏自尚书树立锻炼教训拣拔法

术尺寸取于古人若受指顾必立大功使天下后学

之徒知成功立事非大儒知今古成败者不能为之

复使儒生舒展胸臆得以诲导壮健不学之徒指踪

而使之令其心服正在今日某多病早衰志在耕钓

得一二郡资其退休以活骨肉亦能作为歌诗以称

道盛德其余息心亦已久矣下情日增瞻仰恋德之

切牧恐惧再拜

为张周封上杨相公启    李商隐

某启某闻不祥之金大冶所恶自衒之士明时不容

斯实格言足为垂训然或顾逢伯乐但服盐车听属

钟期不调绿绮囗壤摇落老大悲伤同刘胜之寒蝉

效子綦之枯木则亦迹归弃世行阙扬名某价乏琳

琅誉轻乡曲粗沾科第薄涉艺文锥不囗于囊中水

竟深于山上淹留莲幕栖托戎麾插羽佩鞬从相公

于关右束书载笔随校尉于河源自北徂南已秋复

夏心惊于急弦劲矢目断于高足要津而又永念敝

庐空余乔木山中桂树远愧于幽人日暮柴车莫追

于傲吏捋须理鬓霜雪呈姿吊影扬音烟霞绝想徒

以相公远敦世故容在恩门存赵氏之孤受梁王之

礼竽将滥吹石有参琼咳唾随风眄睐成饰追惟畴

曩曾是逢迎蜀郡登文翁之堂上国醉曹参之酒吹

嘘尽力抚爱形颜虽以捧承莫能衔戴况许之高选

光彼官情以曲台之任用犹轻宪署之发挥方盛仍

期官牒不越岁时今则节迈白藏候临元律燕虽恋

主马亦嘶风郭伋还州尚不欺于童子文侯校猎宁

爽约于虞人苟四时之信是孚亦一诺之恩斯及况

自元和以后公侯冢嫡卿士子孙与之同时历然可

数莫不翔逾鸟道泳出龙津或并命南台或迭居青

琐金朱照耀轩盖追随某虽伊人亦惟华冑比王

谢之子弟诚有重轻在囗吕之交朋夙常连接而独

分光邻女贷润监河野鹤天麟绝比伦于朝右囗参

短簿困拟议于军前窃听重言尝兴深叹是以愿驰

蹇步誓奉光尘傥或囗错薪之斯翘咏归荑于自牧

少窥上路试睨重霄击水三千暂随鹏运澄流十二

免使鱼劳犹能赞叙燮调讴镕范庶无雅拜以累

于君公不使繁声见忧于仲子心怀右席梦结边城

寓尺牍而畏达空函写丹诚而惭非健笔仰望恩顾

下情无任攀恋感激惶惧之至

为舍人绛郡公上李相公启   前人

某闻量力省躬典刑之深旨度材任事圣哲之良规

某虽甚愚颇向斯义属者谬图仕进因藉时来伏值

相公顾以外藩夙通襟契悯羊昙之未立早托谢家

怜康伯之无归常依王氏拔于幽滞处以周行遂俾

南宪中台屡承阙乏内庭西掖比辱升迁迈越时流

尘污中旨恩渥非次性分难移徒当侍从之荣莫有

论思之效竟使惧因福过疾以忧成外虽全人中抱

美疢常愿青蒲沥恳紫殿披诚进退未闻过累仍积

及正名纶阁收迹翰林寻愿窃候休旬拜伏萧屏谢

昔年之朝奖抒他日之私诚而机事且繁燮和少暇

斋沐累至肝肠莫从旋属虏帐夷氛壶关伐叛绛台

北控有元戎大集之师郑国东临过列镇在行之众

任当调发事属供须岂斯择材皆在非据周旋三郡

囗历两霜颁宣诏条祇畅庙画虽无咎悔亦乏殊尢

今幸四海无尘九州向化灵台偃伯衢室归尊是修

明礼律之初举拔俊贤之始而郑之为地右临梁苑

左倚成囗比之列藩实为剧郡山东望族几同屈景

之强洛邑顽民尝杂萑蒲之聚永言出牧岂易其人

而又孔道所因使车旁午送迎或阙则怨讟流词馆

饩稍乖则职司贻辱托之全器犹或难居矧在朽材

宁宜久处某伏思自随宦牒遽忝恩荣位至圭符宠

当金紫或筋骸无苦心志有余即岂愿踞熊轼以告

劳指隼旟而辞疾直以摄生寡妙旧恙无痊倘或形

言惧尘清听每朝昏改候雾露潜威则或至问俗有

违在公多废坐为尸禄行有愧颜而又贪盛明之时

有婚嫁之累未敢高论止足直乞退休是以辄疏精

诚上干陶冶伏惟相公云龙囗应舟囗成功比屋可

封期于屈指一夫不获固以动心如蒙曲鉴深诚猥

从至愿置之他所以遂其愚则吴楚列城江关别郡

虽居邻佐亦委缉绥获安病躬岂敢择地犹希磨淬

铅钝抚养疲羸积以岁时少裨尘露伏惟试赐恩照

围减带缓发稀弁倾窅然向风目极心往无任攀恋

感激惶惧之至

为绛郡公上李相公启     前人

某少悲羁绁不承师友之亲规晚学文章粗致乡曲

之名誉谬污官秩遂彯华缨握兰清曹视草禁掖贪

叨过极忧责非宁蚤为寒暑所侵颇染肺肠之疾自

顷以庆云结荫宸极系心当就望以推诚于煎调而

寡裕前岁伏蒙任使远奉承明值朝廷兴问罪之师

原野有宿兵之馈绛城甚苦郑驿非完加之以降虏

移乡仍之以贵臣囗命飞挽之外将迎实繁旁奉庙

谟上遵诏旨动烦调发居劳抚安抱疾以临为日斯

久伏幸奸凶克乂濡泽横流是大朝陟降之初良冶

埏镕之始此郡路通四境名冠六雄轩盖以来原野

交错萑蒲有聚武史贻忧虽清时无杼柚之虞而常

日有逋悬之赋必在假之贤守属以强材然后谣咏

克兴公私不废岂可使某素兼囗恙本乏良能久于

是邦以主东道馈将药瓯并进假牒与公案相随

含意不言贪荣是罪相公汉筹始运殷鼎将调度材

任官归于至当存诚爱物决在无颇窃敢自托缄封

远干樽俎伏期恩意以保衰微且某运偶昌期年初

知命岂不愿临剧郡稍冀荣途但以力有所不任心

有所不逮虽欲勉强实忧倾败彼吴楚偏乡非舟车

要路永言雕瘵亦藉缉绥傥特降优容遥闻疑议则

朽质有报恩之所羸躯收旷位之讥宿疢或痊理剧

未晚伏惟试赐裁度向风披恳服义陈词仰台曜以

瞻辉望洪钧而伫惠干冒尊德伏积兢惕谨启

为绛郡公上史馆李相公启   前人

某启伏以秉大钧者以物得其所为先执大化者以

材适于任为急将以致理在明命官使轻重合宜大

小有裕然后人称其职职无废人此相公之所明知

也某材术素寡声光莫闻偶叨承平谬登华显洎分

符竹使绝籍金闺一授专城再扬灰管且解巾临郡

前贤攸重一麾出守昔人所荣虽积恋于本朝实俯

光于单绪况又此州管叔旧国帝鸿遗墟接彼囗峣

浸以京索聚山东之右族迩洛表之宸居内揣非才

颇荣斯任而复以通庄所自假道攸繁载惟饯迓之

劳实半颁宣之务必属于壮齿付彼全人用以责功

仅能集事某早年被病晚岁加深衣囗无取于洁清

藩混动淹于景刻徇己则坐隳物务业官则立致萧

衰欲俱济于公私实加忧于寤寐矧兹仍岁适有外

虞降卒征人旬时并集飞刍挽粟星火为期以此疚

心弥深旧恙今寰瀛大定雨露旁流高步翰飞一呼

而至云罗场藿万里无遗将调斯人以求良牧得才

为美今也其时傥蒙允赞聪明曲听奏记俯怜衰薾

稍赐优容则亦不敢便挂簪缨遽离陶冶江吴偏郡

襦囗须人无根节之难少舟车之会俾之养理使得

便安使粗致人谣以酬庙算则某所谓才有称职时

无废人凡在宦途皆仰时化伏惟试赐恩察违离渐

久刺谒末由昔在丘门尝忝四科之列今瞻鲁史将

期一字之恩下情无任感恋兢惶之至

为绛郡公上崔相公启     前人

某启某本洛下诸生东莞旧族粗沾科第薄涉艺文

谬藉时来因成福遇青缣赤管已忝于华资黄纸紫

泥仍参于宥密相公早容薄伎获寄光尘别殿朝回

禁林夜直每披襟素常赐话言知蒋琬之为公敢矜

先见哀马卿之多病亦辱来言圭律未遐铭镂斯在

相公盐梅调味舟楫济时晋水擒凶韩都荡梗以不

刚不柔贞百度以无偏无党定九流若某者实有何

能可叨出牧绛田已非厥任荥波转过其材间岁以

来为政非易有南迁之降虏有西出之成师资扉所

供饩牵之备未尝造次敢怠躬亲今枭獍扫除马牛

归放将使坐臻富庶必先用得才能此地名高六雄

实控东道分忧之寄自昔为荣况在囗芜敢忘涯分

但以輶轩坌至赋贡川流非惟抚字之难兼有送迎

之遽旧囗加甚朽质难堪假故稍频旷废为惧又以

宦游既久故里多违陶令之田园将芜尚平之婚嫁

未毕顾惟羁绊未可归休窃敢远疏丹诚上干清重

匪独祈恩于时宰实将誓款于己知倘蒙以然诺为

心诚明济物垂忧不逮赐议所安则吴楚之间郡邑

不少非当冲要或异膏腴使之颁条庶可求瘼昨贼

平之后启事寻成冰霜始严笔札未暇又复虑内庭

展顾已称推迁外郡寓词颇乖流品沈吟有日郁悒

经时今则情素坐煎驱驰行久若犹缄默是负陶甄

伏惟曲赐恩鉴诚悬书殿恋积台阶比殷浩之空函

情同事异望孙弘之东阁魂往形留下情无任感激

攀恋兢惶之至谨启

为韩同年上河阳李大夫启   前人

某启某材术空虚行能无取因缘慰荐得记姓名刘

弘一纸之荣方斯未重季布百金之诺比此犹轻昨

者李涿侍御北来又蒙降以重言将之厚意望辉光

而便同簪履在负荷而何啻丘山况某姻婚早联门

馆外舅以列藩之故家人延自出之恩重迭依投绸

缪顾遇东囗坦腹早已愧于郗公朱邸曳裾复欲阶

于谢掾傥复清风时至丹慊获申实于生前识其死

所伏希恩囗谨启

为贺拔员外上李相公启    前人

某启某闻被彩饰于无用之姿斯须或可垂休光于

不报之地始卒攸难至有马疲而尚服轻轩席敝而

犹存华幄推仁则极备用无闻虽有切于恋思且自

量其涯分呜呼某者今甚类焉翰柔莫申语苦难听

聊凭笺素用写肺肠伏惟少霁尊严猥赐披省某伏

思早岁仰累深知龙尾贻讥敢通交契牛心前啖实

愧时才世故推迁年华荏苒葭灰檀火屡变于寒暄

灵济泥泾遂分于清浊羁杂管札僶勉弦歌名汗柳

营颜惭花县竟以千金乏产三径无归初服莫从迷

津亟问属者伏幸相公羹梅调味川楫济时起塌翼

文语薛夏而无取东南才子并张率以何能未报前

叨旋承后顾版图被召花幕分荣牧驽骀于皂栈之

中刻蚣蝑于乐悬之上势高足跌道泰身屯未竭私

诚已婴沈痼况某素无灵气夙昧摄生乏单豹养内

之功阙王吉实下之效湫底莫适节宣失中然犹深

愿待年少酬厚德三医毕访百药皆投竟非囗妄之

灾莫见有瘳之候滨于九死敻彼十旬取暖则烦加

寒必痢发宁支弁带不成围谢述心虚方兹未逮田

光精竭比此犹强岂可尚占职员但尸俸入久尘物

议且速残骸况相公职统薄违时登众寡任崇按比

务系孤终职是宾僚岂宜虚旷固不可下私微物曲

降深慈悯将尽于桑榆妨得材于杞梓是以推枕兴

感摄衾占辞愿申敛迹之期以赎旷官之咎祗听裁

旨用息兢惶必也旧履留恩遗簪结念恤以孀孤非

少婚嫁未终不使衰羸便辞禄仕致乎外地晞以末

光未乖念录之仁稍减忧惭之累亚尹诸府别乘近

郊负荷无羞饘糊有继则犹冀逢十全之艺延一日

之生重发门墙再就埏埴是所愿也非所望也词多

力殆感极涕繁避席承言未卜曾参之侍封函抒款

畏遗殷浩之书瞻望清光实动魂守伏惟特赐鉴察

为崔从事福寄尚书彭城公启  前人

福启福闻雀辞杨馆常怀宝箧之恩燕别张巢永结

雕梁之恋推诚况物某有类焉始者尚书晞发丹山

腾身紫府晓趋清禁则琼树一枝夜直皇闱则金釭

二等人寰莫见尘路难逢而某志在讳穷勇于求益

辄干皂隶自露菲葑宝肆回肠只期和氏医门投足

永念仓公果蒙愍彼颛愚溢为品目勾萌始达依周

囿以扬翘滴沥纔分托灵光而振响遥轻短羽骤化

穷鳞每欲陶冶肺肝耕耘笔砚粗调宫征以谢阳秋

而义有多涂情非一概辞烦转野意密弥赊虽途逭

如韩遂之书反复若葛洪之纸终无仿囗可得端倪

去岁洛阳获陪良宴频趋绛帐累坐青毡况闻恳拒

台阶请从藩屏举郗超之幕画数阮瑀之军书悬以

嘉招形于善谑何言违阻复积光阴潼水千波巴山

万嶂接漏天之雾雨隔嶓冢之烟霜皓月圆时树有

何依之鹊悲风起处囗无不断之猿煎向义之初心

轸怀仁之劲气窃惟秦镜当察卫桃昨伏承拥节浚

郊建牙隋岸将求捧币申好裂裳就涂接枚叟之余

光奉邹生之末座又复虑旋登殷梦俄奉周畋征诏

已行拜尘无及徘徊失措抑囗谁聊必也华榻长悬

简书无废即割任安之席堪哂无图负田叔之钤可

嗟非据伏惟慎安寝膳勉护兴居早秉信圭速调大

鼎至于祷祝实倍等伦半菽思贮于神仓一勺愿投

于灵海道之云远更开殷浩之函书不尽言重洒杨

朱之泪攀恋感激不知所裁伏惟俯赐鉴照谨启

为同州任侍御史上崔相国启  前人

宪启宪质异楚材宝同燕石重以羇丱即丁悯凶瞻

遗构以阙然不堪多难奉成书而未就无处求生藐

是流离屡经寒暑逮于既冠犹恤无家叨承师友之

规获簪缨之列此皆相公推孔李之素分念高国

之旧家锼朴雕顽披聋抉聩沐膏雨以令植假顺风

而使飞不然则安得获骊龙之珠假獬豸之角荣皆

过望感岂胜言而犹怅望下风徘徊高义望贺燕以

难去抚栖乌而不安者盖以相公以伊皋之事业佐

大君以扬马之文章辅昌运一登宣室遂借前筹以

有征无战之方彰明下武以永逸暂劳之势恢拓中

华不舞梯不鸣金鼓复数千里之沃野刷十五圣

之包羞彼围谷而谷人不知入郑而郑陴皆哭方兹

决胜彼有多惭今百职聿修九功咸叙万国伫登封

之礼五山倾望幸之祥鲽至鹣来茅归楛入驰汤骤

夏轹汉陵周若某者虽不能行舞舜戈坐耕尧壤至

于献千岁河清之序裁二王助祭之诗歌咏相庭发

挥帝载则其志愿亦或庶几伏希孙合时开邴茵多

恕克懋山公之德终全赵氏之孤拥篲瞻门封函即

路苑沙宫树虽吟左辅之风烟良夜庆霄惟望中台

之晷度感恩抚己誓志投诚仰惟辉光终赐埏埴下

情无任感激攀倚惶恋之至

为举人上翰林萧侍郎启    前人

某启某闻师旷之琴不鼓之则无以召元鹤杨羲之

石不用之即无以聘应龙物既有之言亦由是伏惟

侍郎学士絪缊降秀翕辟资华天上比方但有文星

粗尔人间拟议未将泰华为然爰自妙龄遂肩名辈

当时人物何戢惟效于褚公迩日风流杜又难方于

卫玠加以弘成与石郭璞传豪涣水倘来皆逢藻缋

荆峰若至只有璆琳合沓缣缃纵横笔砚三都作序

不劳皇甫士安万乘为寮只有东方曼倩况从近岁

且有外虞傅介子在楼兰国中奇功未就班仲叔于

玉门关外报命犹赊虽太平之业已隆而震耀之威

尚作侍郎又绸缪武帐密勿皇图九天九地之兵宁

因旧学七纵七擒之术固已元通用视草之工解按

剑之怒手为天马心绘国图九重之中暂烦前箸万

里之外辄敢衡车位诚在于论思功已参于镇抚图

书之府鼎鼐之司伊咎悬遗怅之诚夔说贮妨贤之

愧载惟后命夫岂逾时抑某又闻之昔管仲经邦宾

客有二周公待士吐握皆三邴丞相之车茵宁弹醉

客平津侯之宾馆不碍布衣并脂粉简编冠缨图史

后之披卷皆若升堂侍郎美誉旁流高节弥折担簦

者成市蹑跷者如云此乃前贤后贤不殊轨辙往哲

来哲非异门墙纵燕有黄金之台齐为碣石之馆料

其栋宇必已荒芜若某者陋若左思丑同王粲须眉

不及于崔琰腰腹无预于郑元若值庭兰固多惭德

如逢岩电不望齐名重以惠劣囗生专非董氏殊颜

回之易铸若宰我之难雕徒欲万卷咸披且乏五行

俱下叨从岁赋勉致文编户户酱瓿惟闻见辱人人

虀臼不肯留题再困于鱼登一惭于雁序然天付直

气家传义方虽在颛蒙不苟述作广绝交之论抑有

旨焉移太常之书非无为也顷者曾干阍侍获拜堂

皇既容纳之有加遂希望之滋甚尔后以毛伤崇弹

鳞损任钩拔刺不迁噞喁无暇既乖受教便以经时

今孝秀员来风霜已积秦人屡出自欲焚舟楚卒数

奔谁教拔囗是以更持鱼目当夜肆以沽诸复挈豚

蹄祝天时之未已义诚多愧志亦可怜倘蒙犹枉铅

华更施丹雘俾其恩地不在他门虽不及采椽倍枝

梧于大厦亦庶乎秭米增流衍于神仓与夫九九之

能犹或万万相远诚深词切声急响烦仰郭泰之龟

龙望仲尼之日月濡毫伏纸亿万常心干冒尊严伏

用战灼谨启

上崔华州书         前人

中丞阁下愚生二十五年矣五年读经书七年弄笔

砚始闻长老言学道必求古为文必有师法常悒悒

不快退自思曰夫所谓道岂古所谓周公孔子者独

能耶盖愚与周孔俱身之耳以是有行道不系今古

直挥笔为文不爱攘取经史讳忌时世百经万书异

品殊流又岂能意分出其下哉凡为进士者五年始

为故贾相国所憎明年病不试又明年复为今崔宣

州所不取居五年间未曾衣袖文章谒人求知必待

其恐不得识其面恐不得读其书然后乃出呜呼愚

之道可谓强矣可谓穷矣宁济其魂魄安养其气志

成其强拂其穷惟阁下可望辄尽以旧所为发露左

右恐其意犹未宣泄故复有是说某再拜

上王仆射书         卢肇

天不自明垂之以日月圣人不自理付之以公卿日

月所以成天之文者无私照故也公卿所以成人之

文者无私心故也为天之明行帝之德是公卿与日

月同体者也然日月未尝私昼夜以序明晦以时人

生而戴之固无惊懪耳目延颈企踵而望之也及硕

人重德恢宏纲于将绝时人莫不拭眦假听徯其声

明矣如是则又虽与日月同体与人望之心过之也

伏以文物之势业乎将颓圣上一旦惕然思高祖太

宗经天纬地之勤基美于千万世其术祇在乎人文

之中人文之中则不逾择士之贤否也故度天下之

德莫重于仆射计天下之学莫深于仆射观天下文

章莫富于仆射兼是三美然后询于庙堂之上使谘

于仆射俯而莅之其实不啻若移泰山之重以镇之

也夫如是则预于贡士者何敢造次而进哉某本孤

贱生江湖间自知书已来窃有微尚窥奥索幽久而

不疲垂二十年以穷苦自励伏念当太平之辰不预

兵役农商之伍得尽其志则将欲发其身大其家尽

心于明时以竟其岁也乃志望士林之中及来辇下

再试皆黜观望于时而揆于事至于得之者未必尽

贤失之者未必尽愚意谓随天下贡士且进且退可

以无咎今乃不意遇圣君贤相以仆射为日月照临

多士莫不屏气慑息人之自咎若抱罪戾其在王门

公族少读文学尚为忧惕启仆射之德振于文机其

必得天下苦心之人而进之然后优游盛明为皋为

伊以茂生植者也不然岂至于是逾二十载复匡之

乎是知天启德于仆射在此时也某于此时若不得

循墙以窥则是终身无窃望之分也敢布愚拙伏惟

特以文之光明而俯烛之幸甚幸甚并献拙赋一首

尘冒尊严无任悸栗之至

上令狐相公启       温庭筠

某闻丘明作传必受宣尼王隐着书先依庾亮或情

优国士或义重门人咸托光阴方成志业抑又闻弃

茵微物尚轸晋君坏刷小姿每干齐相岂系效珍之

饰盖牵求旧之情某邴第持囊婴车执辔旁征义故

最历星霜三千子之声尘预闻诗礼十七年之铅椠

尚委泥沙敢言蛮国囗军纔得荆州从事自顷潘囗

无镜校府招弓戴经称女子十年留于外族嵇氏则

男儿八岁保在故人藐视流离自然飘荡叫非独鹤

欲近商陵啸类断猿况邻巴峡光阴讵几天道如何

岂知蕞陋之姿独隔休明之运今者冶氏任器宣武

求才傥令孙盛缇油无惭素尚蔡邕编录获偶贞期

微回謦咳之荣便在陶钧之列不任腼冒仿徨之至

上崔相公启         前人

某闻石苞羁贱早遇何曾魏武尊高猥知徐晃其后

咸成间气讫立鸿勋简册增辉亦俾尊彝动彩则道

惟熙载皆资甄藻之时德迈赓歌必用搜罗之道是

以皇纲克序茂范咸凝某荆氏凡材雕陵散质谬传

清白实守幽贞矍圃弯弓何能中鹄丘门用赋寻耻

雕虫常患荒芜殊非挺拔依刘荐囗素乏梯航慕吕

攀嵇全无等级分甘终老莫有良期既而窃仰洪钧

来窥皎镜坟垆下土敢望颁形瓮盎顽资宁希鉴貌

岂谓不遗孤拙曲假生成拔于泥滓之中致在烟霄

之上遂使龙门奋发不作穷鳞囗谷翩翻终陪逸翰

此则在三恩重吹万功深空乘变律之机未得捐躯

之兆岂可犹希鼓铸更露情诚伏念良马嘶风非甘

伏皂饥鹰刷羽终耻栖笼诚知豢养之恩颇有飞翔

之志而又专门有暇曾习政经闭户无营因窥吏事

既辨张汤之鼠深知子产之鱼书剑仿徨年光倏忽

徒思效用无以为资倘蒙再扇熏风仍宣厚泽庶使

晏婴精鉴获脱于在途鬷蔑微班得升于收器纔闻

謦咳便是扶摇

上宰相启二首        前人

某闻日丽于天洪纤必及月离于毕枯槁皆苏斯则

推拔无私彰于大信苟关于宰匠咸仰以生成其或

接西郊流金未已光承北陆丰蔀犹深则亦分作

穷人甘为弃物岁华超越京洛风尘忽尔号咷固非

阮籍泫然沾洒不为杨朱略忘腼冒之辜惟以哀矜

为主伏念三余简堕六尺伶俜临济辉华昔悬陈榻

洛阳羁旅今造膺门已惊于自弃流根敢望于裒多

益寡但以谢家故墅事属临川陆氏先畴名迁好畤

同气虽均于昭泰连枝或累于荣枯是以更就洪钧

来呈琐质虽戴逵之弟志尚无闻而何准之兄恩辉

已遍岂宜苟希河更望余波投骥尾以容身执豚

蹄而望岁然则质同永子姿异山郎梓柱云楣独居

蜗舍绮襦纨囗已卧牛衣若乃清旦问安长筵称寿

貂珰毕集少长俱来膏沐之余则飞蓬作鬓银潢之

末则青草为袍莫不顾影包羞填膺茹叹傥或王庭

辨贵许囗九疑京县坐曹令悬五色校于同列未越

彝章则卫馆孤遗常闻出涕山阳旧曲不独伤心誓

将居必在勤行惟鞭后潜知寄托所望于江州必效

忠贞心酬于吏部无任惶惧之至

某闻仁祖乘流先知彦伯张凭植棹整值刘惔岂惟

俄顷遭逢抑亦初终汲引当其羁游临汝旅泊丹徒

遐思謦咳之音杳绝烟云之路苟无直道将委穷途

何异于悬水扬音九弄有潺湲之曲严霜戒节两挛

含清越之仪某融襟蚁术簉迹龙门三千子之声尘

曾囗讲席十七年之铅椠夙预元图而性禀半痴机

无两可牧尧羝而寡术举舜凤以无缘使何准之兄

皆为杞梓戴逵之弟独守蓬茅至于词苑辛勤儒林

积习自期燕笥不愧秦台伏以相公周辂轮辕虞琴

节奏早振经邦之业果敷华国之姿伊尹安危本同

于兆庶渊源行止必系于兴衰既而放迹戎轩遗荣

画室刘尹秣陵之柳尚有清风邵公陕服之棠空留

美荫窃闻谣咏即付枢衡是以负笈趋尘赢粮载路

愿奏书于台席思撰履于侯门傥张禹尊高犹为戴

荣说礼郑元严毅便令服慎闻诗敢叹朝饥诚甘夕

死加以旅途劳止末路萧条不无凄恻之怀岂即羁

离为主仰瞻旌棨如望蓬瀛不任恳迫之至

上盐铁侍郎启        前人

某闻珠履三千犹怜坠屦金钗十二不替遗簪苟兴

求旧之怀不顾穷奢之饰亦有河南撰刺征彼通家

虢略遗书期于倒屣志亦求于义合理难俟于言全

某菅蒯凡姿邾滕陋俗释耕耘于下邑观礼乐于中

都然素励颛蒙常耽比兴未逢仁祖谁知风月之情

因梦惠连或得池塘之句莫不冥投刻骨默想劳神

未嫌彭泽之车不叹莱芜之甑其或严霜坠叶孤月

离云片席飘然方思独往空亭悄尔不废闲吟强将

麋鹿之****学鸳鸯之性遂使幽兰九畹伤谣咏之

情多丹桂一枝竟攀援之路断岂真牛衣有泪蜗舍

无烟此生而分作穷人他人而惟称饿隶顷者萍蓬

旅寄江海羁游达姓字于李膺献篇章于沈约特蒙

俯开严重不陋幽遐至于远泛仙舟高张妓席识柏

温之酒味见羊祜之襟情既而哲匠司文至公当柄

犹困龙门之浪不逢嘤友之春今日俯及陶镕将裁

品物辄申丹慊更窃清音但一顾之荣将回于咳唾

则陆沉之质庶望于骞翔永言进退之涂使决荣枯

之分如翩翻贺燕巢幕何依觳觫齐牛衅钟将远苟

难窥于数仞则永堕于重泉空持拥篲之情不识叫

阍之路不任恳迫之至

上学士舍人启        前人

某步类寿陵文惭涣水登高能赋本乏才华独立闻

诗空遵诣道在蜀郡而惟希狗监溯河流而未及龙

门常叹美玉在山但扬异彩更恐崇兰被径每隔殊

溱徒自沉埋谁能攀襭一旦雕于敏手佩以幽襟免

使琳惭宁贻蕙叹潜虞末路未有良期今乃受荐神

州争雄墨客容持砚席莫识津涂既而归汝运祖先

逢谢尚丹阳传教取觅张凭辉华居何准之前名第

在冉耕之列俄生藻秀便出泥沙谁言献辂车軨先

期毕命犹惧吹竽乐府未称知音倘更念毛輶终思

翼长赎彼在途之厄仍遗生刍脱于鸣囗之劳兼贻

半菽平生企望终始依投不任感恩干冒之至

上吏部韩郎中启       前人

某识异旁通才无上伎幸传丕训免堕清芬衡轭相

逢方悲下路弦弧未审可异前朝郭翻无建业先畴

嵇绍有荥阳旧宅故人为累仅得猪肝薄伎所存殆

成鸡肋分阴屡转尺涕难收仲宣之为客不休诸葛

之娶妻怕早居惟数亩不足栖迟智效一官靡能沾

沃荒凉散社流寓穷途高堂之饔囗难充下泽之津

蹊可见窃以弃菌怀旧尚动深仁投钓言情犹牵末

契敢将幽恳来问平衡升平相公简翰为荣巾箱永

秘颇垂敦奖未至陵夷倘蒙一话姓名试听区处分

囗官之琐吏囗盐酱之常僚则亦不犯脂膏免藏缣

素岂惟穷猿得木涸鲋投泉然后幽独有归永托山

涛之分赤蚁无耻免干程晓之门进退仿徨不知所

投顾端公启         顾云

某启某闻三吴词苑不乏家声两晋儒林非无祖德

洎风流薄簪绂渐稀将阐吾宗独付全德不依华

宇更托何门某远派涓流寒林一叶学由耕石才实

镂冰爰自随计遐方观光上国难沽声价易掇羁愁

出谷风高先摧弱羽登门浪急预返穷鳞伏念一掷

鱼竿四环星管华发洒倚门之泪远书开隔岁之缄

而又曾弃关繻空归未得已随律柱舍此何之今则

渐逼春期将临试艺弯弧乏勇睇鹄增忧伏以端公

三翁德服儒流言为诂训荑枯有术肉骨多方傥蒙

少借余波微回诞说当见长房之竹亦可为龙则知

庄叟之鱼终能化羽轻渎尊听伏积忧惶延望音尘

不胜翘企

投殿院韦侍御启       前人

某启某闻干时妄动君子不为小智大谋兵家所忌

进忧狂狷退耻败亡详观躁静之机爰契军戎之事

聊因笺简假喻师徒冀凭殷氏之函用代秦廷之泣

某名同胶柱用等铅刀不思量力而行窃欲争锋而

进洎焚舟学海决战名囗忠甲不坚心城匪固两经

先榜但溃楚师再犯终场亦班齐骑雄锋缺落锐志

消磨执金鼓以无因送降旗而不暇李陵矢尽项籍

兵穷归汉怀惭还吴失计所以重嘘懦气再奋空拳

欲罢不能既苏复上将或戒严文阵蹂躏议图赎孟

明奔命之辜雪曹沫败军之辱而我师甚寡彼敌尚

强未暇争衡空忧失律持疑不进掉鞅难前先怀纳

款之诚欲有乞师之志伏以侍御身弓落雁心剑剸

犀儒囿中军翰林盟主挥五色笔为诸侯师出奇于

文苑之中二南囗璧决胜于粉闱之内七子舆棺傥

蒙益以奇兵济之余勇旁麾义橹远借云梯使武库

戈矛皆为我旅文山草木尽作王师苟无必胜之功

甘受后期之责尘浼清听伏积忧惶谨启

投户部郑员外启       前人

某启某闻柳文畅之遇王融初因雅韵刘嗣芳之逢

沈约实自片辞或两句可嘉或一篇堪奖则题于团

扇写在郊居遂使西邸流芳南朝溢美时名愈大纸

价弥高今也故事具存清风尽在每因投卷窃贺伊

人虽有负于斯文幸遭逢其至鉴若某者学殊半豹

艺愧全牛惭无经济之文空有悲哀之赋投竿鱼浦

簉迹龙津无一时暂废讨论无一日敢忘索课诚不

足揄扬大政感动知音比于雕虫为文鸟迹成字虽

无关至理亦粗有可观辄敢编录荒芜轻尘裁鉴禽

中一鹗冀文举之明知狱底双龙庶茂先之必识倘

或冰壶借润水镜分光如其积玉之名示以鉴金之

誉一日三复非敢望于休文拂席易衣窃有期于谢

混仲尼墙峻元礼门深非因咫尺之书难写依投之

恳弦哀柱促言切词繁先取妄进之后受自媒之

责干犯明德伏积兢惭谨启

投翰林刘学士启       前人

某启某闻郑元之谒马融不知不去赵壹之干羊陟

未遇未休或三年常在于门庭或一日再经其墙仞

盖以此时儒学无出于马公当世文儒不先于羊子

今所以重桴灵鼓复扣洪钟者实存于此也某问不

知三书惟阙五未能窥豹强欲知龙洎投弃纶竿依

凭缃帙从田巴于稷下谒杨震于关西三箧之书粗

知篇目一枚坠简微识指归栖迟虽甚于苏秦勤苦

仅同于囗越时或严霜届节脱叶辞枝曲突无烟幽

囗有雪飞文月殿欲拟谢庄染翰兰台思齐宋玉实

以钝逾庞统鲁极曾参三犯龙门屡奔鲸浪元珠难

得空迷罔象之津大道多岐频洒亡羊之泣辄尘藻

鉴叨献菲辞窃自朋游或闻推许潘生擒锦巧借丹

青谢氏碎金猥加流品亦复愿披仙雾频扣朱门冀

遂望尘不期倒屣今则藩羝类窘幕燕同危正当羸

角之时未识安巢之计辄披肝囗来诉胸襟伏以学

士辨敌飞龟才雄白凤鉴同止水公甚平衡润青藻

于词林剃榛芜于义路讲理则丝绳让直发言则山

岳惭轻倘假以风云赐之慰荐奏扬雄于汉殿始郭

隗于燕台愿借吹嘘岂无裨助至于斩衣异命顾印

酬恩夜盗狐裘晓开鱼钥凡于死所请以身先干犯

清严无任陨越谨启

投陆侍御启         前人

某启某闻河南器贾本为能文冀北推袁曾因善赋

或以年将弱冠或以才越众流繇是援自后生置诸

前席高擅洛阳之价雄专倚马之名故能为文苑之

美谈作儒家之盛观若某年将逾谊才不及宏论乏

过秦诗殊咏史徒修通刺莫偶深知加以故国三千

青霄九万但抱羁离之苦略无骞翥之期陶元亮之

挥毫只思归去庾子山之染翰空有悲哀近者不自

揣量辄怀狂狷累缄巴唱来叩郢门萤近烛龙敢言

芒耀鷃亲威凤方耻羽仪近自朋游窃聆风旨每承

谈论常借丹青免贻覆瓮之讥叨枉掷金之誉此皆

情深诱掖意在维持迂洛下之名华径容攀附记吴

中之氏族当在接联令申孔李之交许入原尝之舍

且知逢晏子屈则宜伸媒遇蹇修丑而思嫁所以更

倾幽抱来诉融襟宋玉雄风必加吹照谢庄明月终

借光辉获居七士之间便是百生之忝干犯清德伏

积忧惶谨启

上翰林刘侍郎启       前人

某闻皎镜当悬无疲屡照华钟在不阻频铿其有

饰貌前来横庭直进思投朗鉴愿听洪音孔室高深

前远仲由之恳羊门峻阻难传赵壹之怀所以载托

笺毫用为绍介某吴门钓者阙里儒徒舍詹何独茧

之纶学扬子雕虫之技慕颛孙之干禄学车子之聚

萤西过许昌空吟景福东游邹鲁欲拟灵光时或风

入楚台雪飞梁苑偶然成咏忽尔盈篇是用历韩郑

之门庭学杨衡之刺谒刻舟琢木未拟迂囗凿柄攻

坚方难龃龉以致两临文阵俱挫笔锋东郭先生将

逃滥吹步兵校尉欲泣穷途然亦默听时谣颇闻通

论以为蔡中郎之未顾则竹叶柯亭张司空之见知

则剑辞圆室以时方济会物有穷通须因甄藻之时

冀别沈沦之所求诸作者不在他人是以某月日辄

贡菲词上干英眄以侍郎学士作时仪凤为国元龟

学海波澜当融沅壑情由垄亩曾稔耕耘属词则丽

藻恒春视草则文星镇动言能振蛰势可燃灰倘蒙

垂一顾之恩出陆沉之所平生进退决在指纵干犯

清严无任惶惧企望之至谨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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